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纳妃之宴,表妹偷偷上台献舞,被先帝看中,当即封为贵妃
发布时间:2025-10-30 06:15:00 浏览量:1
先帝纳妃之宴,表妹偷偷上台献舞,被先帝看中,当即封为贵妃。
事后,表妹却哭着说她不想进宫。
因为同表妹神似,我被兄长和谢驰强制送进了宫。
兄长说表妹年纪小,不懂事。日后会补偿我,谢驰更是许了我未来皇后之位。 可他们忘了,先帝暴虐。
两年后,先帝逝世,谢驰继承大统。 可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封了表妹为后,对我只说:“先帝妃嫔,不可为后。”
可后来,他们却后悔了。
1
身后贴过那滚烫的躯体时,我抬起了手中的匕首。
烛火恍惚,银芒格外冰冷。
匕首狠狠刺下,一只手稳稳抓住了那匕首,血一滴滴落在谢驰脸颊,原本朦胧的双眼逐渐清明。
“相宜,你就这般恨我?”他的嗓音有些哑,眸中好似有脆弱闪过。
我扭过头,丟下了匕首便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无论身后的视线有多炙热,都不肯回头看一眼。
……
两年前,先帝纳妃之宴,表妹一舞惊鸿,当即被封为妃。
可她说只是一时兴起,不想入宫。
那时我还在为她忧愁,她却凑近了我,笑得莫测“相宜姐姐,该进宫的,可不是我。”
我原不懂她的意思,直到被下药送上先帝的榻时。
我才明白,我的兄长和未婚夫舍不得表妹受苦,让我代替表妹入了宫。
那夜,我躺在龙床之上,眼睁睁看着我的兄长同未婚夫弃我而去。
我无助,惶恐,哭着求他们,也口不择言“明明胡闹的人是表妹,为什么要牺牲我?”
提到表妹,兄长的神色格外可怖“凝雪孤苦无依,年纪小又不懂事,你总不能真的让她去服侍那个暴君吧?”
我盯着从小宠爱我的兄长,突然红了眼“那我呢?我也不过刚及笄,我就该受苦吗?!”
许是某一刻动容,兄长眼底浮起歉疚,可他没有带我回家,只说:“相宜,委屈你了,皇帝年岁已大,活不了多久的。”
到时,他会补偿我。
而谢驰,我的未婚夫更是红着眼眶保证“相宜,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待我继承大统,许你后位可好?”
他们说的好听,却没有人愿意带我离开这吃人的皇宫。
瞧着他们的眼,我突然笑了,应了声“好。”
夜色昏暗,没人知晓我眼角落下的泪。
先帝暴虐不是传闻,那夜,伴随着先帝的笑声,我屈辱到极致。
不过几日,我便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我想让人去给兄长和谢驰送信,让他们救救我。
可面对我的祈求,宫人只嘲笑着踹开我沾了血的手。
“不过是个孤女,居然妄想自己是太傅的嫡亲妹妹。”
“她怕是不知道,昨日太傅还主持了三皇子和步小姐的订婚宴呢!”
那一刻,我的心跌入谷底。
我被折磨的时候,顾凝雪同谢驰定了婚。
可明明,我才是步相宜。
2
两年的折磨,早就让我麻木,如今活着的,不过是具躯壳。
泪不知道什么又落下了,冰凉的指尖抚上脸颊时,我睁开了眼。
谢驰就这么望着我,眼中倒印着我苍白的面容。
“相宜,人人都知道你是先帝妃嫔,怎能为后?”他叹息一声,满眼都是对我的心疼。
我只觉得可笑。
“两年前,人人都知道进宫的是顾凝雪,我能替顾凝雪受苦,她却不能顶着先帝妃子的身份,是吗?”
话落得讽刺,谢驰微微一愣,转而皱起了眉。
“当年凝雪不懂事,你身为姐姐,不能体谅她些?”
