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整天蹦迪不着家,丈夫抓到后依旧犟嘴,妻子:要饭也不跟你过
发布时间:2025-05-15 04:01:22 浏览量:2
深夜的舞池
那晚凌晨三点,我站在"红星舞厅"门口,看见了她。许桂珍,我结婚十年的妻子,和一群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霓虹灯下,她面若桃花,与我记忆中的纺织厂女工判若两人。
我叫王明华,八六年从技校毕业后,就在市里第二纺织厂当了一名机修工。那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我们这座北方小城,街上的自行车还比摩托车多,家家户户的客厅里摆着那种红木外壳的黑白电视机,能收到两个台。
厂里效益好,年年评先进,我们这些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心里头装的都是干劲儿。
技校毕业那年冬天,我在厂工会组织的联谊舞会上认识了桂珍。她是织布车间的女工,梳着齐耳短发,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站在角落里不敢跳舞。
我也是个腼腆的人,但那天不知怎的,就壮着胆子走过去,问她:"同志,跳个舞?"
她红着脸说:"我不会。"
我挠挠头:"我也不大会,咱俩凑合着踩踩步子吧。"
就这样,我们在《军港之夜》的音乐声中,笨拙地转了几个圈。一年后,厂里给我们这批新工人分了一套六十平的单位房,我和桂珍就在那安了家。
那时候结婚真简单,一张户口本,一个烟酒席,一间平房,两个铺盖卷,就算是成家了。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踏实。
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是一台上海牌缝纫机和一个红木大衣柜,都是结婚时她陪嫁的。每到冬天,我们就挤在那张老式的火炕上,听着窗外的北风呼啸,看着顶上的白炽灯泛着昏黄的光,觉得日子有奔头。
九十年代中期,改革大潮席卷全国,不少国企开始不景气。我们的生活也像那台老旧的黑白电视一样,信号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厂里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从发十三个月工资到只能按时发基本工资,再到经常拖欠,变化来得猝不及防。
我们厂里开始实行"大部分工人轮休,少数骨干加班"的政策。作为技术工人,我常常连轴转,修理那些老旧的纺织机器。
有时候一修就是大半夜,满手的机油,眼睛里全是漂浮的棉絮。回到家,桂珍已经睡了,灶台上扣着一碗冷掉的面条。
日子过得像那些年流行的港台剧,看不到明显的转机。
那年春天,一大批临时工被厂里辞退,桂珍就在其中。她不是正式工,没有所谓的铁饭碗,拿着一个月一百多的遣散费,默默收拾了更衣柜里的工作服和搪瓷杯。
"没事,明华,咱不差这口吃的。"她嘴上这么说,眼圈却是红的。
桂珍在家闲着没多久就坐不住了。每天听着楼下大喇叭里的《寻人启事》和《便民信息》,她总是心不在焉地擦着已经一尘不染的家具。
"明华,我找了个临时工作,在商场卖化妆品。"一天晚上,她对我说。
我正在用螺丝刀修理那台老旧的收音机,头也没抬就同意了。那时候谁家不是两口子一起赚钱,能多条生路总是好的。
只是渐渐地,我发现桂珍变了。
她开始烫头发,穿起了花裙子,甚至学会了化妆。原本粗糙的手变得细腻,身上也有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化妆品专柜的要求,得有样子,不然顾客不信任。"她这样解释。
我也没多想,毕竟日子总得过,厂里的工资已经连续三个月只发了基本的了,她能贴补家用,我心里还是感激的。
只是渐渐地,她回家越来越晚,总说是加班,周末也不着家。家里的饭菜从三菜一汤变成了一菜一汤,再到最后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对着锅里热腾腾的方便面发呆。
邻居老刘见了我,总是意味深长地问:"明华啊,你媳妇儿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我只能笑笑:"是啊,日子不好过,都在外面拼命呢。"
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天晚上格外冷,北风呼啸着穿过单元楼之间的空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泣。我加完夜班回家,褪色的军绿色棉袄上全是油污,手里提着刚发的一小袋大米。
推开家门,屋里空荡荡的,连一盏灯都没亮。我打开那盏带着黄铜罩子的老旧台灯,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她去哪了?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今晚加班,别等我。冰箱里有剩饭。"
我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半瓶酱油和一盒快发霉的豆腐。拿起座机电话,拨了她工作的商场专柜,电话那头是一阵忙音。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翻出电话簿,拨通了她同事小赵的电话。当时还没有手机,要找人只能挨个打固定电话或者寻呼机。
"喂,是小赵吗?桂珍在你那儿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王师傅,桂珍姐今天没加班啊,我们六点就下班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小赵支支吾吾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这个……桂珍姐好像挺喜欢跳舞的,我听说她常去红星舞厅。不过这话您别说是我说的。"
