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每天打扮得很漂亮,说去跳广场舞,我尾随后果断离婚
发布时间:2025-09-24 13:59:36 浏览量:1
“这鞋新买的?” 陈明宇的指尖刚触到修表台的放大镜,就瞥见玄关处的粉色舞鞋。鞋尖镶着细密的水钻,在晨光里闪得有些刺眼。
林晚正对着镜子涂口红,镜面映出她新烫的羊毛卷:“嗯,广场舞队统一款式,王姐说这鞋底软,跳久了不磨脚。”
“上周不是才买过一双米白色的?” 他转动起镊子,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铺子里格外清脆。
“那双磨坏了。” 林晚抓起米色手包往门口走,香水味掠过他鼻尖,是陌生的柑橘调,“今晚可能晚点回,队里要练新舞,下周比赛。”
陈明宇望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目光落回那双崭新的舞鞋上 —— 鞋尖的塑料保护膜还没撕掉,鞋底的纹路清晰得像刚出厂。“广场舞鞋,要这么亮吗?” 他低声自语,镊子突然停在半空,差点碰掉表盘里的齿轮。
陈明宇的修表铺开在老城区的巷口,木质招牌被岁月浸成浅褐色,“明宇修表” 四个字是父亲在世时用楷书写的,笔锋里还藏着老匠人的执拗。铺子不大,靠窗摆着一张梨花木修表台,台面上整齐排列着大小不一的镊子、螺丝刀,玻璃罐里装着密密麻麻的螺丝,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工具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接手铺子十五年,指尖磨出的薄茧刚好能捏住最小号的螺丝,连镇上钟表厂的老师傅都夸他 “眼神比放大镜还毒”。每天清晨七点,巷口的豆浆摊刚冒热气,他就会准时开门,先擦拭一遍父亲留下的座钟,再把昨日没修好的表摆上台面。
这天清晨,林晚比他起得更早,正对着衣柜翻找衣服。“去买早餐?” 陈明宇低头调试一块机械表的游丝,头也没抬地问。
“队里李阿姨带了包子,我先去占位置,晚了就没前排了。” 她的声音轻快,却没像往常那样弯腰揉他的头发,径直挎着帆布包出了门。
陈明宇继续擦拭一块七十年代的上海牌手表,表盘泛黄,指针却还能勉强转动。他总跟老顾客说,修表和过日子一样,都得拆开来细看,齿轮没卡壳,发条没松弛,走时才准。就像他和林晚的十年婚姻,以前每次吵架,他都会把问题摊开说透,可最近半年,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像隔了层磨砂玻璃,看得模糊。
中午收摊时,对门杂货店的张婶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绿豆汤凑过来:“小陈,喝碗汤解暑。” 她的目光往铺子里面瞟了瞟,“昨晚见你家林晚往江边走了,那方向可没有广场舞队啊,以前不都在中心公园跳吗?”
陈明宇捏着锁门的钥匙顿了顿,指尖的薄茧蹭过冰凉的铁锁:“可能练舞地点换了,她说最近要比赛,得找安静的地方合练。”
张婶撇撇嘴,把绿豆汤往他手里塞:“换地方也不用穿高跟鞋吧?我瞅着那鞋跟得有五厘米,踩在石板路上咯噔响,跳广场舞不得崴脚?” 说完,摇着头回了杂货店。
陈明宇端着绿豆汤站在门口,巷子里的风带着老房子的霉味,他想起林晚今早穿的白色帆布鞋,心里莫名泛起一阵嘀咕。
林晚开始频繁买新衣服,衣柜最上层的抽屉里,渐渐堆起七八双舞鞋。有粉色的、银色的,甚至还有一双镶着亮片的黑色款,摆在一起像道刺眼的彩虹。每次陈明宇问起,她都说是 “比赛需要”“队里统一采购”,理由编得滴水不漏,却从不让他去看她练舞。
“广场舞需要这么多鞋?” 晚饭时,陈明宇盯着她碗边不停震动的手机问。屏幕亮起来时,他瞥见备注是 “赵哥”,这名字他从没听过。
“不同舞曲搭不同鞋,快三慢四的舞步不一样,鞋跟高度也得换,你不懂。” 她快速划掉屏幕,嘴角带着笑意,手指却下意识地攥紧了筷子。
他没再追问。结婚十年,他一直信她。当年林晚不顾家人反对,嫁给穷修表匠的他,婚后跟着他守着小铺子,从没抱怨过。他总觉得,自己亏欠她,所以她想要什么,只要能力范围内,他都愿意满足。
夜里起夜时,客厅的灯还亮着。林晚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那批‘灵芝孢子粉’明天再送,张阿姨那边要盯紧点,她儿子下周回来,别露馅……” 后面的话越来越轻,陈明宇站在卧室门口,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退回卧室,黑暗中摸到枕头下的旧手表 —— 那是他和林晚的定情物,是父亲留下的一块梅花表,表盘背面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十年前,他就是用修表攒下的三千块钱,给她买了第一双红色舞鞋,她穿着那双鞋,在修表铺的空地上跳《最炫民族风》,笑得眉眼弯弯。
