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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在军嫂茶话会说我是妹妹,下一秒,我冲上舞台打开麦克风(上)

发布时间:2025-06-12 00:55:00  浏览量:1

1975年,慰问军嫂的茶话会上。

梁时泽向军属们介绍柳芙时说:“她不是我老婆,是我妹妹。”

私下里,他又对柳芙说:“带你来随军是照顾,离我远点是你应该做的。”

因为他把名分、爱,还有钱都给了他的白月光周悦冉。

后来柳芙和周悦冉一起被困在山火里。

梁时泽开着飞机救走了周悦冉,柳芙葬身火海。

重生一回,柳芙回到了慰问军嫂茶话会的这天。

当梁时泽又说“她只是我妹妹”时。

她扯了扯嘴角,走上台,现场征婚。

“我叫柳芙,二十岁,没爹没妈,没坏习惯,有没有合适的人愿意跟我处对象?请站出来让我哥哥看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柳芙,这是军区礼堂,别在这里胡闹!”

重生的柳芙看着梁时泽发怒的脸,心里闪过一丝悲哀。

“哥哥,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了,我总不能一直麻烦你,而且我确实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对吧?”

梁时泽卡壳了,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哥哥,如果你有合适的同事,也可以介绍给我,我相信你的眼光。”

说完,柳芙没管梁时泽难看的脸色,匆匆下台,跑出了礼堂大门。

结果还没走几步,一个低沉的男声叫住了她:“柳芙同志你好,我叫何晨奉,今年二十四岁,你要是觉得我合适的话……”

何晨奉,这个名字……

柳芙愣了一下,猛地回头,果然是他。

一米八的何晨奉挺拔地站在她面前,肩上的军衔比梁时泽高一级。

他是军区专门负责指挥打仗的指挥官。

据说他指挥的队伍,打胜仗的概率几乎百分之百。

何晨奉长相帅气阳光,前途无量,但就是这么优秀的人,上辈子却一直没结婚。

柳芙这会儿脑子一片空白:“何指挥员,你怎么会……” 对我有意思?

但眼前的何晨奉却很真诚:“家里人催得紧,我看你挺顺眼,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申请结婚。”

柳芙愣住了,但一想到上辈子的那场山火,她咬着牙看着何晨奉。

“要是跟你结婚,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可以,我出去一个星期回来正好调去北方,自然会带你一起随军。”

半小时后。

柳芙和何晨奉拿着结婚申请一起走出政治部。

何晨奉急着去开会,先走了。

柳芙看着男方签名那栏刚劲有力的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上辈子求都求不来的结婚申请,这辈子竟然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柳芙,你手里拿的什么?”

梁时泽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质问。

柳芙心里一紧,她把结婚申请塞进口袋,看着男人不悦的脸如实回答:“结婚申请。”

梁时泽看着她平静的脸,觉得烦躁。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在礼堂那样说,是想逼我承认你,现在又拿张假结婚申请来威胁我?柳芙,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承认你的存在。”

梁时泽根本不信柳芙会和别人结婚,毕竟她眼里只有自己。

柳芙说不出话,却笑了。

笑自己上辈子的可怜,笑自己付出的感情,更笑……她还会因为他的话而难过。

“如果你要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

梁时泽有些不耐烦:“你赶紧回去把东边的房间收拾出来,马上就有贵客要住我们家。”

贵客?

他把救回来的周悦冉当贵客,却把自己这个救了他全家的恩人女儿当外人。

上辈子周悦冉要住进来时,她不同意,和他闹了很久。

但现在,柳芙压下喉头的苦涩:“已经收拾好了,周悦冉今晚来住都行。”

梁时泽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你怎么知道悦冉要来?知道了还不跟我闹?”

他不想多想:“你知道也好,悦冉是战地记者,为了新闻能豁出命,我们必须让她吃好住好。”

柳芙静静地看着他,他提起周悦冉时就像上辈子的自己提起他一样,声音温柔,眼里发亮。

柳芙差点掉下眼泪,她死死掐着手心:“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

“如果你想跟嫂子处对象,我也可以直接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梁时泽冷笑,“柳芙,你整天没事干,但我有工作,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

梁时泽话里的嫌弃让柳芙心里一疼。

她想说是真的结婚了,不是过家家。

但又觉得没必要再解释。

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梁团长,这就是你妹妹?”

这个声音柳芙两辈子都忘不了。

是周悦冉。

柳芙抬头,周悦冉长发黑直,穿着白裙子,笑容温柔甜美。

上辈子大家都说她是梁时泽的温柔解语花。

但只有柳芙知道,周悦冉私下里就是一朵心肠狠毒的花。

上辈子她被周悦冉骗到山上,周悦冉凶狠地让她离开梁时泽,她气疯了,放火烧死了自己。

那场致命的山火就是她放的。

想到这,柳芙看周悦冉的眼神多了恨意,但看到梁时泽温柔的眼神,又立刻消失了。

算了吧,这辈子她不会被人算计,也不会被人害,何必多此一举。

“应该就是嫂子吧?你们俩看起来真配。”

这话让梁时泽的耳朵变红了。

“你胡说什么?我跟悦冉,我们……”

这青涩的样子和平时冷冰冰的梁时泽完全不同,是柳芙没见过的,动情的模样。

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硬生生收回视线,不再看他,违心地说:“哥哥,你和嫂子聊,我还有事。”

“你去干什么?”

梁时泽回过神,对着柳芙匆匆离开的背影喊。

想追,却被周悦冉拉住了手:“时泽,你让我住你家,你妹妹是不是不高兴我住进来,所以急着走了?”

“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梁时泽冷笑,“她要是不同意,我就让她搬出去!”

