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百乐门的舞女,因不愿伺候军阀而被打成重伤
更新时间:2025-03-12 21:14 浏览量:1
我是百乐门的舞女,因不愿伺候军阀而被打成重伤,幸得一位教书先生搭救。
先生待我敬重有加,教我识字,给我讲民族大义。
我却只敢暗自钦慕。
只因他出身名门,早已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可订婚当日,他那未婚妻将他出卖,致他家满门被屠。
我领回先生的尸首,葬在了黄浦江畔。
“先生,你的未婚妻马上就要与督军成婚了!”
;我轻轻一笑,转身坐进了督军派来的粉色小轿内……
1
重回百乐门,我依旧是艳压群芳的头牌。
只是这次回来,我不再是卖艺不卖身的舞女。
我高调复出,目的明确,要寻觅一位舍得一掷千金的男人,与他共度春宵,纵情一夜。
消息一经传出,引得无数男人竞相角逐。
他们纷纷砸下重金,想要买到我这百乐门“第一舞女”。
徐老板直夸我识时务,说我出去这半年,吃了苦头总算学乖了,若是我早点想通,也不至于遭那顿毒打。
我让徐老板把公布最终名单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六。
是白琦君要嫁进督军府的前一日。
每日春宵榜上的名字更新得极为频繁,却唯独不见一人的名字——谢知宴。
“这榜单翻来覆去,排在前面的总是那几个商人。”
“估计最后就是这几个人中的一个了。”
“虽说年纪大了点,家里的姨太太多了些,但人家有钱呐。”
“要是能哄得他开心,跟着回去做姨太,可比留在这儿强太多了。”
百乐门的小姐妹每日都兴致勃勃地来看榜单,比我还要上心。
“依我看,这些人加一块儿,都比不上督军一人。”
“督军年轻又长得端正,手握重权又不缺钱,如今在这大上海,那可是只手遮天,谁能和他比?”
提及谢知宴,百乐门里哪个女子不心生向往,想攀附上这高枝。
“下个月督军府有喜,真可惜,这么出色的男人,便宜了白家那位。”
“人家可是留洋归来的大小姐,咱们这样的身份,给她提鞋都不够格。”
“听说督军府的彩礼丰厚得吓人,咱们几辈子都挣不来那么多钱!”
“白家最近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沐颜啊,你要是早点想开,这会儿风光的说不定就是你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既有嘲讽,又有惋惜。
“自从你上次和督军闹翻,他就再也没来过百乐门……”有人旧事重提,“何苦闹成那样……差点小命不保……”
“是啊,我们这样的人,伺候谁不是伺候……”
我看着镜子里烈火红唇的自己,随后将手中的香烟掐灭,神色冷淡:“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的准呢?”
我苏沐颜,没别的过人本事,唯有这副姣好的皮囊。
偏偏这皮囊,很合谢知宴的胃口。
2
很快,便到了揭晓榜单的日子。
不出众人所料,最终胜出者是年过六旬的港商—汪老板。
这一年来,汪老板每日都会现身百乐门寻欢作乐,他出手阔绰,深受姑娘们的追捧。
家中姨太太也是娶了一房又一房,永远不嫌多。
早在半月前,他便夸下海口,声称我这百乐门第一舞女的初夜,他势在必得。
当夜,我身着一袭轻薄得近乎透明的睡裙,坐在房间里等他。
酒过三巡,汪老板才脚步踉跄推门进来。
一见到我,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就要对我动手动脚。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令人作呕的油腻味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恶心,与他周旋。
他虽年事已高,又喝了许多酒,但力气出奇地大,没几下,我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我拼命扭过头,试图躲开他那散发着酒臭的嘴,却猛地挨了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整个人懵在原地,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手粗暴地将我胸前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了下来。
有人踹门而入!
下一秒,汪老板被人掀翻在地。
“都给我滚出去!”
谢知宴见我近乎赤裸的模样,脸色阴沉得可怕。
门被人迅速关上,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三人。
“督军您怎么来了!”汪老板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捡地上的衣服,“今日是我与苏小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冰冷的枪口稳稳地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哪只手?”谢知宴浑身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什……什么?”汪老板吓得不知所措,声音都带着哭腔。
“还是说,两只手都碰了她?”
