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笼络权贵的玩物,表面乖巧听话,内里藏着一颗搞死全家的心
更新时间:2025-03-13 08:06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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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书房内,气氛降至冰点。
温黎站在书桌前,直视着对座的老人,她爷爷温兆祥。
四个小时前,他打电话给她,让她翘了下午的研究生考试,回来给一个老男人跳舞。
她接完电话,直接关了机,考完试才回了家。
才进家门,就被他叫进了书房。
“跪下。”
威严的男音在头顶响起。
温黎没有跪,目光炯炯地看着温兆祥,背脊挺得比之前更直。
温兆祥看着她,语气淡淡。
“温黎,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说完,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
很快,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房内响起。
温黎脸色顿时煞白。
温兆祥满意地看着她,将手机扔到她面前。
温黎低头,就看到视频里,她妈妈被按在床上,正在疯狂地尖叫,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用力压着她。
摄像头正对着她妈妈的脸,将她脸上的惊恐、癫狂、不安、扭曲拍得一清二楚。
温黎的手指紧掐着掌心,用疼痛保持着理智。
片刻后,她对温兆祥跪了下去。
温兆祥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挂断了视频通话。
孙猴子再怎么跳,都翻不出如来的五指山。
“明天傅董还会来,你在家待着。”
温黎咬着牙回道:“我研究生考试明天还有两科要考。”
温兆祥嗤笑一声,拿起手机又准备拨电话。
温黎赶紧开口:“我不考了,我明天会待在家里,等傅董上门。”
温兆祥满意地放下手机。
“去冲杯咖啡。”
温黎咬紧牙关应了一声,起身出了书房。
……
二楼窗边。
贺行舟靠着窗沿,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他真是疯了才会来温家。
说是有好玩的,不过是千篇一律的喝酒撩妹,无聊透顶。
他的目光无意扫过走廊,蓦地顿住。
一个身影纤瘦的女子,正用开水浇着门口的发财树。
花盆冒起了白色的蒸汽。
浇完,她笑了起来,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
她长得很甜美,笑起来更甜美,空气都像染了蜜。
贺行舟还没回神,就见她又端着杯咖啡,用勺子在盆里挖了勺土,放进咖啡杯中,搅了搅。
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敲响了房门,声音温润甜软。
“爷爷,您的咖啡好了。”
里面应了一声,她换上温和无害的笑脸,姿态优雅地推门进去。
贺行舟盯着她的背影,笑出了声。
她动作那样娴熟,这操作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他刚刚在楼下,看到二楼栏前的她,温家那废物还提醒他,不要招惹她,她太乖了玩不起。
这是乖?
他咬着烟,饶有兴致地盯紧书房的门。
……
书房里,温黎目光淡淡地看着温兆祥喝着咖啡。
“这咖啡怎么带股土腥味?”
温黎面不改色:“这批咖啡豆品质不好,我改天换。”
温兆祥又喝了口咖啡,从抽屉里取出一叠资料,扔在桌上。
“这是傅董的资料,今晚你好好看看。”
“他妻子前些日子刚去世,正准备续弦。”
“你如果能拿下他,我就给你妈妈请最好的精神科医生。”
温黎眉头微跳,眼见温兆祥咖啡快喝完,她乖巧开口。
“爷爷,我给您再续一杯。”
她说完,不由分说就拿起了咖啡杯,转身出了书房。
这回她没敢在咖啡杯里加土,而是挖了几大勺土,放进了咖啡壶中,摇匀后倒在咖啡杯里,送进了书房。
温兆祥正在看文件,头也没回。
“今晚别往楼下去,你哥哥带了朋友回来。”
温黎应了一声。
她是温家的假千金,在温家真金千回来后,她就变成了温家养的金丝雀。
一个专门用来笼络权贵,巩固温家地位的玩物。
她哥哥的那些朋友,不是纨绔,就是废物,掌不了实权,温兆祥看不上。
他看得上的,也轮不到她,温家有亲生的女儿温宜。
温黎看了眼桌上的资料。
资料显示,傅董出于生上世纪六十年代,年近六十。
纨绔看不上,精英不归她,那能配她的,也只有老男人了。
温黎在心下冷笑,带着那叠资料,出了书房门。
她准备回房,一道低哑的笑声却在身后响起。
温黎回头,就见一个年轻男人,正姿态慵懒地倚着墙,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他的长相英俊周正,五官立体,轮廓硬朗,下颌线明显,偏偏又长了一双桃花眼,看人时风流多情,成熟稳重中带着几分邪气。
他的穿着也不伦不类。
上身穿着花格子衬衫,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性感的喉结。
下身穿的是黑色的西裤裤,包裹着修长而笔直的双腿,脚下踩着双白色的运动鞋。
很典型的纨绔打扮。
应该是她哥哥带回来的。
想到温兆祥的叮嘱,温黎不打算理会他,继续往房间走去。
低沉的男音却在身后响起。
“温家的发财树,肯定死得特别快。”
温黎脚步微顿。
很显然,她刚刚做的事,被他看到了。
这房子里太多肮脏事,温家人不敢在家里装监控,甚至装有反监听设备,所以她从不担心。
但如果被人看到且被告发,她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
沉吟片刻后,她走向了男人。
走近后,闻到淡淡的烟味,她这才发现,他手里夹着根烟。
温黎朝他伸出手。
“给我来一根。”
反正都被他发现热水浇树,咖啡加土了,多暴露些也没事。
贺行舟顿了顿,从西裤裤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
温黎很自然地从里面抽了根烟,对着贺行舟手里的烟点燃。
烟雾入喉,温黎深深地呼了口气。
她今晚真是憋屈坏了。
如果不是顾忌着她妈的病情,她真想把温兆祥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这老不si的,七十多了还这么能折腾。
她原本熬死他的策略,看来要泡汤了。
贺行舟看她姿态娴熟地抽着烟,显然是个老手了。
心情有些复杂。
温黎咬着烟问他:“你是我哥的朋友?”
