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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田垄到世界舞台:“天府药材王” 徐淳铣的 “不老奋斗经”与济世初心》第十四章

发布时间:2025-05-29 08:18:12  浏览量:3


祸起萧墙我自若

多年的艰苦奋斗,为资阳经济建设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徐淳铣自我感觉问心无愧。

然而,在少数人的操纵下,他却被开除党籍,撤销党内和行政一切职务,徐淳铣又回到药材公司,继续当一名不如七年前的业务员。

之所以说不如七年前的业务员,七年前刚当业务员,就如一张白纸,“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而现在,则是背着开除党籍、撤销一切职务处分的沉重包袱,是“满身污点”的带过之身。

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们,自然就会用鄙视、轻蔑、异样的眼光看他。甚至,还会有人背后指指点点,戳他“脊梁骨”。

但是,令徐淳铣感动而欣慰的是,公司多数员工没有冷眼看待徐淳铣,县委、政府、各委办、局的领导以及社会上认识或是知晓徐淳铣的大多数同志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徐淳铣,县委组织部的领导唐国清还对徐淳铣说:你马上写申请,我批准你重新入党。

这无疑给了徐淳铣极大的鼓励,使他信心满满,决心不辜负多数同志对他的爱戴和期望。

就在徐淳铣受到处分不到十天,一直为徐淳铣担惊受怕的父亲,因多年的老毛病再加上徐淳铣的问题病情加重,气、病交加不幸离开了人世。

自己刚刚遭遇重大处分,又遇丧父之痛,徐淳铣感到无比苦痛。好在公司绝大多数员工深爱徐淳铣,他父亲的灵堂设在药材公司进大门的院坝右边一间房里,数十名员工自动前来帮忙料理丧事,三天三夜,有几百人前来悼念并安慰徐淳铣,每天晚上都有上百人为逝者守灵。出殡送到莲花山火化时,有十多辆汽车一百多人护送。

最后,八十多人自愿步行,将徐淳铣父亲的骨灰护送到40多公里外的简阳老龙乡高山湾老家安葬。

接下来,很快就是过春节,不少员工给徐淳铣家送来鸡、鱼、烟、酒,安慰徐淳铣,徐淳铣家门庭若市,非常热闹。

正是以上方方面面“热闹”的场景,触动了那些一心要把徐淳铣打翻在地、还要踏上一只脚的人们心头更大的嫉恨。他们议论徐淳铣党籍都被开除了,并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接近他,“巴结”他,必须打掉徐淳铣的“余威”!好心人悄悄告诉徐淳铣,说有人心里不平衡,商量着正在向内江市人民检察院举报,一定要把徐淳铣置于死地再踏上一脚。

徐淳铣“心中无愧事,不怕鬼敲门”,他在心里鼓舞自己顽强挺住可能出现的打击。

以防万一,他还明确的告诉妻子王菊华说,“万一我有什么不测风云,你千万不能倒下去,也不要到处去跑,你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两个孩子,他们还小,大的才14岁,小的才10岁,只要孩子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一定要站起来,工作还要拼命干,为了家,为了孩子!”

王菊华最了解自己的丈夫,她支持徐淳铣,也相信医药局的领导支持徐淳铣,公司的员工支持徐淳铣。她表示,就是天塌下来,她也能顶住!

心底坦荡的徐淳铣,并没为可能出现的厄运所屈服,不当领导了,但自己熟悉业务,做一个合格的业务员毫无问题。

1986年2月16(农历正月初八)徐淳铣就向公司领导请示,北京市土产进出口公司需要一批紧缺的药材,攀枝花市可以买到,经公司同意,徐淳铣就和公司员工王安清出差到攀枝花市药材公司,购买了一批紧缺药材并直接送北京市土产进出口公司,顺便又从北京市土产进出口公司换回5公斤美国旧金山的天然牛黄,然后再将牛黄卖给北京市中药材公司,仅仅这样几个“周转”生意,就要为公司赚取纯利20多万元。


徐淳铣(左三)与北京土产进出口公司的领导和客商合影

1986年2月27日,徐淳铣他们来到北京,住在四川省北京办事处,忙忙碌碌正在“周转”交货,突然,两名自称是资阳县检察院的人来到徐淳铣的房间找到徐淳铣,对徐淳铣说:熊胆案还有些问题需要你回去说清楚,“请你马上跟我们回资阳”!

徐淳铣想,资阳检察院的人居然大老远赶到北京来找他,问题一定不简单,弄不好回去后可能连家门都进不了,更别说回公司工作了。现在北京这笔业务关系到20多万元利润,不能眼看着“泡汤”。于是就对来人说,我们正在与北京土产进出口公司换笔货,然后将货卖给北京市药材公司,这笔生意完成后可为公司挣20多万元纯利润。是不是等我把生意做完了在跟你们回去。

来人说“这个事情恐怕不好办,说白了你现在是在接受审查,不能再让你做什么生意!”

