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竹马五年,竟被他厌恶抛弃,我转身嫁给暗恋我多年的温柔学霸
发布时间:2025-05-12 00:31:49 浏览量:4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绒,包裹着这座不眠的城市。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中摩挲着一枚小巧的木质书签,上面刻着一行娟秀的字:“赠予吾爱陈妄,愿你前程似锦——林蹊。” 呵,林蹊,那是我曾经的名字,也是我曾经愚蠢的五年。
五年暗恋,像一场盛大而无声的烟火,只为他一人绽放,最终却只剩下满地冰冷的灰烬。风暴早已过去,而我,也早已不是那个会在雨夜里为他哭泣的林蹊了。
1.
“林蹊?”
电话那头,陈妄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和不易察觉的沙哑,仿佛穿透了三年的时光壁垒,突兀地撞进我的耳朵。
我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三年了,整整三年,从我高考结束,在志愿表上毅然填下与他南辕北辙的京市舞蹈学院,删掉他所有联系方式的那一刻起,这个人,这个名字,就该彻底从我的生命里剥离。
“有事吗?”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湖水,不起丝毫波澜。我自己都有些惊讶,原来曾经汹涌如潮的爱恋,真的可以被时间冲刷得如此干净。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略带质问的语气:“当年为什么突然拉黑我所有联系方式?一声不吭就走了,志愿也改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差点笑出声。这算什么?秋后算账?还是他终于在某个百无聊赖的午后,想起了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朋友”?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汇成金色的河流。记忆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搅动起来的沉渣,一点点泛起。
那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我揣着精心准备了半年的告白礼物——一块定制的紫檀木镇纸,上面刻着他名字的藏头诗——去了他家。我想,五年了,从初一那年他挡在我身前,对那个向我递情书的男生说“她太小,不适合谈恋爱”开始,我的心就遗失在了他身上。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家父母关系好到恨不得指腹为婚。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连我自己都曾沉溺在这种暧昧的错觉里。
那天,他家门虚掩着,我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他和发小的嬉笑声。
“妄哥,林蹊那丫头片子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啊,高考一完,肯定得跟你表白吧?你俩啥时候官宣啊?”是张扬的声音,带着促狭。
然后,是陈妄略带不耐烦的嗤笑:“官宣个屁。烦都烦死了,整天跟个小尾巴似的。要不是看在两家大人面子上,我早懒得理她了。她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不过是个小丫头,懂什么喜欢。”
“那你还……”
“逗她玩呗,不然多无聊。再说了,她对我好,我干嘛要推开?免费的午餐,不要白不要。”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等上了大学,海阔天空,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没有?谁还记得她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窟窿,从头到脚都冻僵了。手中的镇纸重逾千斤,几乎要拿捏不住。五年,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少女情怀,在他眼里,不过是“逗她玩”,“免费的午餐”,“小丫头不懂喜欢”。
我没有进去,也没有哭。只是默默地转身,一步步走回家。那段路明明很短,我却觉得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那块镇纸连同所有关于他的东西,一起锁进了抽屉最底层。然后,我拿出志愿填报手册,一笔一划,郑重地写上了京市舞蹈学院。那是我从小的梦想,却因为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学,差点放弃。
如今,他问我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意:“陈妄,我想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三年前,我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就像你当年说的那样。”
那边似乎噎了一下,半晌才找回声音:“我……我那时候是胡说的,你别当真。”
“是不是胡说,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轻轻一笑,带着几分释然,“重要的是,我已经当真了,并且,move on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也希望你过得好。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挂了。”
不待他回答,我便按下了挂断键。窗外的夜风吹进来,带着初夏的微凉,却让我觉得无比清爽。
陈妄,再见了。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见。我曾经的整个青春,都在那句“烦都烦死了”中,仓皇落幕。而新的篇章,早已在我选择舞蹈,选择京市的那一刻,悄然开启。
2.