这话混着风飘进柳芙耳朵里。

她眼皮一耷拉,眼泪没控制住地掉在地上。

她会搬出去的,一个星期后,何晨奉就回来和她办婚礼,会带她走。

柳芙离开了军区大院,去了婚庆店做请柬。

其实她没想办婚礼的。

但何晨奉说不能让她没名没分地跟着走,必须办完婚礼再走。

挑了一下午,柳芙拿了个请柬样板回家。

刚推开客厅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熟悉行李箱。

梁时泽还是把周悦冉带回来了。

他正一边帮周悦冉收拾东西,一边跟她说话,心思全在她身上,完全没发现有人进来了。

柳芙转过头,看到自己的行李,手不由得紧了紧。

“妹妹回来了?”周悦冉先看到她,马上起身,脸上挂着最温柔的笑。

梁时泽却只瞟了她一眼,依旧冷着脸:“你的房间采光好,我让悦冉住了,你把东西搬到阁楼去。”

阁楼?

那个没有光的小房间?

上辈子梁时泽也是让她睡阁楼,说要给她个人空间。

可那阁楼常年晒不到太阳,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梁时泽却说她矫情:“自己身体不好怪环境,小时候吃的苦长大了就受不了了?人家是娇生惯养的,你不是!”

想到这些,柳芙眼圈就红了。

她没反驳,低头走过去提起行李,一声不吭地往阁楼走。

没关系,柳芙告诉自己:顶多再忍一个星期,何晨奉就会回来接她走。

梁时泽看着柳芙上楼的背影,几乎没让人察觉地皱了皱眉。

周悦冉看在眼里,客气地说:“要不我还是去睡阁楼吧,我刚一来就占了妹妹的房间,她肯定不高兴了。”

“不用管她。”梁时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以后这里是我们俩的家,她只是个外人,住哪都一样。”

阁楼房间里,柳芙听得清清楚楚。

那颗本就破碎的心,又被撕开一道口子,痛意复发。

柳芙无声地笑了,是啊,她怎么忘了,梁时泽从来没把她当家人。

柳芙垂下眼,开始整理行李。

不难过,反正再过几天,这个外人就会彻底离开他。

收拾到一半,阁楼门被梁时泽猛地推开,他把手里的红色请柬扔到柳芙脚边。

“谁让你去做请柬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在这办婚礼了?”

柳芙心里一紧,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请柬。

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她竟然不知道。

她捡起请柬掸了掸灰,静静地看着梁时泽坦白:“这不是给你的,我已经和……”

梁时泽却根本不听:“不是和我还能和谁?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喜欢的人吗?”

酸涩堵在喉咙,柳芙瞬间眼眶就红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这么不留情地伤自己。

想到这,柳芙苦笑了一下:“哥哥,以前只有你,现在不是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梁时泽的怒火。

他大声反问:“柳芙,你还要不要脸?当初爸妈让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现在说风凉话?你以为你很潇洒?”

溃烂的心脏被狠狠撒了一把盐。

她也想时光倒流,可是回不去了。

柳芙心如刀割:“所以我现在在弥补错误,这请柬,是给你和周悦冉看的。”

她虽然撒了谎,但心是诚实的。

梁时泽看着她展开的请柬,一时语塞,看着空白的请柬,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别扭地开口。

“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不用你安排,你管好你自己,别给我添麻烦!”

梁时泽说完,转身下楼。

看着梁时泽的背影,柳芙心里针扎一样疼。

在他心里,她永远是麻烦!

她攥紧请柬,声音沙哑:“你放心,很快这个麻烦就会永远离开你……”

收拾好行李,已经是傍晚,柳芙走下阁楼。

厨房里,梁时泽正忙着做饭,周悦冉捧着杯子站在旁边,这温馨的画面刺得柳芙心脏猛地一跳。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真实发生了,可惜主角不是她。

周悦冉突然娇嗔道,一边推一边说:“梁时泽,这奶粉很贵,你不该买的。”

“贵有贵的道理。”梁时泽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身体不好,多喝牛奶能补身体,花多少钱都值。”

他的一字一句像针一样,扎进柳芙心里。

上辈子,她营养不良,医生说要多喝奶粉。

那时梁时泽怎么说?

他说:“营养不良的人多了,那么多人喝不起奶粉,不也活得好好的?你是饿的,多喝几顿粥补补就行。”

瞧,偏爱就是这么明显。

柳芙笑了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妹妹下来了?”

就在这时,周悦冉看到了她。

她走过来拉柳芙在餐桌边坐下:“快来,你哥哥饭做好了。”

柳芙沉默地看着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的梁时泽,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

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哭……

“还是嫂子来了管用,不然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哥哥做的饭。”柳芙半开玩笑地说,想压下喉咙里的酸涩。

又夹了一筷子辣椒塞进嘴里,掩饰红的眼眶。

梁时泽看在眼里,把碗重重一放:“不想吃可以不吃。”

柳芙手一顿,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吃,当然要吃。”

以前,她一次都没吃过梁时泽做的饭。

现在有机会,她当然想尝尝这让她惦记了一辈子的味道。

吃着吃着,柳芙吃出了炒老的苦味。

原来,有时候自己念念不忘的东西,并不都是好的。

晚饭后,梁时泽带周悦冉出去散步,留下满桌饭菜给柳芙。

柳芙利索地收拾干净后,没让自己沉浸在难过里,拿着何晨奉给的钥匙去了他的房子。

他说新婚会在这里办,让她辛苦布置一下。

正没头绪时,何晨奉的警卫员敲门进来:“你是嫂子吧?这是指挥员让我给你的东西。”

柳芙一愣,伸手接过他手里用布包着的东西。

何晨奉给她的东西?难道还有什么事要她做?