贺行舟掸了掸烟灰:“算不上。”
他不配。
温黎挑眉:“你是哪家的纨绔?”
第2章
贺行舟沉默了。
他的目光落在温黎手上的资料上。
她拿的是他爸爸的资料。
但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身份,若是她因此想要攀附他,那多无趣。
“我姓贺。”
他随母姓,又甚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倒也不必担心温黎猜出他身份。
温黎猜测:“你是私生子?”
其他人都在楼下笑闹,只有他躲在这里抽烟。
显然是被孤立了。
她出去参加宴会,也经常如此。
私生子?
他可是独生子!
贺行舟看着温黎,好半晌才“嗯”了一声。
“我叫贺庭轩。”
贺家确实有这么个私生子,从没在人前露面过,也不怕被查。
温黎一时产生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她不算温家私生女,但受的待遇和私生女差不多。
甚至更差些。
她吸了口烟,将烟雾吐往窗外。
“那看来我们还挺搭。”
私生子女除非能力出众,否则都得屈居人下,要看人脸色过活,活得比较憋屈。
“你有性病吗?”
贺行舟:“……”
这是什么鬼问题?
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回:“我可以有。”
那就是没有。
温黎眨了眨眼:“约一个?”
她不想将第一次给一个二婚的老男人,但不介意送他顶绿帽子。
她爷爷经历告诉她,身处高位的男人都比较能活,她应该等不到熬死他,再找小鲜肉的那天。
眼前这个男人,长相不错,身材不错,也正年轻。
她愿意把第一次给他。
贺行舟差点被烟呛到。
他以为她只是内心阴暗了点,没想到行为会这么出格。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神色复杂地确认:“上床?”
不怪他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她这张脸,太有迷惑性了。
她如果长的是张性感妩媚的脸,哪怕直接生扑了他,他都不会意外。
可她偏偏长了张甜美乖巧,温和无害的脸,让人见了不好意思往那方面想。
温黎点头,朝他吐了口烟:“是啊。”
贺行舟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他不该这么以貌取人。
他也不该和一个不被看重的养女搞在一起。
但他却言不由衷地开口了。
“行,去哪个酒店?”
他见过甜的,也见过野的,还没见过又甜又野的。
温黎轻笑,颊边漾出两颗梨涡,看着甜美极了。
“去我爷爷房间。”
贺行舟差点被烟烫到手。
这是乖得玩不起?
这分明是他的菜!
“怎么,不敢?”
贺行舟笑了:“奉陪到底。”
楼下嬉笑声依旧,温黎带着贺行舟,进了她爷爷的房间。
温黎直接开了房间的灯。
贺行舟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胆子比他想象的还大。
温黎直接走向房间中间的大床,然后开始脱衣服。
她动作很娴熟,手却微颤着。
显然不像他以为的那般熟练。
贺行舟摁灭了烟,然后上前抱起了她,将她扔在了黑色的大床上。
雪嫩娇躯被黑色床单一衬,看得贺行舟目光发紧。
她身材不错。
事实上,不仅不错,还好得出乎他意料。
温黎被摔得头昏脑胀,待她回过神来,唇已被吻住。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纨绔子弟。
贺行舟覆上来之际,温黎轻声开口。
“你轻点,我第一次。”
他身材挺好,宽肩窄腰大长腿,胸肌腹肌明显,看起来力量感十足,不像是个温柔的。
她不能让人在事后看出端倪。
贺行舟顿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他怀疑他遇到了一个精神病。
可现在箭在弦上,他想撤,也有点难了。
他犹疑之际,她已经反客为主,翻身压了上来。
一次之后,温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向他棱角分明的脸。
“你还行吗?”
