劝告子女们,再孝顺,也千万不要为70岁后的老人,做这三件事
发布时间:2025-05-13 10:45:41 浏览量:1
"妈,这事您别管了,您那个年纪了,享清福吧。"我把煎好的鸡蛋端上桌,七十二岁的母亲不悦地撇了撇嘴,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熟悉的倔强。
"什么清福不清福的,老了又不是废了。"母亲低声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来划去。
我出生在八十年代初的北方小城,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住筒子楼,一条走廊十几户人家,共用一个水龙头,一个煤气灶。
夏天蚊子嗡嗡,蒲扇摇出微弱的风;冬天屋里冰凉,我们几个孩子挤在暖气片旁写作业,鼻尖冻得通红。
父亲在国营机械厂当车间工人,一双手常年沾满机油,指甲缝里的黑色怎么也洗不净。
母亲是街道办的会计,每到月底就捧着算盘啪啪打得飞快,那声音成了我童年最熟悉的背景音。
"老刘家的闺女,人聪明,算账从不出错。"邻居们常这样夸她。
日子虽紧巴,倒也踏实。每到发工资那天,父亲总会从食堂带回两个肉包子,我和弟弟一人一个,那香味至今难忘。
父亲性子直,不会说漂亮话,人缘却出奇地好。
楼道里谁家的水管漏了,电灯不亮了,收音机坏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敲我家的门。"老刘在家不?"然后父亲就会放下手里的活计,拿起工具箱跟着去修理。
母亲则是标准的"女强人",办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刘大姐,您家闺女真有出息,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邻居王大娘每次见了我,总爱这么说。
我和弟弟就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耳濡目染父母的为人处世。
九十年代初,改革的春风吹进了这座小城。父亲所在的国企效益好,分了新房,我们搬进了七十平米的楼房,告别了狭窄潮湿的筒子楼。
那是我们家最风光的日子。新房子有独立的厨房卫生间,还有个小阳台。父亲下班后总爱在那个不足三平米的阳台上摆弄几盆花,有吊兰、茉莉、长寿花,绿油油的一片,特别养眼。
母亲则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每周都要用温水擦拭家具。尤其是客厅那张红木茶几,是父母结婚时置办的唯一"像样"的家具,被她擦得锃亮,能照见人影。
"这茶几真气派!花了不少钱吧?"邻居来了都忍不住摸上两把。
母亲就会不经意地说:"也就那样,我家老刘眼光好,当年花了一百八,现在值三四百呢。"
嘴上谦虚,眼里的得意却藏不住,像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大学毕业留在城里的医院上班,认识了同是医护人员的妻子小林。第二年,我们就结婚了。
结婚那天,父亲喝了点酒,脸涨得通红,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儿子,爸没能给你攒下什么家底,就这么一套房子,算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吧。"
我红了眼眶,知道父亲这是要把新房子过户给我们。
就在我们婚后三个月,父亲突发脑溢血走了。那一年,他才五十三岁。
母亲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黑发间冒出了大片白丝,眼角的皱纹像刻进去一样深。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我和弟弟身上。嘴上从不说想念父亲,却常常半夜起来,对着父亲的遗像低声说话,以为没人听见。
那时我刚结婚不久,生活还不太稳定。弟弟去了南方打工,说要闯出一片天地来。
母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坐公交车来我家帮忙做饭打扫。"年轻人忙,妈来帮衬着点。"她总是这么说。
老旧的五层楼房没有电梯,她就一步一步爬上来,风雨无阻。
我女儿出生后,母亲干脆搬来和我们同住,包揽了所有家务和带孩子的活。从早忙到晚,腰也不直一下。
"妈,您歇会儿吧。"我心疼地说。
"我不累,看着孙女儿长得壮实,比啥都高兴。"母亲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择着菜。
直到我女儿上小学,我们的生活稳定下来,母亲才回到自己家住。
"妈,要不您就和我们一起住吧?"我问。
母亲摇摇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们小两口需要空间,我呢,也习惯了自己的节奏。"
弟弟在南方站稳脚跟后,一直劝母亲去和他同住。广东那边气候暖和,环境也好。
"小东,妈这把年纪了,住惯了的地方不想换。"母亲婉拒了弟弟的好意,"再说了,我走了,你哥家怎么办?你侄女放学谁去接?"