打开一看,惊讶的柳芙愣住了。

那是一卷钱,全是十块钱的,足足一千块。

“指挥员说布置房子需要钱,他昨天没来得及给你,半夜打电话让我准备的。”警卫员笑着解释。

柳芙眼眶微微发热。

上辈子她没钱,梁时泽的工资也不给她管,每次找他要钱都小心翼翼的。

明明也是他摆了十桌娶进门的妻子,却连活着都要看他的脸色。

想到这,柳芙攥紧了钱。

“那我先走了,指挥员说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让你别客气,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警卫员说完要走。

柳芙羞涩一笑:“我送你。”

转身,却撞上梁时泽严肃的脸。

他皱紧眉头,生气地问:“柳芙,你怎么在指挥员那儿?”

“什么叫他的家你可以随便布置?”

柳芙呼吸一滞,旁边的警卫员举手敬礼:“梁团长,是这样的,何指挥快结婚了,需要……”

“需要打扫卫生。”柳芙忙打断,“我是受何指挥员委托,来给他打扫卫生的。”

梁时泽眉头皱得更紧,满心疑惑。

结婚?何晨奉是政委都发愁的光棍,连女朋友都没有,结什么婚?

但他懒得细想,不管结不结婚,这都和柳芙没关系!

他板着脸瞪向柳芙:“不用你在这儿多管闲事,这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

警卫员一听,惊讶地看向柳芙。

柳芙轻轻摇头,警卫员识趣地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柳芙和梁时泽,柳芙转头对梁时泽乖巧地说:“好,听哥哥的。”

“哥哥”两个字突然刺痛了梁时泽,他心脏猛地一跳。

她几乎不叫自己哥哥,就算被他板着脸训过很多次,她也坚持叫自己名字,她说对自己不是亲情,是爱情。

意识到自己想远了,梁时泽干咳一声。

“私下里不用叫哥哥,你又不是我亲妹妹。”

柳芙一愣,勉强笑了笑:“可我已经想通了,这辈子我就当你妹妹。”

梁时泽一噎。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刚才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呢?

这种莫名的复杂让他烦躁:“你这么想是对的,但你要是借机闹事,我也不介意真和你划清界限!”

“我还有事,你赶紧回去,别在这儿瞎晃!”

梁时泽说完就走了。

但柳芙没急着回去。

她不想回去,那个家都让周悦冉的东西占满了,她不想和害死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可她也没心思布置这很快就要离开的家。

关上门离开后,柳芙在街边坐到天黑,等路灯亮了才回家。

柳芙进门时,周悦冉正坐在沙发上,披着柳芙的毯子看电视,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梁时泽不在,看到柳芙,她没起身,直接露出和前世一样,只对柳芙刻薄的表情。

“玩够了?有没有想过找份工作?吃住都是你哥的,一直像吸血一样靠他养着也不好意思吧?”

见惯了她变脸,柳芙没什么感觉:“我没让他养过,以前不靠他,以后也不靠。”

周悦冉愣了一下,很惊讶她的平静。

很快,她又开始冷嘲热讽:“柳芙,我现在好声好气跟你说话是给你面子,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梁时泽的亲妹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他。”

“你想多了。”

柳芙不想纠缠,直接转身要上楼。

周悦冉彻底被激怒:“柳芙你装什么清高啊?梁时泽都告诉我了,你以前不知羞耻爬过他的床!”

柳芙脚步猛地停住,攥紧了手指。

她转身静静地看着脸上满是嫉妒的女人。

“周悦冉,我是烈士子女,懂得自尊自爱,你别血口喷人。”

“烈士子女?”周悦冉嗤笑出声,“你爸妈不会是故意送死,就是为了把你塞给梁时泽家吧?”

她眼里的嫉妒变成了实质,狠狠刺向柳芙:“你看看你这张狐狸精脸,就知道勾引男人,你死去的爹妈知道吗?”

“啪”地一声脆响,柳芙狠狠一巴掌扇在周悦冉脸上。

她浑身都在发抖,声音也在抖:“我不想跟你废话,下次你再侮辱我父母,我会让你加倍难受!”

话音刚落,梁时泽突然从门口冲进来。

他一把推开柳芙,护住周悦冉,满脸怒火:“柳芙你跟谁撒野?立刻,给周悦冉道歉!”

柳芙呼吸困难,红着眼解释:“是她先说我是个孤儿,还侮辱我父母……”

周悦冉呜咽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妹妹,以后好照顾她。”

柳芙气的发抖:“她撒谎,她就是这个意思!”

“够了!”

梁时泽不耐烦地打断:“那不是事实吗?”

这句话像一巴掌,无声地重重打在柳芙脸上!

痛到极致,她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梁时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为什么不信我?就算没感情,也该有亲情吧?”

“你认识她才几个月……”

“没有!我不信!我就想无条件地相信悦冉,有问题吗?”

他看她的眼神像刀子,把柳芙的心搅得稀烂,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窖。

柳芙觉得好冷,好冷……

比小时候亲眼看见爸妈为救梁时泽父母,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冬天还冷。

“好,很好。”

忽然,柳芙冲梁时泽笑了。

那笑容很苍白,像春天最后的花,开了就谢了。

她的心也跟着枯萎了,那是她对梁时泽最后一点爱意。

柳芙忍住要掉的眼泪:“那我们以后就当不认识,各过各的吧,我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转身快步冲出门去。

她跑出了大院,却不知道去哪里。

不知不觉走到何晨奉家门外,又遇到了何晨奉的警卫员。

警卫员见她眼睛红红的,担心地问:“嫂子,您没事吧?”

