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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年我开出租车,一个舞女深夜上了我的车,她说:去哪?去你家

发布时间:2025-10-17 13:24:59  浏览量:2

车里那股子廉价香水和烟草混合的味儿,浓得呛人。我摇下一点车窗,九二年北京深秋的冷风“呼”地一下就灌了进来。后视镜里,那个女人正用小镜子补着口红,鲜红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团鬼火。她叫苏梦,是和平里那家最火的“梦巴黎”舞厅的头牌。

“师傅,去哪儿?”我问了第三遍,声音有点干。

她“啪”地合上镜子,眼波流转,透过后视镜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一撇,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说:“去哪?去你家。”

我马建国三十好几的人了,开出租车也有五六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喝多了吐一车的,为三块两毛钱跟我吵半天的,在后座搂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可这么单刀直入的,还是头一回。尤其是她这么个身份的女人。我一个老婆前两年病走了的光棍,住在德胜门那片儿的老筒子楼里,除了四面墙,就剩一张床,她去我家?图什么?我心里一边打鼓,一边又忍不住冒出点儿男人那点龌龊又带点侥幸的念头。

“姑娘,你别开玩笑,我那地方小,住不下。”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声音都紧了。

苏梦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啪”地扔在副驾驶座上。那钱看着得有小一千,是我辛辛苦苦跑一个月才能挣到的数。“够不够?”她问,声音冷了下来,像是在谈一桩买卖。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盯着我看了半天,那双原本媚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一层水雾。她收回了钱,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颤抖:“师傅,对不住,我……”话没说完,她就扭过头看着窗外,肩膀微微耸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对劲啊。一个在风月场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怎么会这么脆弱?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后视镜里一瞥,心跳瞬间漏了半拍。后面不远处,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车灯在夜色里像两只野兽的眼睛。

“那车……是跟你一拨儿的?”我试探着问。

这时候我才明白,“去你家”不是一句轻佻的挑逗,而是一句走投无路的呼救。人心隔肚皮,我哪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水深火热的道道。可看着后视镜里她那张惨白的脸,听着她那带着哭腔的哀求,我那点爷们儿的血性“噌”地一下就上来了。管他妈的什么麻烦不麻烦,一个大男人,还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车上出事?

“坐稳了!”我低吼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桑塔纳一头扎进了旁边一条黑黢黢的胡同。

那会儿的北京,可不像现在这样到处是宽马路,二环边上全是七拐八绕的老胡同,没导航,不熟的人进来就得蒙圈。我从小在这片儿长大,闭着眼都知道哪儿有个坑,哪儿能抄近道。车子在狭窄的胡同里穿梭,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像我狂跳的心脏。后面的皇冠紧追不舍,仗着车好,几次都差点顶上我的车屁股。

豹哥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城东一片儿的混混头子,心黑手狠,靠放贷和看场子起家,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惹得起的人物。我心里直骂娘,这叫什么事儿!我就是一个开出租的,挣点辛苦钱,怎么就卷进这种江湖恩怨里了?可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我只能把油门踩到底。

就在一个急转弯,我凭着记忆,猛地拐进一个更窄的只能过一辆自行车的夹道,车身“刺啦”一声,和两边的墙壁刮擦出刺眼的火花。我知道,车门肯定废了。但我顾不上心疼,从夹道里冲出去,再连续拐了几个弯,总算把那辆皇冠甩在了迷宫一样的胡同里。

我把车停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熄了火。车里一片死寂,只有我们俩粗重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儿,苏梦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是舞女那种娇滴滴的假哭,而是真正吓破了胆,把所有委屈和恐惧都宣泄出来的大哭。

“行了,别哭了,暂时安全了。”我叹了口气,“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估计他们想不到。”

她摇摇头,眼泪又下来了:“我不敢回去,他们知道我住哪儿。师傅,我真没地方去了。你……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就一晚,天亮我就走。我给你钱,多少都行。”

看着她那张哭花了的脸,我那句“不行”怎么也说不出口。我马建国这辈子没做过什么英雄好汉,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可我爹从小就教我,人得讲良心,见死不救,那是畜生干的事。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然后拼命地点头,像个啄米的小鸡。

我的家在筒子楼的三层,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挨一个的鸽子笼。厨房和厕所都是公用的。我打开门,一股老房子特有的霉味和呛人的油烟味扑面而来。屋里不大,一张单人床,一张吃饭的桌子,一个掉了漆的衣柜,就是全部家当。