贺行舟目色幽深地看着她。
她的脸有些红,看起来更甜美了。
让他恨不得直接吞吃入腹。
他挑眉回她:“当然。”
不行也得行。
更何况他确实还很行。
温黎指指旁边宽大的米色沙发。
“去沙发再来一次。”
那是温兆祥最爱的沙发,花上百万拍回来的。
在上面做,应该更刺激,羞辱性更强。
贺行舟二话不说,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然后,温黎又将目光瞄向了温兆祥常坐的躺椅。
三次之后,温黎精疲力尽,紧绷的精神却得到了彻底释放。
贺行舟却食髓知味,双眸灿亮的地看着她。
“要不,去你爷爷书房来一次?”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在以另类的方式,报复她爷爷。
他现在对温黎很有兴趣,她这么追求刺激,他不比她更刺激,怎么让她记住他。
更何况,他还没尽兴。
温黎愣了一下。
她倒是想,但——
“我爷爷人还在书房。”
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她爷爷面前和他乱搞。
贺行舟:“把他打晕。”
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温黎举手投降,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我不行了。”
就算他能将她爷爷打晕,她的身体也遭不住了。
“抱我回房。”
贺行舟笑了笑,穿好了衣服,又替她穿上衣服,关了房内的灯。
在她的引路下,将她送回了她房间。
她的房间很少女。
粉色的床单被子,粉色的沙发,粉色的书桌和台灯,就连墙壁都是粉蓝色。
小女生的风格,与她的长相相符,与她的行事风格截然相反。
这个房间里,最吸引他的,还是床上的她。
贺行舟勾唇看她:“加个联系方式。”
说着,从西装裤袋里拿出了手机。
温黎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说得云淡风轻。
“你可以走了。”
她的手机会定期被查,要是被温兆祥发现,她手机加了不三不四的人,她不会有好下场。
贺行舟脸上的笑僵住。
温黎见他不动,挑了挑眉:“怎么,要钱?”
就算是私生子,他应该也不至于穷到这地步吧?
“如果我不是私生子,你也会这么对我吗?”
温黎:“那我应该会报警。”
人中龙凤可不是现阶段的她,能招惹的。
这话他不爱听。
贺行舟沉着脸,转身就走,然后重重地甩上了门。
又沉着脸下了楼,直接出了别墅。
他的好兄弟谢今发现他神色不对,快步跟了上来。
“舟哥,这是怎么了?”
他冷笑一声:“刚刚被狗咬了几口。”
被一个女人骗炮这事,他说不出口。
他点了根烟,问谢今。
“温家那个养女怎么回事?”
谢今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你刚遇到她了?”
贺行舟“嗯”了一声。
“你说的狗不会是她吧?”
贺行舟没作声。
“不应该啊,那个女人又乖又安静,我来过温家好几次,都没听过她说话。”
贺行舟嗤笑一声。
乖?野和疯才是。
他有些不耐烦:“问你话呢,少给我东拉西扯。”
谢今一脸狐疑:“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贺行舟没有作声。
谢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满脸同情。
“我劝你死了心,扬州瘦马听过吧?她就是温家养的现代版瘦马,准备送人的。”
“她这样的人,指不定多脏呢?说不定已经陪了十个八个男人了。”
贺行舟脸色一沉,目光阴森地看着谢今。
谢今只觉得背上一寒,赶紧转开了目光。
“你那小妈不是前段时间没了吗?听说温老爷子又盯上了你爸。”
贺行舟挑眉。
所以,他睡的可能是他未来小妈?
第3章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贺行舟脸色黑得能挤出墨来。
谢今还在喋喋不休。
“如果我没记错,你前小妈,也是温老爷子给你爸牵线搭桥的?”
贺行舟将烟拗断,冷笑一声。
“好好的董事长跑去拉皮条,我看温氏离破产不远了。”
谢今替他爸说话。
“你爸只有挂墙上了才会老实,他想找就让他找呗,反正你不是早就把他结扎了。”
贺行舟父亲傅政勋生性风流,十五年前活生生气死了他妈。
贺行舟气不过,在某次他爸住院时,让人把他爸彻底结扎了。
他爸醒来后气得要命,当众骂他不孝子。
贺行舟索性不孝到底,第二天就改了母姓。
他爸又是大发雷霆,说贺行舟要是哪天死了,傅家就断子绝孙了,傅家千亿资产无人继承。
贺行舟回得更淡定,那就上交国家。
因为他这一操作,圈子里不少大佬,生病住院了都不敢让子女陪在身边。
贺行舟冷笑一声:“我当初应该把他阉了。”
当初那么做,是为了避免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私生子。
他身上留着傅家的血,他爸欠他妈一条命,傅氏只能属于他,或者倒在他手上。
他掐灭了烟,对谢今说道。
“帮我弄到她联系方式。”
一连三次,温黎身体疲乏,很快就睡了过去。
意识昏沉之际,听到外面传来温兆祥的怒吼声。
显然是发现了有人在他房间里乱搞。
她起身,穿着睡衣出了房门,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站在二楼栏杆旁,看着楼下大厅,带着睡意乖巧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楼下宾客已散,只有温兆祥和她哥哥温聪,她妹妹温宜在。