柳芙擦了擦泪摇头。

警卫员开玩笑地说:“准是想我们何指挥员了吧?他可惦记你呢,这不,又给你寄信了。”

警卫员把何晨奉的信递给柳芙。

柳芙红着脸接过,信封很厚,打开一看,里面是用红绳捆好的结婚彩礼和四件套的工业券。

信的最后写着:“别人有的你也要有,我不在的时候,别委屈自己,受了委屈,我也会回来帮你解决。”

柳芙拼命忍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砸在信纸上晕开了。

上辈子,她也开玩笑问过梁时泽会不会给彩礼。

梁时泽却冷冷地说:“娶你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她跟梁时泽求了一辈子想要的体面,梁时泽都没给。

何晨奉只见过一面,却什么都想到了,把最好的都给了她,毫无保留。

想到这里,柳芙决定要把存在梁时泽那里的抚恤金拿回来。

何晨奉对她这么好,她也要拼尽全力对他好。

跟他一起好好过日子。

柳芙收起信,道谢后去了社保局。

刚进门,梁时泽就带着周悦冉进来了。

柳芙下意识躲开,缩到角落。

就听周悦冉先开口:“梁时泽,叔叔阿姨真的让你把我父母的抚恤金给我当彩礼吗?”

柳芙呼吸一滞,睁大眼睛看向梁时泽。

梁时泽毫不犹豫:“嗯,我爸妈说给你是战地记者,工作体面又是知识分子,不能亏欠你。”

周悦冉又惊又喜,突然发现了角落的柳芙。

她故意笑得温柔又挑衅:“可是你们用了柳芙的钱,她不会生气吗?”

“她生气?她生什么气?”梁时泽满不在乎:“她在我们家住了这么多年,这是她该给的,她没资格生气。”

像浇了热油,柳芙气得浑身发烫。

那笔抚恤金是她父母用命换来的啊,梁时泽却拿去给别人当彩礼!

那个人还是害死自己的凶手!

“我不可能把我的抚恤金给周悦冉用!”

柳芙再也忍不住,冲到梁时泽面前,狠狠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怎么会在这里?”梁时泽一时没反应过来,柳芙怎么会突然出现。

他眼神闪过一丝心虚。

柳芙死死盯着他:“不在这里,或许都不知道我父母用命换来的东西,要给别人。”

梁时泽见状直接就怒了:“你阴阳怪气什么?不就是钱吗?我暂时用用,以后还你!”

不就是钱吗?

那是钱吗?是她父母的命!

她宁愿一辈子都没这笔钱!

柳芙心脏剧痛,看着梁时泽讽刺地笑:“好啊,钱给你,把我爸妈还给我。”

梁时泽眼神一冷:“不可理喻!”

“柳芙,你又想用你父母救了我父母这事,来道德绑架我!是我求他们救的吗?是我害死你父母的吗?”

“他们要是知道你不要脸地缠着我,怕是会庆幸死得早吧?”

“啪”的一声。

柳芙的巴掌重重打在梁时泽脸上。

“我就当我爸妈救了个白眼狼。”

她红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时泽的脸火辣辣地疼,心里又虚又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芙走出社保局,来到大街上。

她用力按着剧痛的胸口,心脏仿佛裂成了好几片。

她痛得快要崩溃,整个人像溺水一样难受、无助。

当看到街边的电话亭时,柳芙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她凭着记忆,拨通了一串号码。

当何晨奉疲惫的声音响起:“喂,哪位?”

柳芙喉咙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强忍的眼泪却在这一刻掉了下来。

她没说话,对方却敏锐地猜到是她。

“柳芙?是你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柳芙心里一紧。

她用力摇摇头:“没事。”她不想给何晨奉添麻烦。

“就是问问你还需要准备什么吗?我已经把请柬写好了。”

话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梁时泽的质问:“什么请柬?你在跟谁打电话?”

柳芙立刻挂了电话,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她冷冷地瞥了梁时泽一眼,转身就走:“跟你无关。”

刚迈步,就被梁时泽一把抓住。他冷笑一声:“你说无关就无关?”

说完,他单手抓起柳芙,扛到肩上,大步往家走。

不管柳芙怎么挣扎,他都没松手。

到家后,柳芙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你放开我,我快结婚了!”

“结婚?”梁时泽嗤笑一声,把柳芙抵在墙上:“你早就跟我结婚了,对象就是我。我看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着,他就要凑过来亲她。

“砰”地一声,周悦冉推门而入。

“你们在干什么?”

梁时泽猛地回神,立刻松开了柳芙。

刚得自由的柳芙立刻往阁楼跑,这个家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她要去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

周悦冉眼神一缩,也跟了上去。

她抓住柳芙的手腕,用力一拽:“妹妹,我真的没想要你的抚恤金的,你听我解释!”

柳芙没防备,被她拉得摔下楼梯,脑袋撞在台阶上。

后脑勺“咚”一声,像是要裂开一样闷痛。

眼前天旋地转,视线慢慢模糊……

这时,梁时泽直接跨过柳芙的身体,抱起摔倒的周悦冉,大步往外走去,看都没看她一眼。

柳芙的心猛地一沉。

或许是失望攒够了,她的心突然间也不觉得痛了。

柳芙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医院。

意识还有些模糊。

旁边的护士在低声嘀咕,声音不大但能听清楚:“她们俩是一起来医院的,躺着的这个伤得重,脑震荡了,团长根本不管。”

“周记者没事,团长却担心得要命,生怕她不见了。”

柳芙听着觉得讽刺,艰难地睁开眼。

就看见梁时泽正在哄旁边的周悦冉:“乖,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再吃点。”

她闭上眼,不想看他哄别人的样子。

柳芙想起身离开,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你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不能乱动,躺回去!”

柳芙抬头一看,是政委太太。

这时,梁时泽也发现柳芙醒了,放下碗慢慢站起来。

“政委太太,您怎么来了?”

政委太太慈爱地拉起柳芙的手,轻轻拍着:“我来是有重要的事!”

柳芙有些惊讶。

政委太太爽朗地一笑:“那我就直说了!”

“你那天在茶话会上征婚,有好几个优秀的男青年想认识你。你哥说你不想结婚,我民主惯了,就等着问你呢。”

“她不会结婚的,嫂子不用问了。”

“我没意见。”

梁时泽和柳芙异口同声。

“这……我该听谁的?”政委太太为难地看着两人。

梁时泽脸色一沉,转头警告地看着柳芙:“你别冲动!”