“这两年,她日夜念着你,人都消瘦了许多。”
字里行间,处处维护顾凝雪。
“滚!”我满眼厌恶,他的话堵在口中,不上不下。
恰巧顾凝雪派的宫人来请谢驰,他才黑着脸甩袖离去,不忘留下一句“冥顽不灵。”
我充耳不闻,他离开后立刻关上了门。
这一瞬,我弯下了腰,口中的血再也忍不住咳了出来。
偏偏我总惹恼谢驰,这两个月来,没有一个宫人在身边。
自然也无人知道,我病了,命不久矣。
眼前泛起白光,我靠着门,合上了眼,两年的亏损,让我身体虚弱到极致。
我想,就这样死了也好。
可再睁眼,还是空荡荡的宫殿,窗外隐约有雪落进来。
我站起身,随意擦去地板上血便走到了窗前。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眼前覆盖一层阴影,讨厌的脂粉味让我明白,来人是顾凝雪。
“相宜姐姐,你怎么吐血了?是要死了吗?”她站在床外,满眼讽刺。
身旁的宫人连忙擦去了我唇角的血,生怕有人看到。
这两个月来,她日日如此。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开口,只握紧了手心化开的雪水。
偏偏她好像不知道我不想看到她,又凑近些许,尖锐的护甲死死的掐着我的手腕。
“相宜姐姐,我知道当年你受了委屈,你怨我打我都好,不要伤驰哥哥的心好不好?”顾凝雪开口,祸水东引。
她好像忘了,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力气渐渐恢复,我扯开她的手便甩了她一个巴掌。
“相宜姐姐!?”顾凝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底的杀意快要抑制不住,可想到身后的人,她话中带着哭腔。
看着她虚伪模样,我又抬起了手,只是这一次,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原本想着两个月的时间够你想明白,如今看来,你还是怨恨凝雪。”
“步相宜,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斤斤计较!”
兄长的话落在耳畔,带着十足的愤怒,好像我这两年所受的折磨在他眼中不算什么。
我没有看他,只用力扯回手腕,关上了窗户。
泪在顷刻间涌出,也在瞬间被我擦去,我早就明白的,无论是谢驰还是兄长,眼里都只有顾凝雪。
只一个巴掌,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顾凝雪的哭声响在窗外。
下一刻,门被踢开,我被拉着手腕拽了起来。
“当年的事是我们的意思,你凭什么对凝雪动手?她已经够内疚了,你还要怎么样?”
兄长气冲冲的瞪着我,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谢驰就站在门口哄着顾凝雪,半点不觉得兄长的话有错。
可我真的受够了,他们偏宠顾凝雪,可以,可为什么总要来作践我?
我疯了一样咬上他的手,直到口中布满血腥。
兄长死死皱着眉,刚想开口,可触及到我脸上的泪,顿时哑了声。
3
最后顾凝雪率先打破了这沉默,她双眼含泪,狠狠推开了我。
我刚松口,就被推的一个踉跄,抬眼,顾凝雪小心翼翼的抓着兄长的手吹着,身后,是谢驰阴沉的脸。
而他眼中,带着明晃晃的醋意。
难怪他会让我进宫,原来是喜欢顾凝雪。
说什么她年纪小,不懂事,通通都是笑话,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受苦罢了。
顾凝雪知道两个男人都在乎她,没忍住朝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想要看我伤心难过的模样。
可我只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见我无视她,顾凝雪气的红了眼“相宜姐姐不心疼表哥,也万不能连句道歉都没有!”
