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AA制生活40年，丈夫重病将650万给舞伴，妻子：藏了40年秘密
发布时间：2025-09-17 17:01:45 浏览量：1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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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周建明握着遗嘱，转头对妻子说："这650万，我决定全部给莉莉。"
林慧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沉默了很久。外面是春天的雨，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她终于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声音很轻："周建明，既然你要这么做，那我藏了40年的秘密，也该告诉你了。"
01
周建明每天晚上八点半，准时拿出那个深蓝色的塑料账本。他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戴着老花镜，一张张核对当天的小票。
"今天你买的白萝卜三块八，我买的酱油十二块五。"他用圆珠笔在纸上划拉着，"你得补我四块三毛五。"
林慧从厨房出来，围裙还系在腰间。她走到茶几边，从黑色的小钱包里摸出一张五块钱，放在账本旁边。
"找你七毛。"周建明从衬衫口袋里掏出硬币。
林慧接过硬币，没说话。她把围裙解下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扶手上。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家里重复了四十年。
四十年前，周建明退休的第二个月，他提出了这个建议。"慧慧，咱们也六十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看电视上说，夫妻财产分开管，能减少矛盾。"他当时坐在这张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房贷各付一半，买菜做饭轮流掏钱，水电费按人头平摊。你觉得怎么样？"
林慧当时正在阳台上晾衣服。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了看他。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
"好。"她只说了这一个字。
从那以后，这个家里多了许多账本，少了许多温度。
周建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他觉得自己每月八千的退休金比林慧的六千多一些，这样AA制，谁也不吃亏。何况林慧一向话少，从不计较，日子过得清清楚楚的，挺好。
但林慧似乎变得更沉默了。以前她每天傍晚都会在阳台上浇花，现在花盆里的土总是干巴巴的。以前她喜欢看电视剧，现在电视很少开。她每天的生活变得非常简单：起床，买菜，做饭，洗碗，睡觉。
有一次林慧感冒发烧，躺在床上起不来。她给周建明打电话："你帮我买盒退烧药吧，就在楼下药店。"
周建明买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票放在床头柜上。"十五块八，记得转我。"
林慧撑起身子，看着那张薄薄的小票。她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停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扫了码。
那天晚上，林慧没做晚饭。周建明饿着肚子，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懒。"
林慧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没有回答。她听到周建明在厨房翻找方便面的声音，听到他嘟嘟囔囔地抱怨没有青菜。但她没有起身去帮忙。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第二天早上，周建明照例翻开账本，发现昨天的支出栏空着。他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02
周建明每月八千的退休金，按说足够他一个人花的。但林慧整理抽屉时，无意中看到了他的银行卡账单。
每个月，都有两千块钱转到一个陌生的账户。
林慧把账单看了很久。她没有拿去质问周建明，而是悄悄夹进了旧相册里，夹在他们结婚照的后面。
三天后，周建明说："交谊舞班要交年费，一千八。AA的话，你得给我九百。"
林慧依旧没有多问。她拿出手机，转了九百块钱。
"谢谢老婆。"周建明难得地笑了笑。
但林慧心里清楚，舞蹈班的年费她去年就问过，只要六百块。
周建明退休后迷上了交谊舞。每周二、四、六的晚上，他都会去社区的舞蹈室。他说这是老年人的社交活动，有益身心健康。