柳芙没理他,笑着对政委太太说:“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您来晚了,我已经结婚了。”

“才几天就结婚了?”政委太太震惊,追问,“跟谁啊?”

梁时泽呼吸一滞,又看向柳芙警告。

但柳芙根本没看他,想着何晨奉,耳根微微发红:“一个很好的人,他尊重我,爱护我,有责任心,愿意把最好的都给我。”

梁时泽听到这里,皱着的眉瞬间舒展开。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装作严肃地说:“你还没好利索,多休息,少说话。”

他心想,柳芙除了自己还能嫁给谁?

柳芙看着男人自信的样子,也没再继续说。

政委太太见状,只好客气地说:“好,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也叫上我喝杯喜酒。”

柳芙算算时间,何晨奉还有两天就回来了。

她笑着说:“好,一定给您送请柬。”

政委太太离开后。

梁时泽讽刺道:“编得跟真的一样。”

柳芙躺回病床,假装没听见,脑海里却浮现出何晨奉温柔的脸。

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刚跟政委太太提起后,竟有点想他了。

意识到这点,她耳根发烫,侧过身不想让人发现。

也因此没注意到,梁时泽一直在看她,完全忽略了还在等他喂饭的周悦冉。

周悦冉看到梁时泽眼里对柳芙的占有欲,藏在被子里的小手猛地攥紧,眼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恨意。

当晚,梁时泽做了病号饭送来。

给周悦冉的是海带排骨汤,汤色浓,香气扑鼻。

给柳芙的是醪糟豆豉,黑乎乎一团混着花椒,黏糊糊的全是敷衍。

“给你,你最爱吃的醪糟豆豉。”

柳芙闻到那股酸臭的发酵味,差点吐出来。

她从来不吃这种过度发酵的食物。

上辈子就算他记错了,她也会为了不扫兴硬咽下去。

但现在,她不想再忍了。

柳芙推开碗,扭头说:“我不饿,谢谢。”

她没吃,梁时泽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不吃你就饿着!”

他火气上来了,连碗带汤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走向周悦冉。

他舀起海带汤,小心翼翼地吹凉,温柔地喂给周悦冉。

周悦冉瞥了眼柳芙,眼神闪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柳芙还在呢。”

梁时泽冷眼扫过床上的柳芙:“没听见吗?滚出去!”

柳芙脸颊发烫,屈辱和难过交织在一起,她强撑着昏沉的脑袋下了床。

眼不见为净,她干脆走了。

湖边不过几百米,柳芙却走了很久。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坐下休息,这时,周悦冉出现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柳芙,时泽让我来找你谈谈。”

周悦冉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几步就追上了柳芙,眼神闪烁,已经打定主意要给柳芙一个教训,让她彻底和时泽没机会。

柳芙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 刚才怎么不在病房说?

“这是时泽给你买的火车票,他让你回老家,找个好人家嫁了。”周悦冉掏出一张回老家的火车票递给她。

“他说了,只要你配合,他会给你一笔不错的嫁妆,我也没有意见。”

柳芙觉得这简直是个笑话,时泽是真的把她当垃圾一样处理吗?

可她上辈子被操控了一辈子,这辈子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柳芙抬起冷淡的眼皮看她:“如果我不同意呢?”

“没得选。”周悦冉眼神冰冷狠毒,像毒蛇一样,“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柳芙顿时明白了:“周悦冉,你在害怕什么?你堂堂战地记者,什么场面没见过,为什么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变得这么面目全非?”

“战地记者”这四个字像针一样刺痛了周悦冉。

是啊,她是战地记者,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没人知道,她是因为害怕枪林弹雨,才逃回来的,是个可耻的逃兵!

周悦冉越想越激动,猛地抓住柳芙的手腕,阴冷地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接下来真正该害怕的人,是你!”

说完,她用尽全身力气把柳芙推下了湖。

“噗通”一声,水面砸出一个大坑,激起老高的水花。

柳芙身上的军大衣迅速吸满水,像铅块一样把她往湖底拖,她本能地挣扎着往水面上浮。

等终于浮出水面时,她看到了不远处呆立的时泽。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震惊的表情说明:他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柳芙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快意,时泽,这就是你爱的女人。

一个会杀人的战地记者!

周悦冉反应极快,看到柳芙的表情,立刻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也纵身跳进了湖里。

她装作慌张地喊道:“妹妹别怕,我救你!”

这一喊,好像把时泽的魂喊了回来!

刚才还呆若木鸡的他,瞬间冲过来跳进水里。

然后,就当着柳芙的面,直接抱起周悦冉往岸边游去……

柳芙突然不想挣扎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咚”的一声闷响,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像鱼雷一样扎进水里。

他像装了雷达一样,径直朝她游来。

在她意识模糊前,她隐约看清了那张脸,是晨奉……

是死前的幻觉吧?晨奉怎么会来……

不知过了多久。

模模糊糊中,柳芙被时泽和晨奉的争吵声吵醒。

晨奉的质问异常愤怒:“为什么柳芙好好的一个人,这里也伤,那里也伤?”

时泽也不甘示弱:“那请问晨奉同志,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用她丈夫……”

晨奉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袖子一沉。

是柳芙费力地拉住了他:“别说了,我没事。”

晨奉立刻住口,他反手握住柳芙的手,心疼地问:“还疼吗?哪里不舒服?”

这么久了,他是第一个问她疼不疼的。

疼,怎么能不疼?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疼死了。

但委屈涌到嘴边,最终只化作了三个字:“我没事。”

话音刚落,时泽就猛地分开他们握着的手,横在柳芙和晨奉中间。

“晨奉同志,请你自重!”