几道目光锁定在身上,让我攥紧了拳。
“相宜,此事确实是你不对。”谢驰开口,我便知道,若是今天我不道歉,这事便不得善了。
短短两个月,这样的场景已经不下十次,我从未道过歉,无非就是禁足。
可如今,我累了,唇微微张开,艰难吐出“抱歉。”二字。
一句道歉,让他们同时皱了眉,我没再回头,径直出了门,怕再看他们一眼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许是这句道歉让他们误会了什么,接下来的几日,谢驰给我派了宫人伺候。
兄长的礼物也是一件接一件,顾凝雪气的咬牙,可碍于有宫人在场,她只能收起了那恶毒的脸庞。
开春,我躺在藤椅上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吐血的次数也多了,因为有人跟着,我连吐血都得躲着。
就在我想这难熬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过去时,顾凝雪出招了。
不过一个时辰,我便和顾凝雪一同落了湖。
“步相宜,去死吧!”她拽着我的手,将我拉进湖底,虽出了冬,湖水依旧冰冷。
她会水,而我怕水,可看着她嚣张的模样,我抓紧了她的手。
要死,我也得拉上她垫背。
她也察觉到我的意思,连忙松手,可我死死的拽着她,她的呼吸一点点被剥夺,同我一样坠入湖底。
意识快消散时,我听到了谢驰的声音。
4
扑通---
有人跳水了。
睁开眼,是谢驰,还有一道身影,是兄长。
心底升起微不可查的渴求,可下一瞬,我看到他们都慌忙去够顾凝雪的身影。
我苦笑一声,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任由自己沉入湖底。
早点死了,也是解脱。
谢驰快兄长一步抱住了顾凝雪,见此,他才朝我游来,我挣扎着,却还是被他拉上了岸。
“咳咳咳……”喉口似火灼烧,等咳出腹腔中的水,我便听到了顾凝雪带着哭腔的话。
“驰哥哥,相宜姐姐要杀我,我害怕……”
兄长原本想抱起我的手一顿,眼底的心疼瞬间消失。
“你推了凝雪。”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我没有开口,只抿紧了唇,是与不是,我所解释的,他们从未信过。
解释与否,有什么用呢?
见我不开口,顾凝雪身边的宫女倒是先跪了下来。
“因为我们娘娘劝了太妃别同陛下和太傅置气,就被太妃推下了水。”
“娘娘心善,不许奴婢说,可奴婢心疼娘娘……”
顾凝雪闻言,急忙起身警告:“春雨!”
可惜她已经说完了,所谓的阻止,不过是作戏。
偏偏两个男人看不出来,都恶狠狠的瞪着我。
“太妃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不许送吃食!”
兄长也阴沉着脸,挥退了所有宫人,满眼失望。
见我面色如纸,他也没再开口,只将我送回衡宫。
随着大门被关上,眼前唯一的光亮也被抵挡,寒风自窗口钻入。
全身湿透了,可再冷,都抵不过心寒。
这就是我的好兄长,好未婚夫!
我就贴着榻,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
回神,我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面带桃红,眼中泛着水雾,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吐了血,唇瓣都带着红。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未被送进宫前的自己,那样的天真无邪。
若是我没进宫,估摸也是这幅模样。
可浑身的冷意提醒着我,我在做梦!
两年折磨,兄长和未婚夫的背叛,都是真的。
可我的人生,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5
我好像病的更重了。
我只觉得好冷,迷迷糊糊钻进被窝,企图让自己温暖起来。
可是没用,我太冷了,胸口阵阵发痛,血止不住的从口中吐出。
我要痛死了,许是脑子迷糊了,我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用力的拍着大门。
“放我出去,兄长,谢驰,我不想呆在这里……”
我被拉回两年前,先帝打了我一身伤,背隐隐作痛,恐惧深入心底,让我窒息。
我拼了命的拍门,想要找寻依靠,可我没等来他们。
只等来了顾凝雪让人带的话。
“我们娘娘也病了,陛下和太傅都在陪着她,哪里有空来看你?”
“有些人比不得我们娘娘重要,就不要自寻耻辱了。”
“既然要死,就死的干净些,撞墙,自缢,都可以。”
春雨讽刺着,句句扎在我心上。
她说,我不想死,我若是想死,有一万种法子。
眼底渐渐清明,我放下了拍门的手。
她说的没错,我为什么要死呢?顾凝雪还好好活着,我死了,她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她害我至此,又凭什么安稳的活着?
情绪翻涌间,又是一口血吐出,我没有去擦,而是从窗户翻了出去。
一路上,我跌跌撞撞,躲着宫人找到了御书房。
守门的太监想阻止,可我已经推开了门。
谢驰批着奏折,身旁是熟睡的顾森*晚*整*理凝雪。
“谁?”他皱着眉,连忙捂住了顾凝雪的耳,可看到我下颚流淌的血,他慌了神。
“相宜!”他失声开口,瞳孔动荡,掀起袖子就冲过来抱起了我。
“太医,宣太医!”他颤抖着想去擦我唇角的血,眼眶都红了“怎么会吐血?你怎么了?”
