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晏辞从死人堆里捡回的孤女
发布时间:2025-06-22 21:53:14 浏览量:3
我是顾晏辞从死人堆里捡回的孤女。
被他捧在手心,宠成盛京人人艳羡的女郎。
他不顾族老反对,硬生生承受三千鞭打,跪求五天五夜,才如愿娶我做了他的正妻。
可成婚不过三年,他便带了新人回府,宠得没边。
她闻不得花香,顾宴辞便下令砍了我满院花木。
她不爱荤腥,顾宴辞让全府上下陪着她茹素。
她不喜见我,顾宴辞就将我打发到偏僻的角院,不碍她眼。
“听说夷族女子情动时身上会开出娇艳的小花,世家子弟都觉得新奇,就连太子也放下身段亲自追求……”
“爷对她倒是不感兴趣,不过是同他们打赌,谁能先让她动心罢了。”
“阿鸢听话,先委屈你一阵,日后爷再好好补偿你。”
我乖顺地不哭不闹,等着他热度褪去。
可当他为了博那女子一笑,亲手打掉我腹中胎儿时。
我知道,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1
“阿鸢,弥月好心来给你送汤药,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害她赌气出走,找回来时她整个人失魂落魄,鞋袜都丢了!”
顾宴辞眉头紧皱,周身围绕着骇人的冷意。
“我什么都没说。”
解释的话我来来回回说了不下百遍,可顾宴辞心中的怀疑始终不曾抹去。
他认定了是我招惹了他心爱的女子,命我跪在佛堂反省。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他伸手为怀中女子小心翼翼拢好衣襟,又脱下身上御赐的大氅,将她裹成一团。
视线划过我单薄的小衣时,却不曾停顿分毫。
“阿鸢,你知道我的脾性,是你自己说,还是她们替你说?”
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人一拥而上,将我的贴身婢女反手扣住。
他居高临下,语带威胁。
“阿鸢,我舍不得对你动手,但这些奴才,我可不会怜惜……”
他话音未落,浅碧和轻红接连发出一阵惨叫。
玉葱般的指尖被细长的银针齐根没入!
“不!”
“爷,求你放过她们……我认,我都认!”
我紧闭双眼,重重俯身磕在地上,任凭泪水没入地面。
顾宴辞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看见怀中女子仍旧嘟着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打算轻易放过我。
“阿鸢,爷就这么教你认错道歉的?”
我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
“弥月的双足脏了,还不来伺候?”
鼻尖的酸涩上涌,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相信顾宴辞为了她竟舍得委屈我至此。
“阿鸢,爷没什么耐心,别任性,想想你身边的丫头……”
浅碧和轻红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像一根根细针扎在我心口,深入骨髓的痛。
“好。”
我憋回眼眶里的泪,哑着嗓子应下。
不就是伺候她沐足吗,当年在死人堆里求生的时候,可比现在难多了。
我极力安慰自己,可为何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涌。
擦干弥月脚上的最后一丝水珠,她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你们看好她,跪足三个时辰才准起身。”
顾宴辞大大松了口气,拦腰将她抱起,只丢下冷冷一吩咐,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对着他的背影发怔。
从前,他也是这样一颗心全系在我的喜怒上,我皱个眉他都要心疼许久。
可如今,他眼里心里都装满了别的女子。
顾宴辞,你说这只是一场赌局。
可我并未坐上赌桌,却似乎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不知道跪了多久,我眼前一片漆黑。
再醒来时,眼前是婢女欣喜的面孔。
2
“夫人,您有身孕了,奴婢这就去禀告爷,他断然不会这般苛待你和小少爷!”
浅碧激动地扭头要跑,却比我拉住。
“别去。”
天知道我是多么期盼能和顾宴辞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可当真有了,我却高兴不起来。
甚至不自觉地害怕。
我不敢想,若是来日他用这个孩子拿捏逼迫我,我会是怎样的崩溃。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顾宴辞的人。
他略带同情的神色,为难地转述着顾宴辞的吩咐。
“夫人,啊,不,爷说从今日起,您便不再是这侯府的夫人了……”
“您先前羞辱弥月姑娘,说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玩物,没名没分的,爷说他这就让您把位置腾出来……”
我倚在床榻边,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用满身鞭痕,为我苦苦求来的正妻之位,就因为这点欲加之罪,说收回就收回了?
许是见我脸色白的吓人,他清了清嗓子,又慌忙解释道。
“您不必忧心,爷说了,这不过是为了安抚弥月姑娘,等爷得偿所愿,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您永远是侯府唯一的夫人!”
我冷哼一声,强忍着双膝的剧痛,走到书案边,提笔落墨。
“告诉你们爷,做戏得做全!”
我将和离书丢给他,重重关上房门。
不过半晌顾宴辞怒气冲冲闯进来。
“云织鸢,我的正妻之位,你说舍就舍?”