这话让晨奉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沉,像火山一样随时要爆发。

但在看到柳芙摇头后,他硬生生忍住了。

晨奉压下所有怒火,对柳芙说:“等我回来。”

时泽瞪着眼,看着晨奉消失在门口,然后扭头对柳芙脸色一变。

“以后少跟晨奉来往,别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感动,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男人像我这样对你好。”

对她好?

柳芙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上辈子的一腔真心热血,怎么就给了这样一个会演戏的男人。

柳芙累得连一个字都不想听时泽说了,转过了头。

时泽沉默了半晌,拿出一罐特意买的黄桃罐头。

他徒手拧开,递到柳芙嘴边,语气异常温柔:“悦冉精神不太好,如果她对你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你多担待,多理解。”

“你再等等,等她好了,我跟她说明白,然后给你办一场你想要的婚礼。”

柳芙停顿了一下,她早就对这个人不抱任何期待了。

“不用了,没必要……”

看到她这样,时泽更慌了。

正想继续解释,门口传来护士的声音:“梁同志,周同志情绪不对,叫你过去。”

时泽脸上立刻露出焦急:“你等我,我去看一下就回来。”

柳芙没有回答。

时泽刚走,政委太太就拎着收音机和礼物进来了。

柳芙心里一沉,她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怎么又来了?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政委太太,我真的结婚了,这些您拿回去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政委太太就开心地笑了。

“是晨奉拜托我来的!他刚来找我,说结婚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你这孩子,真不够意思!”

柳芙心里一暖,政委太太又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全是钱。

“你眼光真好!”政委太太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晨奉的人品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你嫁给他,不亏!”

“什么好男人?她要嫁给谁?”

梁时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他沉着脸,咚咚地走进来,一把抢过柳芙手里的彩礼和收音机,还给政委太太。

“嫂子,我妹还小,没到结婚的年纪,你把这些都拿回去吧!”

政委太太不解地看向柳芙:“你没跟梁时泽说……”

柳芙轻声说:“政委太太,麻烦你把这些都带回去,放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政委太太似乎明白了,点点头。

梁时泽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烦躁,冲柳芙没好气地说:“以后她再来,你就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柳芙轻笑一声,反问:“那周悦冉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梁时泽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沉默了半天,梁时泽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要不你先回老家吧,你一直待在这里会有人来说亲,也会刺激到悦冉,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等她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去找你,在老家把证领了。”

柳芙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她只是突然有点可怜他:“好,那到时候我会带个朋友一起回来,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梁时泽没多想就答应了。

“悦冉不像你那么坚强,她是温室里的花,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去照顾她。”

他说完松了口气,转身动作很轻松。

柳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明天,她就要嫁给何晨奉了。

正想着,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柳芙皱了皱眉,发现来人是何晨奉。

柳芙看着走到面前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我刚把家里收拾好了。”何晨奉眼神里满是心疼,“明天就结婚,我来接你出院,我照顾你更放心。”

柳芙呼吸急促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抓住何晨奉认真而温暖的大手。

“好。”

“你带我走。”

她任由何晨奉抱起自己离开,经过周悦冉病房时。

梁时泽正温柔地给周悦冉喂奶粉:“喝了这些,就会好得更快。”

“等好了,我就带你去你想看的海。”

柳芙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慢慢把头靠在何晨奉的怀里。

何晨奉的怀抱很宽阔,很有安全感,她靠在上面很舒服。

梁时泽,我们真的结束了。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从此以后,你只是个陌生人。

梁时泽喂完周悦冉奶粉。

心里突然一紧,感觉喘不过气。

“时泽,你没事吧?”

周悦冉赶紧拉住他,看到他捂着胸口的样子,满脸担忧。

梁时泽表情很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想回去看看柳芙。

心脏一会儿疼一会儿平复,让他胡思乱想。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之前在病房,柳芙的态度太平静了。

以前她早就和自己吵起来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和自己争吵了?

抚恤金?

摔下楼?

掉进湖里?

一时间,梁时泽竟然想不起来。

他又想起何晨奉在病房的态度,警惕心又上来了。

梁时泽下意识地说:“我回去看看柳芙。”

周悦冉脸色立刻变了。

她急忙拉住梁时泽:“时泽,我一想到昨天的事就害怕,你别离开我,行吗?”

梁时泽愣了一下。

对于昨天的事,梁时泽也很疑惑。

他问周悦冉:“说起来,你昨天为什么要推柳芙?”

周悦冉脸色一僵。

原来昨天梁时泽真的看见了,还好自己反应快。

话音未落,周悦冉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对不起,时泽,昨天我太生气了,我想带她去吃东西。”

“但是她一见到我就讽刺我抢了她的位置,还说她再也回不去战地当记者,我一冲动就……”

“你知道的,我在战地习惯了生死不计,生气起来真的控制不住。”

“可等我伸手推了她,我就后悔了,马上跳下去救了她。”

周悦冉越说越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流。

梁时泽没办法,只能让她别哭了:“我知道了,这不怪你。”

是啊,也不能怪周悦冉。

她就是气头上了,而且柳芙也没出什么事。

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悦冉见自己说动了梁时泽,又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你能陪我去趟我家吗?我想拿我的战地日记给妹妹看,她肯定会理解我的。”

“我希望她能祝福我们。”

这话让梁时泽皱了皱眉。

真的需要用这种东西来证明吗?

一想到柳芙那苍白的脸,梁时泽本能地想拒绝。

可看着周悦冉泪汪汪的眼睛,他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好。”

两人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期间他给医院打了电话,问警卫员柳芙有没有回乡下。

得到的消息是柳芙已经出院了。

梁时泽愣了一下。

难道她真的走了?可自己为什么不高兴呢?

等梁时泽和周悦冉回来时,在大礼堂门口碰到了何晨奉的警卫员。

“欢迎来礼堂喝我们指挥员的喜酒!”