出奇的,我没有避开他的触碰,只将头埋进了他怀中“谢驰,我好痛……”
顾凝雪被吵醒,见我缩在谢驰怀里,脸上的神情差点维持不住。
“相宜姐姐怎么了?驰哥哥,请太医来了吗?相宜姐姐会不会有事?”她故作焦急,却也是真的焦急。
她早就听到了谢驰宣太医的话,如今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往常我不屑同她斗,也不会接受谢驰所谓的补偿和愧疚,她的话落在耳中,便是刺激。
她以为,我会同往常一样推开谢驰,恶狠狠的说不需要他管,好遂了她的愿。
可春雨点醒了我,继续同他们疏远,我会悄无声息的死在那空荡荡的宫殿,甚至无人收尸。
而顾凝雪坐拥皇后之位,被兄长和谢驰宠爱,一生将会顺遂。
可凭什么呢?我活不了多久了,又凭什么让她好过?
柔弱而已,我也会装,更何况,我是真的病了。
谢驰紧紧搂着我,好似没有听到顾凝雪的话,低头的瞬间,他才发觉我穿的依旧是那日落湖的衣衫。
“去送衣服来!”他阴沉着脸将我抱紧内室,伸手就要解开我的系绳。
在触碰到衣领时,他看向了我,见我没有拒绝,又解开了里衣。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憋红了眼。
指尖抚上背脊,我控制不住颤抖着,脸色都苍白了些许。
紧接着,我被他牢牢裹在怀中,温热的泪落在手腕,我听到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他什么?先帝虐待我吗?
可这些,他不是不知道。
“你们在做什么?”顾凝雪有些不安,可掀开里屋的帘子,便看到了让她冒火的一幕。
“出去!”这是第一次,谢驰赶顾凝雪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可对上谢驰通红的眼眶,她咬着牙放下了手中的帘子,还不忘瞪我一眼。
“谢驰,你对顾凝雪有情,对吗?”借着他为我穿衣的功夫,我问出了一直以来我都想要知道的话,哪怕我知道答案。
看着我黯然的眼,他否认了,他说:“我只把凝雪当作妹妹。”
我看的明白,可我没有拆穿,只握紧了他炙热的手。
恍惚间,我好似看到了未及笄前落水时,为我担惊受怕的少年。
只是,人心易变。
6
“那我呢?你心里可有我?”我知道他在撒谎,可我不在乎,他的愧疚,会是我最锋利的刀。
“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话落得坦荡,眼中满是真诚。
我望着他,突然落下泪来。此时太医赶到,谢驰慌忙叫人为我把脉,不忘擦去我脸上的泪。
可得到答案后,他疯了一样揪起了太医的衣领“不过是身体虚弱了些,怎么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他在问太医,又好像在问自己。
“谢驰,我累了。”我靠着榻,淡淡开口。
“滚去煎药,治不好她,小心你的脑袋!”他终于松开了太医。
等人离开,他便迫不及待的握紧了我的手,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相宜,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有用吗?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想要捏断,可我没有力气,力道恍若在同他调情。
我忍着恶心,吻上了他的唇,笑的凄然“我原本想着,死前让你厌恶我,好过让你难过。”
“可是谢驰,我舍不得你。”
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余几日极限,无论如何,我都要埋下隐患。
顾凝雪啊,你说他们要是知道当年你是故意让我进宫,会怎么做呢?
谢驰同兄长,最恨欺骗了。
“你不会死的,我会让你活着,你会是我的皇后。”他的眼底闪过惊喜,紧接着便是悲伤。
他搂紧了我,吻落的热烈,好似在证明着什么。
就在他想继续时,我又吐了血,彻底没了意识。
御书房一片兵荒马乱,我昏迷了两天。
这两天里,谢驰同兄长广寻名医,耳边也时常响起他们的哭声。
有泪落在脸上,我不知道是兄长的还是谢驰的,只觉得,他们好吵。
我想就这么睡过去的,可想到顾凝雪,我又强迫自己睁开了眼。
听说有新神医进宫,谢驰去接人了,御书房空空荡荡,我从榻上爬起,见到了顾凝雪。
她冷冷盯着我,有些憔悴,显然他们的转变让她不安到极点。
“顾凝雪,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设计我进宫的目的也要达到了,如今还来做什么?”