第二天下午,一个穿碎花衫的老人走进修表铺,手里攥着块老旧的石英表,手都在抖:“小陈,帮我看看这表,昨天给一个姑娘看过后就不走了。她说帮我调时间,结果拿回来就停了。”
老人姓刘,是巷子里的老住户,以前常来铺子聊天。陈明宇接过手表,小心翼翼地拆开表盘,突然发现机芯里卡着一小片折叠的纸片。他用镊子夹出来展开,上面写着 “中老年专用保健品,包治百病,联系林姐 138xxxx5678”,字迹娟秀,像林晚的笔体。
“刘叔,给您看表的姑娘长什么样?”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三十多岁,烫着卷发,穿米白色裙子,说自己是广场舞队的,专门给老姐妹推荐好东西。” 刘叔叹了口气,“她还说下次带我去听健康讲座,能免费领鸡蛋呢。”
陈明宇的心沉了下去,他把纸片悄悄塞进抽屉,低头调试起手表:“表没大问题,就是机芯卡了点灰,我给您擦擦就好。”
周五傍晚,林晚换上那条新买的米白色连衣裙,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双粉色舞鞋,蹲在玄关处穿鞋。鞋尖的水钻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和她脸上的妆容一样精致。
“今晚有表演彩排,可能要十点才回。” 她站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裙摆。
“我送你到路口?正好关铺子。” 陈明宇放下手中的螺丝刀,目光落在她的包上 —— 那是个崭新的名牌包,要花掉他小半个月的收入。
“不用,队里的车在巷口等,一起去体育馆。”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快步走了出去,连门都没关严。
陈明宇盯着虚掩的门,心里的疑虑像潮水般涌上来。他关了铺子的卷帘门,从柜台下拖出电动车,悄悄跟在后面。巷口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 “队里的车”,林晚穿过两条街,在路口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他骑上电动车,不远不近地跟着。黑色轿车没往体育馆方向开,反而驶向了市中心的商业区。车子最终停在一栋高档写字楼前,林晚下车时,熟练地从包里拿出一双黑色高跟鞋换上,那双粉色舞鞋被随意地塞进手提袋,像件不值钱的道具。
写字楼的霓虹照亮她的背影,陈明宇躲在街角的树荫里,看着她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并肩走进电梯。男人约莫四十岁,手搭在林晚的腰上,动作亲昵。他想起林晚说过的话:“广场舞队都是些退休老人,哪有年轻人,跟她们待在一起踏实。”
夜风带着夏末的燥热,吹得他额头冒汗。他骑着电动车在写字楼楼下打转,直到晚上九点,才看见林晚和那个男人出来。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旁边的西餐厅,林晚手里拿着个礼品盒,笑得格外开心。
陈明宇没有再跟下去,他骑着电动车往回走,老城区的路灯昏黄,照得路面坑坑洼洼。路过中心公园时,广场舞的音乐正热闹,一群老人穿着统一的蓝色舞服,脚上是朴实的白色运动鞋,跳得满头大汗。他突然想起林晚那些崭新的舞鞋,鞋底干净得没有一点灰尘,原来从始至终,都与广场舞无关。
接下来的三天,陈明宇每天都提前关铺,悄悄尾随林晚。她从不去公园,而是辗转于各个写字楼、咖啡馆和老年活动中心。每天早上,她会换上休闲装出门,到了目的地就换成精致的连衣裙和高跟鞋;晚上回来前,再换回朴素的衣服,把那些 “行头” 藏进手提袋。
她和那个叫赵凯的西装男人一起见不同的老人,每次见面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手里的文件袋换了一个又一个。陈明宇见过她给老人递保健品样品,见过她帮老人算 “优惠价”,见过她把老人递来的银行卡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脸上的笑容温柔得像在对待亲人。
周一上午,刘叔又找来了,这次手里没拿手表,攥着一叠发票和保健品盒子,眼眶通红:“小陈,你说的那个林姐,是不是穿米白色裙子?我买了她推荐的‘灵芝孢子粉’,花了三万多,昨天我儿子回来一看,说这都是三无产品,根本没用!”