话音刚落,两声枪响,伴随着汪老板凄惨的喊叫声,他的双手已被打穿,顿时血肉模糊。
他疼得在地上翻滚,嘴里求饶声不断:“督军饶命啊,我可是港商商会副主席,不知哪里得罪了您!”
“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不过是买了个舞女,想和她春宵一刻,您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女人嘛……”
我裹着被单,靠在床尾,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言不发。
直到谢知宴将手枪递到我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手枪,眼睛都没眨一下,果断扣下扳机。
子弹正中汪老板的眉心。
“多谢督军!”
我媚眼如丝地看向谢知宴,缓缓朝他爬近,亲手将手枪插回他的腰间。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压了上来,铺天盖地的吻落下,让我没有喘息的机会。
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松开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怎么?一向自命清高的苏小姐,如今也堕落了?”
“随便找个男人就打算卖了自己?”
我将腿缠上谢知宴的腰身,在他耳边低喃:“不知督军从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半年前,他曾说过要娶我做姨太。
3
我曾经有个弟弟。
我俩自幼在福利院相依为命,后来为了生计,我进了百乐门当舞女,他去了京都饭店当门童。
半年前,弟弟无意间冲撞了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副官。
那副官当场命人扒光了他的衣服,极尽羞辱。
弟弟生性敏感怯懦,经此一劫,整个人彻底垮了。
最终,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刺骨的黄浦江里。
失去了这辈子唯一的至亲,我悲痛欲绝。
那日正是谢知宴的生日。
他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百乐门,还特意点名要我陪他跳舞。
在奢华无比的舞池中央,谢知宴紧紧地拥着我,炽热的气息缠绕在我的耳畔:“跟我回督军府,做我谢知宴的女人!”
这是百乐门里,所有女人都向往的事,可我却无动于衷!
我的注意力全在谢知宴身后的那个副官身上。
他已带着几分醉意,正搂着舞池中的女人肆意调笑。
就是他,害死了弟弟。
那天,我亲眼见识到了大上海第一把交椅的雷霆手段。
谢知宴误以为我对副官动了心,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划烂了副官的脸。
“杀了他,我就饶过你!”谢知宴掐住我的脖子,笑得一脸狰狞。
我颤抖着接过他手中的刀,闭着眼刺向血泊中的人。
一下,两下,三下……
我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疯狂,只知道不停地手起刀落。
温热的鲜血溅满了我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是个狠人,我喜欢!”谢知宴浅浅咬着烟蒂,周身烟雾缭绕,“求我!我就原谅你!”
我透过朦胧的烟雾看向他,他的脸晦暗不明,分不清此刻究竟是喜是怒。
他和那个死掉的副官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都是手握权势,视人命如草芥的军阀,在这上海滩作威作福,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与生命。
我举刀刺向自己,想要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谢知宴猛地一脚踢来,将我手中的刀踢飞。
“好一个贞烈之女,我怎么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
他将烟头狠狠踩灭,随后,命人将我打得奄奄一息,扔出了百乐门。
还放下狠话,谁若是敢救我,大可拿命一试。
我躺在路边等死,弥留之际,恍惚间看见有个人朝我奔来。
那人毫不犹豫脱下身上的白西装,小心翼翼地裹住了我。
“脏……”我深怕自己这满身的污秽弄脏了他的衣服。
“没事,你再坚持一下,不要睡……”
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身上有着淡淡的阳光味道。
很舒服,很好闻。
他就是唐景初,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
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
4
唐景初把我带回了收容所。
是一个偏僻荒芜的老宅子。
里面藏着一群无家可归的人,有孩子,有壮年,也有老人。
他们是唐景初在硝烟中,凭着一腔孤勇,一颗慈悲之心拼死救下的同胞。
这里与百乐门的奢华相比,简直天差地别,甚至吃不饱穿不暖。
我们挤在这小小的天地里,相互依偎,彼此温暖,十分满足。
唐景初从未因我舞女的身份,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轻视。
他作为留洋的世家公子,本可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然而,山河飘摇,国家正危,他不忍。
他学成归来,成了一个小小教书先生,从未踏入风月场所半步。
他教我识字,教我何为信仰。
他说断壁残垣无法烧掉希望,平凡之人也能挺身而出,黎明终将会到来。
我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唐景初”三个字,小心翼翼地将纸藏进怀中。
深怕自己这份自卑又炽热的爱慕,会玷污了他。
所有人都看出了我对唐景初的心意,唯独他毫无察觉。
照顾我们的芳嫂,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打趣他:“你们二人年龄相当,模样又极为般配,不如把人家娶回家吧!”
