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保安老马的艳遇
更新时间:2025-04-13 20:33 浏览量:6
马德彪蹲在保安亭里,啃着从家里带来的韭菜盒子,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新开的"哈哈舞厅"霓虹灯招牌。那招牌设计得像个咧开的大嘴,一到晚上就闪着粉红色的光,像是在嘲笑他这个土包子。
"老马,又看舞厅呢?"同事小王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冷风,"你都盯了半个月了,咋不进去试试?"
老马抹了抹嘴上的油,故作深沉:"你懂啥,这叫观察市场行情。我媳妇说了,城里人现在都讲究个'夜生活',咱得与时俱进。"
其实他媳妇原话是"你敢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就打断你的腿"。但老马自动过滤了后半句。自从上个月路过舞厅,听见里面传来"冬天里的一把火"的旋律,他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
老马今年四十二,在W市某小区当夜班保安。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值班,生活规律得像他媳妇腌的咸菜——一成不变。他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笑起来眼角能夹死蚊子,自诩为"K镇梁朝伟",虽然村里人都叫他"马大哈"。
周五晚上,老马终于鼓起勇气,穿着他最好的行头——一件领子已经磨破的灰西装和擦得锃亮的假皮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舞厅。推门前,他还特意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把翘起来的头发抹平。
舞厅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老马像个误入狼群的羊,站在角落手足无措。他观察了半天,终于摸清门道:男的走过去,对女的伸出手,女的要是同意就站起来跳舞。
"这不跟村里赶集买猪差不多嘛!"老马恍然大悟,顿时信心倍增。
他瞄准一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妈,学着别人的样子伸出手:"大姐,赏个脸?"
大妈上下打量他:"新来的?"
"您眼真毒!"老马竖起大拇指,"我在对面小区当保安,K镇梁朝伟就是我。"
大妈噗嗤笑了:"行吧,教你两招。先说好,手放规矩点。"
老马连连点头,结果一上场就原形毕露。他所谓的跳舞,就是把广场舞、广播体操和赶鸡进笼的动作随机组合。大妈被他踩了三次脚后,忍无可忍:"你还是去祸害别人吧!"
首战失利的老马并不气馁。他很快发现,舞厅里有些女性特别"敬业",不管来者是谁都愿意跳。他暗记在心,准备下次再来实践。
一周后,老马带着媳妇给的半个月的私房钱(零花钱)——藏在袜筒里的三百块,再次光临哈哈舞厅。这次他学聪明了,先要了瓶啤酒壮胆。三杯下肚,他看舞厅顶上的旋转彩灯都变成了他媳妇愤怒的脸。
就在这时,她出现了。
那是个穿着亮片连衣裙的女人,约莫三十出头,妆容精致得像刚刷完漆的墙面。她在舞池中穿梭,像只花蝴蝶,不管对方是秃顶大叔还是驼背老头,都来者不拒。
"这就是城里人说的'交际花'吧?"老马看得眼睛发直,啤酒沫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没察觉。
一曲终了,老马鼓起勇气走过去,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美、美女,能请你跳个舞吗?"他结结巴巴地说,手伸得笔直,像是要给对方号脉。
女人扫了他一眼,红唇一勾:"行啊,大哥怎么称呼?"
"马德彪,叫我老马就行。"老马受宠若惊,差点咬到舌头。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愿意跟他跳舞,他感觉自己的身价瞬间涨了两块五。
音乐响起,是首慢四。老马的手刚搭上女人的腰,就激动得直哆嗦。那腰细得他一把就能掐住,身上香水味熏得他头晕目眩。
"马哥是第一次来?"女人贴着他耳朵问,热气喷得他耳根发痒。
"第二次!"老马挺起胸膛,"我学东西可快了,上次来还不会这个。"说着做了个自创的旋转动作,差点把女人甩出去。
女人咯咯笑起来,顺势往他怀里一靠。老马顿时血脉偾张,感觉全身血液都往两个地方涌——一个是脸,一个是裤裆。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在女人腰上摩挲,还试图往下探索。
"马哥家里几口人啊?"女人突然问,同时巧妙地把他的手拉回原位。
"就我和媳妇,孩子在老家上学。"老马随口答道,眼睛却盯着女人若隐若现的乳沟看。那沟深得能把他存了半年的私房钱都吞进去。
"哦?那马哥平时...怎么解决需求啊?"女人眨着贴了假睫毛的眼睛,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老马脑子嗡的一声。这问题太直接了,直接得像是有人往他裤裆里塞了块烙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小腹正若有若无地蹭着自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人突然发力,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哎哟我去!"老马惊呼一声,双脚离地。他一百六十斤的体重在女人手里像个布娃娃,被上下甩动,左摇右晃。周围的舞客纷纷让开,有人开始鼓掌叫好。
"是不是这样?嗯?是不是?"女人一边甩一边问,声音因为用力而变得尖锐。老马的头随着动作前后摆动,视线模糊成一片,只看到女人的红唇在眼前忽远忽近。
"等、等等!"老马试图挣扎,却发现这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被甩得像块破抹布,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恍惚间,他想起小时候被村里疯牛追着跑的感觉。
这场"舞蹈"持续了约莫三分钟,女人终于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说:"我累了,去休息会儿。马哥你找别人跳吧。"说完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口,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老马瘫在椅子上,头晕目眩。他摸摸被亲的脸颊,上面还留着口红印。虽然过程诡异,但这确实是他这辈子最接近"艳遇"的一次。他回味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还有胸前那两团可疑的坚硬——那触感像是摸到了两颗没削皮的椰子。
"城里女人就是不一样..."老马喃喃自语,伸手去掏烟,却发现裤兜空空如也。不仅烟没了,连那三百块钱也不翼而飞!
他猛地站起来,四处张望,哪还有那女人的影子。老马这才恍然大悟——什么艳遇,分明是遇上扒手了!还是个会跳探戈的扒手!
"同志,看见刚才跟我跳舞那女的了吗?"他抓住一个服务生问。
服务生表情古怪:"你说红姐?她早走啦。怎么,钱包丢了?"
老马如遭雷击。原来自己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他懊恼地拍着脑门,突然摸到个硬物——是物业费收据!这大概是他今晚唯一的收获:扒手看不上收据,让他还能跟媳妇交代这三百块钱的去向。
回到保安亭,老马瘫在椅子上发呆。小王探头进来:"哟,老马,去舞厅了?收获如何?"
"别提了,"老马摆摆手,"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被宰了吧?"小王哈哈大笑,"早跟你说那种地方去不得。不过..."他凑近闻了闻,"你脸上这口红印子挺艳啊?"
老马一个激灵,赶紧用袖子擦脸:"胡说什么!那是...那是吃辣条蹭的!"
夜深了,老马望着对面依旧闪烁的舞厅招牌,叹了口气。这次"艳遇"让他明白两个道理:一是免费的最贵,二是硅胶胸的手感真不怎么样。他决定把这秘密烂在肚子里,毕竟要是传出去,他这"K镇梁朝伟"的外号怕是要改成"K镇冤大头"了。
至于那三百块钱...老马摸摸兜里的物业收据,突然有了主意。明天就跟媳妇说,钱都交物业费了。反正收据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比平时多交三百,那就是通货膨胀的错了。
想到这里,老马心情好了些。他哼起小调,开始期待下个月的工资——这次他决定把钱藏在内裤暗袋里。他就不信,还有人能摸到那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