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荣扫大街时,这位青帮大佬却在喝茶听戏,送子北上改变命运!
发布时间:2025-10-07 06:48:07 浏览量:1
第一章 青帮瓦解
一九五一年五月,上海大世界门口,八十四岁的黄金荣手持扫帚清扫街道,随后,他在《新闻报》《文汇报》发表《自白书》,公开承认过去的罪行。
曾经掌控上海半边天的各青帮势力已经土崩瓦解。杜月笙在一九四九年六月二十五日乘坐荷兰宝树云号客轮前往香港,临行前销毁了大量文件。张啸林早在一九四零年八月十四日就被保镖林怀部刺杀。王晓籁选择留在大陆,后来担任全国政协委员。袁文会在天津被捕,并于一九五三年被处决。根据上海市公安局档案记载,在一九四九至一九五一年的整顿行动中,共计查处帮会成员两万一千余人。
这段时间,每天清晨都能看到昔日的帮会头目在里弄里参加劳动。他们在街道干部的监督下打扫卫生。市民们站在不远处观望,这些场景成为那个特殊时期的真实写照。
第二章 顾竹轩的特殊待遇
在这场席卷旧势力的浪潮中,愚园路七百四十九号的顾宅依然保持着宁静。六十五岁的顾竹轩每天照常品茶听戏,客厅茶几上摆放着陈市长亲笔签名的邀请函。在一九四九年八月召开的上海市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上,这位江北大亨坐在工商界代表席区,他的姓名旁特别标注着“爱国民主人士”的身份。被安排在第二排就座。他身着深色长衫,偶尔和身旁的荣毅仁低声交谈。
这个安排让许多老上海人感到意外。更让人惊讶的是,军管会还把天蟾舞台交还给他继续经营。在其他帮会头目接受改造时,顾竹轩却还能自由进出自己的戏院。一些老上海在茶馆读到这则消息,不禁感叹时代变迁。
第三章 顾竹轩的早年奋斗
一九零四年冬天,十六岁的顾竹轩踏上十六铺码头。这个来自阜宁的农村青年,随身只带着一个粗布包袱。码头上人来人往,他停留观察了很久之后,最终跟着一位同乡去了法租界。
顾竹轩开始在霞飞路一带拉黄包车,乘客大多是外国人。凭借着机灵劲,他很快就学会了一些基本的外语。六年后,顾竹轩用积蓄买了第一辆黄包车,开始了自己在上海滩的事业。到一九一九年,“顾记车行”正式挂牌营业。
顾竹轩的经营方式和其他人不同,他的每辆车都配有棉坐垫,车夫生病可以预支工钱。这些人性化的方式得到了苏北同乡的拥戴。到了一九二五年,顾记车行已有了三百多辆黄包车,经营范围扩大到闸北、虹口这些地区。每天清晨,成群的车夫聚集在车行门口领车,成为街边热议场景。
第四章 天蟾舞台与青帮地位
一九二一年。顾竹轩参与投资福州路上的天蟾舞台,两年后开始独资经营,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他的社会地位。当时的天蟾舞台是上海重要的戏曲演出地,每天观众都上千人。梅兰芳在这里拍摄过中国第一部戏曲电影《天女散花》。周信芳主演《封神榜》等连台本戏轰动上海,顾竹轩的戏院也奠定了“不进天蟾不成名”的行业地位。
在天蟾舞台三楼的经理室里,顾竹轩常在窗前静静看着南京路上的车水马龙。在青帮“清静道德、文成佛法、仁论智慧、本来自信、元明兴礼、大通悟学”的二十四字辈分中,顾竹轩的“大”字辈是第二十一代,在民国时期是当时尚存于世、能够“开香堂”收徒的最高辈分。而 杜月笙为低一辈的“通”字辈”。
天蟾舞台的运营也不是一帆风顺。戏院经常会有演员发生矛盾,地痞流氓也不时前来滋事。顾竹轩总是能够用帮会里的身份来处理这些问题。他习惯在散场后一个人巡视戏院,检查舞台的每个角落。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他把戏院交给侄子管理。
第五章 唐嘉鹏案与顾竹轩被捕
一九三三年四月的一个傍晚,顾竹轩刚听完戏走出天蟾舞台,就被守候在门口的巡捕房探员带走。逮捕令涉及唐嘉鹏被杀一案。唐嘉鹏原是顾竹轩的门徒,后转投黄金荣门下。
这个案件有着很多疑点。黄金荣这边提供的证据只有一件带有帮会标记的凶器和三名声称看见顾竹轩下达刺杀命令的证人。
顾竹轩在庭审中的一直保持着冷静。当检察官拿出证据时,他只是轻轻的摇着头。这场涉及帮会争斗的审判持续几天,最后法官宣布休庭,准备择日宣判。在顾竹轩被捕的这段时间里,天蟾舞台的演出照常进行,但观众们都在议论着老板的这场官司。
第六章 提篮桥监狱经历与转型
顾竹轩在上海提篮桥监狱里被关了几个月后。当年秋季,在通过国民党高层人士的斡旋后,黄金荣撤销了指控,顾竹轩被释放回家。
出狱之后,顾竹轩减少了公开露面的活动,把主要精力投入戏剧经营。这段牢狱之灾使他感受到帮派势力在政治权力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他开始调整策略,开始和各方保持适当距离。很多帮会里的朋友感到顾竹轩性格变了,猜测他在为以后谋划,但没有人知晓他的真实想法。