梁时泽愣了一下:“他们真要结婚了?”

周悦冉也很好奇:“新娘是谁啊?指挥员这么优秀。”

警卫员笑着说:“新娘你们也认识,关系还挺近的。”

梁时泽心里突然觉得不对劲,就听警卫员转了个身。

“对了,我们嫂子说要亲自来给你们敬喜酒。”

梁时泽愣住了。

下一秒,穿着红色丝绒裙的柳芙挽着何晨奉的手从礼堂出来了。

梁时泽站在原地,愣住了。

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以前她也是这样穿着简单的红衣服站在自己身边,笑得羞涩。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下一秒,梁时泽眼里燃起怒火,上前质问:“柳芙,你搞什么鬼?”

柳芙牵着何晨奉的手举到他面前,笑着说:“你没看见吗?我们结婚啊。”

梁时泽这才发现大礼堂附近贴满了双喜,各种红色刺得他眼睛疼。

但他还是不信。

他想去抓柳芙。

“柳芙,你想让我回心转意可以,但别搞这种大家都知道的把戏!”

“别闹了,看看这是哪里!”

柳芙只是笑了笑:“别自欺欺人了。”

何晨奉立刻走到柳芙面前,严肃地说:“梁时泽,部队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何晨奉的军衔比他高,梁时泽一下子被噎住了。

梁时泽赶紧道歉:“何指挥员,柳芙在胡闹,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跟在后面的周悦冉觉得不对劲。

这分明就是真结婚,部队怎么可能允许他们乱来?

周悦冉赶紧上前,但看柳芙的眼神充满了嫉妒。

她怎么攀上何晨奉这种高枝了。

“柳芙,你要结婚怎么不先说一声,吓到你的哥哥了。”

柳芙还是笑着,好像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

“说?”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要结婚了。”

说完。

梁时泽这才恍然大悟,从茶话会开始,柳芙就一直在说自己要结婚。

是自己没当回事!

但梁时泽根本不信:“柳芙,跟我回家!”

面前穿红色喜服的柳芙,本该是自己的新娘。

柳芙摇了摇头。

何晨奉一步不让,挡在前面:“梁时泽,你当哥哥的管得太宽了,何况,她是烈士子女,你连她亲哥哥都算不上。”

“现在是80年代了,婚姻自由!”

这两句话把梁时泽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完,何晨奉转身拉着柳芙,声音温柔:“走吧,吉时快到了。”

两人转身离开。

身后的梁时泽摇头,忍不住大喊:“柳芙,你忘了我们过去的关系了吗?!”

“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的一切了吗?”

柳芙身体猛地一僵。

梁时泽下意识追上去:“柳芙,你别这样行不行,我知道是我以前忽略了你,但你不能这样。”

“你现在回来,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柳芙没回头。

只觉得梁时泽真可笑。

上辈子的自己真是太傻了,被这种人耍得团团转。

这辈子看到他这副样子,柳芙只觉得痛快。

梁时泽是真的后悔吗?

柳芙可不这么认为,他只是觉得柳芙是他的东西而已。

还没跑几步,梁时泽就被何晨奉的警卫员拦住了:“今天是咱们指挥员大喜的日子,梁团长要是想闹事,别怪我们不客气!”

梁时泽脸色更白了。

周悦冉却松了口气,拉着梁时泽说:“妹妹结婚了,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梁时泽甩开她的手,再也忍不住说:“不,柳芙是我的妻子,我们办过婚礼的!她绝对不能和别人结婚!”

什么?结婚?

周悦冉愣住了,脑子里的想法乱成一团。

柳芙是梁时泽的妻子?

自己没听错吧?

他们怎么可能结婚?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梁时泽快步走向礼堂的背影,她瞬间意识到:这不是假的!

但很快,周悦冉拼命摇头:“不,绝对不行!”

“时泽,等等我啊,我们一起去跟妹妹说!”

柳芙是梁时泽的妹妹,这辈子就只能当他的妹妹!

战地记者她当不成了,要是梁时泽再离开自己,她就彻底完了!

何晨奉她是攀不上的,现在好不容易攀上梁时泽!

周悦冉绝不允许自己担心的事发生。

梁时泽绕过警卫员冲进礼堂。

礼堂里坐满了人,柳芙和何晨奉已经站在台上宣誓了。

梁时泽大步上前阻止:“柳芙,你下来好不好?”

以前他巴不得柳芙离自己远点,但现在看到她和别人结婚。

梁时泽的心像在滴血。

柳芙淡淡看了他一眼:“哥哥,我结婚了,你应该祝福我。”

梁时泽脸色瞬间苍白。

他控制不住地喊出:“柳芙,你不可以和他结婚!你已经和我办过婚礼了!”

这句话像巨石砸进水里惊起一滩波澜。

周围的人站起身,也是一脸惊讶。

像是看热闹一般,整个礼堂一片议论的声音。

跟上来的周悦冉脸都黑了,她拽着梁时泽的衣服:“梁时泽,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可是部队!”

“指挥员,他今天是太激动了,没有别的意思!”

“妹妹结婚,他估计是高兴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不行,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打乱自己的计划!

柳芙握紧手心,忽的紧张起来。

她没想到梁时泽竟然肯承认这件事。

她下意识地看向何晨奉:“你……”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何晨奉。

何晨奉却只是温柔一笑打断了柳芙的话,严肃看向梁时泽。

“梁时泽,如果你们真的办过婚礼,为什么部队的结婚记录里,你是未婚呢?”

“当哥哥的觊觎自己的妹妹,这在部队里可不是好事。”

何晨奉的话语里隐隐带着威胁之意。

梁时泽脸色瞬间苍白。

他无力地开口解释:“我们从小就订了娃娃亲,我们在村子里已经结婚了!”

现在他只要一想到柳芙嫁给别人,他就觉得崩溃。

众人议论纷纷。

“到底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啊?”