我和陈妄,严格来说,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我们两家是门对门的邻居,父母又在同一个单位,关系自然非同一般。小时候,我是个安静内向的小姑娘,而陈妄则是孩子王,调皮捣蛋,却又带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奇怪的是,他虽然对外人霸道,对我却总有几分耐心。他会把从树上掏下来的鸟窝里最漂亮的羽毛送给我,会在我被别的男孩子欺负哭鼻子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一样挡在我面前,挥着小拳头替我出气。
记忆里,他掌心的温度,总是那么滚烫。
双方父母乐见其成,常常开玩笑说给我俩定了娃娃亲。我那时不懂什么是喜欢,只知道陈妄去哪儿,我就喜欢跟到哪儿。他爬树,我就在树下给他递水;他打球,我就在场边给他加油。他是我的英雄,我的光。
这种朦朦胧胧的好感,在我初一那年,发生了质的改变。
那天,隔壁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红着脸给我递了一封粉色的情书。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陈妄就像一阵风似的从旁边冲过来,一把抢过情书,三两下撕了个粉碎,然后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一边,板着脸教训我:“林蹊,你才多大?不许早恋!”
我当时有点懵,也有点委屈:“我没有……”
他却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腕紧了紧,语气不容置喙:“总之,不许。听见没?”
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和严肃的表情,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那一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他的睫毛很长,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的心,就像被小鹿撞了一下,怦怦直跳。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从那以后,我对陈妄的感情便不再是单纯的玩伴之谊。我会偷偷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夸奖而开心一整天,也会因为他和其他女生说笑而暗自神伤。我们依然形影不离,他会自然而然地接过我背上的书包,会在体育课我跑不动的时候放慢脚步等我,会在我生理期肚子疼的时候偷偷塞给我一杯热奶茶。
他的种种行为,都让我误以为,他也如我喜欢他一般,喜欢着我。那时的我,太天真,太容易满足,以为青梅竹马的陪伴,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我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
父母们也看在眼里,乐在心里。陈妈妈更是早就把我当成了准儿媳,时常拉着我的手说:“蹊蹊啊,以后我们家陈妄要是敢欺负你,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揍他!”
我羞红了脸,心里却甜滋滋的。我以为,我和陈妄的未来,就像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王子和公主,最终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3.
然而,童话终究是童话。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上了高中之后,陈妄似乎变了。或者说,他从未改变,只是我以前被盲目的爱意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他真实的模样。
他开始对我呼来喝去,把我对他的好视为理所当然。我每天早起半小时为他准备的爱心早餐,他常常吃一半就扔掉,理由是“没胃口”。我辛辛苦苦为他整理的课堂笔记,他转手就借给了班里的漂亮女生,还对我说:“林蹊,你字太丑了,人家女孩子看着费劲。”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可我还是不死心,总觉得他只是一时糊涂,或者学习压力太大。
高二那年冬天,一个下着冻雨的傍晚,他打篮球崴了脚,打电话让我去接他。我二话不说,冒着雨骑着自行车赶到球场。他坐在场边的石阶上,脸色苍白。我心疼得不行,想扶他起来,他却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回去的路上,雨越下越大,我让他打伞,他却说麻烦。我只能把伞往他那边倾斜,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淋在雨里。结果,第二天他只是轻微感冒,我却发起了高烧。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到妈妈在给陈妈妈打电话,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和不满。后来陈妈妈来看我,带来了鸡汤,叹着气说:“蹊蹊,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陈妄那小子,被我们惯坏了,不懂得心疼人。”
我勉强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真正让我心寒的,是那次车祸。
高三上学期,一个周末的晚上,陈妄和一群朋友去KTV唱歌,喝多了酒,跟人起了冲突。他打电话给我,语气焦急,让我赶紧过去。我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多想,骑着电动车就冲了出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为了躲避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我连人带车摔了出去。左腿膝盖磕在马路牙子上,钻心的疼。可我顾不上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跑。
