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逼我御前献舞换取前途,看到老头儿我:父皇,儿臣再不任性了
发布时间:2025-09-16 16:52:30 浏览量:1
我与杜文昌曾立下山盟海誓,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可谁能想到,他竟狠心逼迫我到御前献舞,只为换取那所谓的光明前途。
当我的目光触及高座上那威严的男人时,内心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我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哀怨:“父皇,儿臣再也不敢私自出宫了……儿臣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乖乖待在宫里,哪儿也不乱跑。”
台下,杜文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两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晕了过去,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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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昌满脸笑意地送我一件崭新的裙子,眼神中满是期待,说:“小若,你穿上它,定然美若天仙,好看得紧。”
那裙子是用极为珍贵的软烟罗精心制成,上面镶嵌着无数颗闪闪发光的珠子,在灯光的映照下,行走间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而且,这裙子的设计十分巧妙,伸臂时,那白皙的香肩便会半露出来,尽显妩媚风情。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点小心思,我哪能看不出来呢?我顿时羞红了脸,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低着头,轻轻掐了他一把,嗔怪道:“哼,想看人家跳舞就直说嘛,非要让人家穿这么性感的裙子,真是的。”
他赶忙按住我躁动不安的手,可那激动的心情却比我还要强烈,说道:“我打听到一个绝密的小道消息,皇上此次微服私访,若是你能在御前献舞,把皇上哄得开开心心,那吏部就肯定会……”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大声说道:“你竟然让我去勾引皇上?这怎么行!”
然后,他竟说出一句看似极有哲理,实则荒谬至极的话:“让皇上高兴的事儿,怎么能叫勾引呢?这分明是讨皇上欢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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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昌长得倒是人模狗样,风度翩翩。初见他时,他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瞬间把我吸引住了,让我深深着迷。
他轻轻扶着我的肩,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小若,我爹娘断断不会同意让我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只要你能在皇上面前得宠,我得了官职,那咱们将来的荣华富贵可就享用不尽了。”
我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问道:“你要娶别人,对吗?”
他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无奈,可我心里清楚,他这看似无奈的语气里,实则乐开了花,暗暗得意着呢。
“杜文昌,你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眼角含着泪花,不顾一切地转身冲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逃离这个虚伪的男人。可刚跑没几步,就被他的下属拦住了去路。
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同寒夜里的冷风,让我浑身发冷:“你要是不听话,休怪我不念往日情谊,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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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昌这个狗东西,以前一口一个“小甜甜”地叫我,那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可如今呢,却恶狠狠地喊我“臭娘们”,还把我关到柴房,不给饭吃,想活活饿死我。
他倒是怕毁了我这副好皮囊,以后没办法为他谋取利益,所以没敢打我。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更恶毒的法子,那就是揪我的头发。
你们被揪过头发吗?而且是那种不带停的,一下接一下地揪。杜文昌一手紧紧捏着我的后颈,就像捏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动物,然后拔一根头发,恶狠狠地问一句“愿意吗”。要是听不到他想要的回答,他就再拔一根……
是的,拔一根头发只会疼那么一下,可要是一直拔,那就会一直疼,疼得我死去活来。我抖得跟筛糠似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每失去一根头发,我就感觉自己离秃子又近了一步,那种滋味,简直比死还难受。
他的小跟班在一旁提醒道:“公子,你这样对她,她要是将来得了皇上的宠幸,报复公子可怎么办?”
杜文昌却满不在乎地说:“当今皇上惧内,什么都听皇后的,只敢封美人以下的位份,她不能拿我怎么样。”
好家伙,他对皇上的事儿知道得还挺细。最终,我还是屈服了,涕泪横流地看着地上那一滩头发,心里充满了悲哀和无奈。
“小乖乖,早这样不就行了吗?非要让我用这么极端的办法。”他温柔地摸我的脑袋,那动作就像在安慰一只刚驯服的小狼犬,可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虚伪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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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御舟南下,说是巡查民情,可皇后并没有随行。这可给了当地那些心怀不轨的官员可乘之机,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借此机会讨好皇上。
御舟里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侍女们不断捧着美酒佳肴进去,仿佛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我身穿红色软纱裙,那裙子轻薄如纱,随风飘动,脚踝上系着银铃,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脸上有红纱遮面,一副风尘异域女子的装扮,看上去神秘又妩媚。
我本该踏着悠扬的琴声,优雅地出场。可当我垂头丧气地走进去,往那僵硬的地板上“哐当”一跪时,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杜文昌压低声音,急忙提醒我:“小若,你干吗?这是御前,可不能胡来。”
他急忙下跪请罪,额头紧紧贴在地上,说道:“陛下容秉,这歌姬没见过世面,被这阵仗吓坏了,小人回去一定狠狠教训她!”