第七章 抗战时期的义举
一九三七年上海局势剧变时,顾竹轩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开放戏院一些区域收容难民。在那段时间里,天蟾舞台后台堆满了棉被和药品,戏院工作人员为难民忙前忙后。
当时有几位特殊的客人经常来拜访顾竹轩。其中一位被称为“李先生”的客人,经常借用戏班的道具箱来运送一些特殊物品。顾竹轩为他办理了特别通行证,还把愚园路宅院的侧屋借给“李先生”的朋友们暂住。顾竹轩对外只说是在帮助普通百姓。和其他帮派人物不同,顾竹轩始终拒绝与日伪势力合作。他更是利用戏班往来各地的便利条件,帮助很多文化界人士离开上海去了延安。
第八章 送子北上与政治抉择
一九四三年春,顾竹轩经过几天的考虑,做出了一个关系到家族未来命运的重大决定:他把儿子顾乃瑾送到新四军领导的苏北抗日根据地。这个决定无疑是在政治上做出明确表态。
当他在家中宣布决定后,几位忠心的老门徒连夜登门,几乎要跪下来求他收回成命。“四爷,您要把少爷送去那边,这等于在重庆那边的心口上插刀啊!”一位门徒劝阻,“我们在上海的产业怎么办?将来还有回头路吗?”
顾竹轩只是沉默地抽着烟。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风险?但他想起自己在提篮桥监狱度过的日夜,想起黄金荣、杜月笙这些所谓“大亨”在真正权力面前的无力,更想起那些在他戏院后院悄悄转运药品去苏北的“李先生”们所说的话:“中国未来的希望,在延安,在我们这里。”
四月的一个清晨,雾气笼罩着外滩码头。十五岁的顾乃瑾提着简单的行囊,在一位“商人”的护送下登上前往苏北的货船。顾竹轩站在舷梯旁,目送着儿子瘦弱的背影。当轮船缓缓驶离码头,消失在黄浦江的晨雾中时,有人看见这位以强硬著称的“江北大亨”,悄悄用衣袖擦拭了眼角。
顾竹轩的这个决定很快传到了重庆方面。不到半个月,就有特派员前来“拜访”。顾竹轩不慌不忙,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教会学校录取通知书和体检报告,声称儿子北上是去求学养病。“这孩子从小体弱,上海现在不太平,送到乡下亲戚家寄养些日子。”他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特派员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没有确凿证据,只好悻悻离去。而顾竹轩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他的家族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那些日子里,他照常到天蟾舞台处理事务,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远在苏北的儿子。
顾乃瑾到了根据地后,因为年龄小,被安排加入“娃娃京剧团”,担任小演员。1947年他正式入党,之后顾乃瑾在解放区工作多年,1949年5月 ,他随解放军部队准备进入上海。
第九章 解放后的特殊待遇
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五日,解放军先头部队来到苏州河南岸。顾竹轩命人打开天蟾舞台所有灯光,组织员工烧热水慰问战士们。这些事很快就传遍上海滩。
随后出乎很多人的意料,顾竹轩收到市政府的会议邀请。在戏曲改革座谈会上,周信芳特意坐到他身旁,两人低声交谈很久。
上海公安局在整顿帮会时,对顾竹轩采取了区别对待的政策。他的天蟾舞台可以继续营业,还获准排演新编剧目。这种区别待遇引起市民的议论,但知情者都明白其中的情况。
第十章 工商业改造与历史评价
一九五六年,顾竹轩走完了他传奇的一生。这位经历过几个时代的老人在重要历史关头做出的选择,使他的结局和其他帮会大佬迥然不同。从苏北农村到上海滩,从帮会大佬到民主人士,他的人生道路充满转折。这些转变既是个人的选择,也是时代的缩影。
在他去世前后,上海市正全面推进工商业改造。天蟾舞台作为私营戏院,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也逐步经历了国营化的过程。天蟾舞台至今仍在营业,每天上演着新的剧目,诉说着这座城市不断变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