“现在是新社会,当然是领了结婚证才算结婚啊!”

“不对,办酒席才对!”

何晨奉见他还要挣扎,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结婚报告:“我只认这个,不认你口中的假说辞。”

结婚证上面的女方,是柳芙的签名。

他认识,因为当初是他亲自教的柳芙写的名字,歪歪扭扭的。

自己还说她这辈子都学不会写字。

梁时泽脸色更加苍白了。

柳芙呼了口气,

柳芙用着无声的口吻说:“谢谢你。”

然后柳芙静静地看向梁时泽:“你说我们结过婚,指的是只喝了两杯茶后,你写下的那张摁了指纹的纸条吗?”

“上面你不是写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以后我想嫁谁依旧可以嫁!”

纸条?

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太久远了,梁时泽已经忘记了有这个东西了。

经过柳芙的提醒。

梁时泽突然间想起来了这个东西。

当时他是在父母逼他娶柳芙的时候,一时冲动下写下来的。

他不甘心在别人的驱使下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可柳芙真的不是自己爱的人吗?

梁时泽陷入为难的情绪之中。

柳芙直接掏出那张纸条:“你我之间,有如此纸!”

漫天的纸屑撒下来时,梁时泽崩溃地喊出声:“不,不要!”

一旁的周悦冉已经攥紧了拳头。

何晨奉眼里闪过一抹阴戾,他挥了挥手:“来人,把梁时泽请出去吧,他似乎不是诚心来参加我的婚礼。”

梁时泽自然是不干:“凭什么?她是我的妻子才对!”

但他的反驳根本没有用。

最后,梁时泽是被几个人架着出去的,无论他如何挣扎。

周悦冉黑着一张脸看了柳芙一眼,最后跟着梁时泽出去。

所有的事情结束。

柳芙咬了咬牙看着何晨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何晨奉却是了然,语气更温柔:“如果我没有调查清楚,又怎么会这么坦然的娶你。”

柳芙一愣,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世界上会有这种人吗?

明明知道她的过去,却还是愿意娶自己。

这时,何晨奉抱住她,在耳边轻语。

“但还好,你和他没有领证,我还有机会。”

柳芙听的清清楚楚,心中的感动无法言说,她握紧了何晨奉的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礼堂里响起嘹亮的声音,表示着二人完婚。

礼堂外的梁时泽听的心都在滴血。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时泽,妹妹结婚了,我们该高兴才对。”至少周悦冉现在松了口气。

梁时泽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滚!”

周悦冉脸色一僵。

夜里,所有的流程都结束的时候。

梁时泽再也按耐不住地找到何晨奉的家里。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柳芙和别人结婚。

“我不管你们为什么会结婚,我希望你们赶紧离婚,柳芙这辈子只能嫁给我!”

看着坐在客厅的何晨奉,他忍住上前打人的冲动。

明明知道柳芙是自己的,他怎么敢来抢自己的人的?

曾经柳芙离开自己,是梁时泽最想看见的。

可是现在,他只要一想到柳芙会和另外一个男人上上下下,生活在一起。

他就嫉妒的发狂。

何晨奉皱了皱眉:“你是不想在部队继续就职了吗?部队怎么会有你这种没有礼义廉耻的人?”

一句话打伤了梁时泽的七寸。

这时,柳芙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

梁时泽下意识要冲过去。

“柳芙,你现在跟我回家!”

柳芙觉得好笑:“回家?我的家早就没了。”

“我的新家在这里。”

梁时泽一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赶来的警卫员赶了出去。

梁时泽不甘心,转身还想进去。

却听见了何晨奉家里传出来暧昧纠缠的声音。

梁时泽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一脸苍白,只觉得自己情绪好像在此时此刻彻底断了。

那种声音太真实,让他头皮发麻。

柳芙难道真的要来真的吗?

不,他不相信!

柳芙只能是自己的!

可是这种声音,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无法释怀的那种。

明明最先和自己结婚的是柳芙。

他都没有得到过她,何晨奉凭什么!

周悦冉又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拧着眉头。

“你现在还要继续闹吗?事已至此了,你最好是息事宁人,不然你连你的职位都不想要了吗?”

周悦冉提醒梁时泽。

梁时泽稍微清醒了点,职位当然重要,但柳芙也重要。

他现在继续闹下去对自己没好处,但这不代表自己就要把柳芙让给何晨奉。

可屋子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梁时泽不情不愿地离开。

屋子里。

“他走了,你放心,在你没想清楚前,我不会碰你的。”

何晨奉站在床头,松开了摇晃床的手,那双的温柔的桃花眼仿佛将柳芙揉进眼眶里。

他声音温柔,像棉花一样。

柔的柳芙愣了下,她坐在床下怔怔地看着男人。

就在刚刚她还不理解男人为什么这么做。

但现在她懂了,却还是一知半解:“可是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想娶自己,那自己就是妻子了,尽自己的义务是应该的。

何晨奉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只是笑笑直接打断了柳芙还想继续说的话:“我知道我们结婚很贸然快速,但我不会乘人之危的。”

“我会等你想清楚,所以今天,你快睡觉吧,等明天一起去见我爸妈。”

“这种事情是很重要的,哪能在没有感情的时候随便对待呢?”

何晨奉的善解人意让柳芙心里浮现一抹复杂。

却松了口气。

但自己已经依赖何晨奉太多了,所以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冲着何晨奉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柳芙发现何晨奉临时有事不在。

男人给她留了字条:【部队临时有事,可能会晚上回来,我会派人送饭回来。】

说到饭,柳芙顿了顿。

她出门去买菜打算做第一顿饭,这样就算是报答何晨奉的开始吧。

只是刚走一半,就碰见了周悦冉。

“哟,自己哥哥傍不住,开始傍别人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周悦冉冷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