高座上的人拂开冕鎏前的珠串,脸色瞬间变得凛冽起来,目光如炬。
紧挨着他的是摄政王夏侯言,此刻的目光也聚焦在我身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
这俩人对我太过熟悉,单看眉眼身形就能认出我。我心里一紧,来不及多想,一把扯下面纱,哇地哭出声:“父皇,儿臣再也不敢私自出宫了……儿臣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台下的男人脸色煞白如纸,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瘫倒在地。
夏侯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玉杯,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啧,这位废物就是端若亲自找的驸马?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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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宝贝闺女,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哭了,谁给你委屈受了?还有这是怎么回事?”父皇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杜文昌,眼神中满是关切和疑惑。
我本来想一股脑儿地把杜文昌虐待我、与吏部勾结的事都说了,让父皇为我主持公道。可是,许多官员都在场,这些人可都是千年的狐狸,老奸巨猾。我无凭无据地指证他们,只会给父皇造成麻烦,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不如私下再告知父皇,让父皇处理,这样更稳妥一些。于是,我一个猛吸气,把流出来的鼻涕眼泪抽了回去,强忍着内心的委屈,说道:“儿臣想念父皇,听说父皇南下,便混到献舞的歌姬里,想给父皇一个惊喜,谁知见了父皇,一时情不自禁,就哭了出来……”
父皇眨眨眼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夸我长大了,懂事了。
夏侯言指着地上假装晕倒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狠狠地剜了夏侯言一记眼刀,心里暗骂:就你事儿多。然后说道:“父皇,儿臣在宫外偶遇杜公子,他四处寻找舞姬,儿臣想亲自给父皇献舞,便跟着来了。”
“他不知儿臣的身份,想来是吓着了,所以才晕了过去。”
父皇抬了抬眸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长长地“哦”了一声,那语气里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来是不信我的话。但他仍面不改色地说:“言儿啊,端若是你的未婚妻,你可不要妄加猜测,以免伤了和气。”
“是,臣知罪。”
夏侯言垂首,目光落到我身上时,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也不信我的话。
6
父皇先心虚地看一眼夏侯言,那眼神里似乎在寻求某种支持。
再嫌弃地看一眼杜文昌,那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神色轮流变幻,就像一场精彩的变脸表演,目光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端若,这次回来就不要乱跑了,你们两个的婚事要尽快办了,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
我歪头,冷哼一声:“哼,我才不想这么早嫁给他呢。”
夏侯言也看向别处,冷哼一声:“哼,这种男人,也配娶公主。”
父皇轻咳两声,让众人退下。
他沉着声道:“端若,跟朕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双膝一跪,终于回归正常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起辛酸故事。
父皇向来宠爱我,我便把被杜文昌骗感情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他如何花言巧语骗我,又如何为了前途抛弃我。
拔头发那段还没讲到,他就已经怒不可遏,脸色涨得通红,险些下旨把杜文昌给五马分尸了。
被我哄好后,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说道:“闺女啊,你眼光直接不行啊……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虚伪的男人。”
我羞愧地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可真是个傻闺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他又道。
我又被噎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服气,反问道:“父皇,别的女子哪里比得上我母后?母后那么温柔善良,端庄大方,谁能比得上?”
“……你什么意思?”父皇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今天来的如果不是儿臣,送到父皇面前的就是别的美人了吧,母后在宫里知道吗?她会不会伤心难过?”我紧紧盯着父皇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父皇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地说道:“那个,你别乱说,朕可没有那个意思。”
我嘻嘻一笑,拽着他的胳膊撒娇:“父皇,你把杜文昌交给我处置吧,好不好?我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父皇无奈地摇头,抬手弹了我一个脑瓜崩儿,说道:“你这丫头,就是爱胡闹。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朕就依你。”
随后正了脸色:“卖官鬻爵的事,朕会让大理寺细查的,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人。”
7
杜文昌被侍卫拖到了外面的甲板上,两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他似乎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了,也许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也许是对未知的命运感到恐惧。
屏退左右后,我拔下簪子藏在袖中,脚步轻盈地走到杜文昌面前,说道:“杜公子,你醒醒。”
杜文昌没反应,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我右手藏起簪子,轻轻地拍了下杜文昌的肩,说道:“杜……”
“啊……!”
杜文昌的肩膀被扎,瞬间弹跳了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过于紧张,跪得方位也不对,一脑袋磕到了小菊花的鞋面上,样子十分狼狈。
我声音柔柔,带着一丝嘲讽:“杜郎,你愿意娶别的小姐,还是想做我的驸马?”
杜文昌慢慢扭转身子朝向我,身子仍在发颤,就像一片在风中颤抖的树叶。
我目光幽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决绝:“你说过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你要是敢欺骗本公主的感情,我这便让人把你凌迟处……”
“做驸马!”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锐,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我满意地点头,让人带他下去,严加看管,心里想着:杜文昌,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8
江流平稳,御舟破浪,缓缓前行,就像我们的人生,虽然会遇到风浪,但终究会驶向彼岸。
我换回公主衣饰,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问道:“小菊花,本公主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小菊仔细扒拉了一遍,确认没有露出破绽,说道:“公主放心,没有问题。”
杜文昌那厮怕毁了我的形象,头发拔得均匀,再加上我头发长,发髻堆得厚,应该能掩饰住。但给我造成的精神损失是巨大且不可逆的,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杜文昌走到我的船上时,整个人还是恍惚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我刚喝下八碗黑芝麻糊,肚子胀得鼓鼓的,深深地打了一个饱嗝,那声音在寂静的船舱里格外响亮,把他吓得两腿一软就跪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我掩唇轻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我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仇归仇,感情归感情,只要你让本公主这口气顺了,前尘往事我不与你计较。”
他终于嗅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可置信地开口:“公主此言当真?”