陈明宇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接过保健品盒子,拿出放大镜仔细看着。生产批号模糊不清,生产日期是手写的,保质期一栏空着,明显是假冒伪劣产品。盒子上印着 “中科院研发” 的字样,下面却没有任何认证编号。
“您还记得她在哪见的您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指尖却因为用力而发白。
“就在江边的咖啡馆,她说和广场舞队的姐妹一起做的副业,都是为了方便老邻居。” 刘叔抹了把眼泪,“那是我攒了两年的养老钱,本来想给孙子买学区房的……”
他送走刘叔,回到修表台旁坐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表盘上,折射出刺眼的光。他打开抽屉,拿出之前发现的纸片,又从柜台下翻出林晚落下的手机(她昨天说手机坏了,让他帮忙修),点开微信,置顶的就是 “赵哥”。聊天记录里全是诈骗话术和分工:“张婶有高血压,主推降压茶”“李叔子女不在身边,多打感情牌”“这批货卖完,每人能分五万”。
他往下翻,看到林晚发的一条朋友圈,屏蔽了他。配图是她和赵凯在西餐厅的合照,配文:“合作愉快,下一站目标!” 照片里,她戴着新买的项链,笑容灿烂。
他突然想起林晚抽屉里的舞鞋,那些从未沾过泥土的鞋底,那些闪着虚假光芒的水钻,原来都是用老人的养老钱堆砌起来的。修表台的座钟突然响了,吓了他一跳,指针指向十二点,像在无声地嘲讽。
陈明宇决定亲自去江边的咖啡馆看看。他提前关了铺子,躲在咖啡馆对面的树荫里,手里拿着相机 —— 那是他年轻时喜欢摄影留下的旧物,没想到如今会用来拍这种画面。
暮色渐浓时,林晚和赵凯果然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条红色连衣裙,手里的手提袋是新款,那双粉色舞鞋露在外面,格外扎眼。赵凯走在她旁边,时不时低头和她说话,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两人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对面已经坐了两位老人,是住在巷尾的张婶和她的老姐妹。林晚拿出一叠宣传单,递到两位老人面前,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张婶,这就是我跟您说的‘纳豆激酶’,专门治高血压,我妈吃了半年,血压都正常了。”
赵凯在一旁附和,拿出计算器 “噼里啪啦” 地算着:“阿姨,现在买三盒送两盒,算下来一盒才两百八,比药店便宜一半。而且我们是厂家直供,都是给广场舞队的老姐妹留的福利。”
张婶皱着眉头,有些犹豫:“这么贵啊,我再想想……”
“张婶,健康哪能等啊。” 林晚握住她的手,眼神诚恳,“您上次说头晕,就是血压高引起的,再拖下去要出大事的。您要是钱不够,我先帮您垫着,等您发养老金了再还我。”
张婶被说得动了心,颤巍巍地拿出银行卡:“那…… 那先买三盒吧。”
陈明宇的指尖冰凉,他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闪光灯没关,虽然微弱,却还是被林晚看见了。她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地扫过窗外,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他赶紧低下头,心脏狂跳不止,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在地上。等他再抬头时,林晚已经和赵凯送张婶她们走出咖啡馆,她手里拿着银行卡,正往包里塞,粉色舞鞋在路灯下闪着虚假的光。
他看着两人上车离去,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想起刚结婚时,林晚说要和他一起把修表铺做大,说要攒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说要一起变老。那些话还在耳边,人却已经变了。
林晚坐进车里时,还在回味刚才张婶递银行卡时的模样。赵凯笑着拍她的肩膀:“还是你厉害,这单成了,能分不少。” 她笑着回应,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窗外,总觉得刚才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陈明宇躲在树荫里,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夜色中。他手里攥着相机,照片里林晚的笑容清晰可见,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他想起那些被骗的老人,想起林晚抽屉里的舞鞋,想起十年的感情。
这双从未踏过广场舞池的舞鞋,到底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谎言?那些温柔的笑容背后,又是怎样一颗冰冷的心?
