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本站为天鹅湖票务官方授权演出订票中心,请放心购买。
你现在的位置:首页 > 演出资讯  > 舞蹈芭蕾

敌军围城时,为了鼓舞士气,爹把我的几个姐姐拿去犒劳三军

更新时间:2025-03-26 15:09  浏览量:6

《不为维鸠》

敌军围城时,为了鼓舞士气,爹把我的几个姐姐拿去犒劳三军。

就要轮到我的时候,城破了,他弃城而逃,将我留在敌军的铁骑之下。

为了活命,我装成敌国公主,被带回王宫,成了个金笼子里的假凤凰。

多年后,我爹前来投诚,我坐在龙椅上笑着对他说:「朕富有四海,什么都不缺,只是没见过人彘什么模样,甚为遗憾。」

「既来投诚,何不拿出点诚意?」

「朕看你,倒是很适合做成人彘。」

1\.

我爹是郑国边陲的守备。

卫国敌军围城的时候,士气低迷,为了鼓舞士气,他不惜将自己的女儿拿去犒劳三军。

将士们感激涕零,个个发誓要追随他。

没人在乎那些女孩儿们,他们只在乎有没有人供他们取乐。

爹也不在乎,因为他有太多女儿了,我娘嫁给他两年还生不出孩子,爹就纳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姨娘给他生。

那几个姨娘给他生了四个女儿,我娘才终于拼死生下了我。见我又是个女儿,他失望透顶,我娘就被这样的失望压垮了骨头,就这么死了。

他只有一个儿子,是新纳的姨娘给他生的。

她很幸运,免了被爹转手送人的命,不过也不怎么好命,围城时她想逃跑,爹第一个砍掉了她那颗俏丽的脑袋。

她的儿子坐在那儿,跟那颗死不瞑目的头对视了一眼,吓得哇地大哭出来,爹就一脚把它踢了出去。

那颗美人头滚在草堆里,依旧美得惊人,美得绝望。

又过了几日,军中士气越发低迷,于是爹把我们姊妹五个关进了柴房里,先抓了大姐到院里去,又锁了门,他那几个强壮的副将一拥而上,抓住了她的手脚。

她尖叫了一声,又被捂住了嘴,光天化日之下,她连哀嚎都出不了声,像个牲口一样被按在地上供人取用,之后淌着泪被带了出去。

我们都不知道她被带去哪里,之后她也再未回来。

给我们送饭的嬷嬷不忍心,悄悄告诉我们:「大小姐不在了,唉,大小姐花一样的女孩儿,怎么受得了?趁那帮畜生不注意……一脖子撞到刀刃上,就这么没了。」

那嬷嬷当天便被爹割了舌头,扔了出去。

接着是二姐,三姐,她们两个从小性子软弱,听说大姐之死后都吓坏了,偷听到要轮到她们,二姐便摔碎了送进来的菜盘子,割了腕。

三姐则硬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都是在晚上,大家都睡了,没人听见。

她们用血在地上歪歪扭扭写:对不住。

我知道她们为什么对不住,她们太怯懦了,怕极了被扒光衣服,被像头年猪一样毫无尊严地凌辱。

她们害怕那未知的命运,因为她们虽然还不了解,就已经知道前面等着她们的都是磨难。

所以她们自我了断。

但折磨不会停止,只会轮到其他人。

她们在为自己的自私道歉。

四姐与三姐一母同胞,次日清晨见三姐的尸身都冷了,当即红了眼眶,在兵卒进来抓人时,四姐抓起一块碎瓷冲了上去,扎进了那个人的眼眶里。

爹在把她扔给那群畜生前挖了四姐的眼睛,他说这叫「以眼还眼」。

我想冷笑,男人受了点小伤就嚷嚷着以眼还眼,女人丢了命呢?谁还我们的命?