“哎,谁让你长得俊俏,小嘴也甜,杀了你,本公主不舍得。”我故意逗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杜文昌膝行两步,露出谄媚的嘴脸,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公主放心,小人以后对公主死心塌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信你。”我拍拍他的脑袋,说道:“先把头发的账还了吧,这可是你欠我的。”
夏侯言前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喝着那第九碗浓稠醇厚的黑芝麻糊。每一口下肚,都仿佛带着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在胃里,可此时我哪有心思细细品味,满脑子都是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面。
他身着一袭幽蓝长衫,那衣袂飘飘,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清逸出尘,恰似从那幽深静谧的夜色中缓缓降临人间的神祇。只是,他微微垂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热闹场景的神色,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贱兮兮的狡黠劲儿,仿佛在暗自盘算着什么有趣的事儿。
只见杜文昌被几个侍卫粗暴地扔进了水里,他的头发被一根绳子紧紧地捆绑着,绳子的另一端稳稳地攥在侍卫的手中。侍卫用力地拽着绳子,杜文昌便在水里起起伏伏,一会儿浮出水面,露出那张惊恐万分的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会儿又沉入水中,只留下一串串挣扎的气泡,那模样真是垂死挣扎,狼狈不堪。
“公主就这样对待情投意合之人?”夏侯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却波澜不惊地开口问道。
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反问道:“这不过是日常情趣罢了,父皇可一直满心期待着你做我的驸马呢,不知摄政王您可否承受得住这份荣耀?”我心中暗自思忖,哼,我倒要看看你会如何应对。
他听闻此言,竟又往我身边凑了凑,坐得离我更近了一些,那深邃的眸光微微闪动,带着几分戏谑:“公主想试试?”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得美。”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算盘。
他幸灾乐祸地咧嘴一笑,那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就来气:“被赵小姐半路截了胡,公主心里挺不好受吧?”
我毫不示弱,见招拆招:“赵小姐原先可是喜欢摄政王您的,转而就喜欢上了一介平民,您心里就不难受?”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他略正了正衣衫,故作镇定地说道:“是呢,放着玉树临风的本王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废物,真蠢。”那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心中暗骂,好一个指桑骂槐,这分明就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我眼光差。我又没怼赢他,心里那股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好气啊!
杜文昌终于被侍卫捞了上来,整个人湿漉漉的,活像一只落汤鸡,精神也萎靡不振,看样子已经不太好了。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心里有些嫌弃,问道:“头发没薅下来?”
小菊花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公主,头发一根一根地拔比较容易,但是所有头发捆起来就很难薅下来了,只会拽得头皮生疼,正所谓集体力量大……”
我听了,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拔!”我倒要看看,这头发到底能不能薅下来。
我可没什么顾忌,直接让侍卫先对杜文昌的后脑勺下手。夏侯言本来正幸灾乐祸地坐在一旁看戏,突然,他转过头望向我,嘴角带着一丝坏笑:“端若啊,你这样对他,难道他拔过你的头发?嘶,发量好像是少了点。”
我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扶了扶鬓边的金钗,强颜欢笑道:“本公主发量多着呢,洗发后干得慢,特意让小菊花打薄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可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夏侯言,眼睛可真毒。
“原来如此,那本王今天来对了。”他从袖中缓缓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在我面前晃了晃,“把此物浇在头顶,浸过之处寸草不生,公主以后就不用麻烦小菊花了。”
不待我反应过来,他已身姿轻盈地翩然离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和那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
“小菊花你说夏侯言是不是人,他耻笑我,他拐着弯挖苦我!”我气得又重重地拍了桌子,只觉得手生疼,可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然后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杜文昌身上,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颠了颠手中的小瓷瓶,嘴角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
杜文昌被拔成了地中海,头发稀稀拉拉的,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神空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只好强忍着笑意,装作善良的样子去哄哄他:“杜郎,你别灰心,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等你这块头发长出来,咱们就成亲。”我心中暗自盘算,哼,先稳住他再说。
他微微抽泣着,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公主说话算话?”
“当然,我岂能让别人把你抢走。”我笑得温柔似水,仿佛真的是个深情款款的佳人,接着打开小瓷瓶,“这是助长头发的良药,很快就能长出来的哦。”
我只往杜文昌头上洒了一半,心里暗暗嘀咕:“夏侯言这个小心眼,怎么才给这么点呢,算了,一半就一半吧。”
我随手扔了小瓷瓶,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回船舱睡觉去了。而杜文昌呢,没人管他,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他在船舱外转了一圈又一圈,冷得瑟瑟发抖,肚子也饿得饥肠辘辘,可所有人都对他视若不见,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小菊花看着杜文昌的惨样,忍不住问道:“公主,您就这样算了?”
我接过丫鬟递来的今天的第十碗黑芝麻糊,一边喝着一边说道:“赵小姐是不是在后面那艘船上,明天请她来一叙。”我心里清楚,杜文昌这事不简单,背后牵扯到一个重要人物——赵蔚然。
这夜,我频繁地起夜,睡得极不安生。百无聊赖之际,就跟大家稍微唠一唠从前的事儿。
赵蔚然对我的恨意,要从一个叫夏侯言的祸水男人说起。他们曾有娃娃亲,这本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可后来却因为我出了岔子。
夏侯言的爹是父皇的异性兄弟,他们情同手足。后来,夏侯言的爹为国捐躯,留下年仅八岁的夏侯言孤苦无依。父皇念及兄弟情谊,便把夏侯言接到宫里抚养。
赵蔚然的娘是母后的庶妹,经常带着她来凤仪宫唠嗑。我们三个小孩就在外面一起玩耍,那时的时光,本应是无忧无虑的。
赵蔚然知道自己跟夏侯言定了娃娃亲,哇的一声就哭了,那哭声尖锐而凄惨:“夏侯言没爹没娘,我才不要嫁给他。”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夏侯言一听这话,哇的一声也哭了,他哭得撕心裂肺,肝胆俱裂:“我没了爹,没了娘,现在连媳妇也没了。”他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身为公主,我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哄好他们。我灵机一动,说道:“要不我嫁给夏侯言吧,这样表姐不用嫁了,夏侯言也有媳妇了。”我当时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于是我们去找父皇母后、赵家夫妇做见证。赵家夫妇觉得夏侯言没了家族依仗,早就不想认这门亲事了,听到我的提议,欣然同意。他们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庆幸,仿佛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但是父皇母后不同意,我们三个小孩就一起在地上打滚,哭闹声回荡在整个宫殿里。最后他们还是应了,父皇当时是这么说的:“行,将来夏侯言娶端若,不娶蔚然了。这事别往外说,就自家人知道。”那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长大后我们才明白,那些话是大人对小孩子的敷衍,根本不作数的。可那时的我们,又怎会懂得这些呢?