当我终于找到他们时,陈妄正被几个人围着,脸上挂了彩。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挡在他身前,大声喊:“你们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那群人见状,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松了口气,回头看陈妄,他却只是皱着眉,掸了掸身上的灰,语气平淡:“你怎么才来?”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涌了上来。我看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陈妄,我……我刚才为了找你,出车祸了。”
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的膝盖上。那里,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移开,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小题大做,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人。行了,赶紧回家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一点小伤?”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膝盖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原来,在他眼里,我奋不顾身的奔赴,我血流不止的伤口,都只是“小题大做”,“丢人现眼”。
后来,他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迫于陈妈妈的压力,来我家道了歉,还带了些水果和补品。他说那天是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让我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他难得温和的脸,听着他略带歉意的声音,心又一次软了。我告诉自己,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擅长表达。于是,我又一次原谅了他。
现在想来,我真是傻得可怜。一次次地为他找借口,一次次地降低自己的底线,不过是饮鸩止渴,自欺欺人。
高考前夕,他情绪很差,经常对我发脾气。有一次,他甚至骗我说他在网吧打游戏被老师抓了,让我去“捞”他。我信以为真,急匆匆赶到他说的网吧,却发现他根本不在。打电话给他,他才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林蹊,你真好骗。我在酒吧呢,跟哥们儿喝酒,你要不要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挂了电话,眼泪再也忍不住。那是我们冷战最久的一次。直到高考结束,他拿着一束花出现在我家楼下,对我说了那句“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我看着他熟悉的面容,看着他眼里的期盼,又一次心软了。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他总该明白我的心意,总该学会珍惜。
然而,我错了。有些人,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有些付出,注定得不到回应。
直到听到他和他发小的那些对话,我才彻底明白,我这五年的追逐,不过是一场笑话。
那一刻,所有的心碎、迷茫、痛苦都化为了一种决绝的清醒。够了,真的够了。林蹊,你不该再为这样一个人浪费哪怕一分一秒的感情。
4.
大学生活比我想象中更精彩。京市舞蹈学院,全国顶尖的舞蹈学府,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的热爱舞蹈的年轻人。我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专业知识,每天泡在练功房里,汗水浸透了一件又一件练功服。虽然辛苦,却无比充实。
我和陈妄,自然是再也没有见过面。他去了他理想中的南方那所综合性大学,据说读的是他喜欢的计算机专业。我们之间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隔着我主动斩断的过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试图联系过我,因为我早已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或许,他也乐得清静,终于摆脱了我这个“小尾巴”。
寒暑假回家,我也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与他相遇的场合。我们两家依然是邻居,父母们的关系也一如既往。只是,饭桌上再也没有人提起我和陈妄的“娃娃亲”,陈妈妈看我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复杂和歉疚。
我听妈妈说,陈妄在大学里谈了好几个女朋友,但每一段都不长久。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他的人生,与我无关了。
大一、大二、大三……时间像指尖的沙,悄然流逝。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舞蹈中。基本功、民族舞、古典舞、现代舞……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旋转,跳跃,用肢体表达着内心的情感。汗水和泪水,浇灌出了舞台上日益自信从容的我。我不再是那个跟在陈妄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女孩林蹊了。我是林蹊,京市舞蹈学院的林蹊,一个为梦想而舞的独立个体。
偶尔夜深人静,躺在宿舍的床上,也会想起从前。想起那些为陈妄欢喜为陈妄忧的日子,想起他曾经给过我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温暖,也想起他带给我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伤害。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庆幸。庆幸自己及早抽身,庆幸自己没有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青春总要犯几次傻,爱错几个人,才能真正成长。陈妄,不过是我成长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虽然摔得很疼,但也让我学会了如何更稳地走向未来。
我开始期待新的生活,新的遇见。我相信,那个真正懂得欣赏我、珍惜我的人,一定在不远的前方等着我。
5.