虽然我们都说不需要她操心,但母亲有自己的坚持。
母亲虽然年过六十,却活得像个小太阳,浑身上下散发着热量。
小区广场舞队的领舞是她,那些七扭八扭的动作学得比年轻人还快。居委会的志愿者是她,每周去敬老院看望那些比她还大不了多少的老人。
就连楼道里谁家孩子考上大学,她都要第一个登门道贺,手里提着两斤糕点或是一兜新鲜水果。
"老刘家的真是热心肠,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别人家的喜事。"邻居们都这么评价她。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流淌,像小城边那条不起眼的河,不惊不扰,却滋养着两岸的生命。
直到去年冬天,一场大雪过后,母亲在回家路上摔了一跤,髋部骨折。
当我赶到医院时,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
"没事,就摔了一跤,缓缓就好了。"她硬撑着说,手指却紧紧抓着床单,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主治医生把我拉到走廊上,语气严肃:"老年人骨折不同于年轻人,恢复期要长得多,需要细心照顾。而且老人家这个年纪,卧床太久容易引起并发症。"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我和远在广东的弟弟通了电话,商量后,决定轮流照顾母亲。弟弟休了长假回来,我则把母亲接到自己家住。
"老刘,你看我这把老骨头,给孩子们添麻烦了。"晚上,母亲躺在床上,对着父亲的遗像低声说话,声音轻得像羽毛划过玻璃。
我站在门外,眼眶湿润。多想告诉她,照顾她永远不是麻烦,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母亲出院后,整个人变了样。原来爱热闹、活泼开朗的她开始沉默寡言,整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目光呆滞,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她的脚边总放着一个塑料小凳子,那是我特地买来让她抬高腿部,减轻疼痛的。可那个凳子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把她和这个家隔开了。
偶尔她想帮忙择菜,也会被我或妻子劝回去休息。
"妈,您先养好身体,啥都别干。"我说。
"就是,您那个年纪了,该歇着。"妻子附和。
母亲只是笑笑,不再反驳,眼神却黯淡下来,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
春天来了,窗外的梧桐树抽出嫩芽,小区里的孩子们又开始疯跑打闹。
母亲的腿慢慢好转,可以扶着墙慢慢走动。清明节前,我带她去扫了父亲的墓,她站在墓前,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好像要把这几个月的事情一股脑儿全告诉父亲。
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母亲正在厨房和面。她的动作有些缓慢,但很熟练,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在面粉和水之间穿梭,仿佛在编织一个看不见的网。
"妈!您干嘛呢?不是说了让您好好休息吗?"我连忙上前。
"我就和个面,又不累。"母亲不满地说,眉头皱起,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我在家闷得慌,电视里那些连续剧看得我头疼。"
"您想吃啥跟我说,我买回来。想出去玩,我周末陪您。"
母亲不语,只把面盆往台面上一放,慢慢走回沙发。她的背影有些佝偻,走路时一瘸一拐的,看得我心里发酸。
这样的情景越来越多。有一次,我发现母亲在阳台上给花浇水,她小心翼翼地提着水壶,生怕洒出来;还有一次,她偷偷拿起拖把想擦地,动作轻得像做贼;甚至有天晚上,我听见厨房有响动,起来一看,母亲正在偷偷洗碗。
每次我都会制止她:"妈,您歇着吧,这些小事我们来做。"
母亲的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但还是点点头,顺从地回到了她的"专座"——客厅的那张沙发。
那张沙发渐渐凹陷下去一个印子,像是被时间雕刻出来的痕迹。
弟弟每周都会视频,他也反复叮嘱:"妈,您就安心养老,我们有能力照顾您。什么都别干,好好享清福。"
母亲对着手机屏幕点头,可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膝盖上不安地搓来搓去。
电视里的节目一个接一个播放,母亲的情绪却越来越低落。有时我回家,发现她对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像。
我以为是她想念自己的家,便提出送她回去住,却被她拒绝了:"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再说,你爸的照片在你这儿,我想和他说说话。"