夏侯言后来出落得一表人才,且文武双全,父皇非常器重他,封他为摄政王,辅佐我的太子弟弟。赵蔚然后悔了,赵家便提起当年的娃娃亲。
夏侯言却不认账了,不仅不认账,还拿出小时候立的字据。纸面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当年的承诺,以及三十个指印和三个小手掌印。要不是认真比对了,我根本想不起写过这玩意儿。
赵蔚然却阴阳怪气道:“端若妹妹,你真是不知廉耻,那么小就知道设计抢我的丈夫,亏我这么多年把你当成好姐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嫉妒,仿佛我是她的仇人一般。
我说:“我没有,是你先说不要他的。”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心里却有些委屈。
“我不要了,你就抢吗?”她扬着眉毛质问我,像一只气势凌然的孔雀,那姿态高傲极了。
从小身边人对我言听计从,我哪受得了这个委屈,顿时火冒三丈,喝道:“来人,把她赶出去!”
赵蔚然是大小姐,我身边的人也不敢对她下狠手,被她一把推开:“端若,你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吗?”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要不是公主,夏侯言能看得上你吗?”她继续挑衅道。
“我听爹娘说了,是皇上逼着他娶你,他要是不娶你,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保不住了!”她被赶出去时,还在撕心裂肺地喊,那声音仿佛要穿透整个宫殿。
我突然觉得好难受,心里乱糟糟的,千头万绪理不出个所以然。烦闷之际,夏侯言出现了。他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不定,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最后才崩出一句:“端若,我不想娶旁人,咱俩凑合凑合怎么样?”
“谁跟你凑合!”我强忍泪水,一把将他推开,心中又气又恼:“你不想娶表姐,自己去跟我父皇说啊,干吗拿我当挡箭牌!”
我告诉父皇母后,小时候的玩笑不能当真,我不能抢表姐的夫婿。母后道:“端若啊,这些年我帮你瞧着,京城内外的男儿就属言儿能配得上你,你小时候真有眼光。”母后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无言以对,心中暗自叫苦。
父皇道:“朕一直后悔当年没有趁机定下你和言儿的亲事,幸亏言儿留了一手,看来言儿也很想当朕的女婿啊,呵呵,真好。”父皇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命运捉弄的小鸟。
那几天夏侯言也老是赖着我,处处惹我生气,我一怒之下逃出皇宫,浪迹天涯去了。我想,也许离开这个纷扰的地方,我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
所以当我听说赵蔚然跟杜文昌勾搭在一处,很是震惊。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次日她来我的船上,赵夫人也跟着来了。赵夫人习惯了在我面前以长辈自居,进来后主动找地方坐下,捡着盘子里的糕点就吃,那吃相真是毫无顾忌。
“公主啊,你可真是不懂事,出去大半年连个音讯都没有,我可得替你母后说你几句……”赵蔚然拈着手绢捂嘴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
她们是我的姨母和表姐,我在她们面前从来不摆公主架子,她们说话难听,我也没计较过。可惜人善被人欺,她们拿我当软柿子捏。
“母后常说,姨母是礼仪周到之人,本想让我的丫鬟跟姨母学学跪拜的礼节,没想到姨母自己坐下吃起来了。”我神色凝重地看着赵夫人,心中有些不悦。
赵夫人捏着茯苓糕正往嘴里送,见我神色不对,只好先放下,道:“都是自家人,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作甚?”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
我放茶盏时重了力道,“哐当”一声,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君臣之道,尊卑礼仪,何时成了虚头巴脑的东西?”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
赵夫人尴尬地站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嗤笑一声:“你平时就是这样教育表姐的?难怪,一面攀咬着跟摄政王的亲事不放,一面跟外男私定终身……”
赵夫人急了:“公主,这可不兴乱说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慌乱。
“表姐,我说的不对吗?”我幽幽看向赵蔚然,想看看她会如何回应。
赵蔚然见我今天态度大变,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尖声道:“表妹,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我可不跟别人似的到处勾引男人!”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我轻笑一声,心中暗自冷笑,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呢。
小菊花欢快地拍拍手,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随后,杜文昌便被放了进来。他脚步踉跄,模样狼狈不堪。
赵蔚然瞧见他那头发凌乱,好似鸡窝一般的模样,心中猛地一紧,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吓得她接连往后退了三步,每一步都带着慌乱与嫌恶。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厌恶,大声呵斥道:“什么鬼东西,离本小姐远一些!别在这儿脏了我的眼!”
杜文昌赶忙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与哀求,急切地说道:“赵小姐,是我,我是文昌啊!您仔细瞧瞧,可别不认得我了。”
赵夫人站在一旁,惊魂未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震惊,看这情形,赵蔚然背地里干的这些勾当,她似乎并不全然知晓。她微微张着嘴,眼神在赵蔚然和杜文昌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杜文昌咬了咬牙,眼中恨意翻涌,恨声道:“赵小姐,你把我害得好苦啊!那日,当我和公主在一起,正沉浸在甜蜜之中时,你突然出现了。你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我把她卖到那肮脏不堪的勾栏院,你就愿意跟我在一起,还说跟着你就能享尽荣华富贵……”
赵蔚然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恼羞成怒,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生怕那些丑事被更多人知晓。她猛地抬起脚,带着满腔的愤怒,狠狠地踹在杜文昌的脸上。杜文昌被这一脚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杜文昌摸了摸鼻子,手上满是鲜血,他恶狠狠地瞪了赵蔚然一眼,然后迅速解下腰间的荷包,高高举起,大声说道:“这是赵小姐送给我的,这可是铁证,看你还怎么抵赖!”