温兆祥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怒意勃发,显然十分生气。
温聪和温宜则站在一旁,满脸不安。
听到声音,几人都抬头看温黎。
她眼睛有些红肿,声音也有些沙哑,显然是刚哭过。
温兆祥只当她是为他逼迫的事哭了,在心里冷笑一声。
只会哭的废物。
也没搭理她,转头命令一旁的佣人。
“以后将我房间看牢点,谁都不准进。”
又训斥一旁的温聪和温宜。
“以后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尤其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女。”
两人讷讷点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温黎嗤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他要是知道,他精心培养的笼络权贵的金丝雀,在他房间里和个私生子睡了,他估计得吐血。
第二天温黎起得极早。
按资料上傅董喜欢的风格打扮好,她便在楼下大厅等着。
但她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人。
直到下午,温兆祥才告诉她,傅董今天有事不来了。
温黎看着温兆祥,气得抠烂了身下的沙发。
他是故意的,他应该早接到了傅董的电话,却偏偏不告诉她。
他不想她参加研究生考试,不想她继续读书。
他迫不及待想将她给卖了。
顾虑到妈妈的病情,她只能隐忍不发。
晚上给温兆祥冲咖啡时,她往他咖啡里多加了几勺土。
不是没想过下慢性毒药,但他惜命得很,家庭医生天天上门给他检查身体,她不敢。
又过了几日,温兆祥让温黎好好打扮,要带她去参加傅家的酒会。
以往这种酒会,温家都只让温宜去。
这次带上她,又要她盛装打扮,定是为了撮合她和傅董。
温黎心下不耐,但也只能耐着性子跟去。
去往傅家晚宴的路上,温黎脸色冷静,温宜却在旁边说个不停。
“温黎,待会酒会上好好表现。”
“如果你能入了傅董的眼,很快就能当傅董夫人了。”
“他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年纪大会疼人,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就是哪天中风死了,也肯定会给你留下不少遗产,你还能继续过富贵生活。”
温宜一脸嫉妒地看着温黎。
温黎本就长得貌美,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盛装打扮过后,更像盛开的牡丹般娇艳。
明明她才是温家的小姐,就因为她曾经走失,温家就收养了温黎,花重金培养她。
也因为收养了温黎,温家就没再认真花心思找她。
她流落在外,被普通人家收养,别说学才艺,想上贵族学校都没条件。
等她辗转回到温家,已经十八岁,学什么都晚了。
温黎一个假千金,不仅唱歌跳舞钢琴样样都会,还精通英法两门外语。
而她温家的真千金,却一无所长,甚至连长相都不如温黎。
她心中如何不恨。
好在温兆祥看中血缘,温家父母又对她有愧,愿意听她的。
这两年她才能骑在温黎头上,事事压温黎一头。
她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又怎样,以后都得加倍还回来。
温黎淡淡地看了温宜一眼。
温宜想什么,她心知肚明。
但她从不愧疚。
温宜走失不是她的问题,也不是她让温家父母停止找温宜,更不是她让温宜被普通家庭收养。
温宜遭受的一切,与她无关。
相反,她这几年遭受的一切,都与温宜有关。
“那你等下别拖我后腿,把你的奚落嘲讽收起来。”
“也少在别人面前蹦跶,省得别人以为温家的女儿没教养,让傅董担心娶回去生事。”
温宜怒了,伸手指着温宜就要开骂:“你……”
“够了,”温兆祥打断温宜,看着她说道,“温黎说得没错,今晚不是你的场子,你少说话。”
温宜虽恨温黎,可却素来怕温兆祥,只得瞪了温黎一眼,讪讪地住了嘴。
很快到达傅家庄园。
傅家是霖城豪门之首,传承数百年,家族关系网极广,横跨政商军多界,地位斐然。
自然来参宴的人也极多。
温黎还是第一次来傅家,刚下车就见门口停着一排排豪车。
不少只能在网上看到的政商名流,也一一现身。
这种场合,当红明星都只能做配。
温兆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待会好好表现,你要是敢给温家丢人,我就让你妈疯一辈子。”
温黎压下心头的火气,应了一声,攥紧了包,进了傅家别墅。
别墅里很热闹,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傅董。
他一脸笑意地来宾寒喧,全然没有刚死了妻子的悲痛。
她垂下眼,从桌上拿了个杯子,找了个角落。
从包里拎出随身带的饮料,她将杯子倒满,然后晃了出来,朝傅董走去。
中途有人见她长得貌美,想要与她喝酒,被她笑着婉拒。
“不好意思,我只和人喝白的。”
白色的酒精饮料,也是白的。
二楼走廊。
贺行舟手里端着杯酒,懒洋洋地靠着栏杆,百无聊赖地往楼下看去。
谢今在一旁看他:“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不下去热闹热闹?”
贺行舟嗤笑一声:“看一群人装逼?”
