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3岁上海人,和跳舞搭子同居两年,起初很幸福,后来我痛苦离开
发布时间:2025-10-23 08:32:15 浏览量:2
我叫赵文华,今年63岁,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老太太。退休前在国企做会计,一辈子精打细算,性格么,讲好听点是稳重,讲难听点就是有点内向,不太会搞花头精。老伴走了五年,儿子一家在国外定居,偌大的房子里就我一个人,日子过得像一杯温吞水,没啥味道。
直到我在人民公园的舞池里,遇到了老葛,葛建军。他比我大两岁,退休前是中学物理老师,戴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跳起交谊舞来,那身板笔挺,舞步潇洒,在阿拉一群老头老太里头,算是顶扎眼的一个。
一开始,我就是远远看着。我舞跳得不好,就在边上跟着瞎比划。有一天,音乐正好放到《恰似你的温柔》,老葛笑着朝我走过来,很绅士地伸出手:“这位大姐,赏个光?”我当时脸“刷”一下就红了,多少年没人叫我“大姐”了,平时人家都喊“阿姨”、“奶奶”。我摆摆手,讲:“我不会,要踩你脚的。”他笑得更开心了:“没事,我脚上穿着铁皮鞋,不怕踩。”
就这么着,阿拉成了舞伴。老葛是个顶有耐心的人,手把手教我舞步,从最简单的慢三开始。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香味,不是那种老年人身上常有的味道,闻着很清爽。他会讲很多笑话,讲他教书时候的趣事,讲他年轻时去全国各地出差的见闻。跟他在一起,我好像又回到了年轻辰光,心里头那些因为孤单结成的冰,一点点都化开了。
跳了大概半年舞,阿拉的关系越来越近。有时候跳完舞,他会请我到附近的点心店吃碗小馄饨,或者买两个刚出炉的鲜肉月饼。阿拉聊各自的家庭,聊退休后的生活,啥都聊。我晓得他老伴也走了好几年,女儿嫁到苏州,也是个“空巢老人”。同是天涯沦落人,话就特别多。
有一天,跳完舞下起了大雨。老葛撑着一把大黑伞送我回家,到了楼下,雨还是下得像倒下来一样。我有点不好意思,就讲:“要不上来坐坐,喝杯热茶,等雨小点再走。”他也没推辞,就上来了。
我给他泡了杯龙井,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帘,一时半会没讲话。还是他先开口的:“文华,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一个人住着,也挺冷清的。你看阿拉两个,情况也差不多,脾气也合得来,要不……阿拉搭个伴,凑合着过日子?”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像被小锤子敲了一下,又麻又痒。我对他是有好感的,但是到了这个年纪,再谈感情,总觉得有点难为情。我低着头,搅着茶杯里的茶叶,半天没出声。
他看我犹豫,又讲:“你放心,我不是图你啥。就是想身边有个人,能讲讲话,生病了能递杯水,就噶简单。阿拉可以先试试看,就住在一起,互相照顾,费用么AA制,你看可以伐?”
“AA制”三个字,一下子打消了我心里最后的顾虑。我这辈子最怕欠人家,也怕人家觉得图我啥。阿拉上海人,经济上分得清爽,感情才能长久。我点了点头,轻声讲:“好额。”
就这样,老葛搬进了我家。他东西不多,就一个皮箱和几个纸板箱。我把朝南的次卧收拾出来给他住,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很方便。阿拉约法三章:经济上,每个月各自拿出一笔钱作为共同生活费,买菜、水电煤都从这里面出,剩下的各自保管;生活上,互相尊重,不干涉对方的隐私和社交;家务么,一起分担。
刚开始那段日子,真的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辰光。早上,阿拉一起去公园晨练,他打他的太极,我跳我的扇子舞。回来路上,顺便把菜买了。他烧菜的手艺比我好,红烧肉做得油光锃亮,入口即化;腌笃鲜吊出来的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我呢,就负责洗碗,收拾厨房。
吃完晚饭,阿拉会一起看看电视,聊聊新闻。有时候他会拿出他的二胡,拉一曲《梁祝》或者《赛马》,虽然技术一般般,但那份情调,让我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有滋味。周末,阿拉会一起去看看电影,或者坐着地铁去周边古镇逛逛。人家都讲阿拉像原配夫妻,我听了心里甜丝丝的。
我觉得自己好像捡到了宝,老天爷待我不薄,晚年还能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伴。我开始真心实意地对他好,给他买新衣服,关心他的身体,他有点咳嗽,我就赶紧去买梨子给他炖冰糖水。我甚至觉得,阿拉这样过下去,比很多年轻夫妻还要和睦。
生活就像天气,不会一直晴朗。大概同居了一年多,我慢慢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老葛这个人,对自己特别“节约”。阿拉讲好AA制,每个月他都会准时把生活费给我,一分不少。他个人的开销,几乎是零。他来我家时穿的几件衣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袖口都磨得发亮了,我劝他买新的,他总说:“老头子穿那么好给谁看?能遮身体就行了。”他从来不买任何零食,不喝饮料,手机还是那种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人机。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过惯了苦日子,节俭是一种美德。可后来我发现,他的“节约”只针对他自己和阿拉这个“小家”。他每个月都要去一趟苏州看他女儿葛敏。每次去之前,他都会去超市大采购,进口水果、高级营养品、海鲜,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我开玩笑讲:“老葛,你对女儿可真大方。”他一脸自豪:“那是,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疼她疼谁?”