赵夫人眼看形势不妙,心中焦急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声音尖锐地喊道:“公主,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外人污你姐姐的清白吗?还不赶快把这刁民扔到水里喂鱼,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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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暗思忖:“原来表姐竟想把我卖到勾栏院啊……”我虽早知道表姐不喜欢我,平日里对我总是冷言冷语,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恶毒到如此地步。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为了害我,表姐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跟人家谈情说爱,还让人家摸手手,啧啧,这手段可真高明啊。”
“端若!”赵蔚然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她大声喊我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是你自己没本事,看不住喜欢的男人。你抢了我的夫君,我也让你尝尝被抢男人的滋味!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
我心中不禁冷笑,原来她竟是这么想的,还在记恨娃娃亲的事。我已经与她解释过多次,我根本无心争抢摄政王,可她就像一头倔强的牛,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很好。”我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自己新染的蔻丹,那鲜艳的色彩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我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本公主便回了父皇,把杜文昌赐给你吧。”
“但是你记住,他不是你抢去的,是本公主把不要了的东西赏给你。你就好好收着这份‘大礼’吧。”
杜文昌一听,立马急眼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不甘,大声说道:“小人心里只有公主一人,小人才不要娶这等泼妇。瞧她长那样儿,粗俗不堪,连亲一口都亲不下去,我宁可一辈子单身,也不会娶她!”
赵蔚然快气疯了,她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她冲向杜文昌,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你还看不上我,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本小姐。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不过是个落魄的世家子弟,还妄想攀上公主,真是痴心妄想!”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心中觉得这场闹剧实在无趣。在杜文昌被打死之前,我才慢悠悠地让侍卫把他们拉开。
此时的赵蔚然,发髻散乱,头发如同乱草一般,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她,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泼妇。
我不再理会杜文昌,气势凌然,如同女王一般,大声说道:“伙同刁民意图谋害本公主,赵蔚然,你该当何罪!今日,我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赵夫人见状,连忙扑到我面前,跪在地上,苦苦求情:“公主,蔚然是你的表姐啊,你想要干吗啊。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你这样对亲表姐,肯定也饶不了你的啊!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吧。”
“是吗?我乃堂堂嫡公主,身份尊贵无比。我母后未出阁时是嫡出的大小姐,生来就带着尊贵的气质。平时赏你几分脸色,你个庶出之女便敢跟皇家攀亲戚了,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我毫不留情地反驳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我今日铁了心要好好教训她们一顿,让她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来人,把赵蔚然捆了,塞住她的嘴,重打二十大板再说。小菊花,派人去外面盯着,别走漏消息,不准任何人来求情。今日谁要是敢求情,就一起治罪!”
17
赵夫人被侍卫拉住,她哭得像个泪人,泪水不停地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她不断地向我求饶,声音凄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可我却视若无睹,心中想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有些事我还没弄明白,心中充满了疑惑。杜文昌是世家之后,家境原本十分优渥。但因为本朝废除了官衔世袭制度,他科举又考不上,无奈之下只能靠歪门邪道来谋求官职。
我曾审问过杜文昌,他为了求官,给吏部某位大人奉上一千两白银,这才得知了父皇的行程和对女人的喜好。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免遭被卖去勾栏院的命运。我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人要有能力把我送上龙船,官职肯定不会小。起先我以为是赵增,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若是赵增,得知杜文昌被我扣下后,定然会引起警惕,赵家母女怎么可能像没事人一样,来我这里找事呢?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私情是小,我还要借此揪出背后那贪官污吏,还朝廷一个清朗。
神思飘荡间,一声惨叫震到了我的耳膜,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赵夫人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腕,不顾一切地冲开外面的人群,大声喊道:“杀人啦!端若公主杀人啦!她想要我们母女俩的命啊……她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我心道不好,这要是闹大了可就麻烦了。我赶紧让人传太医,赵蔚然的杖责只能暂停。我心中暗暗懊悔,没想到赵夫人会如此疯狂,做出这等举动。
半个时辰后,吏部尚书赵增摘下官帽,长跪不起,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陛下,您要给我个说法啊。我的夫人和女儿在公主那里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您不能坐视不管啊。”
赵夫人这女人真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她一口咬定,本公主嫉恨赵蔚然与摄政王的婚事,挟私报复。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陷入困境,却不知我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我可以指证赵蔚然陷害我在先,但是我想看看,如果我像从前一样逆来顺受,赵家母女会做到什么地步。她们到底还有多少阴谋诡计没有使出来,我倒要瞧瞧。
父皇指着我半天,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最后来了句:“你说你啊,打人不要紧,别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这下可好,被人家抓住了把柄,看你怎么办。”
我小声嘀咕:“赵夫人又没死,真想死的话,怎么不划脖子。她不过是想借此闹事,引起父皇的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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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了这档子事,父皇无心南下游玩,他皱着眉头,一脸疲惫地下旨靠岸到地方官员安排的行宫休息,给赵家母女养伤。他在心中暗暗叹息:这趟出行真是波折不断啊。
据说,赵小姐身娇体弱,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她疼得好几次晕厥过去,整个人憔悴不堪,最近几个月怕是下不了床了。
赵夫人更严重,险些流血过多而亡。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父皇自然不舍得真的惩罚我,他心疼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宠溺。赵家被父皇揶揄几次后,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让摄政王和赵蔚然尽快成婚。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平息这场风波,却不知这背后隐藏着更多的矛盾。
我在院子里晒月亮,月光洒在我身上,仿佛给我披上了一层银纱。我听完小菊花的汇报,长嘶一声:“伤得有那么厉害吗?我看她们不过是装可怜罢了,想借此博取同情。”
