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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故事:墨瑾成双(完)

更新时间:2025-03-08 05:09  浏览量:1

我站在林府朱红色的大门前,仰头望着那鎏金的匾额,上面"林府"二字龙飞凤舞。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我这等穷苦人一口吞下。

"新来的?"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连忙低头行礼:"是,奴婢苏瑾,来应征丫鬟。"

那管事嬷嬷上下打量我一番,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上停留片刻,又捏了捏我的手臂:"倒是个伶俐的,识得字么?"

"识得一些。"我轻声答道。

"那正好,少爷书房缺个伺候笔墨的,就你了。"嬷嬷一挥手,"跟我来。"

我跟着嬷嬷穿过重重院落,雕梁画栋,假山流水,处处彰显着富贵气象。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府中透着一股子腐朽的气息,就像那些雕花的廊柱,外表光鲜,内里却早已被虫蛀空。

"到了。"嬷嬷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前停下,"这就是少爷的院子,你且记住,少爷性子古怪,莫要多嘴多舌。"

我推开院门,入目是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屋檐下结着蛛网,连石阶都长满了青苔。这哪里像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住处,倒像是荒废已久的破庙。

正疑惑间,忽听得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快步走进屋内,只见一个身着素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伏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正在宣纸上奋笔疾书。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少爷。"我轻声唤道。

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只是那双眼睛黯淡无光,像是蒙了一层灰。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写字:"新来的?去把院子里的杂草除了。"

我应了一声,转身去寻工具。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少爷已经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毛笔滚落在一旁,墨汁溅了他一身。

"少爷!"我连忙跑过去扶他。

他的手冰凉得吓人,额头却滚烫。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竟是单衣,这深秋时节,连件厚实的衣裳都没有。

"水......"他虚弱地开口。

我环顾四周,这屋里连个茶壶都没有。我咬了咬牙,将他扶到榻上,转身跑出院子。我记得来时路过一个小厨房,或许能找到些热水。

果然,厨房里有个小炉子,上面坐着个铜壶。我正要倒水,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嬉笑声。

"听说那病秧子又晕倒了?"

"可不是,整日里写写画画的,连饭都顾不上吃。"

"活该,谁让他得罪了老爷。要不是夫人心善,早把他赶出去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茶壶,心里一阵发酸。原来这府中的少爷,竟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端着热水回到院子,少爷已经醒了,正靠在榻上咳嗽。我倒了杯水递过去,他接过去喝了一口,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苏瑾。"

"苏瑾......"他轻声念了一遍,"好名字。"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案头摆着一幅未完成的画,画的是院中的一株老梅。虽然只勾勒了轮廓,却已能看出其中的风骨。

"少爷画得真好。"我由衷赞叹。

他苦笑一声:"不过是消遣罢了。"说着又要起身去画。

我连忙拦住他:"少爷身子要紧,还是先歇着吧。奴婢去给您寻些吃的来。"

他摇摇头:"不必了,这个时辰,厨房不会给这边送饭的。"

我这才明白,为何他这般瘦弱。原来在这偌大的林府,他连一日三餐都难以保证。

"少爷放心,奴婢自有办法。"我朝他眨眨眼,"您先歇着,奴婢去去就来。"

我轻手轻脚地溜到厨房,趁着没人,从蒸笼里顺了两个馒头,又摸了一小碟咸菜。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我连忙躲到柴堆后面,屏住呼吸。

"那病秧子今日可曾来要饭?"是方才那两个丫鬟的声音。

"没有,怕是又晕过去了。"

"活该,谁让他......"

我再也听不下去,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悄悄溜了出去。

回到院子,少爷还在画画。我将馒头和咸菜放在他面前:"少爷,快趁热吃。"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倒是机灵。"

我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吃着馒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意。这偌大的林府,原来最可怜的,竟是这位少爷。

我轻手轻脚地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案头,林墨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又是从厨房'借'来的?"

"少爷说笑了。"我故作正经,"这是奴婢用月钱买的鸡,在院后小灶上炖的。"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碗抿了一口,眉头微皱:"太咸了。"

"啊?"我连忙尝了一口,果然咸得发苦,"对不起少爷,奴婢第一次炖汤......"

"无妨。"他又喝了一大口,"比前日的粥好多了。"

我看着他消瘦的侧脸,心里一阵酸楚。这些日子,我变着法子给他弄些吃的,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府中克扣得厉害,连炭火都不给这边送,深秋的夜里,他只能裹着薄被瑟瑟发抖。

"少爷,奴婢有个主意。"我凑近了些,"您不是会画画么?奴婢听说城里的书画铺子在收画,不如......"