苏梦站在门口,看着这简陋甚至可以说是寒酸的屋子,一时没说话。我有点尴尬,挠了挠头:“就这条件,让你见笑了。”

那一晚,我把唯一的床让给了她,自己搬了个小马扎,靠在门边上。我怕豹哥那些人找上门来,一夜没敢合眼。苏梦可能也是吓坏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后半夜,我们俩就隔着黑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才知道,她根本不叫苏梦,那是个艺名。她本名叫林晓燕,老家是河北农村的,家里穷,底下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她高中没念完就来北京闯荡。没学历没技术,长得又漂亮,稀里糊糊就进了舞厅。她说,舞厅里的人都把她当成摇钱树,或者是一件可以随时交易的商品,从来没人把她当成一个正经人看待。豹哥看上她很久了,想让她当“干女儿”,她一直躲着。今晚,豹哥当着所有人的面动手动脚,她实在忍不住,用酒泼了他一脸,这才捅了马蜂窝。

“建国大哥,你知道吗?我来北京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第一个没把我当成舞女,而是当成一个‘人’来看待的男人。”她在黑暗中轻声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准备出门去中队的食堂打点早饭,门“砰砰砰”地被砸响了。那动静,根本不是敲门,是踹。我和苏梦的脸“唰”地一下都白了。我透过猫眼往外一看,心凉了半截。门口站着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一道疤,正是豹哥手下的得力干将,外号“刀疤脸”。

他们肯定是查了我的车牌号,找到了这儿。

“马建国是吧?开门!把苏梦交出来,不然连你一块儿拾掇!”刀疤脸在外面叫嚣着。

我心里也怕,怕得要死。我就是个小老百姓,哪见过这阵仗。可让我把一个躲到我家的女人交出去,我做不到。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飞快地转着。报警?来不及了,而且这种混混,进去了也关不了几天,出来报复我更惨。硬拼?我这小身板,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突然,我看见了桌上的出租车对讲机,一个主意涌上心头。我拿起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压低声音,用我们车队约定的暗号喊道:“G呼叫总台,G呼叫总台!德胜门城楼底下有大活儿,着急走,活儿大,钱多!能来的兄弟都过来搭把手,路让孙子给堵了!重复,路让孙子给堵了!”

“路让孙子给堵了”,这是我们夜班司机之间的一个黑话,意思是遇上麻烦了,需要支援。

外面的踹门声越来越响,门框都在发抖。我死死地顶着门,对苏梦说:“躲到床底下,别出声!”

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时间,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汽车喇叭声,一声接一声,像是军队集结的号角。紧接着,是几十个男人粗着嗓子的呐喊声:“谁他妈的在楼上闹事呢?”“是不是找死啊!”

刀疤脸他们也听见了,踹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从猫眼里看到,他探头往楼下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刀疤脸那四个人,在几十个出租车司机面前,就像是几只小鸡仔,瞬间就蔫了。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开出租的,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误会,都是误会!”刀agger脸陪着笑,想往外溜。

“误会?”我们队长洪哥人高马大,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上我兄弟家踹门,这也是误会?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们谁也别想走!”

屋里,苏梦从床底下爬出来,看着我,眼睛里有泪,有感激,还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崇拜。那一刻,我这个一米七五的普通男人,在她眼里可能比两米高的巨人还要伟岸。

那件事之后,苏梦在我家又住了两天。豹哥那边大概是被我们车队这阵势给吓住了,也没再来找麻烦。两天后,苏梦说她要走了。她把那个舞厅彻底辞了,打算回老家,或者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南方小城,重新开始。

临走那天,她又拿出那个装钱的信封,塞到我手里。“建国大哥,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收下。这不是脏钱,是我攒了很久的干净钱。你为了我,车也刮了,还得罪了人,这钱你拿着,把车修修,剩下的,就当……就当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们俩在门口推了半天,最后她哭了,我也眼圈红了。

她走了。我把她送到火车站,看着她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消失在人潮里,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注定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能有这么一段经历,已经是天大的缘分了。

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我依旧每天开着我的桑塔纳,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只是偶尔路过“梦巴黎”舞厅时,会下意识地放慢车速,想起那个叫苏梦的姑娘。

这就够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问心无愧嘛。你们说,是这个理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