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茶叶在巴拿马博览会上参展及获奖情况
更新时间：2025-01-25 08:00 浏览量：7
徐厚冰
微信版第1661期
摘要：1915年首届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在美国旧金山举办，此次参展，中国特产种类的丰富、品质的优良、工艺的精湛、价格的低廉都引起轰动，赢得了世界的认可和赞誉。其中，中国茶叶在国际大舞台上初露头角，我国茶叶这里得到宣传和肯定。在此次博览会上，安徽茶叶获得了大奖章。安徽自古就名茶好茶迭出不穷，百年以来，关于安徽茶叶哪些地方、哪些品种参展了巴拿马博览会及其获奖情况，颇有说辞，莫衷一是。笔者就此略述安徽茶叶在巴拿马博览会上参展和获奖情况。
关键词：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茶叶品种；安徽茶叶
1915年2月，在美国旧金山市举办的“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上，共评出25527个获奖产品，其中实发奖章20344块，奖状25527张。中国参展产品4172件，获奖章1218枚（屠坤华统计为1211枚），居各国之首。[1]奖项数据见下图一《巴拿马博览会中国产品获奖情况表》。[2]
各类奖项中，中国茶叶产品共获奖44个，包括最高奖章7枚、名誉奖章6枚、金牌奖章21枚、银牌奖章4枚、铜牌奖章1枚以及口头表彰奖5个。这些奖项除了大奖章授给政府（农商部）以外，其他奖项均由民间获得。
一等奖（甲）大奖章Grandprize（7个）：江西省红绿茶、浙江省红绿茶、福建省红绿茶、安徽省红绿茶、湖北省茶、江苏省茶、湖南省茶。
一等奖（乙）荣誉奖章Medalofhonor（6个）：上海汪辅仁汪裕泰红茶、湖南宝大隆兴曾昭模红茶、南昌出口协会文虎牌茶、Achre、大总统牌茶、Rice。
一等奖（丁）金质奖章Goldmedal（21个）：江苏江宁陈雨耕雨前茶、上海茶叶会馆三星牌红茶、上海茶叶协会祁门红茶、福建福安商会茶、湖南浏阳分商会红茶、湖南安化县昆记梁徵辑红茶、上海茶叶会馆红绿茶、四川商会红绿茶、福建周鼎兴茶、上海益芳公司峨眉雨前茶、上海茶叶会馆地球牌红茶、上海茶叶会馆地球牌茶、忠信昌祁门红茶、南昌出口协会茶、福州马玉记茶、上海出口协会红绿茶、湖南黔阳商会绿茶、江苏宜兴戴长卿（德元隆茶号）雀舌金针茶、江苏WINGYAGIN茶、江宁永大茶栈绿金针茶、上海裕生华绿茶。
二等奖（戊）银质奖章Silvermedai（4个）：福州第一峰茶，其余3个产品名单资料未记载。
三等奖（己）铜质奖章Bronzemedal（1个）：浙江Hung Gang茶。
鼓励奖奖词Honorablemedal（5个）：广西商会红茶，其余4个产品名单资料未记载。[3]
笔者就此探讨一下，巴拿马博览会上，安徽省具体哪些地方的茶叶品种参加了该博览会并获得了大奖。
巴拿马博览会茶叶馆
01 中国茶叶参展情况
1912年2月，美国政府宣布，为庆贺巴拿马运河即将开通（巴拿马运河区当时由美国统治），美国定于1915年2月，在西海岸的旧金山市举办“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届时欢迎各国踊跃参加。
北京袁世凯政府将此事作为中国走向国际舞台的一件大事来办。1914年4月，成立农商部全权办理此事，并专门成立了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各省相应成立筹备巴拿马赛会出口协会。茶叶作为我国丝、茶、棉、烟、草“四大类”的重要农产品之一，被列入农业馆甲类产品参展产品。[4][5]
据筹备巴拿马赛会局编制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出品分类纲目》，所有参展产品共分12门，总796类，茶叶属农业门产品，序列第625类。[6][7]