他放下碗,目光黯淡:"我这般......"

"少爷放心,奴婢去便是。"我压低声音,"您只管画,剩下的交给奴婢。"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为何要这般帮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少爷是主子,奴婢伺候您是应当的。"

"可府中其他人......"他欲言又止。

"那是因为他们眼瞎。"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

他却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般开怀:"你说得对,他们眼瞎。"

从那天起,林墨开始专心作画。我则每日偷偷将画作藏在菜篮里带出府,卖给城中的书画铺子。起初掌柜的并不在意,直到有一天,他盯着那幅《寒梅图》看了许久,忽然问道:"这画是何人所做?"

"是......"我灵机一动,"是一位隐士,不愿透露姓名。"

掌柜的沉吟片刻:"这画风清奇,笔力遒劲,绝非寻常画师可比。姑娘若能多带些来,价钱好商量。"

我喜出望外,连忙应下。回到府中,我将此事告诉林墨,他却不以为意:"不过是消遣罢了。"

"少爷可知道,这幅画卖了十两银子呢!"我掏出银两,"够买好些炭火了。"

他这才露出惊讶之色:"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得意地说,"掌柜的还说,若少爷愿意,他可以代为引荐给城中的贵人。"

"不可。"他断然拒绝,"此事万万不可声张。"

我明白他的顾虑。这些日子,我渐渐察觉到府中有人在暗中监视这个院子。每次我出门,总觉得有人尾随。有一次,我甚至发现院中的画作被人翻动过。

"少爷放心,奴婢有分寸。"我压低声音,"只是......"我犹豫了一下,"少爷可曾想过离开这里?"

他手中的笔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团:"离开?"

"是啊。"我鼓起勇气,"少爷才华横溢,何必困在这方寸之地?"

他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那你呢?"

"我?"我一愣,"奴婢自然是跟着少爷。"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为何?"

我被他看得心慌,低下头摆弄衣角:"因为......因为少爷待奴婢好。"

"就因为这个?"

"还因为......"我咬了咬唇,"奴婢觉得,少爷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他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傻丫头。"

我抬起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跳突然加快。这些日子,他的气色好了许多,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眼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此刻的他,仿佛一株历经寒冬的梅树,终于等到了春暖花开。

"少爷......"我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

林墨神色一变,迅速将案上的画作收起。我连忙端起空碗,装作收拾的样子。

"哟,这不是新来的丫头么?"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一看,是府中的大丫鬟春桃。她扭着腰走进来,目光在屋内扫视:"听说少爷这些日子气色不错啊。"

林墨淡淡道:"托你的福。"

春桃冷笑一声:"少爷说笑了,奴婢可不敢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丫头倒是伶俐,不如让给夫人使唤?"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看向林墨。

"不必了。"林墨站起身,"我这边缺人,就让她留下吧。"

春桃眯起眼睛:"少爷这是要跟夫人抢人?"

"一个丫鬟而已,何至于此。"林墨语气平静,"若是夫人需要,我明日亲自去说。"

春桃被噎了一下,悻悻道:"那倒不必。只是......"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人啊,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低下头,装作没听见。等她走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别怕。"林墨轻声道,"有我在。"

春桃走后,我心神不宁地收拾着屋子。林墨看出我的不安,轻声道:"别担心。"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叫到了夫人院里。

春桃站在夫人身侧,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听说,你近日很得少爷欢心?"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奴婢只是尽本分。"

"本分?"夫人冷笑一声,"一个丫鬟,整日里往少爷房里钻,这就是你的本分?"

我心中一紧,正要辩解,春桃已经开口:"夫人,这丫头不仅不知检点,还偷拿府中的东西。奴婢亲眼看见她将少爷的画作偷出去卖。"

我猛地抬头:"奴婢没有!"

"还敢狡辩?"春桃从袖中掏出一幅画,"这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正是少爷的手笔。"

我认出那是我昨日少爷刚画的新画,还没来得及拿出去。春桃竟趁我不在,偷偷潜入我的房间。

夫人将画展开,眉头微皱:"这画......"她忽然站起身,"来人,把这丫头关进柴房,等老爷回来发落!"

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架住我,我挣扎着喊道:"夫人明鉴,奴婢冤枉!"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慢着。"

林墨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小厮。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长衫,衬得整个人愈发清俊。只是此刻,他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寒意。

"母亲这是要做什么?"他淡淡问道。

夫人脸色微变:"墨儿,这丫头偷拿你的画作去卖,我正要处置她。"

"画是我让她拿去卖的。"林墨直视着夫人,"怎么,我连自己的画作都不能处置了?"