我这才注意到,母亲每天都会对着父亲的遗像说上几句话,即使是简单的"今天天气真好"或者"小文买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五月的一个周末,天气晴好,我陪母亲去小区散步。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路过活动中心,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音乐声,是广场舞队在排练。"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欢快的旋律飘出窗外。
母亲停下脚步,透过窗户往里看,眼睛里闪着光,像是看见了心爱的玩具。
"您想进去看看吗?"我问。
母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眼神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活动室里,十几位老人正跳得起劲,有的穿着鲜艳的衣服,有的还戴着小帽子,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看见母亲进来,队长王阿姨连忙停下音乐,迎上来:"刘姐!你终于来了!我们可想你了!三个多月没见,还以为你去南方小儿子那儿了呢!"
一群老姐妹围上来嘘寒问暖,叽叽喳喳像一群快乐的麻雀。母亲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让她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你们跳,我看看就行。"母亲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王阿姨拉着她的手:"看什么呀,一起来跳啊!你可是我们的领舞,没你这几个月,队伍都散了气呢!"
"我不行了,腿脚不好使了。"母亲摇头,眼神却盯着跳舞的队伍,充满渴望。
"没事,慢点跳,我们陪着你。老杨比你大五岁,前年摔断了胳膊,现在不还跳得欢呢!"
在姐妹们的鼓励下,母亲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站到了队伍中间。
音乐再次响起,母亲的动作比从前慢了许多,有些地方还跟不上节奏,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像是冬日里突然绽放的花朵。
"左手往上,右手平举...对,就是这样!"王阿姨在旁边指导,其他老人也放慢节奏,和母亲保持一致。
一曲跳完,母亲喘着气坐下,汗水浸湿了鬓角的白发,但她的眼睛亮得出奇,像是重新点燃了生命的火光。
"刘姐,你这身体骨头还硬朗着呢!再练练就和从前一样了!"王阿姨拍着她的肩膀说。
回家路上,母亲主动开口,声音里带着我很久没听到的活力:"小文,妈想回自己家住了。"
"您的腿还没完全好,一个人不方便。"我有些担心。
"没事,我能行。再说了,你们家离我家也就十分钟的路,有事我打电话。"母亲看着我,眼神坚定,"我想试试自己能行不能行。"
看着母亲坚决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
母亲搬回家后,我每天下班都会去看她。起初几天,我总是提前准备好晚饭带过去,怕她一个人做饭不方便。
令我惊讶的是,每次去,她都已经做好了饭菜,虽然简单,却色香味俱全。
"妈,您别太累着自己。"我有些心疼。
"这点活算啥?我又不是残废。"母亲撇撇嘴,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你小时候,我一个人带着你和弟弟,每天还要上班,不也过来了。"
母亲像变了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她重新加入了广场舞队,虽然不再领舞,但每天准时参加;她又开始在阳台上养花,那些长寿花、吊兰、仙人掌排列得整整齐齐,绿意盎然;她甚至还参加了社区的志愿者活动,每周三去敬老院给老人们读报纸。
"那些老人家比我还大十几岁呢,听我读报纸,说我声音甜。"母亲笑着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绽放的花瓣。
有一天,我提前下班去看母亲,发现她正在厨房忙活,案板上摆着一堆韭菜和肉馅。
"妈,您在做什么?"我走进厨房问道。
"包饺子呢,你不是爱吃韭菜馅的吗?"母亲头也不抬地回答,手上的动作麻利得很。
我走近一看,案板上码着整整齐齐的饺子,馅料也剁得细碎,均匀地搅拌着,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您慢点来,别累着。"我想帮忙,却被母亲挡开。