林慧没有反对。她甚至觉得这样挺好，周建明有事情做，不会整天在家里念叨她买菜花钱多了，或者嫌她做的菜不合口味。
但她渐渐发现，周建明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他买了新的皮鞋，新的衬衫，还买了一瓶古龙水。这些钱，他从来没有提过要AA。
有一天，林慧去超市买菜，碰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化着精致的妆，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
"你是周哥的老婆吧？"女人主动搭话，"我是张莉莉，和周哥一起跳舞的。"
林慧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
"周哥跳舞可厉害了，我们搭档跳得特别好。"张莉莉很热情，"改天你也来看看我们跳舞吧。"
林慧注意到，张莉莉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很新的手表，是国外的牌子。
"那表挺好看的。"林慧随口说了一句。
"是啊，周哥送的。"张莉莉得意地抬起手腕，"他说我陪他练舞辛苦了，给我买个小礼物。"
林慧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那挺好的。"
回到家，林慧没有提起这次偶遇。她像往常一样做晚饭，像往常一样和周建明AA买菜的钱。但那天晚上，她从首饰盒最底层拿出了一只旧的金镯子。
那只镯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已经很多年没戴过了。她用软布擦了很久，把它擦得发亮，然后又放回了盒子里。
周建明生日前一天，他戴着一条金项链回家。
"哪来的？"林慧问。
"以前的老朋友送的，不值钱。"周建明摸着项链，有些得意。
林慧看了看那条项链。做工很精细，应该不便宜。
一个星期后，林慧又在超市遇到了张莉莉。这次，张莉莉的脖子上戴着一条一模一样的金项链。
"这条项链真好看。"林慧说。
"是啊，这是周哥给我买的。"张莉莉故意凑近一些，"他说戴着显年轻。还说，你脖子上从来不戴首饰，所以就给我买了。"
回家后，林慧又拿出了那只金镯子。她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把它收了起来。
那天晚上，周建明照例拿出账本算账。"今天你买的鸡蛋贵了，超市那边便宜八毛钱。以后买鸡蛋去超市。"
"好。"林慧说。
她没有告诉周建明，超市的鸡蛋虽然便宜，但要坐两站公交车，来回车费就要四块钱。
03
周建明有一笔650万的存款，这是早年单位分房拆迁后的补偿款。这笔钱一直存在他名下的账户里，林慧知道，但从来没有过问过。
"这钱是我名下的，以后留着养老。"周建明当时是这样说的。
林慧点头同意了。她觉得这很合理，毕竟房子是周建明单位分的，拆迁款归他也是应该的。
但是，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那天，林慧去银行帮周建明取养老金。银行的工作人员很年轻，是个小姑娘，业务不熟练，取钱的时候弄错了单子。
"不好意思，我拿错了。"小姑娘红着脸，把一张存款单递给林慧，"这是您先生的存款证明，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林慧接过存款单，看了一眼。存款人的名字让她愣住了：周建明、张莉莉共有。
办理日期是半个月前。
林慧看着那张纸，手微微发抖。她努力保持镇静，把存款单放回信封里。
"没问题。"她对小姑娘说，"谢谢你。"
回家的路上，林慧走得很慢。她平时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半个小时。
到家时，周建明正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交谊舞比赛，他看得很专注。
"钱取到了？"周建明头也不回地问。
"取到了。"林慧把钱放在茶几上。
当晚吃饭时，周建明突然说："以后咱们的存款分开管，省得以后麻烦。"
林慧停下筷子，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就是觉得，各管各的比较好。"周建明喝了一口汤，"你说呢？"
"好。"林慧说。
吃完饭，林慧去书房整理东西。她从衣柜最下面拖出一个旧木箱。那个箱子上了锁，她找出钥匙，打开了它。
箱子里有一些发黄的文件，还有几张老照片。林慧坐在地上，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看了很久。
最后，她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写下了一行字：2024年3月15日，存款单被改名。
然后她把所有东西重新放回箱子，锁上了锁。
04
春天的雨下得很大。周建明参加社区交谊舞比赛那天，雨一直没停。
比赛在社区活动中心举行。林慧本来不打算去看，但张莉莉专门打电话邀请她。
"嫂子，你一定要来啊，周哥今天穿得特别帅。"张莉莉在电话里说。