小菊花也很费解,她歪着头,一脸疑惑地说:“赵小姐才挨了几下板子,不至于吧……参见摄政王。”
夏侯言不知何时来了这里,月光给他俊逸的身姿踱了一层清辉,他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我突然对他有点愧疚,但这种愧疚只是一闪而过,并不多。
他这般芝兰玉树的人物,娶赵蔚然实在是委屈了。他心中肯定也不愿意,所以他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攀扯我,企图逃离那桩婚事,这也可以理解。但是把我搭上,绝对不行,我可不想成为他逃避婚事的牺牲品。
“公主不如亲自去看看赵氏,彰显仁德。”夏侯言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春风一般温柔。
我说:“我没有仁德。我向来恩怨分明,她们如此对我,我为何要彰显仁德。”
他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不看看她们伤得怎样?也许她们真的伤得很重呢。”
“……有道理。”我沉思片刻,觉得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我去的时候整了好大的排场,众人皆知我要去探望赵家母女。可我却只带着一个男子入内,那男子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道:“这是本公主特意寻来的名医,最擅长治疗残废。有他在,赵小姐的伤肯定能很快好起来。”
说罢我便挥退众人,只留“名医”在内。我心中暗自好笑,想看看赵蔚然见到杜文昌会有什么反应。
刚走出来,便听到里面一声尖锐的唾骂。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怨恨,仿佛要将杜文昌生吞活剥一般。
“名医”杜文昌在前面抱头鼠窜,他的身影狼狈不堪。赵蔚然在后面追着打,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混蛋,竟敢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追至台阶,赵蔚然傻了眼。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和夏侯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尴尬。
台阶下,众目睽睽,我和夏侯言站在最前面。我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各有各的思量。
闻讯而来的赵增一怔,他尴尬地一张老脸不知道往哪里放。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场闹剧,心中暗暗叫苦。
夏侯言语气淡漠:“赵小姐的伤好得真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赵家母女的虚伪。
把杜文昌留下这个阴损的主意,是夏侯言出的。不愧是他,总能想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办法。
我似笑非笑地望着赵蔚然:“是呢,都是名医的功劳,就让留下伺候表姐吧。若是他被打死了,本公主可是要问罪的。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哦。”
19
我不让赵蔚然对杜文昌下死手,就是想让杜文昌天天在她面前恶心她。我要让她时刻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她不得安宁。
小菊花每日向我报导有关赵家的鸡飞狗跳,那些事情让我听得忍俊不禁。比如杜文昌被关了猪圈,他在猪圈里又脏又臭,却只能默默忍受。
比如赵蔚然给杜文昌的脖子上拴了绳子,不准他说人话,只能学狗叫。杜文昌倒是能屈能伸,竟然硬生生忍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有机会一定要报复赵蔚然。
回到京城后,杜文昌也被赵蔚然牵进了赵府。他就像一个被赵蔚然随意摆弄的玩偶,毫无尊严可言。
赵夫人和母后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毕竟一个父亲。当年因为母后入主中宫,母家一飞冲天,身为庶女的赵夫人,才能嫁到赵家做正妻。她原本应该感激母后,可她却忘恩负义,心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赵夫人上有嫡姐撑腰,又有当尚书的丈夫,自己得了诰命,这些年风光无两,被人处处捧着。她渐渐变得盛气凌人,早已忘了如今的荣华都来自母后。她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却不知她的行为早已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很快,宫里传出了谣言。“传言本公主品行风流,与宫外男子私相授受?”我照着镜子观察发量有没有增加,心中暗暗冷笑:这谣言真是荒谬至极。
“不仅如此,传言还说摄政王倾心赵小姐,公主气不过,才出去乱找男人的。”小菊花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惹我生气。
我长长地“嘶”了一声,拍拍小菊花的肩:“没事,我们不生气。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小菊花“嗯”声,端来一碗加浓版黑芝麻糊,好声相劝:“加了蜂蜜,味道应该会好喝,公主加油。您为了头发,就忍忍吧。”
我屏息好久,颤着手接过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刚喝了一口,“哇”地吐了出来。那味道实在太难喝了,让我难以忍受。
脑海中突然浮现杜文昌那张脸,我心中暗自嘀咕:有点像低配版夏侯言是怎么回事?他们虽然长得不像,但都有一种让人讨厌的气质。
那时我匆匆出宫,匆匆跟杜文昌谈恋爱,好像就是为了向别人证明,我绝不会抢表姐的夫婿。也好像在向自己证明,对夏侯言没有起过任何心思。可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真是太傻了,竟被杜文昌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杜文昌多次想揩我的油,我嘴上笑嘻嘻地说着不正经的话,身体却不自觉地抵触,没有和杜文昌有过任何逾礼的举动。多亏了赵蔚然,让我认清渣男,及时止损。我在心中暗暗庆幸,如果没有她的陷害,我可能还会一直被杜文昌蒙在鼓里。
思忖间,门外通传:“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母后一把抱住我,拉着我前后看了几圈,见我囫囵回来了,才松下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问我:“端若,跟母后说实话,那些传言是真的吗?母后相信你,但还是要听你亲口说。”
我摇头:“母后今早去探望姨母,姨母没少说我坏话吧?她肯定是想借此打压我,母后您可别上当。”
母后不说话,绣着凤凰纹样的曳地裙铺在地上,她在椅子上坐下,尽显一国之母的端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慈爱,让人心生敬畏。
“端若,你和杜文昌到底怎么回事,跟母后仔细说。”她语气温柔,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仿佛在与我聊家常一般。
我便把前后因果尽数说了,心中没有一丝隐瞒。我相信母后会理解我,会为我主持公道。
“端若没吃亏就好。”她松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欣慰。她知道我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
然后瞪向父皇:“陛下竟默许旁人进献美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质问父皇。
“绝无此事!朕对皇后的心意可昭日月!朕这辈子只爱你一人,怎么会默许别人进献美人呢。”父皇连忙解释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爱意。
母后冷哼一声,让父皇站远一点。她心中还是有些生气,需要父皇好好哄哄。
父皇在角落里委委屈屈地站着,转移话题:“咱闺女在外面不能吃亏,最麻烦的是赵家人,赵氏是你的庶妹……”
我暗地里攥起小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我绝不会让赵家人再欺负我,一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从前,赵夫人言语尖酸刻薄,说话如同利刃般伤人,母后总是苦口婆心地劝我,让我务必忍耐着,千万不可冲撞了长辈。我心里虽满是不甘与委屈,可为了遵循母后的教诲,这么些年来,我只能选择逆来顺受,将所有的苦水都往肚子里咽。
然而,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忍下去了。即便母后一直念及姐妹之间的情分,可我心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烧,这次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绝不会再任人欺凌。
刹那间,千般委屈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地涌上我的心头。我积攒了许久的话语,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准备一股脑儿地怼向母后,以发泄我心中的愤懑。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母后对父皇说道:“臣妾平日里帮衬着妹妹,那是出于姐妹之间的情分;让端若敬着她,这是应有的礼数。但倘若谁敢伤害咱们的女儿,本宫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绝无半分怜悯!”