我羞红了脸,满心期待着他的回应。
“我已有未婚妻,等她留洋归来,我们便成婚。”唐景初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与她青梅竹马,这辈子,只盼着能与她一世一双人。”
他这么好的人,爱上的女子一定也很优秀。
我将破碎的心藏得更深,由衷地祝福他们。
后来,唐景初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的订婚宴,想要与我们分享这份喜悦。
可我们这群人,与灯红酒绿格格不入,去了只会给他丢脸。
虽然婉拒了他的好意,但我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去,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
那天,唐家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可唐景初朝思暮想的未婚妻,却领着宪兵队闯进了唐家。
她冷漠地看着唐家上下老小,一个个倒在尖刀之下,没有丝毫动容。
我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看着唐景初倒在血泊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将我从悲痛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谢知宴见我分神,狠狠地咬了我一口,以此作为惩罚。
他呼吸急促,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炽热的欲望。
“督军想好了吗?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哼!你不是不知道,明日可是我督军府的大喜日子。”
谢知宴冷笑一声,晦暗不明的眼神让人脊背发凉。
“那便喜上加喜,把我也一并娶回去,一妻一妾,好事成双!”
我轻轻吻了吻他的喉结。
这一动作触碰到了他的敏感点,令他浑身猛地一颤,眼中的欲望燃烧得更加炽热。
可我却欲拒还迎地推开了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汪老板双眼瞪得滚圆,死不瞑目,正死死地看着我们。
“今日实在晦气,督军难道连明日都等不及了吗?”
5
谢知宴言出必行,第二日,就将我接进了督军府。
白家面对此番变故,虽满心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毕竟他们腰杆子再硬,也硬不过谢知宴腰间那把枪。
依照规矩,妻妾有别。
白琦君作为督军夫人,走的是正门。
而我,仅仅是个姨太,只能走偏门。
督军府的佣人们纷纷对我投来鄙夷的目光,在背后指指点点,嘲笑我上不得台面。
但我对此毫不在意。
宾客散尽后,谢知宴一身酒气,推门而入。
他二话不说,粗暴地撕烂了我的衣服。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嫁进督军府,既然成了我谢知宴的女人,就别再有其他心思!”
“给我安分守己,摆清自己的位置!”
“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挺身而入,在我耳边恶狠狠地威胁着。
我别过头,强忍着悲愤,任由他肆意施为。
他却强行掰过我的脑袋,迫使我与他对视。
“好好看看我,我是谁!”
我沉默不语,内心抗拒着他的要求。
“说话!”谢知宴停下动作,阴鸷地看着我,再次厉声逼问,“我是谁!”
他的一只手捏住我的双手,用力将它们举过头顶,那股蛮力让我感觉手腕随时都会被折断。
“疼……”
疼痛与恐惧袭来,我忍不住哭出声来。
刹那间,屈辱不堪涌上心头。
还有对唐景初的思念,像千万根针狠狠地刺进心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拼命想要忍住,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谢知宴明显一怔,放开了我的手,轻轻探向我脸上滚烫的泪水。
可这温柔只是昙花一现,当他的手触碰到我眼泪的一瞬,他猛地欺身向前,恨不得让我死在他的身下。
在他凶狠的折磨下,我拼尽全力忍耐,嘴唇被咬得渗出丝丝血迹。
“说!我是谁!”他像发了狂的野兽,执着地逼我回答。
“谢……知……宴!”最终,我还是败下阵来。
破碎凌乱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艰难地滚出。
发泄完后,我背对着他,默默地握住藏在枕头下的钢笔。
那是唐景初的钢笔,笔身上刻着他的名字。
这是我埋他之前,从他身上取出的唯一遗物,一直贴身带着,视作珍宝。
“督军,今日是大喜日子,夫人那边……让她独守空房说不过去……督军?”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白琦君的奶娘。
身后一空,谢知宴起身了。
我迅速将眼角的泪擦干,用力将他拽了回来,然后翻身而上,浑身赤裸地骑在了他的身上。
他冷漠的脸上逐渐涌起难以抑制的欲望,然后再次沉沦在这情欲的漩涡之中。
我不知羞耻地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恨不得让整个督军府的人都能听到。
我缠着谢知宴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直到天开始微微亮,两人才精疲力竭地相拥而睡。
6
第二天醒来时,谢知宴已经不在身边。
伺候我的丫头小环,早就候在一旁,见我睁开眼,一脸羞红:“督军一早就出门了,还特意吩咐,不必叫醒您。”
我浑身酸痛难耐,无视小环递来的衣服,有意选了一件低领的裙子穿上。
“都这么晚了才起床,你还以为是在百乐门那种日夜颠倒的地方呢?”