林慧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她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台上的周建明和张莉莉。
他们跳的是华尔兹，配合得很默契。周建明穿着新买的西装，张莉莉穿着一条红色的舞裙。围观的老人们都在鼓掌叫好。
比赛结束后，周建明和张莉莉得了第二名。主持人宣布结果时，张莉莉激动地抱住了周建明。
"周哥，我们得奖了！"她大声说。
周建明也很兴奋，脸红得像个孩子。
颁奖仪式结束后，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周建明正在和其他舞友聊天，突然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
"快叫救护车！"有人喊。
林慧从后排跑过来，蹲在周建明身边。他的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呼吸微弱。
"周哥，周哥你怎么了？"张莉莉哭着摇他的肩膀。
救护车很快到了。医生把周建明抬上担架，林慧跟着上了车。
"家属吗？"医生问。
"我是他妻子。"林慧说。
在医院，医生诊断周建明为急性脑梗，半身不遂，需要立即手术。
手术同意书需要家属签字。林慧握着笔，手抖得厉害。
"您别紧张，手术成功率很高的。"医生安慰她。
林慧签了字。然后她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待。
张莉莉也来了。她提着一袋水果，眼睛红红的。
"嫂子，周哥会没事的。"张莉莉坐在林慧旁边。
林慧点点头，没有说话。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医生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可能会有后遗症，需要长期康复治疗。"医生说。
周建明被推回病房时，还在昏睡。林慧坐在病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
护士过来交代注意事项："住院押金是两万块，明天还需要交后续治疗费。"
林慧点点头。她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去缴费处交了钱。她没有问周建明要，也没有提AA制。
05
周建明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他的左半边身体没有知觉，说话也有些困难。
"我这是怎么了？"他看着林慧问。
"脑梗。"林慧简单地说，"医生说需要慢慢康复。"
周建明想要坐起来，但发现自己动不了。他的脸上露出恐慌的表情。
"我以后是不是要瘫在床上？"
"医生说通过康复训练，会慢慢好起来的。"林慧给他喂水。
张莉莉每天都来探望。她总是拿着各种营养品，坐在病床边和周建明说话。
"周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跳舞呢。"她握着周建明的手说。
周建明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莉莉，你人真好。"他说，"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张莉莉眼圈红了，"你要是有事，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放心，我早有安排。"周建明拍着她的手。
林慧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听到了这句话。她没有进去，而是去护士站帮周建明交了当天的治疗费。
一个星期后，周建明的病情稳定了。他让林慧找来律师，说要立遗嘱。
律师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很专业的样子。他拿出一份文件，开始询问周建明的意愿。
"我名下有650万存款，全部留给张莉莉。"周建明说得很清楚，"还有家里的房子，也归我名下，等我百年之后，房子也给张莉莉。"
律师看了看林慧，又看了看张莉莉。"这位女士是？"
"她是我的舞伴，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周建明说。
律师点点头，开始起草遗嘱。
"根据法律规定，配偶有继承权，需要您妻子也在场签字确认。"律师对周建明说。
周建明看向林慧。林慧站在病房的窗边，背对着他们。窗外还在下雨，春天的雨总是这样绵绵不绝。
"慧慧，过来签个字。"周建明说。
林慧转过身，走到病床边。她看了看遗嘱，又看了看周建明，然后看了看一旁得意洋洋的张莉莉。
病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林慧沉默了几分钟。周建明以为她会哭闹反对，甚至做好了"她闹就报警"的准备。
但林慧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轻声说道："周建明，你非要这么做的话，那我藏了40年的秘密，也该告诉你了。"
周建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满是震惊......
