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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半小时的《繁花》世界,会刷新纪录吗?I 马俊丰

更新时间:2025-04-27 11:52  浏览量:2

好的导演,应该是「杂食动物」

我曾经参与过多次酒类品鉴,形式如出一辙:

酒庄历史、酿酒师传奇,然后品牌大使用各类水果去形容酒体。

全然忽视了饮酒所必需的情绪。

我期待中的场景是:

一位手持吉他的男子走向高脚椅。

强力扫弦,开始了一曲原汁原味的布鲁斯。

曲终,他被介绍道:“为我们演奏的是一位,舞台剧导演。”

这款酒的风味,被定义为复杂。

而这位男子,就是舞台剧《繁花》的导演马俊丰。

马俊丰永远令人意外。

作为成功且活跃的舞台剧导演,他原本所学的专业是表演,正是恩师熊源伟教授的赏识和鼓励,令他逐渐转向了导演。

熊源伟与马俊丰

他以先锋诗剧《郑和的后代》崭露头角,近期广受好评的作品有《同学少年》《前哨》《牡丹亭》《浮生六记》……而最绕不开的自然是他执导的现象级沪语舞台剧《繁花》。

舞台剧《繁花》剧照

《繁花》至今演出超过百场,几乎一票难求,堪称上海社交硬通货。

今年下半年,《繁花》将推出第三季。

观众将可能看到属于中国舞台剧的“尼伯龙根指环”——如果全剧三季连续上演,总时长将长达九个半小时。

在此之前,华语最长的舞台剧是赖声川导演八小时的《如梦之梦》。

马俊丰与潘虹

时间的背后,是更多的时间。

在加入《繁花》剧组前,马俊丰已把原著看了不下五遍,全书做满了标记。

给制作方做导演阐述时,他信誓旦旦:

要让上海话在舞台上生动一次;

要让上海人在舞台上生动一次;

要让上海这座城市在舞台上生动一次;

最后还要让中国的话剧舞台,因为有《繁花》而生动一次。

他讲了两小时,“我的心里在放礼花。”

马俊丰没说空话,他最终把这件在所有书迷和剧迷们眼中极有挑战的事情,办成了。

2018年,舞台剧《繁花》第一季一炮而红。

2022年,《繁花》第二季首演,热力更盛,拿下“壹戏剧”大赏年度最佳导演。

2024年《繁花》应邀作为阿那亚戏剧节开幕大戏。

尤为可贵的是,这部史诗的主角不是英雄,而是生活在上海这座城市里的普通市民。

工作室,或许是马俊丰创作多样性的驱动之核和灵感之源。

房间内包罗万象,看似杂乱无章,但依旧可以发现主人其实爱好整洁与秩序,只是无法割舍那些附著着情感的物品。

他是全集型的阅读者。

摄影,则是他观察力的磨砺。

他对电影和音乐的痴迷不仅在内涵和旋律,还有形式。

他是黑胶、磁带的拥趸,还是吉他收藏者和噪音音乐创作者。

他聊了聊自己的复杂和纯粹。

以下内容为马俊丰自述:

因繁花,与上海和解

舞台剧《繁花》海报

之前的一次采访里我曾说:“通过《繁花》完成了与这座城市的和解。”有朋友看完采访给我留言:“原来你跟上海闹掰过啊!”

在原著35万字、1500多处“不响”的字里行间,这个城市隐藏的路径逐渐摊开,我像是拿到了一个城市的总谱。

我最早做《繁花》时,有很大一部分创作动机就是想对我的上海朋友们说:我终于懂你们了!