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对参展巴拿马博览会的品种主要限制在绿茶、红茶、乌龙茶三个品种，并在生产、制作、储藏及包装等方面作了明确指导。如要求参展茶叶产品的包装，必须采用铁质罐装的规定：“包装。精制洋铁盒三种，第一种装茶十二两（相当于125克），第二种装茶六两（相当于187.5克），第三种装茶三两（93.75克）。”[8]
然而，实际参展茶叶产品并没有按照“铁质罐装”的要求包装。“以装饰而论，安徽、江西两省均用洋铁罐装置，略如上海泰丰公司之罐头食物。本省（江苏）虽非一律，而整齐者居多。有地球金星等牌红绿茶，用纸盒装置，形式美观，取用便利，转运轻灵，久藏不变，实较洋铁罐为宜。若湖南则装箱太大，浙江则物品太杂，福建且有商标粗俗，不能陈列者。”[9]
02 安徽茶叶参展筹备与组织
民国政府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成立之后，安徽也随即成立了“筹备巴拿马赛会出口协会”，协会由各部门抽调56人组成，其中由倪嗣冲、韩国钧二人任协会督办，以李国筠、龚心湛、郑鸿瑞三人任协会总理。安徽各县于1914年2月成立了“出品分会”。[10]但由于地方局势不稳，除六安、英山、太湖、巢县、歙县、石埭、郎溪、凤阳、宿县、定远、蒙城，涡阳、五河等，十三个县没有参加此巴拿马博览会。因此，前述13个县的茶叶产品均没有参加巴拿马博览会。[11]
安徽筹备巴拿马赛会出口协会成员合影
03 安徽参展茶叶产品的初选
自1914年2月安徽各县成立“出品分会”至1914年4月，在短短2个月内，各县凑齐送省出品协会各类物品，包括美术、教育、文艺、制造工艺、农业、园艺、牲畜、矿物等8类物品，这些物品前期参加初选（即省级），初选以展览会形式。6月20至7月3日，安徽省首次展览会设在安庆立邑中学开展。[12]按“安徽省筹备巴拿马赛会出口协会”规定，经过六邑中学展览会评选胜出的产品，才能参加巴拿马博览会的参展资格的物品。
安徽各地所送省博览会参展物品各地共3591件，实际参展物品3593件。[13]各地茶叶产品的参展情况如下。
（一）祁门红茶有一部分提前送到上海
祁门红茶。据当时安徽省出口协会与江苏省出口协会的公函，我们可以看出，祁门红茶提前送到江苏省上海联合会，一起参展，并未经过安徽省出口协会初选。[14]
（二）各县茶叶产品送省出口协会情况
据安徽筹办巴拿马赛会出品协会的统计，全省共有21个县送到省出口协会茶叶40余种茶产品，合计件158，其中红茶102件，占六成以上。各县参展茶叶品种及数量如下：
1、东流县展品共14件，其中茶产品1件，标注“凤尾茶”。
2、桐城县展品共20件，其中茶产品1件，标注“椒圆茶”。
3、南陵县展品共40件，其中茶产品3件，分别标注“膏茶”“云雾茶”“绿茶”。
4、休宁县展品共103件，其中茶产品2件，标注“乌龙红茶（2件）”。
5、宿松县展品共5件，其中茶产品2件，标注“茶叶（2件）”。
6、铜陵县展品共110件，其中茶产品3件，分别标注“白毫茶”“米尖茶”“碧螺茶”。
7、建德县展品共30件，其中茶产品6件，分别标注“红茶（4件）”“青茶（2件）”。
8、青阳县展品共6件，其中茶产品1件，标注“九华山茶”。
9、泾县展品共4件，其中茶产品1件，标注“细茶”。
10、霍邱县展品共6件，其中茶产品1件，标注“茶叶”。
11、宣城县展品共48件，其中茶产品4件，分别标注“绿雪茶”“贡银茶”“香茗茶”“涂尖茶”。
12、祁门县（包括茶商代表）展品共100件，其中茶产品97件，分别标注“红茶（86件）”“茶叶（9件）”、“茶样（2件）”。
13、黟县展品共16件，其中茶产品3件，分别标注“绿茶”“石墨茶”“野茶”。
14、黟县展品共21件，其中茶产品1件，分别标注“毛尖茶”。
15、怀宁县展品共258件，其中茶产品4件，标注“茶叶（4件）”。
16、绩溪县展品共13件，其中茶产品2件，分别标注“丝毛茶”“茶叶”。
17、霍山县展品共8件，其中茶产品2件，分别标注“菊花茶（4件）”“茶叶（2件）”。
18、广德县展品共18件，其中茶产品3件，分别标注“珠兰茶”“毛峰茶”“雨牙茶”。
19、贵池县展品共149件，其中茶产品3件，分别标注“雀尖茶”“毛尖茶”“毛峰茶”“眼针茶”。