老夫人瞧见我下楼,脸色阴沉。
毕竟,她的宝贝儿子娶了个舞女进门,哪个做母亲的能不介意呢。
我对老夫人的态度毫不在意,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女子身上。
白琦君—督军府的正牌夫人,也是唐景初曾经的未婚妻。
这是我与她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昨夜督军兴致高昂,折腾到早上才睡下,让母亲和夫人见笑了。”
我似笑非笑,故意露出脖颈上那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痕迹。
白琦君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却还是隐忍不发,坐的稳稳当当。
“这种话怎么能毫无顾忌地说出口!真是不知羞耻!”老夫人满脸嫌弃,“你现在进了督军府,以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做派可得收敛收敛!”
“别以为有督军的宠爱就可以得意忘形!”
“还不赶紧给琦君敬茶!”
我依言低下头,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双手将茶奉上。
“跪下奉茶!”
“在这督军府里,你要以琦君为尊,你不过是个姨太罢了。”
“放在古代,你就是个没名没分的低贱陪床丫鬟!”
老夫人显然知道昨日白琦君独守空房,丢了颜面,有意要为她出口气,顺便好好敲打敲打我。
我十分顺从,没有一丝犹豫,“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白琦君跟前,十分恭敬:“夫人请用茶!”
“起来吧,我是留洋回来的,不太喜欢那些尊卑规矩,以后你我姐妹相称就好,一起好好服侍督军。”
白琦君举止温婉大方,尽显端庄之态。
老夫人连连夸赞她懂事,识大体,又冷脸斥责我几句,然后就去佛堂念经去了。
等老夫人一走,我便收起了那副乖巧的模样,一屁股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的!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开口的,是昨日来敲门的那个奶娘。
我看向白琦君,只见刚刚还温和大度的脸上,此刻全是鄙夷。
她抬起脚,趾高气扬地吩咐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湿了鞋袜,麻烦你替我擦干净。”
这才对嘛,这才是那个心狠手辣,害死唐景初的白琦君。
我自然不从,将奶娘压在身下一顿暴揍。
更是嚣张至极:“我就是得督军宠爱,夫人,尽管去告状便是!”
7
白琦君在老夫人面前添油加醋地一通哭诉,我自然免不了一顿责罚。
不仅被罚跪在祠堂里反省,奶娘还在老夫人的默许下,狠狠地甩了我十个巴掌。
她下手毫不留情,将我的牙齿都打松动了几颗。
等晚上谢知宴回来时,我的脸还未消肿。
我一言不发地跪在一旁,能感觉到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和冷漠。
“督军别生气,妹妹从前在百乐门被众多男人捧惯了,脾气难免骄纵了些。”
“虽然她言语上冲撞了我,但我能理解。”
“我知道她深得您的宠爱,一时得意忘形罢了,我不会真的往心里去的。”
“母亲怕我心里不痛快,已经责罚过妹妹了,我觉得够了。”
“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吧,她以后肯定不敢了。”
白琦君这一招以退为进,端的是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谢知宴走到我跟前,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凌厉又带着寒意的目光。
下一秒,他举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我昨日就跟你说过!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你的位置!”
我捂着脸,倔强地看着他,依然一声不吭。
白琦君在一旁得意地看着我,她身后的奶娘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怎么?心里不服气?”
“当然不服!”我咬着牙,恶狠狠地回他。
谢知宴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又兴奋的笑意,转身坐回沙发,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猛地站起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将奶娘按倒在地,左右开弓,毫不留情地回敬了她数十个巴掌才停下来。
白琦君吓得忍不住惊叫出声,可谢知宴稳稳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老夫人最了解自己的儿子,自然也没有出声干涉。
等我气喘吁吁地打完,心中的那口怨气仍未完全消散。
在奶娘不断的求饶声中,我硬生生踩断了她的三根手指才作罢!