我没有回答,眼神直勾勾盯着他腰间的陌生香囊出神。
从前这里是我跪了三千台阶为他求来的护身符,早已不见踪迹。
是他先舍了,凭什么来质问我。
我低垂眉眼,淡淡道。
“爷既然答应了弥月姑娘要给她名分,有了和离书不是更能叫她安心吗?”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冷哼出声。
“这回你倒是听话。”
“阿鸢,乖一点,她性子倔,你别去招惹她。”
“爷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绝不食言!”
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诚意,他摒退四周,俯身凑到我耳边,眼里是我熟悉的欲色。
大掌带着滚烫的温度在我身上肆意惹火,心头涌起一阵恶心,我慌忙捂着嘴推开他。
他动作顿了顿,“怎么?爷要宠你,你不乐意?还在为先前的事赌气?”
“爷,她知道,会生气。”
他低笑两声,自顾自解着衣裳。
“这些天被她吊着,憋得难受……”
“还是你听话……”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他当真这么爱她,爱到不忍亵渎,却拿我当替身发泄!
他俯身下来时,我再一次狠狠推开他。
“别碰我!”
尊贵如他,从未被人违逆,眼里掀起惊涛骇浪,黑沉得吓人。
“云织鸢!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忤逆的样子!”
“趁着我对你还有耐心,别闹,除非,你想你屋里那两个丫头有什么好歹!”
他对我仅存的怜惜消耗殆尽,冲撞起来毫无顾忌。
他知道我的软肋便可随意拿捏。
我不敢再推拒,只是睁着眼,看着床顶摇晃,心却痛到麻木。
他让我忍,让我乖,说以后会补偿我。
可是顾宴辞,我怎么觉得我们没有以后了呢……
3
他离开后,我昏昏沉沉睡了好久。
总是梦到从前我们情浓时的光景。
初到侯府,人人都笑话我低贱穷酸。
是顾宴辞的偏爱让我干瘪的身躯长出血肉,较之任何千金贵女都不逊色分毫。
他传授我诗词歌赋,人生哲学,说女子不能只有美艳的皮囊。
他手把手教我弄弦弹唱,一点一点将我雕刻成他欣赏的模样。
却又,不要我了。
我在角院的日子倒也清净,只是时不时会有几个路过的奴才有意无意地在我跟前议论。
说起顾宴辞对弥月如何宠爱,他又赏了什么奇珍异宝,带她出席了哪些宴会。
起初我还有些难受,可日子久了,也麻木了。
只在心里暗自盘算着,逃离侯府的计划。
这天,府里似乎格外热闹,远远便能听到人声鼎沸。
不一会,两名面生的婢女将我带到前院。
看到弥月一身织金锦缎,满头环翠叮当,挽着顾宴辞的手臂端坐中央时,我反应过来。
今日是弥月的生辰。
耳边非议奚落声不断。
“这就是侯爷心尖上那位夫人?怎么看上去那么寒酸狼狈,反倒是弥月姑娘更有侯府女主人的风范。”
“你有所不知,这位已经失宠,当初爱得再轰轰烈烈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新人笑?”
“今日这样的场面,她故意打扮成这样,怕是想在侯爷面前装可怜博取同情,只可惜,侯爷一门心思都在弥月姑娘身上,压根没有看她一眼……”
这些话她许多年前也听过不少,只是当初有顾宴辞护着,他一个眼神便能叫那些出言不逊的人永远闭嘴。
而现在她无人可依,只能自己咬牙承受。
我强忍着心头的钝痛,只听见顾宴辞居高临下,淡淡开口。
“阿鸢,你擅舞,今日舞上一曲给弥月姑娘添些喜气。”
我呆愣在原地,弥月眉尾上挑,笑得肆意又张扬。
“侯爷,她好像不愿意呢……”
“阿鸢,当众忤逆爷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顾宴辞漫不经心地将弥月搂入怀中,微微抬手,婢女们便架着我换上舞衣。
丝竹声响起,我被推到人群中央,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旋转,挥舞……
全身肌肤似乎被无数细针戳刺,随着我每一个动作,更深地往我身体里钻。
没一会儿,我因为疼痛,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
注意到舞衣缝隙中泛着的银光,我这才明白,方才弥月唇边那抹笑是为何。
“啊!”
每舞一步都像踩在刀尖,我实在忍受不了,跌坐在地。
“算了,侯爷,她定是不满弥月占了您的宠爱,才舞得不情不愿,弥月不愿强人所难。”
顾宴辞狠狠瞪了我一眼,“丢人现眼,还不快滚!”
我强忍着屈辱,“侯爷,是有人在舞衣中藏了针!”
“一派胡言,这是弥月亲自准备的,不可能有问题。”
我咬牙看向他,“有没有问题,侯爷一查便知……”
“即便真有,那也是你自己放的,休想攀咬污蔑弥月!”
他语气笃定,维护偏袒之意再明显不过。
我认命地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刚换下舞衣,对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发愣,我便被人猛地拉入厢房。
男子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仅剩的一只眼里是终于得逞的坏笑。
“知道这只眼睛是怎么没的吗?当初顾宴辞把你捧在手心里护着,爷不过多瞧了你一眼,就被戳瞎……”
“如今他终于玩腻了你,也该换爷尝尝你的滋味了!”