大三下学期,我的生活里照进了一束新的光。
他叫傅承砚,是我们学校物理系来我们舞蹈学院做交换生的学长,比我大两届。初见他,是在学院拍摄新一季招生宣传片的时候。他作为物理系“跨界”的优秀学生代表,被邀请参与其中一个“科学与艺术的碰撞”的主题镜头。
那天,我刚结束一段高强度的排练,浑身是汗,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导演让我补个妆,准备下一个镜头。我正低头用毛巾擦汗,一瓶冰镇的矿泉水递到了我面前。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温和俊朗的脸。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带着几分书卷气。
“你好,我是物理系的傅承砚。看你很渴,喝点水吧。”他的声音像初春的微风,柔和而悦耳。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水:“谢谢学长。”
“不客气。”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的舞跳得真好,很有力量感,也很美。”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来自异性如此直接而真诚的赞美,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如此优秀的学长。我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烫。
从那以后,我们便有了交集。他会借着讨论宣传片拍摄细节的名义约我吃饭,会悄悄地来看我的排练,会在我遇到专业瓶颈期心情低落的时候,用他物理学家的理性思维,帮我分析问题,鼓励我。
他不像陈妄那样霸道张扬,也不像有些追求者那样油嘴滑舌。他总是温文尔雅,细心体贴,尊重我的想法,欣赏我的努力。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
起初,我因为过去的阴影,对他有些防备。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害怕再次错付真心。但他似乎看穿了我的顾虑,并不急于求成,只是默默地对我好,用他的耐心和真诚,一点点融化我心中的坚冰。
那天,学校举办露天电影节,放映的是一部经典的爱情片。傅承砚约我一起去看。电影散场后,我们并肩走在洒满月光的校园小路上。他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林蹊,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看着他,脑海里闪过陈妄那张不耐烦的脸,闪过那些被他轻视和践踏的过往。然后,我又看到傅承砚眼里的真诚和期待。我突然明白,我不该因为过去的错误,而惩罚现在的自己,更不该错过眼前这个值得我爱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傅承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那一刻,我知道,我终于走出了过去的阴影,迎来了属于我的,真正的爱情。
陈妄?我已经很少想起他了。偶尔从共同的朋友圈里看到他的动态,无非是又换了女朋友,又去了哪个城市旅行。他的生活依旧精彩纷呈,只是,再也与我无关。我的世界里,有了傅承砚,有了舞蹈,有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这就够了。
6.
和傅承砚在一起后,我才体会到,真正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爱是什么感觉。
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和忌讳。知道我不吃香菜,每次一起吃饭都会特意叮嘱服务员;知道我喜欢收集各种漂亮的舞鞋,会默默留意新款,然后在我生日或者某个纪念日的时候,给我一个惊喜;知道我练功辛苦,会算好时间,在我结束排练时,带着温热的牛奶和点心等在练功房外。
他的爱,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融入在日常生活点点滴滴的细节里,润物细无声,却让我感到无比踏实和温暖。
我们恋爱半年后的一天,他带我去京郊一个很美的湿地公园散步。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我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依偎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他突然轻轻地开口:“蹊蹊,你知道吗?其实,我认识你,比你想象的要早得多。”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是吗?什么时候?”
他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五年前,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在你们家小区门口。”
五年前?下雨的夜晚?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那个时间点,我能想到的,只有那次因为陈妄,我哭得稀里哗啦,狼狈不堪地从外面跑回家的夜晚。那天,我好像……好像是被一个陌生人送回家的。
“那天,你是不是……送过一个哭得很伤心的女孩子回家?”我试探着问。
傅承砚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来你还记得。没错,那个女孩子就是你。”
我惊呆了。怎么会这么巧?
他继续说道:“我当时在京市参加一个物理竞赛,住在亲戚家,正好是你家小区的隔壁楼。那天晚上我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一个人蹲在小区门口的屋檐下哭,雨下得很大,你浑身都湿透了,看起来特别可怜。”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想起当年的糗样,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当时没多想,就把伞给了你,问了你家住址,把你送了回去。”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温柔,“你当时哭得太伤心了,连句谢谢都没说,就跑上楼了。”
我更加窘迫,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给当年那个善良的学长好好道个谢。
“后来,我就记住你了。我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眼睛里有种不服输的劲儿。”傅承砚看着我,眼神专注而深情,“再后来,我考上了这边的大学,偶尔也会在校园里看到你。但我看你……好像和那个叫陈妄的男生走得很近,关系很好的样子,我就没敢打扰你。”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的,又甜甜的。原来,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如此奇妙。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默默地关注了我这么久。
“直到后来,我在宣传片拍摄现场又看到你,你好像……变了很多。更自信,更耀眼了。我才鼓起勇气,想要重新认识你。”傅承砚握紧我的手,语气坚定,“蹊蹊,我很庆幸,我没有错过你。”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眶有些湿润。原来,在我为陈妄黯然神伤的时候,傅承砚已经在我生命里留下过痕迹。而陈妄,那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生命中唯一男主角的人,却对我所有的付出和伤痛,视而不见。
“承砚,”我哽咽着开口,“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傻瓜,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那一刻,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紧紧包裹。我知道,这一次,我没有爱错人。傅承砚,就是我寻寻觅觅,最终等到的那个对的人。他用他的温柔和深情,治愈了我过去的伤痛,也照亮了我未来的路。
7.