他目光蓦地顿住。
他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正往他爸走去。
贺行舟脸色微变,转头,将谢今手里的红酒杯拿过来,倒进自己的杯中。
然后将大半杯红酒放到谢今手中。
“去,把这杯红酒泼老傅身上。”
从可以自己做主开始,他就没叫过傅政勋爸爸了。
第4章
谢今一脸无语。
“好端端的,泼你爸干什么,他又没惹你。”
贺行舟瞪他:“他想抢我女人,怎么没惹我。”
又踹了他一脚:“快去,你要误了我的好事,我饶不了你。”
谢今虽然无奈,但还是端着酒,快步下了楼,朝傅政勋去了。
他从小就跟着贺行舟混,他平时虽然疯了点,但极讲义气,对兄弟也大方,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他家人也支持他跟贺行舟混,所以他也很乐意当他小弟,听从他的指挥。
才走到傅政勋面前,谢今忽然脚下一滑,手一抖,手上那杯红酒就朝着傅政勋泼了过去。
他泼得重,目标又对得准,大半杯红酒全泼到了傅政勋身上。
红色的酒渍顺着傅政勋的头发,脸,脖子缓缓下流,很快就将他内搭的白衬衫染红。
前一刻还俊美儒雅的傅政勋,马上变成了狼狈不堪的落汤鸡。
现场众人都惊呆了,呆呆地看着狼狈的傅政勋。
客厅安静得像是静了音。
只有二楼的贺行舟轻笑出声。
干得漂亮。
谢今快速回神,从口袋里掏出条精致的手帕,对着傅政勋手忙脚乱地擦试起来。
边擦还边道歉:“伯父,真对不起,我刚脚滑了,您老别跟我一般见识……”
傅政勋气得脸色煞白,可谢今到底是小辈,还是自家儿子的好兄弟,当众冲他发火,有损自己的形象。
他只能忍着气,恨恨地扯过谢今手里的手帕,擦起了脸上的酒渍。
擦完,他转头对众人说道:“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上楼收拾一下。”
说罢,瞪了谢今一眼,转身上楼。
温黎喝了口杯中的酒精饮料,沉默地看着傅政勋上楼。
看来一时半会儿又没办法和傅政勋搭话了。
她看向温兆祥。
这是意外,他总不会怪自己不中用吧。
温光祥也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继续看情况。
傅政勋上楼了,其他人也不是她的目标,她很自觉地退到了角落里,等着傅政勋收拾好下楼。
谢今完美完成贺行舟的任务,喜滋滋地上楼,等待贺行舟的夸张。
却看见贺行舟站在傅政勋房门前,果断又利索地将门从外边锁上。
谢今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贺行舟:“让他今晚出不了门。”
谢今顿时无语:“他打不开门,不会叫人吗?他又不是哑巴。”
贺行舟摸着下巴沉思:“你说得有道理,等他洗完澡,你进去把他打晕了。”
他说完,打开了门锁。
谢今一脸狐疑:“你怎么不去?”
贺行舟:“我不想看他的裸体。”
谢今:“……”
他就想看吗?!
贺行舟走到栏杆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角落里的温黎。
她今天打扮得很甜美,也很乖巧。
长发绑成公主头,头上戴着个亮闪闪的钻石发箍。
妆容很淡很素,完美地衬托出精致的五官。
脖子上戴着细细的钻石项链,衬脖颈又细又长。
穿的是白色的公主裙,腰间系用丝带绑着,看着小腰不盈一握。
纤细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皮肤看起来又白又嫩,说不出的可口。
他不由得想起来那一夜,他抱着她时,手下温热滑嫩的触感。
一时间身体有股火气往上冲。
他的目光不由变得幽深起来。
她可真懂事。
即便躲在角落里,还是有路过的男人和她搭讪。
但她都摇头挥手拒绝了,表示不奉陪。
贺行舟很满意。
“很好,虽招蜂引蝶,却知道分寸,配我。”
旁边的谢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温黎正喝着饮料,温宜端着酒杯,晃到了她面前。
“你行情可真好。”
半个小时内,和她搭讪的人就没断过。
反倒她这个正经的温家大小姐,无人问津。
这什么世道。
一群肤浅的男人,看女人只会看脸。
温黎瞥了温宜一眼,她语气酸得像刚喝过五十年的老陈醋。
“注意点你的形象,你可是当红小花。”
温宜闻言,定了定神,有些紧张地朝四周看了看。
温黎眯眼看她。
自己和温宜同年,但温宜18岁才回到温家,她资质又平庸,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两年前,温宜20岁时,自己以让大家都知道她为由,撺掇温宜进了娱乐圈。
这两年,温宜顶着温氏千金的头衔,在温氏不断砸资源的情况下,也算小有名气,成为小花之一。
温宜成为了公众人物,便要格外在意自己的形象和影响。
她便经常以此拿捏温宜,事实证明这一招也确实有效。
见无人看向这边,温宜松了口气。
眼角余光看到大厅一角,有人正在弹钢琴,旁边聚了好几个人在听。
她灵机一动,伸手抱住了温黎的胳膊,脆声叫了起来。
“姐姐,傅总不在,大家闲极无聊,你擅长跳舞,不如给大家跳支舞,助助兴?”
