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3岁常州人,搭伙老伴让我伺候他女儿坐月子,我:想都别想
发布时间:2025-10-26 09:07:27 浏览量:1
老王把那碗鲫鱼汤轻轻放在我面前时,我还以为是心疼我昨天跳广场舞扭了腰。汤色奶白,上面飘着几粒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我心里一暖,觉得这搭伙的日子,总算还有点温度。但他接下来说的话,瞬间让这碗汤在我眼里,变得和窗外的冬雨一样冰冷。
“阿琴,”他搓着手,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讨好的笑容,“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我用勺子撇开汤面的浮油,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我在常州生活了六十三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准没好事。
“就是……我女儿,静静,预产期不是下个月嘛。她婆婆身体不好,高血压心脏病,肯定指望不上。亲家母那边呢,又要带孙子。所以你看……”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你能不能……过去伺-服她坐月子?”
我拿勺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足足三秒。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老王比我大两岁,头发花白,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精明和算计。我们搭伙三年,日子过得不咸不淡,AA制,他出房租水电,我负责买菜做饭,互不干涉彼此的子女,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君子协定。
“老王,”我放下勺子,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你再说一遍,让我去干什么?”
他可能以为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说得更具体了:“就是去静静家,帮她做做饭,洗洗尿布,晚上带带孩子。一个月,就一个月。你看你退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当帮我个忙。静静说了,不会让你白干的,到时候给个大红包。”
我笑了,不是开心的笑,是觉得荒唐的笑。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老王,我问你三个问题。第一,我是你女儿的谁?是她亲妈,还是她亲奶奶?第二,我们是什么关系?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还是只是搭伙过日子的伙伴?第三,伺候月子是什么?是去享福,还是去当牛做马,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免费保姆?”
他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阿琴,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在一起,不就是一家人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家人?”我端起那碗鲫鱼汤,推到他面前,“老王,你搞错了。我们是‘搭伙’,不是‘扶贫’,更不是‘合并家庭’。你女儿生孩子,是你们王家的喜事,我一个姓陈的外人,凭什么要去给你们家当老妈子?就凭你这碗鲫鱼汤?”
我的话说得直接,甚至有些刻薄。老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和好说话的我,会如此不留情面。他猛地一拍桌子,汤都溅了出来。“陈琴!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我女儿一个人在外面多可怜!你帮一把怎么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轮不到你来评价。”我站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收进厨房,“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女儿生孩子时,我伺-服了整整两个月,累得差点住进医院。那是我的亲骨肉,我心甘情愿。你女儿,跟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去受这份罪?就为了你那个不知道有多大的‘大红包’?老王,我还没到要卖掉自己晚年安宁去换钱的地步。”
我把厨房的门关上,隔绝了他气急败坏的咒骂。水龙头哗哗地响,我用力地刷着碗,仿佛要把心里的那股恶心和愤怒都刷掉。
搭伙,是现在老年人中很流行的一种生活方式。我和老王都是丧偶多年,子女在外地工作,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确实孤单。三年前,通过朋友介绍认识,觉得他人还算老实,都有退休金,便凑到了一起。我搬到了他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我的房子租了出去,租金我存着,作为自己的养老钱。
这三年,我们相敬如宾,说是老伴,其实更像合租的室友。他爱钓鱼,我爱跳广场舞,他看他的抗战神剧,我看我的家庭伦理剧,互不打扰。我觉得这样的关系很好,有个人气儿,吃饭时能多双筷子,生病时能有个人帮忙倒杯水,但又保持着清晰的界限,特别是经济和子女问题上,我们从一开始就划得明明白白。
我以为,这样的默契会一直维持下去,直到今天,他亲手打破了它。他不仅打破了,还试图用“感情”和“一家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绑架我。
那天晚上,我们冷战了。他睡他的房间,我睡我的房间,中间隔着一堵墙,也隔着一颗再也无法靠近的心。
第二天,他没去钓鱼,而是买了我最爱吃的糕团,试图缓和关系。他不再提伺候月子的事,只说自己昨天是急糊涂了,说话没分寸。我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他退了一步,我也就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但我心里清楚,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那根刺,已经扎下了。
果然,没过几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对方的声音甜得发腻:“是陈阿姨吗?我是王静静。”
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哦,是静静啊,有事吗?”