我和傅承砚的恋爱,一谈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我们有过甜蜜,有过争吵,但更多的是互相理解和支持。他毕业后留校,在物理实验室里继续他的科研事业。我则在大四这一年,开始为进入国家级舞团的目标而努力冲刺。
我们都很忙,聚少离多成了常态。他经常为了一个实验数据在实验室里一待就是几天几夜,我则为了一个舞蹈动作在练功房里反复练习成百上千遍。但距离和忙碌,并没有消磨我们的感情,反而让我们更加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时光。我们会利用一切碎片化的时间打电话、发信息,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大四这年春节,傅承砚因为实验室有个重要项目数据出了问题,临时取消了跟我回家见家长的计划。我虽然有些失落,但也表示理解。毕竟,科研工作就是这样,充满了不确定性。
我一个人回了老家。没想到,刚到家第二天,就接到了陈妈妈的电话,邀请我们一家去她家吃饭。
“蹊蹊啊,今年陈妄又带女朋友回来了,说是第五个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你霍叔叔(我爸姓霍)和你妈有空没?一起过来吃个便饭,热闹热闹。”陈妈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热情。
我妈在一旁听着,笑着应下了。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去“显摆显摆”,毕竟我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且还是个那么优秀的男朋友。
饭桌上,陈妈妈果然拉着我的手,不住地夸我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出息。然后话锋一转,问起了我的感情状况。
“蹊蹊啊,在大学里有没有谈男朋友啊?可别光顾着跳舞,耽误了终身大事。”
我妈笑着接过话:“哎呀,陈姐,你就别操心我们家蹊蹊了。她男朋友啊,优秀着呢!跟她一个学校的,物理系的博士,人长得帅,对我们蹊蹊也好得没话说。”
陈妈妈一听,眼睛都亮了:“是吗?那敢情好啊!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瞧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今年实验室忙,过年没回来。我们……已经谈了两年了,感情一直挺好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对面的陈妄。他正低头给他身边的那个打扮得很时髦的女朋友夹菜,听到我的话,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的脸色,似乎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一顿饭吃得还算热闹。陈妄的新女友很健谈,一直在说她在国外留学的趣事。陈妄偶尔会附和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饭后,我们两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陈妈妈又提起了我和陈妄小时候的趣事,引得大家一阵哄笑。我只是微笑着听着,没有参与。那些过去,对我而言,已经像泛黄的老照片,虽然还有些模糊的印记,却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了。
临走时,陈妄送我们到门口。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对他礼貌地笑了笑:“陈妄,祝你和你的女朋友幸福。”
他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也是。”
回去的路上,妈妈有些感慨地说:“蹊蹊,你看到没?陈妄那小子,今天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我瞧着啊,他好像有点后悔了。”
我笑了笑,没接话。后不后悔,又与我何干呢?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幸福,这就够了。
8.