她嗓音清脆透亮,大厅里人又多,闻言都朝角落看来。
温黎皱了皱眉。
温宜这是又想当众羞辱她,把她当作取悦人的玩物。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舞虽跳得好,但最讨厌给人跳舞。
家里每次有男客来,温兆祥都会让她去跳舞助兴,她抵触至极。
她耐着性子回道:“就算要跳,也要等傅总下来再说,毕竟他才是今天的主人。”
温宜笑着说道:“那姐姐可以热个身嘛,正好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艺,你看江小姐都愿意给大家弹琴呢。”
温兆祥也看了过来。
大厅一角,江家小姐确实在弹钢琴,吸引了不少人关注。
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少商政名流在场,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展示机会。
他虽有意将温黎嫁给傅政勋,但若是其他人能开更好的条件,他也不介意把她另嫁她人。
即便没人能看上温黎,让她现场展示,以她的水平,也能给温家脸上添光。
这种场合,原本该让温宜上的,毕竟她才是温家真正的小姐。
可是她烂泥扶不上墙,没有任何才艺,那就只能让温黎上了。
想到此,他看着温黎,和颜悦色地说道。
“黎黎,那你就去展示一下吧。你学舞多年,也让大家看看你的水平。”
他声音浑厚,语气温和,目光里却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
温黎无奈,放下酒灯,走到大厅中央。
不就是跳舞吗?他们可没说跳什么舞,那她就跳是个人都会的交谊舞吧。
她朝离得最近的一个男人伸出手,发出邀请。
“你好,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第5章
温宜笑容僵住。
温兆祥脸色微沉。
温黎修的是古典舞,学得极精,获奖不断。
她却来跳人人都会的交谊舞,这简直是在故意恶心他们。
众人也有些意外,甚至还有人嗤笑起来。
“这个场上,交谊舞谁不会跳,需要她来展示吗?”
二楼的贺行舟却是笑了。
他看得出来,温黎很抵触当众献舞。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能直接拒绝,只能阴奉阳违。
这倒是像她的性格。
温黎邀约的男人却忽然开口。
“不好意思,我嫌脏。”
说完,目光瞟了眼不远处的温宜。
温黎愣住。
厅内众人也愣住了。
这话听起来,似乎意有所指。
温宜脸上笑意愈浓。
温黎邀请谁不好,去邀请她的追求者。
那男人早就看上了她,想和温氏联姻,最近跟在她屁股后面献殷勤。
她虽看不上这个男人,既嫌弃长相一般,家底不如温家厚,更嫌弃他私生子的身份,但他去温家找她时,他偶尔会盯着温黎看,她就向他透了温黎的底。
现在这个男人借着羞辱温黎,在向她卖好呢。
二楼的贺行舟听了那男人的话,脸色沉了下来,转头问一旁的谢今。
“这是谁?”
长得尖嘴猴腮的,看着就没有人样,嘴巴更是臭得像刚从粪坑里捞上来。
谢今盯着那男人看了几眼。
“哦,江家的私生子。你别看他表现得清高,私下玩女人可厉害了,据说同时包了好几个小明星。”
贺行舟冷哼一声。
“自己是根烂黄瓜,还好意思嫌弃温黎脏,她拉的屎都比他干净。”
谢今顿时无语。
这形容也太磕碜了些。
贺行舟看着那男人,磨起了牙。
“找人教训他一顿。”
谢今皱眉:“啊?不对于吧?”
他虽然出言不逊,但好歹是江家的少爷,直接动手影响不好。
贺行舟真是越来越疯了。
或者说,自他把他爸结扎了,他爸顾忌傅家只他一个后代,不敢对他下手后,他就无法无天了。
他爸看重利益,他从来不屑一顾。
在商场上投资冒险激进,在日常生活中也从不给人面子。
好在他目光锐利,头脑聪明,又有傅家兜底,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他嘴巴不干净,找人扇他嘴巴子,或者直往他嘴里灌点屎。”
谢今提醒他:“……你好歹也是个总……”
见贺行舟目露不善,他赶紧改口:“行,过几天就安排。”
贺行舟眯眼看他:“为什么不是夜晚?”
谢今再度无语。
“今晚安排,那不是让他把目标锁定在温黎身上吗?”
真是恋爱伤智啊。
贺行舟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一碰感情,智商都快清零了。
说得也对。
贺行舟看着站在场中央,有些尴尬的温黎,又吩咐谢今。
“你去和她跳舞。”
谢今不解:“你怎么不去?”