母后这话一出口,我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满是温暖与欣慰。原来,母后一直都在默默地守护着我,只是我之前未曾察觉罢了。
父皇见状,趁机走上前去,轻轻握住母后的手,关切地说道:“旁的倒也罢了,不足为惧,只是担心夏侯言会误信那些谣言,不愿意迎娶端若了。”
母后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敢!”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急,脱口而出:“我还不愿嫁给他呢!”
母后这才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异样,关切地问我:“乖女儿,你咋哭了呢?”
原来,是眼眶里那滴因感动而生的泪水没忍住,顺着脸颊悄然滑落了下来。这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直犯嘀咕:这可咋解释呀,真是太难为情了。
就在这时,一声“摄政王到”打破了当下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父皇母后听到这声音,顿时眼前一亮,那兴奋劲儿,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他们激动地你一言我一语:“言儿来找端若啦!”“对对对,没听错,我们在这儿会不会碍事啊?”“那肯定碍事啊,这可咋办?”“要不藏起来?”
“行!”
“……”
说罢,父皇母后便匆匆躲到了屏风后面,那动作之迅速,仿佛生怕被夏侯言发现似的。
夏侯言走进来,一眼便撞见了我眼角含泪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毕竟,在他面前,我一向是霸道任性、张牙舞爪、盛气凌人的形象,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如此软弱的一面。
我心中暗自思忖: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嘛,不如借此让父皇母后对夏侯言产生厌恶之情,从而打消他们让我嫁给他的念头。
于是,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微微抬起头,美眸中带着一丝倔强与委屈,问道:“外面的那些谣言,你可听说了?”
“嗯,公主不是那样的人,我已派人去肃清那些谣言了。”夏侯言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知为何,我竟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郑重和珍视,他这不仅仅是在陈述事实,更像是在向我表达信任。
我有些慌乱地躲开他的眼神,说道:“人们往往不关注真相,只热衷于看热闹,皇室秘闻更是容易被添油加醋,如此一来,以后恐怕没有人敢娶我了。”
夏侯言却邪气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们本也配不上公主。”
“谁要是敢娶我,谁就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我故意激他。
“我敢。”夏侯言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一时被他的话噎住,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见我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我敢。”
我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各种思绪纷至沓来。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他不应该趁机嘲笑我,然后再也不提跟我的婚事吗?
夏侯言俯身过来,双手轻轻圈住我的椅子扶手,那姿势,仿佛是将我隔空拥入了怀中。
“不是我敢,是我愿意。”他吐息温热,眸光里闪烁着一种不明的情绪,深情地说道,“若若,我想娶你不是为了逃避跟别人的亲事,只是因为是你,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说着,他的身子慢慢前倾,我被迫身子后仰,眼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要亲上了。
我心里又羞又急,正发愁该怎么办呢,突然,“哐”的一声,屏风倒了,那声音特别大,震得人耳朵都疼。
屏风后面,露出了父皇母后那笑容猥琐的模样。母后还戳了一下父皇的腰,小声嗔怪道:“你说你,瞎激动啥!”
我:“……”
夏侯言:“……?”
父皇和母后不约而同地举起自己的双手,捂住双眼,然后径直朝着门口走去。他们全程不发一言,那模样,就像两个过路的幽灵一般。
走至门口时,父皇还偷偷朝夏侯言竖了个大拇指,那动作,仿佛是在鼓励他什么。
他们就这么自欺欺人地离去了,只留下我和夏侯言两个人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空气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夏侯言更是尴尬不已,神色变幻了几番,最后轻咳一声,说道:“皇上皇后听到了本王的肺腑之言,这下更愿意把你嫁给本王了。”
我拧眉,有些生气地问道:“你早就知道父皇母后在?”