放下电话,我呆坐在那张已经开裂的木椅上,看着墙上的结婚照发呆。照片里的我们年轻而羞涩,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确良上衣,我则是一身蓝色中山装,在摄影馆的布景前,正襟危坐。
那时候的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未来。现在呢?我们像是两个平行行走的陌生人,共用一个屋檐,却各自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我换上那件还算体面的毛衣,犹豫了一下,又抹了点三九胃药厂发的擦伤膏在头发上,决定去找她。
红星舞厅在市中心的一个老旧仓库改建的,外面挂着彩色的霓虹灯,闪烁着"红星舞厅"几个大字。门口停着几辆的士和摩托车,还有几对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正往里面走。
我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门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进去十块钱。"
这可是我半天的工资啊。我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十元钱,递了过去。
刚进门,就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迪斯科球在天花板上旋转,闪烁的彩灯把整个大厅映得五颜六色。音箱里放着那时候流行的港台歌曲,音量大得让我耳朵发疼。舞池中央,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放松和忘我。
我躲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旁,点了一杯啤酒,四处张望着寻找桂珍的身影。
服务员是个年轻姑娘,见我东张西望,笑着问:"大哥,第一次来啊?找人呐?"
我尴尬地点点头:"我找我爱人,她叫许桂珍。"
服务员眼睛一亮:"哦,您是找'珍妹'啊!她在休息室呢,一会儿就出来,今天是她表演的日子。"
表演?什么表演?我的心更加困惑了。
不一会儿,音乐声停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话筒走到舞池中央:"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有请我们红星舞厅的台柱子——珍妹,为大家带来精彩的独舞表演!"
全场掌声雷动,聚光灯打在舞池中央。然后,我看到了她。
许桂珍,穿着一条亮闪闪的裙子,头发烫成了大波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她的舞姿优美而自信,完全不像那个从前在厂联欢会上不敢踏入舞池的女孩。
周围的人不时发出喝彩声和口哨声,有人往舞池里扔小费。我坐在角落里,感觉像是在做梦。这真的是我的桂珍吗?
表演结束后,她鞠躬谢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从未见过她笑得这么灿烂。
我没有上前,而是默默地看着她被一群人围住,有说有笑。直到凌晨三点,她才和几个年轻人一起走出舞厅。我跟在后面,看她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晚,我在单元楼下的长椅上坐到天亮,看着星星一点点隐去,太阳一点点升起。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家时,她已经在厨房忙活了,正煎着荷包蛋。见我进门,她愣了一下:"你昨晚去哪了?我回来没看见你。"
"加班。"我用她常用的借口搪塞过去。
她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个在舞厅里光彩照人的女人,和此刻在厨房里平凡的妻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许桂珍?
吃早饭时,我终于忍不住了:"昨晚又去哪疯了?"
"加班呗,现在不是快过节了吗,特别忙。"她低着头应付,眼睛不敢看我。
"我去舞厅门口看见你了!"我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
桌上的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瓷片四溅。她愣住了,然后眼圈红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跳舞能赚小费!"
"你瞒着我去那种地方,像什么话?"我气得脸发紫,"大晚上的,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传出去我王明华的脸往哪搁?"
"你以为我爱去啊!"她也站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我也是被逼的!自从下岗在家,我整天看你黑着脸,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你知道我每天在家有多闷吗?"
"你找个正经工作不好吗?非得去那种地方?"
"正经工作?"她苦笑一声,"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八十年代分配工作的时候过去了!你知道有多少下岗工人在家啃老本吗?我能找到这个已经不错了!"