温黎是贺行舟的女神,又不是他的。
再说了,哪有把自己看中的女人往外推的。
这样英雄救美的好机会,贺行舟也不好好把握下,莫不是脑子生锈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趟这浑水。
贺行舟瞪了谢今一眼。
“我要去了,她晚上回去得被温家人撕碎。”
毕竟,温兆祥可是想把她送给他爸。
温家的真千金温宜貌似对他也有点心思,这些时日老往他面前凑。
真是烦人得要死。
谢今反应过来,只得点头:“我去。”
贺行舟眯眼看他。
“管好你的眼睛,要是敢乱瞟,我直接找人剜了。”
“还有,管好你的手,要是敢乱放,我今晚就给你剁了。”
谢今赶紧说道:“你放心,我不爱甜妹,我爱御姐。”
贺行舟满意地点头:“快去。”
眼见楼下已经有人笑了起来,温黎似乎也有离开大厅架势,谢今在二楼赶紧大叫起来。
“温小姐,别走啊,我最喜欢跳舞了,我和你跳。”
楼下众人都看向二楼。
贺行舟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众人的视线。
他现在不能让温黎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离他远远的。
谢今说完话,就匆匆下了楼,朝温黎快步走去。
温黎被男人拒绝虽然意外,但也不怎么难受。
虽然厅内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嘲讽,鄙夷,不解或者怜悯,但这些都不是她在乎的人,根本伤不到她。
她要是那么脆弱的人,早就抑郁了。
倒是温兆祥的脸色异常难看,活像是她丢了他的人一样。
只有温宜笑容异常明媚,像是打了场大胜仗。
她收回手,装模作样擦了擦,慢条斯理地说道。
“是吗?是我孟浪了,你冰清玉洁,和我这样的凡人跳舞,确实会玷污你。”
这男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见过,但她不清楚他的身份,只是看他穿着打扮,应该是哪家的公子。
她话不能说得太难听,但也不想让他太好过。
“噗嗤”一声,有人低声笑了出来。
温黎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别人又怎会不知他私下玩得多花。
一时间,对温黎的异样目光,都转到那男人身上去了。
那男人气结,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再闹大,只能恨恨地瞪她。
说话间,谢今已经走到了温黎面前。
温黎看了眼谢今,长得不错,看起来挺斯文的。
有些面熟,她在江家应该见过,但没打过交道。
从刚刚他主动开口替她解围来看,应该是个绅士。
见温黎打量自己,谢今笑着解释。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谢今,去过温家,我见过你。”
边说,边牵起了温黎的手,又将一只手放到她腰间。
温黎心下了然。
他应该是看在温聪的面子上,来替她解围的。
她和温聪虽然关系不好,但也没在外人面前闹过矛盾,今天她又代表着温家的脸面,谢今帮她也合情理。
她冲谢今天笑了笑,伸了手,环住了他的腰。
两人在现场跳起舞来。
温黎刚被江家私生子婉拒,转眼却被谢家公子邀舞,众人对温黎的嘲笑变为羡慕。
温兆祥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只有温宜的脸色沉了下去。
谢家也算霖城数一数二的豪门,谢今虽不是家族继承人,但他亲大哥是,他在家中地位也不低,身份比江家私生子高多了。
这位谢家公子长得不错,人品也不错,没什么花边新闻,与傅家独子关系也好,挺受女人喜欢,可惜他似乎对女色不感兴趣,整天跟在傅家独子屁股后面当跟班。
美人在怀,谢今却如同踩在针尖上。
贺行舟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他如芒在背,根本无暇去想其他。
眼角余光瞥见贺行舟似乎下了楼,去了后院,谢今心有灵犀。
好家伙,刚穿的还是睡袍,这会儿已经西装革履了。
很明显是准备穿给某人看的。
他看了眼温黎,笑着说道。
“傅家后院种了许多山茶,其中不少名品,现在正是盛开时节,温小姐想不想去看看?”
温黎点头:“好啊。”
交谊舞没什么好看的,厅内众人已没怎么关注他俩了。
她也正好想透透气。
谢今于是收回了手,去和熟人打招呼。
温黎趁无人注意,悄悄去了后院。
才进院中,就有清新淡雅的香味袭来。
温黎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
她抬头,就见一院白色山茶,在夜色中开得正盛。
她正准备过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小姐,真巧,居然在这遇见你了。”
第6章
温黎抬头,就看到贺行舟。
他头发向后微微梳起,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和一对深邃的眼眸。
高挺的鼻梁下,性感薄唇微抿,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英俊得有些醒目。
不同于上次花花公子的打扮,今天他穿的是一袭黑色西装,完美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材。
看起来更像都市精英,又比都市精英多几了几分优雅矜贵。
看着还挺有味道。
温黎朝他笑了笑,漾出两颗小酒窝。
“贺公子,你今天也在?”
贺行舟的目光在她颊边酒窝上停留片刻,又无比自然地移开。
“是啊,过来结交些朋友,打探些行业消息。”
温黎应了一声,直接去院内欣赏起了山茶花。
贺行舟于她而言,只是个有过一夜情的陌生人。
她没必要和他寒暄客套,更没必要当朋友对待。
见温黎旁若无人地欣赏起了山茶,贺行舟走了过去。
“温小姐喜欢花?”
他瞥了眼温黎。
她正低头轻嗅着一朵雪色山茶。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她有一个挺拔又小巧的鼻子。
脸上带着几分婴儿肥,看着娇憨又可爱。
啧,手有些痒,好想上手掐一掐。
温黎应了一声:“喜欢,但没什么研究。”
贺行舟解说起来:“这是华东山茶传统名品,名叫雪塔。”
温黎微微站直了身体,看着眼前盛开的山茶。
白色花瓣层层叠叠的,宛如一座精精美的宝塔。
“这名字还挺契合,这花也挺好看。”
她比那白不拉几的山茶花好看多了。
贺行舟笑问:“你喜欢吗?”