06
林慧的声音不大，但病房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建明原本皱着眉准备应付林慧可能的"撒泼"，但听到"40年秘密"这几个字时，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嘴唇开始哆嗦，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脸色从苍白变成了青灰色，就像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冰水。
整个人瘫在病床上，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的手指死死抓着床单，指节都泛白了。
"什么……什么秘密？"周建明的声音颤抖着。
张莉莉也愣住了。她凑过去想问清楚，但周建明猛地挥手把她推开了。
"你先出去。"周建明对张莉莉说，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慌乱。
"周哥……"张莉莉想说什么。
"出去！"周建明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莉莉被吓到了，怯怯地看了看林慧，最后还是走出了病房。
律师也识趣地收起文件："我在外面等您们谈完。"
病房里只剩下周建明和林慧两个人。
周建明盯着林慧，眼神里有恐惧，有疑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似乎预感到，林慧要说的话，将会彻底改变什么。
"你藏了什么秘密？"他再次问道，声音比刚才更虚弱了。
林慧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雨下得更大了，把玻璃窗冲刷得模模糊糊。
"你先告诉我，"林慧转过身来，"你真的要把那650万全部给张莉莉？"
"我……"周建明欲言又止。
"你想清楚再回答。"林慧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中带着一种寒意，"因为我一旦说出这个秘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周建明看着林慧的表情，心里的恐惧更深了。40年的夫妻，他从来没有见过林慧这样的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但又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我……我只是想让莉莉以后有个保障。"周建明声音发虚，"她一个人不容易……"
"不容易？"林慧轻笑了一声，"那我这40年容易吗？"
她走回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建明："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藏了40年的秘密。"
07
林慧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回家取了东西。她告诉周建明等她一个小时，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林慧回来了，手里拿着那个旧木箱。
"你知道这个箱子吗？"林慧把箱子放在病床前的小桌上。
周建明看了看箱子，摇摇头。"没见过。"
"这个箱子在我们家待了40年，在衣柜最底下。"林慧打开锁，"你从来没有注意过。"
箱子里有一叠发黄的文件，还有一些老照片。林慧把文件拿出来，递给周建明。
"你以为那650万拆迁款，是你单位分房的补偿？"林慧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周建明接过文件，低头看了起来。那是一些房产证明，还有拆迁协议的复印件。
"当年你单位分的那套房子，其实是我爸托关系帮你争取的名额。"林慧的声音很平静，"我爸在建设局有朋友，没有他的帮忙，你根本分不到房子。"
周建明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慧。
"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没错，但拆迁的时候，拆迁办说房子有我爸的'隐性份额'。"林慧指着文件中的一页，"你看这里，拆迁补充协议。"
周建明看到了那一页。上面确实写着"原房产涉及第三方权益，需提供相关证明"。
"我拿出了我爸留下的遗嘱，说把份额全部转给我，这650万才能全额补偿给你。"林慧看着周建明，"否则按照当时的政策，最多只能拿到400万。"
周建明的手开始发抖。文件从他手中滑落，散在床单上。
"这些事，我瞒了你40年。"林慧的声音依然平静，"从来没跟你提过我爸的帮忙，也没说过这笔钱里有我的份额。我想，反正我们是夫妻，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你……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周建明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因为你要把这笔钱给别人。"林慧站起身，"因为你在我生病的时候，跟我算15块8毛钱的药费。因为你每天晚上拿着账本，计算我欠你几毛几分钱。"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周建明："因为我突然发现，原来在你心里，我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08
周建明看着散落在床上的文件，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一直以为拆迁款是自己"应得的"，从来没有怀疑过来源。
"4年前你提AA制，我没反对。"林慧转过身来，"因为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计较'我赚得比你少'，怕我占你便宜。"