夫人一时语塞,春桃连忙道:"少爷,这丫头分明是在骗您......"

"闭嘴!"林墨厉声喝道,"一个丫鬟,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春桃吓得后退一步,求助地看向夫人。夫人强笑道:"墨儿,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一个丫鬟......"

"她不是普通的丫鬟。"林墨打断她的话,"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我更是愣住了,不知他为何这样说。

林墨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前些日子我病重,是她日夜照料,才让我得以康复。这样的恩情,难道不值得我护她周全?"

夫人脸色变幻,最终挤出一丝笑容:"原来如此,倒是我们误会了。"

"既然如此,人我就带走了。"林墨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

走出院子,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他掌中,连忙抽出来:"少爷......"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吓到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少爷为何要说奴婢是您的救命恩人?"

他轻笑:"难道不是么?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他顿了顿,"况且,若不这样说,母亲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心里一暖,又有些担忧:"可是夫人她......"

"不必担心。"他目光坚定,"从今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我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这些日子,他不仅身体好了许多,连性子也变得强势起来。那个困在院中自怨自艾的少爷,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回到院子,我正要去做饭,却被他拦住:"今日我带你出去。"

"出去?"我惊讶道,"可是府中......"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他神秘一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们换了便装,从后门悄悄溜出府。

林墨带我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推开门,里面竟是个小小的画室。墙上挂满了他的画作,桌上摆着崭新的笔墨纸砚。

"这是......"我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我偷偷置办的。"他轻声道,"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作画。"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早就在为离开做准备。

"少爷......"我眼眶发热,"您真的打算......"

"不是打算,是必须。"他握住我的手,"苏瑾,你可愿意跟我一起离开?"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重重点头:"奴婢愿意。"

他笑了,伸手擦去我眼角的泪:"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了。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丫鬟。"

我心跳如鼓,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林墨神色一变,拉着我躲到屏风后面。

"搜!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是春桃的声音。

我捂住嘴,不敢出声。林墨将我护在身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我的一样快。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却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看来,我们要提前行动了。"

春桃带人搜查无果,悻悻离去。林墨松开护着我的手,轻声道:"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我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了与他并肩作战的感觉。那个曾经病弱无助的少爷,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回到府中,林墨开始暗中准备。我则负责打探消息,留意府中的动向。春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院子附近。

"少爷,春桃今日又来了。"我一边为他研墨,一边低声道,"她在打听您近日的行踪。"

林墨笔下不停,淡淡道:"让她打听去。明日就是花灯节,府中上下都会去赏灯,正是我们离开的好时机。"

我手一抖,墨汁溅了出来:"明日?"

"怎么,害怕了?"他放下笔,转头看我。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突然。"

他轻叹一声,握住我的手:"苏瑾,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是......"他顿了顿,"我不能再等了。这些日子,我查到了些事情。"

我心里一动:"是关于您的身世?"

他点点头,目光深邃:"我可能......不是林家的孩子。"

我震惊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继续道:"这些日子,我暗中查访,发现当年我娘嫁入林家时,已经怀有身孕。"

"那......"我迟疑道,"您的生父是?"

"还不知道。"他苦笑,"但我可以肯定,这就是为什么夫人一直容不下我。"

我心里五味杂陈,既为他难过,又为即将到来的分离忐忑。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了与他朝夕相处,想到要离开,心里竟有些不舍。

"苏瑾。"他忽然唤我,"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带着期待和忐忑。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愿意。"我轻声道,"不管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少爷。"

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黯淡下来:"只是......这一路可能会很辛苦。"

"我不怕。"我坚定地说,"只要能帮到少爷,再苦我也愿意。"

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无比安心。

第二天一早,府中就开始忙碌起来。花灯节是城中最重要的节日,林府上下都要去赏灯。我和林墨装作也要去的样子,暗中却收拾好了细软。

傍晚时分,府中众人陆续出门。我和林墨故意落在最后,等人都走远了,才悄悄返回院子。

"快,换上这身衣服。"林墨递给我一套男装,"我们从后门走。"

我迅速换上衣服,将头发束起。林墨打量了我一番,笑道:"倒像个俊俏的小公子。"

我脸一红,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快搜!别让他们跑了!"是春桃的声音。

林墨脸色一变:"不好,被发现了!"

