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我刚买了台收音机，香莲嫂子天天来听：你能教我跳舞吗
更新时间：2025-02-12 23:44 浏览量：4
说起那年夏天的事儿，现在想想还真是让人心里头发慌。
要不是我妈非要我去县城买那台收音机，后面的事儿可能就都不会发生了。
那会儿我刚从城里务工回来，裤兜里揣着攒了小半年的工钱。
我妈就跟我念叨，说咱村张大爷家买了个收音机，天天能听到外头的新鲜事，让我也买一台回来。我寻思着也是，反正钱也攒了不少，买个收音机听听也挺好。
这不，我就骑着我那辆二八大杠，颠颠儿地去了县城。谁知道这一去，就碰上了香莲嫂子。
那天太阳特别晒，我刚从供销社出来，就看见香莲嫂子站在门口发愣。她穿着件蓝布碎花连衣裙，头发扎得整整齐齐的，站在那儿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要说这香莲嫂子吧，是去年刚从邻村嫁到咱村来的。才过门没多久，她男人就出了事。这事儿在村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说是意外，也有人背地里嘀咕着不太对劲。
「建军啊，你这是买收音机去了？」她看见我，笑着打招呼。
我赶紧点点头：「是啊，我妈想听戏，我就来买一个。」
「那你可真孝顺。」她说着，目光落在我手里提着的收音机盒子上，眼睛亮晶晶的。
我心里突然就有点紧张，手里的收音机都差点没拿稳当。这香莲嫂子不光人长得好看，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好听，就跟收音机里那些播音员似的。
「要不。要不你有空来我家听听？」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行啊，我早就想听听收音机是啥样了。」
就这么着，香莲嫂子开始天天往我家跑。刚开始是晚上来听会儿戏，后来白天没事也来。我妈那会儿正赶上帮隔壁李婶织毛衣，常常不在家，家里就剩我跟香莲嫂子。
有天晚上，收音机里放起了舞曲。香莲嫂子看着我，突然说：「建军，你能教我跳舞吗？」
我一下子就懵了。在我们农村，男女之间跳舞可是稀罕事。我正不知道该咋回答，就听见她又说：「我看电视上那些跳舞的人，多自在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渴望，让我想起了城里那些霓虹灯下的姑娘。
「行。行吧。」我结结巴巴地答应了。
就这样，我家的院子成了舞池。每天晚上，趁着月光，我就手把手教她跳舞。老实说，我自己也不太会，就是在城里工地上，跟几个老师傅学了点皮毛。
有天晚上跳着跳着，她突然说：「建军，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躺在床上，总觉得自己活得不太真实。」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啥。月光下，我看见她眼角有点湿润。
「嫂子，你这是咋了？」
她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这时候，院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把我俩都吓了一跳。香莲嫂子赶紧松开我的手，往外跑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头直打鼓。那脚步声是谁的？会不会被人看见我俩跳舞了？要是传出去可咋整？
更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总想着香莲嫂子。想她笑起来的样子，想她说话时轻轻歪头的样子，想她跳舞时裙角飘起的样子。
这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起白天看见赵根生在她家门口转悠，还拿着个红色的塑料袋。那赵根生可是村里有名的财主，平时出了名的势利眼，咋会往香莲嫂子家跑？
我心里正纳闷着，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起身一看，就见月光下有个人影，正往我家这边来。那背影，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借着月光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是香莲嫂子！她穿着件薄薄的印花衫，在院子里直往这边张望。
我赶紧打开门，轻声问：「嫂子，这么晚了，有啥事吗？」
她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建军，能不能借你家收音机听会儿？我。我今晚睡不着。」
我心里觉得奇怪，这大半夜的听啥收音机？但看她脸色不太对劲，就把人让进了屋。
「嫂子，你这是咋了？」我打开台灯，就看见她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她摇摇头，轻轻地说：「没事，就是想听听歌。」说着，她自己摆弄起收音机来，找到了一个放老歌的频道。
收音机里飘出来一首《小城故事》，她就坐在那儿，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我一下子慌了神，赶紧递过去手帕。
「要不。你跟我说说？」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建军，你知道吗，我男人不是意外死的。」
这话把我吓了一跳。村里都传是她男人夜里喝醉了，从石桥上摔下去的。
「那天晚上，我看见赵根生跟我男人吵架。」她声音发抖，「他们在说什么地契的事，好像是我男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第二天，我男人就。」
说到这儿，她又哭了起来。我心里一阵发懵，赵根生？就是那个成天在村里横着走的主？
「那你报。」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摇头：「没证据，而且。」她欲言又止。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把我俩都吓了一跳。我赶紧关了台灯，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月光下，赵根生那高大的身影在村道上晃来晃去，手里还提溜着个酒瓶子。他在我家院门口站了会儿，朝这边看了好一阵子才走。
「他。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香莲嫂子吓得直发抖。
我安慰她：「别怕，没事的。」可心里也直打鼓。
第二天一早，我妈就跟我念叨：「你说这香莲嫂子，寡妇门前是非多，咱可得离远点。」
我心里一惊：「咋了？」