我来上海已经十七年,《繁花》也整整演了七年。

近来生活逐渐和顺,脑子里之前的混沌也被慢慢厘清。但也因为《繁花》,我和这座城市的关系反而更加错综复杂了。但只要不纠结,反而也是种乐趣吧。

马俊丰及友人

《繁花》美学

舞台剧《繁花》剧照

《繁花》第三季即将公演,这些年的打磨与实践,我觉得《繁花》经过了市场的验证,也具备了美学的独特性。

它继承了原著小说的血脉,受到这座伟大城市的精神滋养,然后又将这些能量毫无保留的反哺给这座城市。

舞台剧《繁花》剧照

比如,你看《繁花》的表演方式——那种若有似无、模糊暧昧的演出风貌与主流的舞台表演大相径庭,但是它的确脱胎于这座城市里的市民。

我们的演员在某些场景中的表演近似耳畔絮语,这是一种生活中的鲜活音量。这种真实性和市民性,正是这部剧生命力的法宝。

摒弃了所谓的字正腔圆,也不同于北方话剧的音量与肢体塑造,更有别于“译制片式“的处理方法,舞台剧《繁花》探索的是一种原汁原味的上海腔调。

舞台剧《繁花》剧照

我“躲”在这个戏里已经很久了。

一个人长期呆在一个语境里,会被一种气氛笼罩,有时它会漫过创作的边界,侵入真实的生活。

尤其在演出密集时,自己也会恍惚,但时间长了,却还会上瘾。

一方面我在想,哪天《繁花》才能真的全部排完啊?我就可以把这个瘾戒了。但有时又想,原著小说如此之浩瀚,只演三季就收官,会不会可惜?或许还有其他方式可以延续我的“《繁花》瘾”吧。

摇滚乐,是创新源起

我其实不算一个对自己的事业有严密规划的导演,比较遵从自己的兴趣和感受。

选择一个项目的时候首先打动我的不是它的“前景”,而是剧本是否动人,形式是否耳目一新,甚至合作的主要演员是否有“眼缘”。

这样选戏,很难形成个人创作的某种符号和风格,但好处就是对创作保持足够的诚意和热情,并且是一戏一格。

执导沪语舞台剧、昆曲、京剧,这恐怕也没什么依赖技巧的“自由切换”,都是内心认同的水到渠成。

一定要找到根源的话,或许是有些“创新意识”作怪。

我小时候做摇滚乐,摇滚先替我发出了“重工业城市不堪重负的呐喊”。它的核心精神就是反叛,一种试图彰显个性的姿态,影响到我的创作,便会有股“打死也不跟别人一样”的执念。

杂食动物

最怕做无趣的创作者

在我眼中,好的导演应该是“杂食动物”,也必须是细节控。

我很幸运,生活中的众多爱好都可以对自己的专业有所支撑。

做导演要跟作曲、舞台设计等等各部门打交道,不爱好音乐、美术的导演很难在创作上有独特又完整的表达。

朋友圈贴出来的照片、转的音乐、分享喜爱的画作其实都给是在给自己的审美下锚。我关注摄影,更也有大量的电影阅片,我是口味广博的“烂片王”.......

这些东西会不断影响你,也不断重塑你。系统不更新,便会令自己变得陈旧、单一。我害怕做这种无趣的创作者。

现阶段,我越来越喜爱写意戏剧观了。以一代万,以桨代船,以鞭代马,这是中国人独有的戏剧方法。我是中国人,我的基因里就推崇这种诗意。

新剧,有普利策奖的潜质

生活里很多重要的东西是无法言说的,只能被创作出来。

有朋友问我是否想做编剧,讲讲自己的故事,我拒绝了。

术业有专攻,导演工作已经足够我忙活了,我也并没有对目前的工种失去热情,况且在我身边有那么多风格各异的优秀编剧。戏剧是合作的艺术,也是彼此成就的艺术。我很享受跟大家一起创作的快乐。

我刚接到一位知名小说家编剧的舞台剧处女作,此刻正在快马加鞭的做前期准备。

剧本非常有质感,叙事角度新奇,所呈现的两性关系也很鲜见。虽然只有三个人物,但在几场戏里面“捉对厮杀”形成的张力,令我在拿到作品的第一感觉是——这像是一个欧洲剧本!

令人惊叹的对白和很多设定的不可思议,充分展现了小说家天赋的想象力。

在pad上做笔记时我也半开玩笑地写道:有普利策奖的潜质。

我的意思不是说现在就要评价这个剧,而是要给该剧先指定一个类比,也是一个标准。在团队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导演需要一锤定音。

这部剧高级、神秘,或许会对不少观众来说会是一个门槛和挑战。但我愿意接受这部戏的挑战。

是不是很想知道是哪个小说家的剧本?拭目以待吧!

文 / 刘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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