陈明宇提前回了家,坐在修表台前等林晚。桌上摆着相机和她的手机,还有那双粉色舞鞋。他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来,一张一张地看,每一张都像一把刀,扎进他的心里。
晚上十点,林晚回来了。她哼着歌走进厨房,脱下高跟鞋,换上拖鞋,完全没注意到客厅里的气氛不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铺子不忙吗?” 她回头笑了笑,脸上的妆容还没卸,眼影闪着亮片。
“铺子停电了。” 陈明宇坐在餐桌旁,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 那双拖鞋还是结婚时买的,已经洗得发白。
“对了,” 林晚端上一杯水,在他对面坐下,“下周广场舞比赛,要交五百块报名费,还要买统一的舞服,大概两千块,你给我转一下。” 她说得理所当然,手指已经点开了收款码。
陈明宇没动手机,而是把相机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屏幕上的照片清晰地显示着她和赵凯在咖啡馆骗张婶的场景,还有她拿着银行卡笑的样子。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端着水杯的手一抖,水洒在了裤子上。“你…… 你跟踪我?” 她的声音发颤,眼神慌乱。
“那些保健品是假的,对不对?” 陈明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刘叔的三万,张婶的八千,还有其他老人的钱,被你们骗去了多少?”
林晚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擦着裤子上的水,肩膀却不停颤抖:“我也是被骗的,那个赵凯说只是帮忙宣传,我不知道是假货…… 真的,明宇,你相信我。”
“不知道?” 陈明宇拿起她的手机,点开聊天记录,“这些话术是怎么回事?分赃记录又是怎么回事?你朋友圈的合照,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胸口剧烈起伏。
“那这双舞鞋呢?” 他指着桌上的粉色舞鞋,“也是用来宣传的?你说跳广场舞磨坏了鞋,可这鞋底比我的修表布还干净!” 他把舞鞋扔在地上,水钻掉了几颗,滚到她脚边。
林晚再也说不出话来,捂着脸哭了起来,哭声压抑而绝望。“我错了,明宇,我真的错了…… 我就是贪钱,赵凯说能赚大钱,我就糊涂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明宇找了十几个被骗的老人。他们大多是独居老人,儿女不在身边,容易被 “亲情牌” 打动。有的老人被骗了几千,有的被骗了几万,最惨的是住在郊区的王大爷,把老伴的丧葬费都拿来买了保健品,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她嘴可甜了,天天叫我张阿姨,说要认我当干娘。” 张婶红着眼眶,手里拿着那盒 “纳豆激酶”,“她说这药能治我的高血压,我就信了。结果我儿子说,这就是面粉做的,根本没用。”
住在隔壁楼的李奶奶也来了,手里攥着一张欠条,是林晚写的。“她说帮我垫了五千块药钱,让我打个欠条。我现在才知道,那钱根本就是她骗我的!” 李奶奶年纪大了,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流。
陈明宇把老人们的证词、发票、保健品盒子和相机里的照片都整理好,放在一个蓝色文件袋里。袋子沉甸甸的,装的不仅是证据,还有老人们的血汗钱和信任。
林晚这几天都待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说话。她把那些舞鞋藏进了衣柜最底层,把新买的衣服和包都收了起来,穿回了以前的旧衣服。每天陈明宇回来,她就端上做好的饭菜,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天晚上,她拉着陈明宇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明宇,我们把钱退了好不好?我把所有的钱都退回去,我再也不跟赵凯联系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好不好?”