20、婺源县展品共11件，其中茶产品11件，分别标注“珍眉茶（2件）”蔴珠茶（2件）“宝珠茶（1件）”“凤眉茶（1件）”“睱目茶（1件）”“娥眉茶（2件）”“秀眉茶（1件）”“毛峰茶（1件）”。
21、太平县展品共8件，其中茶产品4件，分别标注“红茶”“枝珠茶”“凤眉茶”“仙人滩雨前茶”。[15]
（三）茶叶初选情况
各县送来的三千余件参展物品，经过安徽省出品筹备协会评选出660件展品，获得了参展巴拿马博览会的资格。至31日之前，清理打包、书写说明书等准备出口。9月1日前，所有参展物品需送达上海“出洋事竣后事物所”，开始运送到美国旧金山。我们再来看看安徽各地茶叶初选结果。
经过筹备协会评选，最终确定了15个县的119件茶叶产品，准许参加巴拿马博览会。具体初选结果如下：
1、祁门县红茶86件、乌龙绿茶1件、珍眉绿茶1件、花香茶1件。2、休宁县（乌龙）红茶1件。3、建德县红茶1件。4、太平县红茶1件、米尖茶1件、凤眉茶1件、枝珠茶1件、雨前茶1件。5、婺源县娥眉茶2件、蔴珠茶2件、凤眉茶1件、宝珠茶2件、珍眉茶2件、毛峰茶1件、睱目茶1件、秀眉茶1件。6、绩溪县（细）毛茶1件。7、庐江县毛尖茶1件。8、贵池县毛峰绿茶1件。9、青阳县九华山茶1件。10、铜陵县白毫茶1件、碧螺茶1件。11、宿松县毛峰茶1件。12、广德县珠兰茶1件。13、桐城县椒园茶1件。14、宣城绿雪茶1件。15、泾县细茶1件。[16]
安徽初选茶叶产品表之一
安徽省参展巴拿马博览会的物品，在六邑中学举办的省博览会上展出并得到初选，对各地参展物品初选结果也设立了157个奖项，即头等奖2个、二等奖15个、三等奖48个、四等奖92个。其中茶叶获奖情况如下。
1、头等奖（1件）：由祁门县茶叶公所参展的红茶。（不包括祁门县忠信昌在江苏省上海获得的头等奖“红茶”1件。[17]
2、二等奖（9件）：青阳县陈模的九华山茶。婺源县裕生的蔴珠茶、宝珠茶。霍山县叶恰兴的芽茶、菊花茶。婺源县大利的凤眉、珍眉、鹅眉、宝珠茶。（不包括婺源县林茂昌茶栈、永馨昌璞记在上海获得的二等奖“绿茶”2件）
3、三等奖（10件）：建德县查盛昌的青茶。怀宁县饮和魁的针茶。休宁县汪声潮的乌龙茶。建德县同盛祥的乌龙茶。婺源县鼎盛隆的暇目茶、珍眉茶。贵池县高树滋、唐省三的毛尖茶、毛峰茶、雀舌茶、银针茶。（不包括祁门县祥和在湖北省汉口获得的三等奖“祁茶”1件）
4、四等奖（4件）：黟县吴应夔的石墨茶。宿松县仁和店的毛峰茶。建德县郑起枝的红茶。怀宁县汪启泰的高茶。[18]
上述茶叶产品奖项为安徽省出口审查部的褒奖，同时也是安徽出口协会按照《农商部咨送直隶等省按使赴美赛会出品应得奖凭咨送转发文第1798号（附清单）》的规定。经农商部核定各省的奖励名单，也在当时的《政府公报》上发布了公告。[19]该奖可以理解为当时国家级（民国政府农商部核定）的奖章。因此，一些学者把这些奖项理解为是在2015年巴拿马博览会上所获得的奖项，是一种误读。
由于当时安徽社会经济不稳定，所送茶叶产地、品种收到极大的影响。连安徽省茶叶协会代表吴念祖为赴巴拿马赛会，还自掏腰包，“查茶叶协会代表吴念祖，于中外商情颇有经验，愿自备资斧前往巴拿马会场，勉尽本省义务，特委派吴念祖为安徽出品赴美赛会代表员。”[20]可见，在那个兵荒马乱年代，安徽茶叶参展巴拿马博览会，实属不易。
04 茶叶产品的获奖情况
安徽省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一共获得33个奖项：大奖章1个、名誉优奖章1个、金牌奖章13个、银牌奖章8个、铜牌奖章6个、奖词4个，见下图。[21]其中关于茶叶获奖的情况见下分述。
（一）一等奖（甲）大奖章：安徽红绿茶
中国茶叶获得一等奖“（甲）大奖章”，原定给“中华民国政府（农商部）”一枚大奖章，时任赛会监督兼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局长陈琪（1878—1925），[22]以我国“安徽等七省皆产名茶，装潢华丽，洵足代表华茶之特色”为由，向赛会提出奖项变更请求，要求7省各给大奖一枚。“就茶言之，华茶品质优美，甲于全球，此次赴赛华茶有中央出品，有各省出品，有个人出品，似不应仅给一大奖与中华民国代表全国名茶凡产茶最著名、最优美之七省，请各给大奖一枚，以示优异。兹将应给大奖茶叶省分开列于下：江西、安徽、福建、湖南、浙江、湖北、江苏。以上七省，皆产名茶。”[23]于是农商部及安徽、江苏、江西等7个省各获一枚大奖章。这样“安徽红绿茶”就榜上有名。