“陈阿姨,”她开始诉苦,说自己怀孕多辛苦,婆家那边怎么指望不上,她爸爸有多担心她,说到声音都带了哭腔,“阿姨,我知道我爸跟您提的要求有点唐突,但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帮我这一个月。我跟您保证,绝对不会让您累着,家里我都请了钟点工打扫,您就帮我搭把手,做点吃的,晚上看一眼宝宝就行。钱不是问题,除了红包,我每个月再给您五千块钱工资,您看行吗?”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卖了惨,又亮出了利。如果我是一个贪钱或者心软的人,可能真的就动摇了。但我不是。
我冷静地听她说完,然后平静地开口:“静静,首先恭喜你快当妈妈了。你的难处我理解,但阿姨真的帮不了你。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伺候月子是体力活,我实在吃不消。”
“阿姨,您身体不是挺好的吗?还天天去跳广场舞呢……”她急了。
“跳舞和带孩子是两码事。静静,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爸爸跟我只是搭伙过日子,我们没有法律上的任何关系。我没有义务去照顾你。现在月子中心、月嫂这么多,花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来为难我一个外人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她错愕和愤怒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她冷笑了一声,语气全变了:“陈阿姨,你就是嫌钱少,觉得我们家想占你便宜是吧?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我爸在一起,不就是图他的房子,图他有个人伺候你吗?现在让你出点力,你就推三阻四。行,你不来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她啪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这对父女,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他们的认知里,我这个搭伙的老伴,就该是他们家的免费资源,予取予求。一旦我不顺从,我就是冷血,是图谋不轨,是别有用心。
那天晚上,老王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一进门就冲我发火。“陈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女儿给你打电话,你都说了些什么?把她气得动了胎气!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扭曲的脸,心彻底凉了。我没有跟他吵,只是冷冷地说:“她跟你告状了?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侮辱我,说我图你的房子,图你伺候的?老王,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吗?”
“你本来就住着我的房子!”他口不择言地吼道,“让你去照顾我女儿怎么了?你白住我三年房子,这点回报都不愿意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白住?我们当初说好的,他出房租水电,我负责买菜做饭和日常家务。我的退休金不高,三千多块,每个月买菜生活用品,几乎月月光。他退休金比我高,快六千,除了房租水电,剩下的都自己存着。这三年,我自问尽心尽力,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到头来,在他眼里,我竟然成了白吃白住的。
原来,所有的“AA制”,所有的“君子协定”,都只是他口中的说辞。在他心里,账早就不是这么算的。他认为,他提供了房子这个“大头”,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就应该为他们王家付出一切。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价值观的鸿沟,是无法逾越的。
我没再跟他争辩,默默地回到房间,关上门,给我远在上海的女儿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听到女儿那声“妈”,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卖惨。
女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一种异常坚定的语气对我说:“妈,你做得对。你立刻从他家搬出来。你不是他们家的保姆,你的晚年是为你自己活的,不是为了伺候别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过来。如果你不想来上海,常州那个老房子,我们重新装修一下,你一个人住得舒舒服服的。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有我呢。”
女儿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寒意和委屈。是啊,我不是孤立无援的,我有自己的家,有爱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在一个不尊重我、不理解我的人家里,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第二天一早,老王酒醒了,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昨晚话说重了,想来道歉。但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我平静地告诉他:“老王,我们分开吧。这个伙,搭不下去了。”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阿琴,你别冲动。我昨天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的。我给你道歉。静静那边,我再去说说她,让她给你赔不是。”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不是谁道歉的问题,是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在你和你女儿心里,我就是个外人,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你们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赖在这里,碍你们的眼呢?”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多,几箱衣服,一些日常用品。老王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何必呢,何必闹到这一步呢……”
是啊,何必呢?如果他没有提出那个荒唐的要求,如果在他女儿侮辱我之后他能站在我这边说句公道话,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我们或许还能继续搭伙下去。但现在,一切都晚了。信任和尊重一旦崩塌,就再也建立不起来了。
我叫了搬家公司的车,把我的东西都搬回了自己那个空置了三年的老房子。房子虽然旧,但阳光充足,是我熟悉的味道。女儿立刻给我转了一笔钱,让我找人把房子重新粉刷一下,换掉旧家具。
离开老王家的那天,他把我送到楼下,眼神复杂。他说:“阿琴,是我对不住你。”
我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老王,搭伙不是扶贫,更不是签了卖身契。晚年的伴,伴的是舒心,不是闹心。祝你早日找到能伺候你女儿坐月子的‘一家人’吧。”
后来,我听说老王花八千块钱请了个金牌月嫂,但那个月嫂脾气大,规矩多,他女儿很不满意,闹得鸡飞狗跳。再后来,听说他们父女俩因为这件事也生了嫌隙。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生活重新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自由。我把老房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养了花,种了草。每天去跳跳广场舞,和老姐妹们逛逛公园,聊聊天。女儿每个周末都开车从上海回来看我,陪我吃饭,带我散步。
我终于明白,晚年的幸福,从来不是依靠另一个人来给予的。真正的安全感,来自于健康的身体,独立的人格,以及来自亲人的、毫无保留的爱与支持。搭伙,可以是一种选择,但绝不能是为了排遣寂寞而放弃原则和底线。一个不懂得尊重你的人,哪怕天天给你做山珍海味,那饭也是难以下咽的。
现在,我一个人,在常州这座熟悉的城市里,过得很好。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我泡上一杯清茶,看着窗外云卷云舒。我觉得,这才是六十三岁的我,该有的、最体面的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