「村里都传开了，说看见她半夜往咱家跑。」我妈叹口气，「你说这要是传到赵根生耳朵里，可咋整？他可是看上人家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赵根生早就想娶香莲嫂子。可香莲嫂子一直没答应，这不就成了赵根生的眼中钉了。
这事儿越想越不对劲。我寻思着去问问张大爷，他在村里住了一辈子，啥事都门清。
谁知道我刚走到张大爷家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
「赵根生，你这是想干啥？那地契的事。」是张大爷的声音。
「老爷子，您就别管了。」赵根生阴恻恻地说，「您要是不想连累建军他们，就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我站在门外，浑身发冷。啥地契？咋又扯到我头上了？
正发愣的功夫，院子里的狗突然叫了起来。我赶紧躲到墙后头，就听见赵根生骂骂咧咧地出来了。
等他走远，我正要进去问张大爷，可院子里却传来「咣当」一声，接着就是张大爷的老伴儿在喊：「老头子，你咋了？快来人啊！」
我冲进去一看，张大爷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个旧信封，脸色发青。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赶紧喊人送医院。等救护车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张大爷的手一直攥着那个信封，死活不撒手。
当天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香莲嫂子的话，赵根生的威胁，张大爷的信封，这里头到底藏着啥秘密？
正想着，窗外又传来脚步声。这回不是一个人，听着动静至少有仨。我蹑手蹑脚地起来一看，就见月光下，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往村头那片荒地走去。
我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月光下，走在最前头的那个身影，看着特别像赵根生。
他们往村头那片荒地去了，那地方是以前的集体晒谷场，现在就剩下几间破房子。
走近了我才看清楚，除了赵根生，还有他那两个。他们鬼鬼祟祟地钻进一间破屋子里，不一会儿就传出「咣当」的声音。
我躲在墙根底下，听见赵根生说：「快点翻，那老东西死前肯定把地契藏这儿了。」
我心里一惊，他们这是要趁着张大爷住院，来偷东西！这时候，香莲嫂子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他们在说什么地契的事，好像是我男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正想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拍我肩膀，把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回头一看，是香莲嫂子！
「你怎么来了？」我压低声音问。
「我看见你跟着他们出来的。」她轻声说，「我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破屋子里突然传来赵根生的叫声：「找到了！」
接着就听见他们往外走的脚步声。我赶紧拉着香莲嫂子躲到一边的草垛后面。月光下，我看见赵根生手里拿着个黄色的信封，得意地晃着。
「这下好了，这片地可就是我的了。」赵根生阴笑着说。
等他们走远，香莲嫂子突然说：「建军，我得告诉你个事儿。这片地原本是我公公的，后来被人用假文书给占了。我男人就是发现了这事，才会。」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这些年，那些地租都进了赵根生的口袋。我男人找到了真的地契，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
我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赵根生非要往她家里凑，原来是害怕这事儿败露。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医院。张大爷醒了，看见我就使劲招手：「建军啊，快把我枕头底下那个信封拿出来。」
我打开一看，是张大爷年轻时候跟香莲嫂子公公的合影，还有一张地契复印件。
「这是真的地契，当年我作证的。」张大爷喘着气说，「我一直记着这事儿，就等着有人能替她们家讨回这个公道。」
我拿着这些东西就往镇上跑。路上碰见香莲嫂子，她二话不说跟我一起去了。
到了镇上，我们找到了以前经常帮村里人打官司的李律师。他看了看那些证据，连连点头：「这事儿有戏。」
后来的事儿就顺理成章了。赵根生没想到我们手里还有真的地契复印件，而且还有张大爷这个见证人。官司打了大半年，最后那片地还是回到了香莲嫂子手里。
赵根生气得要死，后来听说搬到县城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事情完了，香莲嫂子拿着官司赔偿的钱，说要去市里做生意。临走那天，我站在村口，看着她上了长途车。
「建军，」她探出车窗，笑着说，「等我赚了钱，请你去市里玩。到时候带你去跳舞，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舞厅是啥样。」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有点发酸。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又喊住我：「建军，收音机借我带走呗？」
我愣了一下，赶紧跑回家把收音机拿来给她。她接过去，塞给我一个信封：「等我走远了再看。」
等车走得看不见了，我才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字条：「建军，谢谢你教我跳舞。这一辈子，我大概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让我跳得这么开心的舞伴了。」
我站在村口，看着夕阳慢慢落下去。收音机没了，倒是省得我妈天天念叨。不过我知道，从今以后，每次听见《小城故事》这首歌，我就会想起那个夏天，想起月光下翩翩起舞的香莲嫂子。
日子还在继续。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我也离开了村子，去了市里。听说香莲嫂子在市里开了个小店，生意还不错。有时候，我还真想去看看，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有些故事，到这儿就挺好。就像那个夏天的月光，那些飘在风里的歌声，还有那台旧收音机，都成了记忆里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