4
他油腻的脸上堆着荒淫的笑,将我推倒,我紧紧攥住衣领。
“你别过来!侯爷知道不会放过你!”
我惊慌失措,明知道顾宴辞已经不在意我的死活,却还是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
“傻子,这是在顾宴辞府上,若没有他点头,就是借爷一百个胆子,爷也不敢染指你啊……”
“更何况,他现在一颗心都拴在那个弥月身上,压根没有功夫理会你……”
“不信你看,他和弥月就在隔壁,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呢!”
他打开厢房的暗格,透过小窗,顾宴辞正将弥月抵在书案上。
“侯爷!”
我刚喊出一声,便被紧紧捂住嘴巴。
顾宴辞的动作顿了顿,“好像听见了阿鸢的声音……”
弥月不满地嘟起嘴轻嗔,“侯爷,这种时候你居然想着别的女人,我要罚你……”
弥月故意用力,顾宴辞闷哼一声,笑着俯下身,满脸宠溺。
“小妖精,想怎么罚爷,爷都受着。”
我愣愣地看着顾宴辞沉醉迷乱的神情,眼泪无声落下。
女子忘情低呼,肌肤上无数小花盛放,顾宴辞满眼震撼和动容,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恨不得揉进血肉里。
“阿月,你是爷的命。”
她身下铺着的是顾宴辞亲手为我写下的婚书,大片湿痕将墨迹晕开,已分辨不出原本的字迹。
他分明向我保证不曾真的对她动心,可为何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爱意。
我别开脸,紧紧闭着眼。
“现在你死心了?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你好好伺候爷,爷开心了向他讨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男子急不可耐伸手解我的衣衫,却被我撤身躲开,当即恼羞成怒将我重重砸到床榻,欺身上来。
“不要碰我!”
我拼死抵抗,男子一掌拽着我的头发将我往床框上砸。
一阵头晕目眩,小腹传来钻心蚀骨的痛。
我失去意识的瞬间,温热的液体顺着双腿源源不断流下,有什么东西正从我身体抽离……
醒来时,顾宴辞黑沉着脸,胸膛剧烈起伏。
“有了身孕为何不说?”
“我宠幸弥月,你就杀了我的骨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
“阿鸢,我当真是宠坏你了!”
分明是他将我送与旁人,如今小产却成了我的错。
看着他怒火中烧的脸,我忽然觉得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
弥月柔声劝着,“侯爷,她刚小产,身子虚弱,有什么错日后再追究。”
说着她又假意来拉我的手,“侯爷正在气头上,你也别往心里去……”
她压低声音,“方才在隔壁厢房可都瞧见了?爷要了我整整三回,若不是你闹出这番动静,只怕他还不肯饶过我呢……”
“啪!”
她拉着我的手飞速打在她脸颊,顾宴辞快步上前,一把将我推开。
“骄纵跋扈!阿鸢,你近来的确太不乖了!”
看到弥月脸颊迅速红肿隆起,他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给她点教训!”
他冷冷吩咐一句,拦腰将弥月抱起,转身离去。
两位嬷嬷奉命前来,毫不留情地照着我的脸左右开弓。
“侯爷说了,掌嘴九十九下,一下都不能少!”
我羞愤难当,拼命挣扎,却被她们牢牢按住,一掌接着一掌。
她们离开时,我已筋疲力尽,泪水混着血水湿了满脸。
看着镜中面目全非的脸,我不由痴笑出声。
人人都说我上辈子积德,今生才能遇到顾宴辞。
可我怎么觉得,他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劫。
孩子没了,宠爱没了,如今连仅剩的容貌也毁了。
是时候,该离开了……
顾宴辞心疼弥月受了委屈,特意带着她去京郊别院散心,府中守卫跟去了大半。
我趁着戒备松懈,带着浅碧轻红从角院翻墙而出。
……
顾宴辞这些天成日陪着弥月,白天赏花狩猎,入夜抵死纠缠。
以往弥月缠着他求欢,他都无比享受。
想到无数京中权贵都求而不得的女人,却乖顺地躺在自己身下承欢,他便有一种超脱众人的优越感。
可今日不知怎么,心口憋闷,更是无来由地心慌。
顾宴辞看着弥月因不满而蹙起的眉间,顿时觉得这个让他颇为迷恋的异族女子,好像也就这样。
新鲜劲儿过了,还是他的阿鸢好。
这世上谁也比不过他的阿鸢。
虽然这些日子她闹脾气的次数多了些,他也气阿鸢那般任性地就舍掉了他们的骨肉。
但他还是决定,等过两日回府,他就主动去哄一哄她。
回到侯府,顾宴辞甩下身后众人,脚步飞快往角院的方向去。
他等不及了要将他的阿鸢抱在怀中好好宠一宠,可看到院中空无一人,连桌椅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眉头紧皱。
“夫人呢?夫人去哪儿了?”
下人四处去寻,始终不见人影,只在房中找到一封书信。
顾宴辞一把夺过。
寥寥几句,顾宴辞却彻底乱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