春节假期的某个周末,爸妈带着我,应邀去了霍家——也就是陈妄家吃饭。其实应该是陈家,但从小两家关系好,我们都习惯叫陈爸爸霍叔叔,陈妈妈陈阿姨。这次是陈阿姨特意打电话来,说她娘家侄女从国外回来,想让我们认识认识,热闹一下。
到了陈家,果然见到了陈妄和他那位时髦的女朋友,还有一位看起来文静秀气的年轻女孩,应该就是陈阿姨的侄女。
饭桌上,觥筹交错,气氛很是热络。长辈们聊着家常,我和陈阿姨的侄女也相谈甚欢。陈妄的女朋友依然是话题的中心,说着她新买的限量款包包,以及她家公司最近的海外投资项目。
席间,不知是谁又提起了我的感情问题。
“蹊蹊现在可是大姑娘了,在京市那么久,肯定有不少追求者吧?”一位长辈笑着问。
我妈自豪地说:“那是自然。我们家蹊蹊眼光高着呢!不过啊,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谈了两年了,感情稳定得很。”
“哦?是吗?小伙子是做什么的呀?哪里人啊?”立刻有人好奇地追问。
我正要回答,却听到“哐当”一声,是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只见陈妄脸色有些苍白,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的筷子。
“不好意思,手滑了。”他勉强笑了笑,弯腰去捡。
他身边的女朋友有些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但碍于长辈在场,也没说什么。
陈阿姨连忙打圆场:“哎呀,这孩子,从小就毛手毛脚的。来来来,蹊蹊,别理他,跟阿姨说说你男朋友,阿姨帮你参谋参谋。”
我微笑着,简单介绍了傅承砚的情况。听得出来,长辈们对傅承砚都很满意。
就在这时,陈妄突然站起身,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便匆匆离席了。他的女朋友愣了一下,也跟着起身追了出去。
饭厅里的气氛,因为这个小插曲,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我低头喝了口果汁,心里一片平静。陈妄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他或许真的对我当年的决绝耿耿于怀;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会如此失态。
这顿饭后半段,陈妄和他女朋友都没有再回来。听陈阿姨说,他女朋友好像生气了,两人在外面吵了几句,就提前走了。
晚上,宴席散去,我们一家也准备告辞。我从洗手间出来,经过二楼的走廊,准备下楼,却被一个人影拦住了去路。
是陈妄。
他倚在走廊的墙边,身上带着几分酒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显得有些憔悴。
“林蹊。”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有事吗?”我停下脚步,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我……我没想到,你真的谈恋爱了,而且……两年了。”
我有些好笑:“不然呢?我应该为你守身如玉,等你幡然醒悟,然后回来找我吗?陈妄,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我的语气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或许是压抑了太久,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此刻不想再维持表面的客气。
他被我的话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我们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反问,“像以前那样,我跟在你身后,任你呼来喝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然后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好,同时在背后嘲笑我的愚蠢吗?”
“我没有!”他急切地辩解,“我当年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都是跟他们吹牛的!我……”
“够了,陈妄。”我打断他,“是不是气话,是不是吹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话,我听到了,也当真了。所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最好的样子。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和不甘:“林蹊,我后悔了。当年,我不该那样对你。如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
“没有如果。”我冷冷地打断他,“时间不会倒流,我们也都回不去了。陈妄,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下了楼。
身后,传来他带着几分绝望的低喃:“林蹊……”
我没有回头。
9.
那晚之后,陈妄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假期剩下的几天里,他没有再带那个时髦的女朋友出门,而是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或者来我家找我爸妈聊天。偶尔遇到我,眼神也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寻和欲言又止的复杂。
他会旁敲侧击地问我傅承砚的事情,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感情怎么样,有没有吵过架。我只觉得可笑,也懒得敷衍,要么不答,要么就轻描淡写地带过。
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在我家楼下截住了我。
“林蹊,我们能聊聊吗?”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
我叹了口气:“陈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有很多。”他固执地说,“以前,是我不好。我总觉得你管我太多,太黏人,不懂得给我空间。可现在我才发现,那些曾经让我厌烦的,恰恰是我失去后最怀念的。”
“怀念?”我挑了挑眉,“你怀念的,恐怕不是我这个人,而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任你予取予求的‘免费午餐’吧?”
他脸色一白,急忙否认:“不是的!林蹊,你相信我,我真的后悔了。我想回到过去,想重新……”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陈妄,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傻乎乎的林蹊了。我现在有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爱的人,也有爱我的人。我很满意现在的一切,不想再回到过去,更不想和你重新开始。”
我的语气坚决而冷漠,不带一丝回旋的余地。
他看着我,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死寂。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地垂下了头。
假期很快结束,我回了京市。傅承砚来车站接我,看到他温暖的笑容,我心里的那点因为陈妄而泛起的波澜,瞬间平息了。
然而,没过几天,我却接到了陈妄的电话。他说他来京市出差,想约我一起吃个饭,就当是朋友叙旧。
我本想直接拒绝,但转念一想,有些事情,或许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一次性把话说开,断了他所有的念想,也免得他再来纠缠。
于是,我答应了。并且告诉他,我会带我男朋友一起去。
电话那头,陈妄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好。”
挂了电话,我把事情跟傅承砚说了。他听完,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握着我的手说:“好,我陪你去。不过,蹊蹊,如果他让你不开心了,我们随时可以走,不用顾及任何人。”
我心头一暖,主动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你,承砚。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
10.