"你坐着吧,妈手艺还在呢。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包的饺子,每到冬至,我都给你们包一大锅,你和弟弟能吃好几十个。"母亲说着,眼里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母亲的手指灵活地捏着饺子皮,一个个饺子在她手中成形。那是一双饱经沧桑的手,皮肤松弛,布满老年斑,却依然灵活有力,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生命力。
一会工夫,一盘盘饺子摆满了厨房的小桌子。母亲把水烧开,熟练地下入饺子,不一会儿香气四溢。
晚饭时,母亲给我盛了一大碗饺子:"多吃点,这是妈亲手包的。韭菜新鲜着呢,王大娘家地里摘的。"
热气腾腾的饺子,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韭菜的香味充满口腔。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每逢周末,母亲总会包饺子,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韭菜馅是最便宜的选择,却成了我最爱的味道。
"好吃吗?"母亲期待地问,眼神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好吃,和小时候一样好吃。"我点头,鼻子有些发酸。
母亲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妈手艺没退步吧?你小时候总说,等你长大了,要开个饺子馆,让我当大厨。"
我也跟着笑起来,那个遥远的童年梦想早已被生活的现实冲淡,却在这一刻重新浮现,温暖而清晰。
饭后,我帮母亲收拾餐桌,她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父亲生前用过的紫砂杯,里面泡着龙井,那是母亲每晚必喝的茶。
"这茶杯是你爸留下的,用了快三十年了。"母亲轻轻抚摸着杯壁,"有时候我觉得,只要用着这个杯子,你爸就没走远。"
我在她身边坐下:"妈,您最近气色好多了。"
"是啊,能做点事情,心里踏实。"母亲笑着接过我递给她的茶杯,"在你家住的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什么都不让干,什么都不让管,整天就坐着看电视,比坐牢还难受。"
我一愣:"我们是怕您累着。"
"我知道你们是好心,是心疼我。"母亲叹口气,目光投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可是人老了,最怕的就是没用了,被人当成摆设。你们越是什么都不让我干,我就越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越觉得自己老了,没用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母亲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孝顺母亲,却没想到这种"孝顺"反而成了对她的伤害。
"你记得你外婆吗?"母亲突然问。
我点点头。外婆在我十岁那年去世,印象已经模糊,只记得她是个慈祥的老人,总喜欢给我讲故事,口袋里永远装着几块水果糖。
"你外婆八十多岁的时候还坚持自己洗衣做饭。那时候我们条件不好,家里就那么点地方,她非要自己做点事,说这样才不会添麻烦。"母亲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有一次她洗衣服,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吓坏了,之后什么都不让她干,生怕再出意外。"
母亲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去世前一个月,我怕她累着,什么都不让她干,结果她没几天就走了。临走前她跟我说,人活着就是要有事做,有人关心,这才叫活着。不然和咸菜缸里的咸菜有什么区别,只能等着发霉。"
母亲的话让我沉默了。窗外,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母亲的脸上,那些皱纹不再显得衰老,反而像是岁月赋予她的勋章,记录着她的喜怒哀乐,刻画着她的人生轨迹。
"妈,对不起,我错了。"我握住母亲布满老年斑的手,心中酸涩,"我以为不让您做事是孝顺,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孝顺是尊重您的选择,让您活得有尊严,有价值。"
母亲笑了,那笑容温暖而明亮:"你们都是好孩子,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我,怕我太辛苦。只是有时候太用力了,反而让我喘不过气来。"
从那以后,我不再阻止母亲做她想做的事情。当她说要自己去菜市场时,我只是叮嘱她小心路滑;当她要给邻居王奶奶送饭时,我只是帮她把饭盒装好;当她要参加社区义工活动时,我只是确定时间好去接她。
弟弟起初不理解,在视频电话里质问我:"哥,你怎么能让妈干这干那的?她那么大年纪了,万一累出毛病来怎么办?"