自始至终,我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白琦君显然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谢知宴,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苏沐颜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其他人同样也得明白!”
“敢动我的女人,活的不耐烦了!”
一声枪响,奶娘被爆了头,溅了白琦君一脸血,当场吓晕了过去。
谢知宴直勾勾盯着我,嘴角挂着病态发狠的笑。
他早就说过,我是个狠人,我知道他恰恰就喜欢我这份狠劲。
8
白琦君因祸得福,谢知宴当夜就留在了她的房间以示安抚。
谢知宴何等聪明,在他眼里,争风吃醋也好,故意惹事也罢,总之今日这场闹剧,一定是我故意为之。
他绝不可能任由我如此肆意妄为地胡闹下去。
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不让小环进来帮我擦药冷敷。
小环只能硬着头皮跑到白琦君的房前敲门。
一连去了三次,她都失望而归。
“明明督军是向着您的呀,怎么对您是这样的态度呢?”小环急得直跺脚。
我起身下楼,走出大门,直直地跪在了院子当中。
不偏不倚,正好对着白琦君房间的窗户。
我怎么能让白琦君称心如意呢?
“您怎么能跪在这呢?这眼看天就要下雨了,再受了凉,督军肯定会心疼的啊!”府中佣人纷纷来劝。
今日一事,她们已然知晓,谢知宴对我的宠爱。
我充耳不闻,只是看了一眼窗边的黑影,然后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几声惊雷过后,大雨倾盆而下。
我将小环手中的伞掀翻,任由自己被风吹打,被雨淋透。
谢知宴的心可真够狠的,不过想想也对,他若不是心狠手辣,又怎么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呢?
我在雨中跪了很久,久到双腿完全麻木,失去了知觉,神志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他才撑着伞走过来。
“演这一出苦肉计,是想给谁看?”
“还是说你很自信,觉得我会吃你这一套?”.
他的目光冰冷而无情,难辨深浅。
“我只管这么做,至于督军吃不吃这一套,我管不着。”我强打着精神,身子摇摇欲坠,快要支撑不住了。
“苏沐颜,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我作为姨太,进门的第二天就惹得督军和夫人不高兴,所以心甘情愿地跪在这里。”
“督军要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不如赏我一颗子弹,眼不见心不烦!”
我猛地伸手去夺他腰间的枪。
在他满脸震惊下,举着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督军不妨猜猜看,我敢不敢扣下这个扳机?”我嘴角上扬,扯出一抹笑。
下一秒,手中的枪就被他夺了过去,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怒斥声在我耳边响起:“你这个疯子!是不是想死?好,我成全你!”
谢知宴恶狠狠地举着枪对着我,可却迟迟没有开枪。
我咬着唇,伸手拽住了他的裤脚,低声喃喃:“我知道错了,督军,您别生气了……”随后,眼前一黑,浑身瘫软下去。
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是我太过纵容你了……”
谢知宴将我抱了起来,转身往屋内走去。
“只此一次,下次若再故意惹事扰府中安宁,我定亲手杀了你!”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将窗后那张煞白阴森的脸照的通亮。
我朝她笑了笑,一个得意,挑衅,嘲讽的笑!
9
这下我是真的病了。
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在混沌的意识中,耳边不时传来轻柔的细语。
那声音哄着我吃药,还温柔地替我擦拭着身子,为我降温。
我满心欢喜,睁开沉重的眼皮,期待着能看到唐景初。
可每一次,都是失望。
我想,我一定是病糊涂了,谢知宴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会有如此温柔似水的一面?
我一定是太想念唐景初了,才会错把谢知宴当成了他。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我又哭又闹,哀求着唐景初不要离开,心痛如刀绞,几乎让我窒息。
直到凌晨时分,高烧才退。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只有小环。
“昨夜可真是把我们都吓坏了,督军一整晚都没合眼,一直守在您身边呢!”
我心里一惊,忙问道:“我可有说什么胡话?”