我们连忙往后门跑去,却发现后门已经被锁死。春桃带着几个家丁追了上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啊?"春桃冷笑道,"夫人早就料到你们会跑,特意让我在这儿等着。"

林墨将我护在身后,冷冷道:"让开。"

"少爷还是乖乖回去吧。"春桃得意地说,"夫人说了,只要您安分守己,她还是愿意给您一口饭吃。"

我感觉到林墨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知道他是在强压怒火。忽然,他低声对我说:"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找机会跑。"

"不行!"我急道,"要走一起走!"

"听话。"他握了握我的手,"去画室等我。"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冲了出去,与家丁们扭打在一起。我咬了咬牙,趁乱从墙角的狗洞钻了出去。

一路狂奔到画室,我的心跳得厉害。等了好久,林墨才姗姗来迟,脸上带着伤。

"少爷!"我连忙扶住他。

"没事。"他勉强笑了笑,"我们得赶紧走,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我们连夜出城,雇了辆马车往南而去。路上,林墨一直沉默不语,我知道他是在为身世之事困扰。

"少爷......"我轻声唤他。

他转过头,眼中带着疲惫:"苏瑾,其实我......"

我握住他的手:"不管您是谁的孩子,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最好的少爷。"

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将我揽入怀中。马车颠簸,我却觉得无比安心。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林墨靠在车厢壁上,脸色苍白。我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脸上的伤口,心疼得直掉眼泪。

"别哭。"他伸手擦去我的泪,"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抽泣着说:"都是奴婢没用,连累少爷受伤。"

"又说傻话。"他轻叹一声,"若不是你,我早就......"他顿了顿,"苏瑾,其实我一直在想,若是找到生父,他会不会认我。"

我握住他的手:"少爷这么好,他一定会认的。"

他苦笑:"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我正要安慰他,忽然听见车夫一声惊呼:"不好,有追兵!"

林墨猛地坐直身子,掀开车帘往后看。只见远处火光点点,隐约能听见马蹄声。

"快,往山里走!"林墨对车夫喊道。

马车拐上一条小路,颠簸得更厉害了。我紧紧抓住林墨的手,心跳如鼓。他安慰地拍拍我的手背:"别怕,有我在。"

马车在山路上疾驰,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忽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擦着车厢飞过。

"少爷小心!"我扑过去护住他。

林墨却反手将我按在身下:"别动!"

又是一阵箭雨,马车剧烈摇晃。忽然,车夫一声惨叫,马车失控地向悬崖冲去。

"跳车!"林墨拉着我,纵身一跃。

我们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我头晕目眩,只觉得浑身疼痛。林墨将我扶起来:"没事吧?"

我摇摇头,却看见他手臂上鲜血淋漓:"少爷,你受伤了!"

"没事。"他咬牙道,"快走,他们追来了!"

我们跌跌撞撞地往山林深处跑去。夜色中,树枝划破了我们的衣衫,荆棘刺伤了我们的手脚。但我顾不上疼痛,只知道紧紧跟着林墨。

不知跑了多久,我们终于甩掉了追兵。林墨找到一处山洞,将我扶进去。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些水和吃的。"他说。

我拉住他的衣角:"少爷别去,太危险了。"

他蹲下身,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污渍:"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我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心里忐忑不安。过了许久,他才回来,手里捧着几个野果和一竹筒清水。

"先吃点东西。"他将野果递给我。

我咬了一口,酸涩的汁水在口中蔓延。林墨却吃得津津有味:"小时候,我娘经常带我去采野果。"

我看着他,忽然问道:"少爷,您娘是个怎样的人?"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她很温柔,总是笑着。但有时候,我会看见她偷偷抹眼泪。现在想来,她一定是在想我的生父。"

我握住他的手:"少爷,等找到您生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摇摇头:"我查到的线索很少,只知道他可能是朝中权贵。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

我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洞外传来脚步声。林墨脸色一变,拉着我躲到洞深处。

"搜!他们一定跑不远!"是春桃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心跳如鼓。林墨将我护在身后,手中握着一块石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一声狼嚎响起,接着是春桃等人的惊叫声。

"有狼!快跑!"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长舒一口气。林墨却皱起眉头:"不对劲,这山里怎么会有狼?"

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出来吧,他们走了。"

我们警惕地走出山洞,只见一个白发老者站在月光下,身边蹲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狼。

"多谢前辈相救。"林墨拱手道。

老者打量着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被人追杀?"

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老者听完,若有所思:"朝中权贵......"他忽然问道,"你娘可曾给过你什么信物?"

林墨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只有这个。"

老者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忽然脸色大变:"这......这是......"

老者握着玉佩的手微微发抖,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这玉佩......是太子殿下的信物。"

"太子殿下?"林墨震惊地看着老者,"您是说......"