"我养不起你吗?我王明华虽然是个修机器的,但还不至于让自己媳妇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
"王明华,你天天加班,我一个人在家像守活寡!一句知心话都没人说!就不能让我找点乐子?"她倔强地看着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跳舞怎么了?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饭我也不跟你过!"
说完,她一把抓起墙上的结婚照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哭着冲出家门。
我愣在原地,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那几天,我们像仇人一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白天出门,晚上回来,各睡各的,各过各的。
同事老李看我这样,把我拉到厂外的小饭馆,点了两盘下酒菜和一瓶二锅头:"明华,有啥想不开的?"
北方男人,有心事都往酒里推。我抓起酒杯,咕咚咕咚灌了半杯:"老李,你说我媳妇去跳舞,我该咋办?"
"跳啥舞?"
"红星舞厅的。"
老李吸了口气:"那地方我听说过,是够乱的。不过,现在这年头,谁家没点难处啊。我家那口子前段时间还托人走南货呢,一个星期回来一趟。"
"你就不管管?"
"管啥啊,能赚钱养家不就行了。现在这情况,咱们国企工人哪有挑拣的份儿?"老李给我碗里夹了块猪头肉,"再说了,咱爷们儿整天在厂里加班,顾不上家里人,她们心里也憋屈啊。"
我闷声喝酒,不说话。
"明华,我看你也别跟桂珍较劲。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就这点事,想开点。要我说啊,你去看看她到底在那干啥,别光听别人瞎说。"
老李这句话提醒了我。是啊,我了解桂珍是什么人,就凭着听到的风言风语,我就断定她变坏了?
几天后,我下了夜班,没回家,而是鼓起勇气直接去了红星舞厅。这次我穿得整齐些,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不那么像个工厂里的糙老爷们儿。
舞厅里人声鼎沸,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杯汽水,静静地等着。今天是周五,我猜桂珍一定会来。
果然,没多久,她出现了,和上次一样光彩照人。但这次我注意到,她没有和任何男人过分亲近,只是专注地跳自己的舞。
后半场,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凑到她跟前,好像说了什么,她摇摇头拒绝了。那人不依不饶,抓住她的手腕。我正要冲上去,却见桂珍一个巧妙的转身,挣脱了那人的纠缠,然后坚定地走开了。
邻座的老头看我神情紧张,笑着说:"小伙子,别担心,那是'珍妹',这里的舞王。"
"舞王?"我有些不解。
"是啊,她跳得好,人又正派,不陪酒,只收跳舞小费,大家都挺敬重她的。有几个不懂规矩的想纠缠她,都被这里的老板娘轰出去了。"老头喝着啤酒,悠然自得,"这年头,能在夜场里保持本色的人不多了。"
我心里一阵复杂。站在舞池边缘,看着她跳得那样自由自在,脸上是我在家中从未见过的光彩和自信,我才慢慢明白了什么。
也许,她并不是为了逃避家庭,而是为了寻找那个被生活重压下遗忘的自我。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也许我们都被生活推着往前走,却忘了彼此的心。
回去的路上,我在黑暗中想了很多。那些被我视为正经工作的日子,不也是每天面对冰冷的机器,回家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吗?
桂珍选择了跳舞,虽然在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却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和底线。她用自己的方式在抗争,在这个变化太快的时代里寻找立足之地。
第二天是周六,我难得休息一天。吃过早饭,我对她说:"桂珍,咱俩谈谈吧。"
她警惕地看着我:"谈什么?"
"我知道你在红星舞厅跳舞的事了。"我平静地说。
她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我赶紧补充:"我不是要责备你,我只是想说,我理解了。"
"你理解什么了?"她狐疑地看着我。
"理解你为什么喜欢跳舞,为什么需要那个舞台。"我叹了口气,"这些年来,我一直埋头苦干,没注意到你的感受。你被厂里辞退,一定很不好受吧?"
她的眼圈红了:"你以为我想去那种地方吗?刚开始我只是去卖化妆品,后来有人说我跳舞跳得好,可以去舞厅做表演,一晚上能挣五十块。"
五十块,相当于我三天的工资啊。
"一开始我不想去,怕你不高兴。后来看你天天加班,咱家又要交房租水电,我就..."她声音哽咽,"我就想着多挣点钱,减轻你的负担。"
"桂珍,"我轻声说,"钱的事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冷漠了?"