另外，安徽各地以县为单位，或个人名义送展的茶叶产品，是否获得巴拿马博览会的奖项呢？
我们在《宿松县志》里，可以看到有该县松罗茶曾获得巴拿马博览会褒奖的记载。[24]在《广德县志》里，也可以看到有广德云雾茶在巴拿马博览会上获金奖的记载。[25]其实，安徽各地的县志诸如此类的记载颇多，所谓获奖情况的记录大同小异，笔者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再让我们回到当年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赛会结束后，1915年10月10日，北京政府农商部致函安徽省，罗列出安徽出品赴美赛会者，计得所有奖凭一共15张。《安徽省政府将奖凭转饬各省发交各原出品人收执》载：“怀宁县：吴粹文、杨注秋、林吟风。铜陵县：吴钦农。大通商会：崔芝荞、刘承辉。秋浦县：森盛昌、郑起枝。休宁县：江声潮。芜湖县：杨蓉记。潜山县：大通生。宣城县：端本女校、省立第二农学学校、公立第二丙等小学校。”[26]这15个奖项中，均无1项是茶叶产品获奖凭证。因此，至今无任何史料能证明安徽省某地或某茶叶产品（除祁门县红茶），获得巴拿马博览会单项奖。
我们可以看出，“安徽红绿茶”获得巴拿马博览会一等奖（甲）大奖章是给安徽整个茶叶界的褒奖。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集体奖，不能属于某县或某个茶叶产品。
（二）一等奖（甲）大奖章：祁门茶。
一等奖（甲）大奖章（Grandprize）者农商部。这个集体奖章包括“红绿茶、雨前茶、乌龙茶、祁门茶、宁州茶、功夫茶及其他种茶”，其中明确有安徽祁门县的茶叶。当然，该奖项不算在安徽茶叶获奖的奖项之中，属于当时民国政府集体荣誉。[27]据当时安徽省出口协会与江苏省出口协会的公函，我们可以看出，祁门茶（包括红茶、绿茶）一部分茶叶提前送到江苏省上海联合会，直接经上海港口，出关巴拿马去一起参展。[28]这也是祁门茶获得农商部大奖章的原因。
（三）一等奖（丁）金奖章
在金奖章里，有祁门县由忠信昌送展的“祁门红茶”，以及祁门县由上海茶叶协会送展的“祁门红茶”。这两项奖为个人或民间团体所得，产地均为祁门县。
（四）广德县龙大兴茶获得金奖
值得一提的是，时任中国驻美国旧金山领事广德县人钱文选，在巴拿马博览会上选兼任中国监督处参议、安徽省代表和博览会国际审查委员。他在1948年编撰的《广德县志稿》里记载了广德茶，获得了巴拿马大奖。“民国四年美国巴拿马赛会余任国际审查官，以广德之茶与赛得金牌大奖。现尚存有得奖证明书之照片。如广德龙大兴以此相片为茶美之证，可做商标之用，因之外咸知，有档案可稽查也。”[29]
然而，在安徽筹办巴拿马赛会出品协会印发《安徽省巴拿马赛会出品得奖名单》中，只能看到广德县获得3个奖项，即钱文选的蓝毛古瓷器获得金牌奖章、孙绍园的烟叶获得金牌奖章、孙绍周的烟叶获得银牌奖章。[30]并没有钱文选所说的广德县龙大兴茶获得金奖的记录，其所谓有获奖证书的照片，但于今无从查找，也无其他史料佐证。
民国《广德县志稿·货之品》书影
05
获奖的历史意义
巴拿马博览会对安徽茶叶的影响。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之前，我国茶叶着色差、包装落后以及对外宣传力度不足等原因，在出口美国及欧洲诸国，一直落后于日本茶、台湾茶、锡兰（今斯里兰卡）茶、印度茶。“我茶外销之路日蹙，予子国西逦迤而东，亘数千里，不见华茶之招牌焉。询于茶商，第知日本茶、台湾茶、锡兰茶、印度茶诸种，此为我商业竞争之失败。要非洋商驻我通商口岸，自行收买，代为批发，出洋求售，我国际贸易品当早经灭矣！”[31]为了参展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中国茶叶在品种、制茶、、储存、包装等方面作了许多改良。“近来印度、锡兰、日本茶盛行欧美，以至华茶有江河日下之势，亟应设法改良，以投外人之嗜好，而扩固有之利权。”[32]因此，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巴拿马博览会对中国包括安徽茶叶的影响是深远的。