有一次,我感冒发烧,躺在床上有气无力。正好他要去苏州,临走前,他到我房间看了一眼,讲:“文华,你自己多喝点水,我冰箱里给你留了点粥,你自己热一下。我去去就回。”我当时烧得迷迷糊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没说啥。结果,他下午就给我打电话,语气很着急:“文华啊,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千块钱?我外孙看中一个进口的乐高玩具,我身上带的钱不够。”
我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我生着病,他想到的不是照顾我,而是找我借钱给外孙买昂贵的玩具。但我这个人脸皮薄,讲不出拒绝的话,还是把钱转给了他。
这件事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开始留意他的一些言行。我发现,他嘴里说的最多的人,就是他女儿葛敏和他的外孙。他会兴高采烈地跟我讲,他女儿换了新车,他外孙报了多贵的补习班,他女儿家的小区环境有多好。言语之间,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仿佛他的人生价值,就体现在为女儿一家的付出上。
而对我呢,他越来越像个合租的室友。除了搭伙吃饭,阿拉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晚上他不再拉二胡,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关上门看手机视频,声音开得很大。阿拉一起出门,他也总是心不在焉,接到女儿一个电话,能马上放下手里的事情。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生日那天。我没想大办,就想着两个人晚上烧几个好菜,喝点小酒,庆祝一下。我提前几天就跟他讲了,他当时满口答应,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生日那天,我特地去烫了头发,穿上了新买的旗袍。从下午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小排,还煲了老鸭汤。眼看着天都黑了,一桌子菜都快凉了,他还没回来。我给他打电话,他那边很吵,大声讲:“哎呀文华,我给忘了!敏敏今天带孩子来上海玩,我正在陪他们逛商场呢!晚饭阿拉在外面吃了,你自己先吃吧,别等我了!”
“啪”的一声,他把电话挂了。我拿着手机,愣在原地,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菜,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嗖嗖地往里灌。原来,我的生日,在他心里,还不如女儿一次临时的逛街重要。他所谓的“惊喜”,就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手里提着一个打包盒,扔在桌上:“喏,给你带的蛋糕,敏敏他们吃剩下的。”我看着那个被挤得有点变形的蛋糕盒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地往下流。
我哭着问他:“葛建军,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是保姆,是食堂阿姨,还是一个给你养老解闷的工具?”
他大概是喝多了,说话也口无遮拦:“赵文华,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阿拉当初不是讲好的嘛,搭个伴,互相照顾。我对你不好吗?水电煤我少给过一分吗?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让我像对我亲女儿一样对你?你搞搞清楚,阿拉是非亲非故的两个人!”
“非亲非故”这四个字,像四把尖刀,把我最后一点幻想都戳破了。是啊,在他心里,阿拉只是搭伙过日子的“非亲非故”。他对我所有的好,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不能影响到他为女儿和外孙的付出。他的感情、他的钱、他的精力,优先级永远是留给他女儿的。而我,只是他空巢生活里的一个补充品,一个排在他血缘亲情之后,不知道第几位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想要的,是晚年有个知冷知热、能把彼此放在心上的伴侣。而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不花钱或者花很少钱的保姆,一个能解决他一日三餐和孤单问题的“室友”,好让他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为女儿一家“奉献”。阿拉俩,从根子上就不一样。
那一刻,我彻底心冷了。我擦干眼泪,平静地对他说:“老葛,你走吧。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他愣住了,酒也醒了一半:“你……你说啥?为这点小事,至于吗?”
“不是小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心里没有我,这个家就不是家。我宁愿一个人孤单,也不想在一个屋檐下,当一个外人。”
第二天,我把他的东西都打包好了,放在客厅。他之前给我的生活费,我一笔笔记着账,剩下的钱连同我借给他的五千块,我都没提。我只想他快点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他走的时候,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老葛,阿拉都是成年人了,别讲那些虚的了。祝你和你女儿,生活幸福。”
他走后,屋子一下子又空了下来。刚开始那几天,我确实不习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当我一个人安安静
静地吃着晚饭,不用再听他高谈阔论他女儿家的事;当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看着电视,不用再忍受他手机里传来的嘈杂声音时,我心里反而觉得无比的轻松和安宁。
痛苦是有的,毕竟两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但这种痛苦,更像是一种清醒。我明白了,老年人搭伴过日子,比年轻人谈恋爱更复杂。钱要分得清,感情更要拎得清。如果对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永远轮不到你,那所有的“幸福”都只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碎。
现在,我又回到了人民公园。我不再刻意找舞伴,音乐响了,就自己一个人在旁边慢慢跳。有几个老姐妹看我一个人,也过来陪我。阿拉一起跳舞,一起聊天,一起去吃下午茶。日子虽然平淡,但心里踏实。
我63岁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不想再委屈自己了。一个人,也能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心里的那份安宁和自在,才是晚年生活最珍贵的宝贝。你们说,我做得对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