她低下头,眼泪滴在围裙上:"我知道你辛苦,可有时候我真的很孤独。自从下岗后,我好像一下子没了存在的价值。在舞厅里跳舞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是有价值的。"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手掌贴着她柔软的手心:"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的感受。"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从刚认识时的青涩,到现在的生活困境。桂珍说,她在舞厅里跳舞,除了赚钱,更多的是找回自信,找回那个被生活磨平棱角的自己。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有了决定。
回去后,我默默报名了厂里文艺宣传队的交谊舞培训班。在车间里被传开后,不少男工友笑话我:"王明华,堂堂大老爷们学什么舞啊?"
我也不辩解,只是每天下班后坚持去练习。教我们跳舞的是厂工会的王阿姨,退休前是省舞蹈团的,虽然年纪大了,但舞姿依然优美。
"明华,你这两条腿啊,怎么跟灌了铅似的,一点节奏感都没有!"王阿姨常常这样说我,但还是耐心地教我基本步伐。
左脚往前,右脚跟上,转身,扭胯...每一个动作都让我这个修机器的工人手足无措。但想到桂珍在舞池中央的样子,我咬牙坚持下来。
三个月后,厂里举办建厂四十周年文艺晚会,我作为先进工人代表被邀请参加。当天,我特意从同事老李那里借来一套西装,打了领带,喷了古龙水,乍一看,还真有点城里人的样子。
桂珍被厂里的老同事硬拉来捧场,安排在前排就座。看见我站在主席台上,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厂长讲完话,文艺节目开始。我没参加表演,而是悄悄溜到观众席上,坐到她旁边。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她小声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神秘地笑笑。
节目进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下面有请我们的先进工人代表王明华同志,为大家表演一段交谊舞,需要一位女观众配合,有哪位愿意上来?"
全场安静下来,没人应声。我站起身,径直走到舞台中央,面向观众席,深吸一口气:"我想邀请我的妻子,许桂珍同志,来跳这支舞。"
聚光灯打在桂珍身上,她愣住了,脸上既惊讶又困惑。在众人的掌声和起哄声中,她红着脸走上了舞台。
"你什么时候会跳舞了?"她小声问。
音乐响起,是《军港之夜》,我们相识时跳过的那首歌。
"为了能陪你,我一直在学。"我轻声说着,熟练地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在舞池中旋转。
虽然我的舞步还不够熟练,偶尔会踩到她的脚,但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柔软和心灵的贴近。
舞池中央,她靠在我肩上,泪流满面:"明华,其实我从没想过放弃你,只是不想被生活磨平棱角。"
"我知道,"我抱紧她,"以后咱们一起跳,好吗?你可以教我。"
她点点头,泪水沾湿了我的西装领子。
那天晚上,全厂的人都看到了我们的重新连接。很多老同事说,没想到闷葫芦王明华也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从此以后,我们的生活有了新的调和。周末的时候,我会陪桂珍去舞厅,看她跳舞,有时候也会跟着她一起跳几支。
后来,厂里成立了职工舞蹈队,桂珍被聘为指导老师,每周教大家跳舞。那些曾经笑话我的男工友们,现在也跟着她学起了交谊舞,为了哄自己的对象开心。
日子依然不容易,厂里的效益起起伏伏,工资发放也不稳定。但我和桂珍找到了共同面对生活的方式,不再是各自为战。
有时候,生活就像一支舞,需要两个人的合作与默契。即使踩错了步子,只要彼此扶持,依然能跳出美丽的舞姿。
每当夜深人静,我望着身边熟睡的桂珍,心中总是充满感激。是她教会了我,在这个变化太快的时代里,除了埋头苦干,还要抬头看看天空,听听音乐,跳跳舞。
生活不只是柴米油盐,还有自己的热爱和梦想。不管生活多么艰难,我们都不能丢掉内心那个向往自由和美好的自己。
现在,我们的结婚照重新挂在了墙上,换了个更大的相框。照片依然是那张,我们依然是那两个懵懂的年轻人,但我们的心,已经在岁月的舞池中,跳出了更加成熟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