他看着她,想起刚结婚时,她穿着他买的红色舞鞋,在修表铺的空地上跳舞的样子。那时她的笑容很真,眼里有光,鞋上没有虚假的水钻。可现在,那些光芒都被贪婪遮住了。
“那些老人的钱,有些已经被你们挥霍了,怎么退?” 他抽回手,声音里带着疲惫,“你骗他们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吗?那是刘叔的养老钱,是王大爷的丧葬费,是张婶的医药费…… 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林晚跪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
陈明宇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她的样子。可他想起刘叔通红的眼眶,想起李奶奶颤抖的手,想起王大爷绝望的眼神,心又硬了起来。“机会不是我给的,是那些老人给的,也是法律给的。”
陈明宇通过修表铺的老顾客,找到了赵凯的底细。男人以前是做传销的,被抓过一次,出来后就改做保健品诈骗,专门找林晚这样的年轻人,利用他们的亲和力拉拢老人。他还租了个仓库,囤了一大批假冒保健品,准备 “大干一场”。
他还发现,林晚不仅参与诈骗,还负责记账和客户维护。她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显示,短短三个月,她就从中获利十几万。那些新买的衣服、包、鞋,都是用骗来的钱买的。其中有一笔五万的转账,是她给娘家弟弟交的房贷。
“我不是故意的,赵凯说我要是不做,他就曝光我们以前的照片。” 林晚跪在地上,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年轻时的她,穿着暴露,站在酒吧里。“他说要是我不听话,就把照片发给我爸妈,发给街坊邻居。”
陈明宇看着照片,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林晚年轻时过得不容易,家里重男轻女,她早早出来打工,吃了不少苦。可这不能成为她骗人的理由。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问。
“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跟我离婚。” 她哭得更凶了,“我想赚点钱,给我弟还房贷,也想让我们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陈明宇闭上眼睛,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修表先修心,表芯歪了,再怎么调都走不准;人心歪了,再怎么补都没用。” 他睁开眼,扶起林晚:“赵凯是在威胁你,但你不能因为威胁就去害人。那些老人也有儿女,也有家庭,他们的钱来得比我们更不容易。”
他拿出手机,翻出报警电话,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他知道,这个电话一旦拨通,他和林晚的十年感情,就彻底结束了。可他更知道,有些底线不能破,有些错误必须纠正。
第二天清晨,陈明宇带着蓝色文件袋来到派出所。接待他的警察姓王,听他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皱着眉头说:“这种针对老人的保健品诈骗案很常见,主要是取证难,幸好你有这么完整的证据。” 王警官翻看着手头的材料,“赵凯这伙人我们盯了很久,一直没抓到确凿证据,这次多亏了你。”
从派出所出来,阳光有些刺眼。他给林晚发了条信息:“在铺子里等你,谈谈离婚的事。”
半小时后,林晚来了。她穿着以前的旧 T 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了简单的马尾,脸上没化妆,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像刚认识他的时候。
“一定要这样吗?” 她坐在修表台前,手指摩挲着上面的螺丝刀,那是他常用的工具。
“我修了十五年的表,最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拿出那份离婚协议,是昨晚熬夜写的,“财产我已经分好了,房子归你,存款我留一半,另一半给老人们退钱。算是…… 最后的情分。”
林晚看着协议,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 “离婚协议” 四个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老人。” 她拿起笔,手抖得厉害,写了好几次才签下自己的名字,“我会配合警察,把赵凯的仓库地址告诉他们,把我赚的钱都退回来。”
这时,陈明宇的手机响了,是王警官打来的:“赵凯已经被抓了,仓库也查封了,谢谢你提供的证据。林晚那边…… 要是她能主动退赃,认罪态度好,能从轻处理。”
挂了电话,两人都没说话。修表铺里很安静,只有座钟的滴答声。陈明宇想起十年前,他在这里向林晚求婚,她穿着红色舞鞋,笑着答应他。那时的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心里只有对未来的憧憬。
林晚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粉色舞鞋:“这个我能带走吗?”
他点了点头:“你想带就带吧。”
她抱着舞鞋,慢慢走出修表铺。阳光照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巷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愧疚和不舍,然后转身消失在拐角。
陈明宇最终守住了内心的准则,也让谎言暴露在阳光之下。林晚因主动退赃、配合调查,被判了缓刑,她用自己的积蓄和卖房的钱还清了老人们的损失,每周都会去养老院做义工,弥补自己的过错。
霓虹下的广场舞鞋,终究没能掩盖住虚假的内里。这世间所有的欺骗,如同走时不准的钟表,看似正常运转,实则早已偏离轨道。而真诚与良知,才是支撑生活前行的精准表芯,一旦丢失,便再难复原。
陈明宇的修表铺依旧开在巷口,木质招牌被重新刷了漆,“明宇修表” 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每天傍晚,他会关上铺子,去中心公园看老人们跳广场舞。她们穿着朴实的舞鞋,踩在泥土上,笑得格外开心。风穿过铺子里的钟表,发出整齐的滴答声,像是在诉说着:只有心正,路才会直;只有表芯干净,时间才会走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