“只有督军一人陪着您……我们一直守在门外……只是……”小环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异样,“督军的脸色不大好,一早就吩咐人把公务搬到颐和公馆去了,说,说这几日都不回来了。”
我心里一阵惶恐不安。
直觉告诉我,昨夜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肯定说了不该说的胡话。
果然和小环说的那样,一连好几天,谢知宴都没有回来。
不过,督军府的佣人们依旧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我,好吃好喝地供着,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不回来也好,省得我费尽心机去讨好他。
这样,我便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白琦君身上。
经过之前的两次交锋,白琦君也明白了,在谢知宴面前故意装豁达识大体这一套根本行不通。
而扮柔弱博取怜爱这一招,她又远没有我娴熟自如,毕竟我师出百乐门。
所以,她索性也不再装了,与我彻底撕破了脸,人前人后,不再是那副表里不一的模样。
我趁着出门逛街散心的机会,偷偷地与唐景初的堂弟唐斯礼见了一面。
从前,唐家与白家在航运港口的生意上各占半壁江山,如今唐家惨遭灭门,这生意便落到了唐斯礼的肩上。
他刚刚涉足商场,毫无经验,加之白家暗中搞鬼有意要搞垮唐家,好将其吞并,渐渐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对此我如何甘心!
我正为这事愁得没了头绪的时候,白琦君却自己送上了门。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就被督军给玩腻了!”
“你可知这几日,督军和海关总务司千金打的火热?”
“想必用不了多久,咱们督军府又要添女人了!”
白琦君把我堵在后花园里,语气阴阳怪气。
“那又怎样呢?”我毫不在意。
“你……你就一点也不担心督军会厌弃你?”白琦君见我如此态度,有些气急败坏。
“以督军的身份和地位,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笑得花枝乱颤,“督军府肯定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女人!”
“我不过是个姨太,该担心的应该是你才对。”
“那海关总务司千金的身份可比你尊贵多了,你这督军太太的位置还能坐多久,可就不好说了。”
“主要是,你进了督军府后,还没和督军同过房,这事儿传出去……”
我捂着嘴轻笑,对她冷嘲热讽。
10
不到傍晚时分,关于白琦君这督军太太之位岌岌可危的小道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上海滩。
白琦君心里十分清楚,这必定是我的手段。
我压根儿就没打算瞒着她,不仅不瞒着,还故意让她发现我与唐斯礼私下见面。
白琦君本就心高气傲,何况白家在上海滩也算是有头有脸,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气急败坏之下,白家不惜花重金雇了几个人,将我和唐斯礼迷晕,扔在了我俩私下见面的地方点—一个荒废已久的唐家仓库里。
紧接着,白琦君就带着谢知宴气势汹汹地赶来抓奸。
我深知谢知宴向来杀伐果断,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可当看到他疯了一般冲进来时,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眼神中透露出的那股狠戾,让我坚信,如果我真的和唐斯礼做出了苟且之事,他定会让我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让白琦君大失所望。
现场除了我和昏迷不醒的唐斯礼,还有满脸泪痕,吓得惊慌失措的海关总务司千金林宛瑜。
此时的唐斯礼,因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
而我则浑身是伤握着一根铁棍,与四名歹徒对峙着,早已是强弩之末,苦苦支撑。
林宛瑜一见到来人是谢知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知宴哥哥,你怎么才来呀!”
谢知宴根本无暇理会她,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我的身上,仿佛要把我看穿。
“督军要是再晚来一步,督军府可得要办一场白事了!”
我没好气地冲他翻了翻白眼,满是不悦,话音才落,我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白琦君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是来抓奸的,结果奸没抓到,反而平白无故地背上了一口大黑锅。
我与唐斯礼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保住唐家家产!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都心甘情愿地以身犯险。
白家想要诬陷我和唐斯礼有奸情,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我们假装被迷晕,并且提前设法绑来了林宛瑜。
当那些绑匪看到林宛瑜时,顿时傻了眼。
林宛瑜醒来后,不仅自报家门,还口出狂言,威胁说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绑匪一咬牙,心一横,起了杀心。
唐斯礼为了保护我和林宛瑜,不顾自身安危,奋力与绑匪搏斗,最终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昏迷过去。
我虽然伤得没有唐斯礼那么严重,但也流了不少血。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睁开眼,看到的是憔悴的谢知宴。
他向来十分注重自己的仪表,可此刻却如此狼狈,让我有些惊讶。
接下来的几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