“对啊。”夏侯言笑得一脸得意,仿佛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我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飞起一脚就朝他踢去。夏侯言吃痛一声,说道:“再偏一点点你下辈子的幸福就没了你知道吗?”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深情只应天上有,人间处处杜文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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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夏侯言还是被我轰了出去。其实,按理说我该对他印象不错的,他功课比我好,习武也比我强,还替父皇分担国事,甚至把我那太子弟弟教得惊才风逸。
可他在外人面前是谦谦君子,私下里却总是跟我对着干,用各种幼稚的把戏惹我生气。尤其是他把我当作摆脱赵蔚然亲事的手段,这让我十分生气,对他好感全无。
正因被他怼惯了,我才会轻易地被杜文昌的花言巧语所哄骗。
只一夜功夫,那些散布流言的人、制造流言的人,全部都被抓捕归案。刑部对他们严刑拷打之下,他们不得不吐露背后的祸首——赵夫人。
赵增又摘掉官帽,跪在了殿外。不过这次,他不是来威胁父皇了,而是来认罪的。
我听完这个消息,只觉一身清爽,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我立刻前往父皇那里谢恩,却听父皇说道:“要谢就谢言儿吧。”
夏侯言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等着我的感谢或是夸奖。我却朝他做了个鬼脸,故意气他。
不过,我觉得这还远远不够。赵增官至吏部尚书,这些事他并不知情,最多也就是有管教不严之过。但若只惩罚赵家母女二人,父皇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能严惩,一时犯了难。
就在这时,夏侯言呈上两样东西,说道:“陛下,这是从赵家搜出来的账本。”
“为何有两本?”我忍不住问道。
我问完,立马就明白了。两套账目还能是什么意思?一套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账,用来应付检查;另一套则记录真实往来,往往藏得严严实实,寻常人根本难以拿到。
赵增的腿有些站不稳了,抬袖擦了擦额间的汗,神情十分紧张。
“言儿,你从哪里弄来的?”父皇好奇地问道。
夏侯言让人把杜文昌带上来。杜文昌一进来,就连连叩头,可怜巴巴地说道:“公主,小人这算不算是将功赎罪?”
我恍然大悟,原来夏侯言让我把杜文昌塞给赵家是这个意思,竟是要连根拔尽,将赵家一网打尽。
“算,算,乖哦。”我对杜文昌说完,心里不禁对夏侯言的计谋暗暗佩服。
然后我看向夏侯言,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夏侯言却冷哼一声,扭头不看我了,那模样,仿佛还在跟我赌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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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和刑部忙了好几天,终于坐实了赵增贪污的罪名。整个吏部上下都被整顿了一通,朝廷的风气为之一新。
赵家被判了发配充军三年,终生不得回朝堂。杜文昌的家人为了保他三代单传的狗命,向朝廷捐了一万两黄金,用于修建水利工程,几乎是掏空了家底。
父皇问我对此事怎么看。我说道:“父皇不是正愁修建水利工程没有钱吗?一万两,值。”
父皇夸我懂事了,知道以大局为重。可我本来就没想要杜文昌的命啊,我还没玩够呢,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心里还有些不甘呢。
我顺便想起一事,问道:“杜文昌说,向他提议给父皇献美人的人就是吏部的,但他说不上名字,查出来了吗?”
“嗯。”父皇点了点头。
“此事虽小,但引起的风气却不好,父皇一定要严惩不贷!”我握紧小拳头,望向父皇,坚定地说道,“是谁啊?”
“夏侯言。”父皇缓缓说道。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父皇。
父皇拍拍我的肩,沉痛地说道:“虽然是吏部侍中出的面,但背后指使确是摄政王,他已经认罪。”
殿外宫灯摇曳,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五味杂陈。夏侯言虽然说话欠了点、办事损了点,可他在我心里一直是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他怎么……怎么去干这么龌龊的事呢?
“即便他是摄政王,朕也不能徇私。”父皇温和地看着我,说道,“幸亏他还没有成为你的驸马,否则朕还得护着他。”
“父皇!”我蓦然跪下,央求道,“父皇,你别……”
“端若说得对,此事虽小,但影响却极为不好。”父皇却不听我的劝,态度十分坚决。
“夏侯言只是想讨父皇欢心,但也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能不能……”我继续苦苦哀求道。
“不能!”父皇气呼呼地掐着老腰,说道,“朕答应了你母后,敢给朕送美女,必须送去牢里关个十年八年,以儆效尤!”
我心里明白了,肯定是父皇老不正经,自己又不想承认,全都赖给人家夏侯言。可怜的夏侯言,就这么成了父皇的替罪羊。
我咬咬牙,豁出去了,说道:“那要是儿臣跟夏侯言成亲,父皇是不是可以对他从轻处罚了?”
23
我和夏侯言成婚那天,父皇笑得跟娶了小老婆似的,那兴奋劲儿,仿佛年轻了好几岁。母后也笑得跟又生了儿子似的,满脸的幸福与喜悦。
我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被骗了,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洞房之夜,我和夏侯言一直打到了床上。不要误会,是真打。我掐着他的脖子,凶狠地问道:“你和父皇母后串通的,对不对?”
他笑得一脸贱样,握住我的手,说道:“明明是公主心疼我。”
“全是套路,没有感情?”我很生气,觉得自己的感情被欺骗了。
“有的。”他认真地说道。
“嗯?”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那天在你宫里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知父皇母后在屏风后面。”他随着我改了称呼,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否被大红床帐映出的颜色。
我的心跳也有些快,面上却岿然不动,继续凶他:“你能想出给父皇送美人的主意,你将来是不是也给自己找?”
他反身拥我在怀,说道:“若不这样,你肯乖乖回宫吗?”
“你在宫外,本王天天担惊受……”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设的局!”我气得要把他推开。
没推动。他却笑得眉眼含情,红烛摇曳间,看得我有些心思荡漾。
后来的事儿,不方便细说了。反正我不是主动的,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