巴拿马博览会提高了安徽茶叶的知名度。在巴拿马博览会上，中国茶叶产品获奖项之多居各国之首，是中国茶叶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大大提升了我国茶叶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声誉，为茶叶产品出口开创了新的局面。仅半年之后，我国茶叶产品出口美国的销售量，由原来的第四位，已跃居第一位。[33]与此同时，安徽红茶、绿茶经过上海、天津港口，在美国及欧洲的销量显著提高，徽茶在海内外赢得了极高声誉。
巴拿马博览会促进了安徽茶叶的改良。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开幕之前，在美茶叶市场已被印度、日本、锡兰( 斯里兰卡) 等国抢占，民国政府认为这次博览会是中国茶叶重新获得认可的契机，为此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专门召开了“研究茶叶出品”会议，在清洁卫生、制作工艺、品质、包装、贸易规则等方面都进行商议。[35]为此政府开始着手茶叶改良等系列工作。如1915年农商部在祁门县创立了“安徽模范种茶场”（1917 年更名为农商部茶业改良场），[34]这是中国近代第一个国家级茶叶科研机构，它在极其艰难的历史情况，为安徽茶叶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使得安徽茶叶科技水平处在全国领先地位。
巴拿马博览会促进了安徽茶叶的转型。作为徽州茶商巨擘李训典被安徽实业厅委任为办理巴拿马赛会徽属茶叶出品专员，负责组织挑选徽州红茶、绿茶参加本次博览会。李训典先后多次作为徽州茶叶专员参加博览会，借机推动徽茶迈向国际市场，使得使徽茶誉满天下。“曾充安徽巡按使公署、巴拿马博览会筹备会劝导、徽属红绿茶出品专员、祁门县茶商公会会长，迭获南洋劝业会、巴拿马博览会、意大利都朗博览会头等奖凭、奖图、商标等，华茶推销美国自此始。”[36]在李训典的努力下，安徽茶叶由此开创了出口转型的新局面。
巴拿马博览会赢得了安徽茶叶人的自豪。安徽茶叶参展巴拿马博览会并获得大奖，是安徽省茶叶打响出口贸易的“最响亮的第一枪”，更是安徽茶界的无上殊荣。百年以来，安徽许多地方仍然把本地自己的茶叶曾获巴拿马博览会金奖，视为骄傲和宣传手段。
06 结 论
为参展1915年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安徽省有21个县选送了茶产品158件，经过省出口协会初选，确定了15个县的119件茶叶产品参加巴拿马博览会。在博览会上，“安徽红绿茶”和“祁门茶”均荣获一等奖大奖章（甲），祁门县“祁门红茶”荣获一等奖金奖章（丁）。
参考文献
[1]陈琪《中国参与巴那马太平洋博览会记实》：《审查时期之报告》《各省得奖单数目表》《审查时期之报告》，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出版，1917年2月，第123、195-197、198页。国家图书馆藏。
[2][4][31]屠坤华《1915万国博览会游记》：第十八章《结论》，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1916年7月，第223-224、103、104页。
[3]同[1]：各省得奖单《茶叶赛品得奖省份姓名等第单》，第190-192页。
[5]杨卓茂编辑《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通告》1914年第3期：纪录《教育农林交通财政四部研究官应出产品会议纪事》，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印刷，1914年1月5日，第6页。