最后,要轮到我了。

二姐留下的瓷片一直在我袖子里,即便它把我的胳膊划得鲜血淋漓。

我想,四姐,你做得很好!但你的心太软了,有人拿刀对准你的脖子,你怎能只对准他的眼睛。

我想,无论是谁,我先要了他的命,他才能要我的命!

但最后的刀没落到我头上。

城破了,我爹这为了死守城池不惜把女儿煮给部下吃的人,却没有殉国的节气。他收拾细软,抱着他来之不易的儿子逃跑了。

我仍被锁在柴房里,听大火焚烧一切的毕剥声,我怨、恨、怒,独独没有怕。我爬起来,用那块碎瓷片割着门闩。

门闩是一根有我小臂粗的木棍,瓷片割破了我的手,却只能在它上头留下划痕。

我不在乎,我要出去,既然已经没人能要我的命,我为什么不活?

接着,门开了。

2\.

门是从外面被踢开的,我也因此摔倒在地。

一个人逆着光走进来,浑身血气,举着刀。

我蜷缩在地,惊慌地叫:「军爷饶命!」

他当真放下了刀,环顾一周,发现只有我一个,哈哈一笑,就这么将刀放下了。他走过来,带着血腥味的大手伸向我的衣领,我害怕地往后缩,被他一把拽了出来。

他的笑跟抓着大姐的兵卒一模一样,扯开了我的衣领往里面摸。

摸完反而啐了一口:「黄毛丫头,也就尝个鲜了。」

我淌着泪,小声问:「我若是让你满意了,你能不能不杀我?」

他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脸,指着裆下:「你把大爷伺候爽了,大爷不杀你,还要带你去军营里过好日子。」说着脱下裤子,用力把我的头按了下去。

我照做了,他抓着我头发的力气放松下来。

我想他此刻心中一定十分爽快,男人参军,莫不是十有八九都为了有朝一日能这样凌辱敌国的女人?而且他对我没有戒备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能对他有什么威胁?

于是,在他最爽快的时候,我狠狠咬了下去,满口腥臭的血。他惨叫着瘫倒在地,我从他身边逃离,捡起那把刀,狠狠插进了他的脖子里。

他「嗬嗬」两声,手指抽搐两下,彻底没了动静。

我满脸满嘴都是鲜血,模糊地瞧见我吐在血泊之中的东西,它不过跟扁豆夹一般粗细大小,轻而易举就让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丢了命。

那双死人的眼睛凸出,死死看着我。

从前听乡间传闻,横死的人会记住杀他的人,日后变成厉鬼回来索命。所以我又对他笑了笑。

若是厉鬼真能回来报仇,为什么我爹杀了那么多人,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我从来不怕这些,小时候奶妈子哄我们姊妹睡觉,爱讲这些故事,总把姐姐们吓得花容失色。我不光不怕,听到荒唐的地方,还会拍着手笑出来。

仿佛从我一出生开始,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怕。

姐姐们怕的家法,我不怕;

姐姐们怕的规矩,我不怕。

她们个个长成温婉守礼的小姐,只有我一个没被规矩驯化,野蛮且毫无敬畏之心。

爹因此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他理想的女儿。他想要那种娴静沉默,不会反驳他的女儿,大姐是他最爱的女儿,她美丽又温驯,从不反对他。

我却是个刺头,他不让我读书,我挨了多少打也要溜进书房,偷看他那些兵法、典籍。而且我从不会站着乖乖任他打。

所以他不理我,不爱我,厌憎我。

但他知道我最棘手,因此下锅时反而把我放在最后一个。

这是何等讽刺的事啊,最讨他喜欢的女儿第一个去死,他最恨的那个反而让他束手无策。

我也想笑,我也哈哈大笑,想起来卫国人围城之前,我与爹起了争执,他扇了我一巴掌,让我的脸肿了三天。大姐一边给我上药,一边教我:「玉儿,过刚易折,有时你也得学会服软。」