徐淳铣急了,说:“我徐淳铣从来行得端坐得正,不怕那个诬陷审查!我徐淳铣不会自杀,也不会逃跑,请你们放心。徐淳铣虽然没有党籍,但徐淳铣用人格作担保,徐淳铣还有妻儿子女,徐淳铣要对家庭负责,绝不会跑掉。你们向单位请示一下,说明这边的情况,等我这边生意完事了,立马就回去!”

接着王安清也说:“我用的我党籍为徐淳铣作担保,负责徐淳铣不会逃跑、不会出事!”

最后两位检察官说,他们表不了态,要打电话回去请示。他们向内江市检察院请示后,同意徐淳铣把生意做成后再回去。

三天后,徐淳铣把生意圆满做成,并把款子汇到了公司,然后同检察官们坐飞机回到双流机场。

到机场时,资阳县检察院已派车在机场“等候”,回到资阳已是深夜十二点过。车子从药材公司大门口路过,徐淳铣希望回家看看,顺便拿点换洗衣服,检察官说不行,衣服改天叫家人送来。徐淳铣说那就到公司一趟,把该放下的行李放下,检察官们说“没必要”。

车子路过家门,也路过公司却不能回,徐淳铣突然感到一阵透心的凄凉和痛苦。就连父亲去世都没有流过眼泪的徐淳铣,凄凉袭击,眼泪竟夺眶而出。

常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父亲去世,徐淳铣没有流泪,那不是不孝,那时候因为身背处分,父亲为自己担忧,病、气攻心而死,做儿子的感觉对不起父亲,但是父亲生性坚强,儿子也不能软弱,所以那时候强忍着,眼泪就是流不出来。

而现在,路过公司,路过家门,在刚刚受过处分的“伤口”上有人不是撒盐,而是捅刀子,这样的刀子到底要捅多深,尚且不得而知。也许,那些污泥浊水会铺天盖地,会使徐淳铣“永世不得翻身”,那么,回家就只能是梦想了,也许是永远的“有家不能回”,想到这一层,徐淳铣的眼泪实在无法控制,因而夺眶而出。

到了检察院,检察官们当即就向徐淳铣宣布:“你被隔离审查,监视居住。为了配合办案,今晚就送你去大堰劳动教养管理所。现在向你宣布几条规定,也是纪律,不能对外打电话,不能离开住所,只能规规矩矩,不准乱说乱跑,如果需要与家人书信联系时,必须由检察院转交”。

当晚,徐淳铣被送到离资阳县城12公里的大堰劳动教养管理所,还好,没有把他关进“监所”,而是住在劳教所的招待所二楼。

第二天,资阳县检察院派来三个刚退休的公社干部负责看守徐淳铣。按通常的规定,监视人应该是法警,但检察院却违背常规,派来三个毫无执法权的公社干部担任监视人:第一个是七里公社刚退下来的党委书记王世军,第二个是永太公社副乡长蒋世荣,第三个是吉祥公社文书熊树明。多少有点法律知识和相关党纪政纪知识的徐淳铣很纳闷,自己既然是检察机关直接从北京带回来的,按常规就应该进入了某个法律环节,监视看守人员不说全是检察法警至少也是法律法规方面的专业人员,这几个公社工作人员充当看守,实在搞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泰然自若徐淳铣

不过,从无足轻重的监视人员来看,徐淳铣悟出了一些道道:自己的问题并没有大到被置于死地的地步,否则不会只是几个抽调的公社人员来监视。心中无冷病的徐淳铣自己更明白,除了熊胆案给予他错误的处分,他没有任何丝毫的错误行为,更不要说有什么犯罪行为了。

所以,他自己先倒放下心来,看看那些泼他污泥浊水的人,到底能把他怎么样!

倒是那几个担任监视的人,不知道徐淳铣有多大的罪过,开初几天他们怀着“徐淳铣是一个大经济犯”的认知,觉得必须严严的看守,不然出了差错担不起责任。

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们把徐淳铣当着“敌人”一样看待,一脚一手、一举一动,上个厕所拉屎撒尿,都在他们的严格管控之下,没有徐淳铣的丝毫自由。

再说检察机关,当时组成了两个组,其中一个组到北京带回徐淳铣的同时,另一个组则对徐淳铣的家和徐淳铣老鹰公社三大队岳父家进行抄家。抄家的结果,让检察院的个别领导和个别想置徐淳铣于死地的人大失所望,在徐淳铣岳父家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抄到,最后有一袋中成药板蓝根和2支当归他们都作为脏物拿走了。

