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里的双人舞

更新时间：2025-04-11 13:24  浏览量：6

《婚姻里的双人舞》凌晨三点，婴儿的啼哭又一次划破寂静。我翻身时摸到冰凉的床单，厨房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妻子正抱着孩子蜷缩在料理台前，后背弓成紧绷的弦。奶瓶在消毒锅里咕嘟作响，消毒指示灯明明灭灭映着她的脸，睫毛膏晕开的痕迹像被雨水冲刷的墨迹。她机械地拍着怀里的小人儿，哼唱的摇篮曲突然卡在喉咙里，变成细碎的呜咽。我想起三个月前产房里她汗湿的额发，想起助产士剪断脐带时她骤然松弛的肩膀。那时我们约定要共同分担育儿的重量，可夜班归来的疲惫总让我倒头就睡，而涨奶的闹钟总在深夜准时响起。瓷砖的凉意顺着拖鞋爬上来时，她慌乱抹脸的动作像受惊的鹿。我接过那个裹在襁褓里的温热生命，发现女儿鼻尖蹭着块干涸的奶渍。"让我来"，这三个字终于不再是沉睡时的呓语。消毒锅腾起的热气里，我们笨拙地跳起双人舞——她冲奶粉，我换尿布；她挤吸奶器，我拍嗝；她靠在料理台边打盹，我把温热的毛巾敷上她肿胀的眼皮。晨光漫过窗台时，啼哭的协奏曲暂歇。妻子歪在沙发上的睡颜还带着泪痕，却把女儿的小脚丫暖在掌心。消毒锅指示灯转为静谧的绿色，像暗夜里悄然亮起的航标。原来婚姻从不是谁背负谁前行，而是两双手在慌乱中摸索着，将支离破碎的时光拼成完整的地图。此刻怀中的婴儿发出满足的咂嘴声，我忽然读懂那些崩溃的泪水里，藏着多么滚烫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