"我没有……"周建明想辩解。
"没有吗？"林慧打断了他，"你每次算账的时候，那种得意的表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重新坐下，看着周建明："但你不知道，我每月6000的退休金，其实悄悄存了一半。家里的物业费、水电费，我每次都多交了。你账本上'该补的钱'，我从来没让你真的掏过。"
周建明愣住了。
"我只是想，夫妻一场，别太较真。"林慧继续说，"可你呢？你把钱给张莉莉买项链、转生活费，甚至把存款单改成你们共有。你就没想过，这笔钱里，本来就有我的一份？"
"我……我不知道……"周建明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知道？"林慧冷笑了一声，"还是不想知道？"
她从箱子里又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这是我这几年记的账。你每个月给张莉莉转的2000块，你买给她的手表，项链，还有你们一起吃饭的费用，总共是多少，你要不要看看？"
周建明不敢看那个本子。他想起自己每次跟林慧计算"几毛几分钱"的时候，林慧的沉默；想起自己给张莉莉花钱时的"大方"，对比林慧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的样子。
突然，他觉得胸口发闷，剧烈地咳嗽起来。
护士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病人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激动。"林慧平静地说。
护士给周建明量了血压，血压升高了很多。
"家属要注意，病人不能太激动，会影响康复。"护士叮嘱道。
等护士走后，周建明虚弱地看着林慧："慧慧，我……我错了。"
"错了？"林慧摇摇头，"不，你没错。你只是按照你的想法生活，这没有错。错的是我，错在我以为夫妻之间可以不计较。"
09
张莉莉在走廊里等了很久。她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到林慧拿出了一个箱子，看到周建明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护士从病房里出来时，张莉莉赶紧上去问："周哥怎么样？"
"血压有点高，家属在安慰他。"护士说。
张莉莉想进去看看，但病房的门紧紧关着。她只能在外面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林慧从病房里出来了。
"嫂子，周哥怎么样了？"张莉莉迎上去。
"他很好。"林慧看了她一眼，"不过他想休息，今天不太方便见客。"
"那我明天再来。"张莉莉说。
林慧点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了。
第二天，张莉莉又来了。这次她带了一束花，还有周建明爱吃的点心。
但护士拦住了她："病人说不想见客，您还是回去吧。"
"我不是客人，我是他的朋友。"张莉莉解释。
"病人特别交代了，不见任何朋友。"护士坚持。
张莉莉只好离开。
第三天，她又来了。这次连医院的门诊大厅都没让她进。保安说，有人专门交代过，不让她进入病房所在的楼层。
张莉莉意识到，出事了。
她给周建明打电话，但电话一直没人接。她给林慧打，林慧接了，但只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来医院了。"然后就挂了。
张莉莉慌了。她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周建明突然不见她了。前几天他不是还说要把钱留给她吗？
她又去了几次医院，但都被拦在外面。
一个星期后，张莉莉在医院门口遇到了林慧。
"嫂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莉莉拉住林慧的胳膊，"周哥为什么不见我？"
林慧平静地看着她："他知道那笔钱的来源了。"
"什么来源？"张莉莉不明白。
"650万里面，有我的份额。"林慧说完，就要走。
"不可能！"张莉莉急了，"那是周哥的拆迁款，怎么会有你的份额？"
"信不信由你。"林慧没有停步，"反正遗嘱他不会立了。"
张莉莉愣在原地。她想追上去问清楚，但林慧已经上了电梯。
从那以后，张莉莉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大概明白了，没有钱可拿，这个游戏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10
周建明的病情慢慢稳定了。经过一个月的治疗，他能够简单地走路，说话也比之前清楚了许多。
但他的精神状态很差。他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发呆。
林慧每天还是会来医院，但他们之间的话很少。
有一天，周建明终于忍不住问："慧慧，你说的40年秘密，就只有拆迁款这一件事吗？"
林慧正在给他削苹果。听到这个问题，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真的想知道？"她问。
周建明点点头。
林慧沉默了很久，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一张很旧的孕检报告。
"这是什么？"周建明接过纸，仔细看了起来。
报告上写着：患者林慧，怀孕8周，胚胎停育。日期是30年前。
周建明的手开始颤抖："你……你怀过孩子？"
"是的。"林慧的声音很轻，"30年前，我怀了孩子。"
"那后来呢？"
"流产了。"林慧看着窗外，"当时你正忙着跟同事争职位，天天喝酒晚归。我跟你说我不舒服，你说'别小题大做，我忙着呢'。"
周建明的脸色变得苍白。
"后来我流产了，医生说我以后很难再怀孕。"林慧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没告诉你，怕你怪我，也怕你因为没孩子跟我离婚。"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周建明的眼圈红了。