我把母亲的话转述给他听,他沉默了许久,眼眶微红。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教他骑自行车,明明担心得要命,却还是松开了扶着车后座的手,让他自己尝试,摔倒了再爬起来。
"我一直记得妈当年说的话:'小东,妈不能永远扶着你,总有一天你要自己走路。'现在我们倒好,不让妈自己'走路'了。"弟弟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
周末,弟弟从广东飞回来看望母亲。他带回一件特别的礼物——一部智能手机。
"妈,我教您用这个,以后您想看什么剧,想听什么歌,甚至想学什么菜谱,都能在上面找到。"弟弟耐心地教母亲使用各种应用,从拍照到视频通话,从新闻阅读到健康管理。
母亲起初手忙脚乱,点错了好几次,但她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能自己操作了。
"这东西真神奇,比电视好玩多了!"母亲兴奋地说,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弟弟把母亲拉进了家族群,还帮她加入了广场舞队的微信群。从此,母亲每天都能和远在广东的儿子、孙子聊天,还能和广场舞队的姐妹们分享日常。
"妈现在比我们还时髦呢,天天发朋友圈,点赞评论门清。"弟弟打趣道。
母亲七十二岁生日那天,我和弟弟一家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型派对。社区的老姐妹们都来了,带来了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有的是绣花手帕,有的是织的围巾,还有王阿姨带来的亲手做的寿桃,红彤彤的,寓意着福寿绵长。
母亲穿着弟媳妇买的大红色套装,头发也特意去理发店做了造型,整个人神采奕奕,哪里像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她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比蛋糕上的蜡烛还要明亮。小区的孩子们送上亲手制作的贺卡,邻居们带来自家种的新鲜蔬菜和水果,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们这些亲人朋友。"母亲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让我老了还能有事做,有人惦记,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吹蜡烛前,我问母亲有什么愿望。
她看了看我和弟弟,又看了看满屋子的亲朋好友,笑着说:"愿望已经实现了。我希望一直这样,能动能干,能为身边的人做点事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听了这话,我的眼眶湿润了。转头看弟弟,他也偷偷抹着眼角。
人老了,最怕的不是身体的衰老,而是被剥夺了存在的价值;最需要的不是被供起来,而是被尊重、被需要。
母亲生日过后,我和弟弟总结了对待老人的经验,也与亲友们分享。我们发现,对于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有三件事是子女千万不能做的:
不要剥夺他们做事的权利,那会让他们失去生活的意义;
不要替他们做所有决定,那会让他们失去人生的主动权;
不要把他们当成无能的人,那会让他们失去生活的尊严。
真正的孝顺,不是事事代劳,而是尊重他们的选择,支持他们力所能及的付出,让他们有尊严地、快乐地度过晚年。
母亲常说:"老了不等于没用了,只要能动,就要动出个样子来。你看那老房子,住人了才不会坏,锅碗瓢盆,用着才不会坏,人也是一样,动着才有生气。"
如今,母亲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先是在小区里快走半小时,然后回家做早饭。上午参加社区活动或者去广场跳舞,下午看看电视,或者和姐妹们打打麻将。有时候,她还会用手机拍下生活中的趣事,发到朋友圈,配上她自创的文字,引来一片点赞。
"我这个年纪了,还能跟上时代,挺神气的!"母亲常常这样自豪地说。
窗外,夕阳西下,母亲正在阳台上收晾晒的衣服,动作虽然缓慢,却充满了生活的力量。阳光给她的白发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那一刻,我看到的不是一个需要照顾的老人,而是一个依然在生活中绽放光彩的生命。
我想起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人这辈子啊,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用。能为别人做点事,自己才活得有滋味。"
夕阳的余晖中,母亲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夕阳无限好,正是因为它依然在发光发热,即使是在生命的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