我非常感激大姐身体力行地教会了我软和无害是什么模样,那个被我杀死的人也不冤枉,他教会了我该怎么装得软和无害。

3\.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找进来的。

他来得实在不是时候,若不是他部下那残缺的尸体正倒在我身边,我还能对他故技重施。

我看着他抽出了刀,走向我。我知道,他要杀了我,因为我杀了一个他的人,这也叫作「以眼还眼」。

那把刀雪亮无比,看起来被磨得十分锋利,也许死于他的刀下,我能少受点罪。

但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小时候我生了天花,高热不退。爹不想医我,叫人把我扔到破庙里,是大姐二姐找大夫去给我看病,她们还没出过痘,怕死又怕丑,却敢去照顾我。

被爹抓进柴房时,他一天只给我们一碟菜,两碗饭,姐姐们一人只吃一小口,剩下的都给我。那些人进来抓人时,她们明知道凶多吉少,还是不约而同地把我护在身后。

我的命是她们给的,我怎能这么死了?

忽然之间,我灵光一现,那把刀几乎要落在我的脖子上时,我吼道:「你放肆!竟敢对本宫如此不敬!」

他的刀顿住了,我看着他挑了下眉,手腕翻转,冰冷的刀贴着我的颈子,又到了我的下巴。他用刀尖挑起我的下巴看,不置可否:「本宫?」

我瞪着他,尽管我的手在袖中发抖,面上却没露怯:「本宫乃卫国六公主,六年前被郑国奸细所掳,流落至此,不得脱身罢了!你也是卫国人,难道不知道,带回本宫,可是大功一件!」

我在赌,我唯一的筹码就是前两年那些各国间的商队在门前闲聊时听来的风闻。

卫国有位备受宠爱的六公主,可惜小小年纪却失踪了。卫王心急如焚,满天下寻女,哪怕这位六殿下已下落不明六年有余,卫王还在广发告示,只要寻回爱女,愿给黄金千两呢!

我当时听了,只是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世上真有这样的父亲?为了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儿也要拿出黄金千两?而我爹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把自己的女儿们当货物,随时就能出手转卖。

凭什么?凭什么同为人女儿,她价值千两黄金,我和姐姐们却如草芥?

不过现在,我十分感激她。若她能救我一命,待我成了公主,会记得为她烧香祈福的。

我心中这样想,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终于,他轻笑一声,移开了刀,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你认得我吗?」他问。

我的心沉了沉,故作镇定:「本宫流落郑国六年,纵使从前认得,现在也未必。」

他对我笑了:「我是薛图南。」

我知道,他定是六公主相熟之人,但我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少到我不知道究竟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他。

就是这短暂的犹豫让他抓住了破绽,薛图南一把扼住了我的脖颈,尽管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六殿下真不记得了?我可是你最亲的表哥,纵使流落再久,也不该认不出吧。」

他的力气很大,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死死扳着他的手,双眼却依旧盯着他,艰难地往外挤出几个字:「表……表哥……我能、帮你。」

薛图南立刻松开手,饶有兴趣地看我瘫倒在地,咳嗽不止。他问:「你能帮我什么?我颇有家资,不需要什么黄金千两。而且也有战功在身,也用不着铤而走险,犯下欺君之罪。」

我无声地笑了笑。这就是有得商量,否则他早就该杀了我,何必白费口舌?他想要我拿出更多价值,我低下头,又轻咳了两声。

思绪飞转中,我押了一项赌注。

我说:「但你肯定需要一个活着又能掌控的公主。加官晋爵,黄金千两也比不上长久的好处,想必大人也不会嫌好处多吧?」

薛图南没有说话,我学着大姐的样子蹙眉,可怜地抬眼:「我只要荣华富贵,旁的什么都不要,我可以任你摆布。」

这是一招险棋,把我的全部,我的整个人都赌给他。此刻,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值得信任,便已为了求生为自己套上了一副无形的枷锁。

但我不会后悔,即便日后要过上一段屈居人下的日子,我也会想办法翻身。无论如何,总不会比死了更差。

我要活,我要去卫国王宫,我要当那个金枝玉叶,一步一步往上攀,直到无人敢轻贱我。

终于,薛图南笑了。他站了起来,拉起我,体贴地为我整理了衣衫。

「殿下先请。」他对我躬身,掩不住唇边的笑。

我扬起下颌,真像个不可一世的贵族般越过门槛。

此后,郑国与我再无干系。薛图南扶我上了马车,在我身后,这个边陲小镇正熊熊燃烧,火光映红天空,一切都将归于尘土。

4\.