"有什么用呢？"林慧苦笑了一下，"说了你就能让孩子回来吗？"
她把孕检报告收回包里："这40年，我不仅瞒了拆迁款的事，还瞒了我原本能给你生个孩子，却因为你的忽视没保住的事。"
周建明想说什么，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没孩子"是林慧的问题，心里还偷偷抱怨过她"不能生"。却没想到，是自己当年的疏忽导致的。
"我以为只要我忍，只要我不计较，咱们就能好好过一辈子。"林慧站起身，"可我没想到，你到最后，会把钱给外人，连一点情分都不留。"
她拿起包，准备离开。
"慧慧，别走。"周建明伸手想拉住她。
"我不走。"林慧转过身，"但咱们之间的情分，从你决定把钱给张莉莉那天起，就没了。"
11
第二天，周建明让林慧把那份遗嘱拿来。
"你要做什么？"林慧问。
"我要撕掉它。"周建明说。
林慧拿出遗嘱，周建明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地把它撕成了碎片。
"这钱本来就是你的，我之前鬼迷心窍，对不起你。"周建明拉着林慧的手，"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慧看着他，摇了摇头："重新开始？怎么重新开始？"
"我可以改，我以后再也不算那些小账了。"周建明急切地说，"咱们把钱重新存回去，以后一起花。"
"钱我可以不要。"林慧抽回自己的手，"但咱们之间的情分，已经没了。"
"为什么？"周建明不明白，"我知道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40年，周建明。"林慧看着他，"40年我一次次地忍让，一次次地包容，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换来你把我当外人对待？"
她站起身："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跟你计较吗？因为我以为，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感情，不是钱。但现在我明白了，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不是的，我对你有感情。"周建明想要辩解。
"有感情？"林慧冷笑，"那你为什么要把钱给张莉莉？为什么要跟我算药费？为什么我生病的时候，你还要抱怨我懒？"
周建明说不出话来。
"算了，周建明。"林慧收拾东西，"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12
一个月后，林慧正式提出了离婚。
周建明不同意。他跪在病床上求林慧："慧慧，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机会我给过你40年。"林慧很平静，"够了。"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650万存款，林慧一分钱都没要，全部留给了周建明。房子也归周建明，林慧只拿走了自己的衣服和那个旧木箱。
"你真的不要钱？"周建明最后问了一次。
"不要。"林慧说，"我要钱做什么？我已经60岁了，够花就行了。"
"那你以后住哪里？"
"女儿那里。"林慧说。
周建明愣了一下："女儿？咱们什么时候有了女儿？"
"领养的。"林慧看了他一眼，"10年前领养的，你一直以为她是我的侄女。"
周建明想起来了，确实有个小姑娘经常来家里，每次都叫林慧"妈妈"，叫他"叔叔"。他以为那是林慧哥哥家的孩子。
"为什么要领养？"周建明问。
"因为我想要个孩子。"林慧说，"但我没告诉你，怕你不同意。"
她拿起行李箱的把手："为了领养她，我跑了3年手续，把自己的积蓄都花光了。这些你都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关心过。"
办完离婚手续，两人在民政局门口分开了。
"慧慧。"周建明叫住她。
林慧回头。
"对不起。"周建明说。
林慧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哭。
13
离婚后的第一个春天，林慧搬进了女儿的新家。
女儿叫小雨，今年25岁，刚刚结婚。她的丈夫是个很好的小伙子，对林慧也很孝顺。
小雨生了一个儿子，胖胖的，很可爱。林慧每天的工作就是带外孙，给他洗澡，给他讲故事，看着他一天天长大。
有时候小雨会说："妈，你一个人会不会寂寞？"
"不会。"林慧总是笑着回答，"有你们，我很满足。"
她确实不寂寞。这种忙碌充实的生活，让她找回了很多年前的快乐。她脸上的笑容多了，人也显得年轻了许多。
偶尔，她会和以前的同事一起旅游。她们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林慧发现，原来世界这么大，生活可以有这么多种可能。
而周建明，因为脑梗后遗症，行动越来越不方便。没有人照顾，他只能请护工。
护工是个40多岁的阿姨，人很好，但毕竟是拿钱办事。她不会在意周建明的心情，不会陪他聊天，更不会关心他想吃什么。
周建明经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那个深蓝色的账本还在茶几上，但再也没有人和他一起算账了。
有时候，他会拿出林慧当年擦过的那只金镯子，在手里把玩很久。那是林慧妈妈留给她的，林慧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留在了梳妆台上。
他终于明白，林慧藏了40年的秘密，不是"算计"，而是"包容"。
但明白得太晚了。
窗外又下雨了，春天的雨，绵绵不绝。周建明坐在藤椅上，看着雨水在玻璃上流淌，想起很多年前，林慧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样子。
那时候，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但很温暖。
现在，再也看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