温黎点头。
贺行舟大手一挥:“送你了。”
温黎愣了一下,提醒他:“这是傅家。”
可不是他家。
他想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也师出无名。
贺行舟顿了顿:“傅家家大业大,端他盆花怎么了,你喜欢哪盆,我给你端。”
温黎愣了:“这,这不好吧?”
偷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是个人才。
来参加场酒会,把主人家的山茶偷走了,这算什么事儿。
贺行舟一本正经。
“今天客人这么多,谁知道这花是我们端的。”
就是知道,谁能拿他怎么样?
自从他把傅政勋结扎了,他再没了生育能力,傅家只有他这个后代后,傅政勋对他的容忍度就直接飙升。
别说端他盆花,他就是把傅家别墅点了,傅政勋也不敢说啥。
他不舍得,也不敢把傅家家业送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温黎被贺行舟说服了。
想到傅政勋一个快六十的三婚老男人,还敢觊觎自己,她心头毫无愧意。
伸手指了盆开得最盛的:“我要那盆。”
贺行舟二话不说,上前就准备去端那盆花。
那盆山茶开得极盛,盆也极大,山茶树有贺行舟人高,贺行舟搬得却毫不吃力,可见日常有健身。
温黎想起来上次在温家,他的身材,确实是极好的。
宽肩窄腰,肌肉紧实,爆发力极强。
温黎正想入非非,贺行舟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这花有些重,你应该搬不动,要不,我给你送回去?”
温黎回过神来,看着贺行舟搬的那盆花,秀眉微蹙。
这么大一盆花,想不被人发现搬出去可不容易。
她也是疯了,居然跟这个私生子瞎搞。
“算了,我不要了。改天我自己去买一盆。”
贺行舟一脸了然地看着她。
“担心被发现?放心,这院子有后门。”
“我们从后门出去,可以直达停车场。我的车就停在那边。”
“我可以把花和你一起送回去。”
温黎有些狐疑:“你怎么知道有后门?”
贺行舟端着花,一边往后门走,一边说道。
“我家和傅家有生意往来,我常来这边,一来而去就熟了。”
原来是这样。
温黎没再多想,跟着贺行舟往后门走去。
两人虽然不熟,但毕竟有过肌肤之亲,贺行舟对她态度也还可以,应该不至于害她。
很快到了傅家的停车场,贺行舟挑了辆最便宜的车,将花放进了后座。
山茶树长得高,只能横放,把后座都占满了。
温黎只能坐在副驾驶座。
贺行舟心情愉悦地上了车,等温黎系好安全带后,发动车子,往温家驶去。
温黎闻着后座传来的淡淡花香,心里有种上学时逃课的刺激。
不,比逃课刺激多了。
这可是偷盗,是犯罪。
而她的同伙,居然还是贺行舟。
前方红灯亮起,贺行舟停下了车,趁这空隙偏头看温黎。
“心情好点了吗?”
温黎有些意外:“刚刚在傅家大厅的那幕,你看见了?”
贺行舟灿亮的大眼里带着几分迷茫。
“看见什么?我刚一直在后院抽烟。”
“我只是看你有些愁眉苦脸,好像遇上了事。”
不能让温黎知道,他看到了那带着羞辱的一幕。
也不能让她以为,自己懦弱怕事,不敢不出面帮她。
她本来对自己就没什么情意,这更会降低她对自己的好感。
温黎笑了笑:“没什么。”
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和贺行舟的关系,也没熟到那地步。
很快到了温家别墅门口,贺行舟把花搬进了温家别墅院子里。
“我先把花放这角落里吧,你明天让佣人搬到你阳台,就你一人看。”
他不方便进别墅里面,容易被温家的佣人发现。
温家佣人发现了,温兆祥和温宜也就知道了,对温黎不好。
温黎点头:“好。”
没想到他想得还挺周到。
贺行舟很想和温黎多待一会儿,但她还得回傅家酒会,然后温家人一起回来。
她不能失踪太久。
“那我们现在回去?”
温黎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晚上八点左右,时间还早。
她不想太早回去,憋屈得慌。
她不想看到傅政勋,更不想看到温兆祥,还有温宜。
“想不想做?”
贺行舟愣了愣:“什么?”
温黎目光清澈地看着他:“你上次不是想去我爷爷书房里做?”
“今天他不在,”她扬了扬手机,“而且时间还来得及。”
贺行舟何止想,他简直想疯了。
那晚之后,他每天都想她,每夜的梦里都是她。
但是——
“你不怕被你家佣人发现?”
温家别墅里亮着灯,显然佣人都在,他和温黎进去,肯定会被发现。
温黎笑了笑,牵着贺行舟的手,来到了书房楼下。
书房在二楼,房里没开灯,但窗户开着。
温兆祥鼻子不太好,只要不刮风下雨,一般都会开着窗通风。
温黎指了指窗户旁边的管道。
“我们可以从这里爬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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