不过,抄徐淳铣的家可谓“大有收获”。抄家的人翻箱倒柜,就连徐淳铣吐口水用了的废纸团他们都要拿回去研究分析。最后,他们把抄出的物品一样一样的做了登记,计有:

现金238.50元,

贝母1两,

通大海2袋,

贵州茅台酒3瓶,

阿胶2盒,

国库券122元,

港币50元,

外汇兑换卷4.7元。

打开冰箱,还有不少的鸡鱼肉——这些东西都是春节时公司职工看望徐淳铣送来的——抄家的人说,冰箱里的鸡鱼可以动,其他登记了的东西不能动,然后就叫王菊华在扣押清单上签字。

王菊华说,这些东西是家里的私有财产,我一家还要生活,200多块钱,就这点儿生活费还不能动,你们是不是要让我们几娘母饿死!你们到底安的啥子心!

王菊华整死也不签字,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医药局的杨文饮局长代为签了字,那些人才草草的收了场。

过了几天,也即农历正月二十七日,是徐淳铣四十二岁生日,王菊华把冰箱里的鸡煮了一只,把最好的贵州土产进出口公司杨德光经理四年前送给徐淳铣的一瓶500ml的五星茅台酒(虽然这瓶酒已被列入了抄家时物品清单并告知了不准动)送到检察院,说是徐淳铣的生日到了,请他们转送徐淳铣过个生日。检察院的还算有人性,把鸡和酒都给徐淳铣送了来。

心底坦荡的徐淳铣,这些年东奔西走,几乎没有过个像样的生日,现在处于逆境之中,难得妻子记着他的生日,煮了鸡,还拿来这么好的酒(他当时并不知道这是王菊华冒着不准动用的风险拿来的酒,喝了会是什么后果),加上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那就好好的喝几杯。

他觉得,这么好的东西不能自己“吃独食”,得热闹热闹。于是他请看守他的三人陪着他,到劳教所食堂,借来菜刀,将鸡肉砍成块,用了四个碗,开瓶把酒倒成四等分,请三位看守人员一起吃。几个人都不敢吃,徐淳铣乐呵呵的对他们说,今天是我生日,请你们吃,算是请你们为我的生日捧场助兴,要不我一个人吃起没兴趣,吃起也就不香。

说着,徐淳铣自己先拈了一块肉,又先喝了一口酒,风趣地说,吃吃吃,鸡和酒都是安全的,绝对没有毒,吃了不会死人!

徐淳铣还说,我也不为难你们,但请你们相信,徐淳铣不是社会上传言的那种坏得没底底的坏人,徐淳铣浑身毛病确实不少,但绝对没有大问题,我徐淳铣没有政治问题,也没有经济问题,更没有作风问题;徐淳铣年年都是县委表彰的优秀共产党员,优秀经理,虽然出了个熊胆案,但是熊胆案的问题上徐淳铣丝毫也没有错!

在徐淳铣的再三要求下,三个人才动筷子、端酒杯吃起来。酒儿喝到差不多时,三个人才“口吐真言”,说社会上到处言传,徐淳铣被检察院抄家,床上、沙发里都是钞票,这一次不枪毙都要判无期。

自知自己毫无经济问题的徐淳铣,回想家里可能连买油盐酱醋都难得有几个钱,什么床上、沙发里都是钱,简直是放他妈的屁!简直是天荒夜谈!

徐淳铣哈哈大笑说,我徐淳铣真要有那么多钱的时候,你们几个人这么费心劳神的看守我保护我,深怕我跳楼了,我将来一定感谢你们,有钱了,一定给你们几个辛苦费。

徐淳铣的风趣,把几个人说的“怪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自从生日那天喝酒吃肉以后,看守徐淳铣的人不再像以前那么紧张兮兮步步跟随。以前,上厕所要跟随,徐淳铣到食堂打开水要跟随,吃了饭散个步走一步都要跟随。现在,徐淳铣可以“自由活动”,当然范围还是要在劳教所之内。

重要的是,现在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把徐淳铣当敌人、犯人对待,说话交谈不再是“你是敌人是犯人你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而是平等相对,犹如弟兄。

再不久,几个人处得融洽了,为了打发枯燥的时间,就买来扑克、象棋,每天不是打扑克,就是下象棋,相处得更加融洽了。

后来,不断有资阳更有上至成都、下至重庆甚至省外的朋友闻讯前来看望徐淳铣,他们不断的带来各种各样礼品如烟酒糖以及花生香肠等等,徐淳铣乐乐呵呵一一接受,与几个看守他的人共同享受,吃了喝了不是打牌就是下棋,或是天南海北侃大山吹牛皮,被监视居住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其乐无穷!

撰文/杜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