[6]筹备巴拿马赛会局编制《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出品分类纲目》，农业门《第一百二十七部》，辽宁省图书馆， 2014年4月，第85页。
[7]李宣龚编《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要览》：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章程《第一条》，商务印书馆，1914年4月。
[8]同[5]：报告《事务局调查员改良茶叶报告书》，第5页。
[9]江苏省长公署实业科编《江苏办理巴拿马赛会报告书》，1917年，第200、201页。
[10]安徽筹办巴拿马赛会出品协会编《安徽筹办巴拿马赛会出品协会报告书》：规章《附安徽出品协会筹备进行表》，安徽筹办巴拿马赛会出品协会印刷，第2页。上海图书馆馆藏。
[11]同[10]：物品《概说》，第1页。
[12]同[10]：规章《安徽出品展览会参观规则》，第10页。
[13]同[10]：物品《征集物品》，第2页。
[14][28]同[10]：公牍《安徽出品协会函致各劝导员皖南北茶釐局长杨江暨祁门茶商代表李旭寅迅省厅候审查赴赛函》，第34页。
[15]同[10]：物品《征送物品表》，第2-19页。
[16]同[10]：物品《入选物品》，第30-32页。
[17]民国《政府公报》，1915年，第1204、1234期。
[18]同[10]：褒奖《入选物品》，第1、2、4、9页。
[19]民国《政府公报》1915年9月3日，第1214、1216期。
[20][26]安徽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安徽省志》：外事侨务志第一篇（清代及民国时期外事），第四章《其他交涉往来》，北京：方志出版社，1999年9月。
[21]同[10]：得品名单《安徽省巴拿马赛会出品得奖名单》，第1-2页。
[22]赵宁渌《中华民国商业档案资料汇编》：第1卷（1912-1928），北京：中国商业出版社，1991年，第896页。
[23]陈琪著、陈渔光等编《陈琪文集》：·中国近代早期博览会之父《致高等审查会长函商中国农业给奖事宜函》，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 2012年，第225页。
[24]吴伯贵、宿松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宿松县志》：卷四（农业），第六章（多种经营），第二节《种植》，南昌：江西人民出版出版社出版，1990年4月。
[25]广德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广德县志》：第四章（农业），第六节《茶叶》，2013年，合肥：黄山书社出版。
[27]同[1]：各省得奖单《茶叶赛品得奖省份姓名等第单》，第190-192页。
[29]钱文选民国《广德县志稿》：卷二十之二十三物产《货之品》，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光绪广德州志·民国广德县志稿》，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4月，第887b页。
[30]同[10]：得品名单《安徽省巴拿马赛会出品得奖名单》，第1-2页。
[32]同[5]：报告《事务局调查员改良茶叶报告书》，第35-36页。
[33]章祖纯《巴拿马博览会农业调查报告》，农商部刊行：非卖品，1916年7月。
[34]陈宗懋、杨亚军《中国茶经》，上海: 上海文化出版社，2011年。
[35]《 申报》(1914年2月3日)：筹备巴拿马赛会事务局研究茶叶出品会议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