饭局约在一家环境雅致的中餐厅。我和傅承砚到的时候,陈妄已经在了。他看起来比过年时又清瘦了一些,眉宇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郁色。
看到我和傅承砚手牵手走进来,他眼底的光芒明显黯淡了一下,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站起身跟傅承砚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陈妄,林蹊的发小。”
“傅承砚,林蹊的男朋友。”傅承砚不卑不亢地回应,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三人落座,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陈妄似乎想缓和气氛,主动挑起了话头,开始回忆我们小时候的趣事。他说起我小时候如何跟在他屁股后面当小尾巴,说起我们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在小河里摸鱼虾。
我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礼貌性地笑一笑。那些记忆,对他而言或许是值得怀念的过去,但对我来说,早已是蒙上了尘埃的往事。
傅承砚则一直很体贴地照顾我,给我夹菜,帮我剥虾,轻声细语地问我菜合不合胃口。他和我的互动自然而亲昵,那种深入骨髓的默契和爱意,是任何人都无法伪装的。
陈妄看着我们,眼神越来越复杂,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饭后,傅承砚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包厢。
陈妄看着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林蹊,你……你看起来很幸福。”
“是的,我很幸福。”我坦然地回答,“承砚对我很好,我们很相爱。”
“他……”陈妄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他知道我们以前的事吗?”
“知道。”我点了点头,“我没什么好瞒他的。而且,我相信他,他也相信我。”
陈妄沉默了。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林蹊,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我可以改,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不屑,只有一片平静的悲哀。有些人,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陈妄,”我轻轻开口,语气却异常坚定,“你知道吗?五年前,有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我因为你,哭得很伤心。当时,有一个陌生的男生,把他的伞给了我,还把我送回了家。那个男生,就是傅承砚。”
陈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在我因为失恋而痛苦不堪,在你对我所有的付出视而不见的时候,是他,傅承砚,一直默默地关注着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给了我温暖和力量。而你呢?你只会享受我对你的好,却吝于给我一丝一毫的真心。”
“我记得,高二那年,我生病发高烧,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反而是傅承砚,当时他作为优秀学长回校做交流,托人给我送来了退烧药和鼓励的卡片,你却还以为那是哪个暗恋你的男生送的,为此嘲笑了我好几天,甚至还隐约暗示那是你的功劳,让我误以为你终于知道关心我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进陈妄的心里。
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懊悔和绝望。
“所以,陈妄,”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了。因为,我爱傅承砚。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而你,不过是我年少无知时,错付的一段感情。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就在这时,傅承砚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关切地问:“蹊蹊,怎么了?”
我对他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我们走吧。”
傅承砚点了点头,对陈妄礼貌地颔首示意,然后揽着我,离开了包厢。
从始至终,陈妄都像一尊石像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那次之后,陈妄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顺利地从舞蹈学院毕业,考入了国家级舞团,成为了一名专业的舞蹈演员。傅承砚也凭借出色的科研成果,留校任教,成为了一名年轻有为的大学讲师。
我们在一座洒满阳光的城市里,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我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只邀请了双方的亲人和最好的朋友。
婚礼那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傅承砚的手,一步步走向幸福的殿堂。阳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窗洒下来,落在我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我听说,陈妄后来辞掉了南方的工作,回了老家,在家里的安排下,进了一家事业单位,过着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他也结了婚,娶了一个家里介绍的,据说很文静贤惠的女孩。
只是,他和我,终究是两条再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了。他从我的生命里彻底消失,就像一颗从未划亮过我夜空的流星。
而我,则在傅承砚的爱与呵护下,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模样。
(完结)
爱错了人,及时止损,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仁慈;遇到对的人,勇敢去爱,才是对生命最好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