我们回到卫国,卫王并不如想象中的热情。

失落多年的爱女被寻回,他竟没有一丝喜悦。薛图南将我梳洗一新带到殿上,卫王只瞥了一眼,倒是王后板着脸道:「小六在外受苦了。只是王室血脉不可轻率,还是先验明正身为好。」

我立刻换了副悲愤不已的神情,仿佛真是个受尽委屈的女儿般质问:「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便小六非你所生,也是你的女儿,女儿在外受了好多苦呀!母后丝毫不体谅便罢,竟还质疑?父王!母后莫非是想要小六死在外面吗?那我不如就遂了她的意!」

卫王似是不耐,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王后,何必如此刻薄。」

卫王后理也不理他,一个眼神,两名神情冷肃的女官便走上前来。

二人在我面前侧过身,道:「请随奴婢来。」

我下意识扫了一眼卫王的反应,后者以手支额,脸上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厌烦。

薛图南对我微微点了点头,我假意啜泣着跟在她们身后,走进一间小小的暗室中。

其中一人伸手向我的肩膀。

我连忙躲开,呵斥道:「放肆!你做什么!」

那女官面色不改,道:「奴婢受娘娘之命,只是验明正身,又不会害了殿下。」

我迟疑着松开手,任由她扒下我的衣领。

二人见了面前的景象,对视一眼。我低声道:「本宫在外颠沛流离,受了许多伤,你们若不信,尽可向薛小将军求证。」

我知道,她们在找的是真正的六公主身上那个桃花形状的胎记,但那块胎记,现在只是一块丑陋的伤疤。

那块皮是被我亲自剜掉的。

胎记不好伪装,伤疤却好人为,她们总不能因为这个断定我是假的。

她们连称不敢,又为我整理了衣裳,带我走了出去。

卫王漫不经心地问道:「王后满意了?」

王后抿了下唇,道:「臣妾也只是尽了为后的本分。」

卫王轻啧一声,似乎不愿与王后起争执,随意吩咐了两句,便让薛图南带着我离去了。

我与他走在宫道上,薛图南忽而轻笑:「怕是让你失望了,六殿下。」

他以为我当真只图富贵,见六公主不如传闻中那般受宠,定然大失所望。

然而我一点也不失望。

若是她真的万千荣宠,来往奉迎的人不知几何,我要逐个费心应对,还不一定能为自己遮掩。

这样就很好。

一个只顾自己体面的父亲,难道我还不熟悉这样的人吗?

我低下头,掩住嘴角的弧度,佯作失落:「那……你能不能常来看我?我害怕……」

薛图南反问道:「那时可没见你怕过,现在倒胆小起来了?」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这让他微微一愣,只能站在原地,听我低声哀求:「我只认得你一个,旁人都不熟悉。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求你常来看看我。」我不知道这对他是否奏效,来的路上我已打探过,他薛图南才是真正的贵胄,卫国大司马之子,连卫王都是他的舅父。才十九岁,就已立下赫赫战功。

实权、宠爱、家世一样不缺,这样的人才敢为了好玩犯这样的欺君之罪,所以我必须抓住他,至少现在,我得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我想,他对我多少有些新鲜劲,毕竟我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依赖他的人。

我赌他拒绝不了。

这是爹最喜欢的那个姨娘说的,世上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把他当英雄?

果然,他最后拿开了我的手,却点了点头:「我过两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