老者点点头:"二十年前,太子殿下微服私访,与一民间女子相恋。后来太子回京,那女子已有身孕。太子本想接她入宫,却遭人陷害,被贬为庶人。那女子也被迫嫁入林家......"

林墨踉跄后退,脸色苍白:"所以,我是......"

"你是太子殿下的骨肉。"老者颤声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们母子。"

我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墨,心里既震惊又心疼。原来他竟是皇室血脉。

老者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如今已被平反,重获太子之位。他一直在寻找你们母子......"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洞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老者脸色一变:"不好,追兵又来了!"

林墨握紧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前辈,请您带苏瑾先走。"

"不行!"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要走一起走!"

他温柔地看着我:"苏瑾,听话。"

我还想说什么,老者已经拉住我:"姑娘,跟我来。"

我被老者拉着往山洞深处跑去,回头看见林墨挺直了脊背,迎着火光走去。他的背影那么孤单,却又那么坚定。

山洞深处有一条密道,老者带着我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谷中有一座小院,院中种满了梅花。

"这里是......"我惊讶地看着老者。

老者叹了口气:"这是太子殿下为他们母子准备的。可惜......"

我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老者拍拍我的肩膀:"姑娘,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帮那孩子。"

我摇摇头:"不,我要去找他!"

老者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我带你去。"

我们悄悄返回山洞,远远就听见打斗声。林墨被十几个家丁围在中间,春桃站在一旁冷笑:"少爷,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夫人说了,只要您交出玉佩,就饶您一命。"

林墨冷笑:"做梦!"

春桃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家丁们一拥而上,林墨虽然身手不错,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我再也忍不住,冲了出去:"住手!"

春桃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来得正好,一并解决了!"

就在这时,老者吹了一声口哨。那只威风凛凛的狼从暗处窜出,扑向家丁们。场面顿时大乱。

我趁机跑到林墨身边,扶起他:"少爷,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紧紧握住我的手:"苏瑾,对不起,连累你了。"

我泪眼婆娑:"少爷别说傻话,我......"

话未说完,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着华服,气度非凡。

"住手!"那人厉声喝道。

春桃等人吓得跪倒在地:"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翻身下马,目光落在林墨手中的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这玉佩......"

林墨握紧玉佩,警惕地看着他。太子殿下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孩子,我是你父亲啊......"

林墨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

太子殿下从怀中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这是你娘当年留给我的信物。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

林墨看着两块玉佩,眼中泛起泪光。我握紧他的手,轻声说:"少爷,去吧。"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走上前。太子殿下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林墨低下头,声音哽咽:"我娘她......"

太子殿下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当年我被奸人所害,没能及时接你们入宫。等我平反回来,你娘已经......"

林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是林夫人害死了我娘?"

太子殿下点点头:"我已经查清楚了。林夫人与朝中奸臣勾结,害死你娘,又一直虐待你......"

这时,春桃等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太子殿下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来人,把这些人都押下去,严加审问!"

侍卫们上前将春桃等人押走。春桃挣扎着喊道:"少爷饶命!都是夫人指使的......"

林墨冷冷地看着她:"你们害死我娘的时候,可曾想过饶她一命?"

春桃顿时哑口无言,被侍卫拖了下去。

太子殿下转向林墨,眼中满是慈爱:"孩子,跟我回宫吧。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将来......"

林墨却摇摇头:"父亲,我......"

太子殿下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我:"这位姑娘是......"

林墨握紧我的手:"她是苏瑾,是我的......"

我脸一红,低下头。太子殿下会意地笑了:"好,好。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回宫吧。"

林墨却再次摇头:"父亲,我想先带苏瑾去祭拜我娘。"

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应该的。我陪你们一起去。"

我们来到林墨娘的墓前。林墨跪在墓前,泪如雨下:"娘,孩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

我跟着跪下,轻声说:"夫人,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少爷的。"

太子殿下也跪了下来:"阿芸,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补偿我们的孩子......"

祭拜完毕,太子殿下问林墨:"孩子,你有什么打算?"

林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远处的山峦:"父亲,我想先带苏瑾四处走走。这些年,我们被困在林府,从未真正看过这大好河山。"

太子殿下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你们年轻人是该多走走。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记得常回宫看看。"

林墨笑了:"一定。"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游历天下的旅程。一路上,我们看遍了名山大川,尝遍了各地美食。林墨的画技越发精湛,他的画作在各地都备受推崇。

一年后,我们回到京城。太子殿下已经登基为帝,林墨被立为太子。大婚之日,十里红妆,举国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