“你告诉驰哥哥了?!”她瞪着眼,眼底闪烁着冷芒。
“你觉得呢?不然你以为,他们会突然转变?”顾凝雪有心机,却并不聪明,这一炸,便让她承认了。
“那又如何,只要我掉几滴泪,他们都会相信我,你,不过一个弃子!”
她无所畏惧,宫人都低着头,显然是装作没听见。
人人都知道顾凝雪对谢驰和兄长有多重要,他们怎么敢说出他们听到的呢?
那日落湖时的宫人是,这里的宫人也是。
我又吐了血,却还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起身。
手中的簪子在下一刻狠狠刺上了她的胸口。
我从来没有把希望放在那两个男人身上身上,我清楚的明白,我的苦难,皆是他们给我的。
临死前有机会,我自然要带走顾凝雪。
可惜我真的没力气了,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可以彻底扎穿她的心脏。
“步相宜,你在做什么!!”兄长赶来,便看到这一幕,他下意识的挥开我,将顾凝雪护在怀中。
7
转头,却是恶狠狠的瞪着我“你怎么这般恶毒,居然要凝雪去死!?”
我没有再看他,只顺着跌倒的力道闭上了眼,眼前一片混沌。
我真的,撑不住了。
察觉到不对,兄长想接住我,却被顾凝雪死死拽住。
最后还是谢驰接住了我,他晃着我的肩膀,唤着我的名字。
可我再也回应不了,只遗憾,没能杀了顾凝雪。
“相宜!!”
意识彻底消失前,我听到了谢驰的嘶吼,那样的伤心。
好像没有顾凝雪之前,我也是他们捧在心上的人,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谢驰,我不想死……”话若羽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只想起顾凝雪来时头顶的那抹身影。
“来人,神医,神医!”谢驰紧紧搂着我,浑身都在颤抖,兄长还皱着眉。
“陛下,相宜顽劣,凝雪受了伤,让神医……”他担忧的看着虚弱到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的顾凝雪,心疼不已,甚至要这里唯一的神医去为顾凝雪那皮外伤医治。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出来,看着我相依为命的兄长,再也没了期待。
那神医看都没看顾凝雪一眼,径直走到谢驰眼前。
只一眼,他便叹了气:“太妃已逝,陛下节哀。至于皇后娘娘,不过一点擦伤,抹点药膏便好。”
对比太过强烈,兄长彻底松开了搂着顾凝雪的手,神色恍惚“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刚刚还在行凶的人此刻却躺在谢驰怀里没了声息,怎么可能呢?
“步相宜收买了你对不对?”他没了理智,冲上前想要再次拽起我的手腕说教,可他不是傻子。
手下的腕已经不再跳动……
谢驰呆呆的盯着我的脸,挥开了兄长的手,一国之君,再次落了泪。
“神医,求你救她……”嗓音嘶哑,泪汹涌的滚落。
“救不了。”神医摇头,递给谢驰一枚药剂“保尸身不腐,想让她下辈子过的好,便送去音山寺入葬吧!”
话落,只留下一片衣袍,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我已经死了,葬在哪里,有什么区别呢?
眼见两个男人都因我失神,顾凝雪不甘的哭了出来,想要过来拉谢驰的手,口中不断呢喃“驰哥哥,我好痛……”
可平常她一皱眉就会吃醋难过的男人此刻却避开了她的手,只盯着我苍白的面容红了眼眶。
“表哥……”她不可置信,转头想去拉兄长,却发现他也是如此,极大的羞辱让她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怨恨。
恰巧谢驰抬眼,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瞳孔微微一暗。
“凝雪,你来御书房做什么?”人人都知道他不在,我又厌她至此,她表现的那样懂事,又怎么可能在知道我快死了还来刺激我。
他心中有猜测,可他不愿相信自己宠了几年的女人会是那样恶毒的人。
他盯着她,顾凝雪的泪瞬间汇聚“驰哥哥是不相信我吗?我只是来看看姐姐,没想到姐姐要杀我……”
“当真如此吗?”他收回视线,身后落下一道身影,让顾凝雪脸色惨白。
“陛下,皇后娘娘……”他开口,将方才的一切吐了个干净,宫人不敢说的,他敢。
毕竟,谢驰的亲卫,怎么会说谎?
“你胡说!驰哥哥,你不要相信他……”她气恼的瞪着那人,手心的汗不断溢出,兄长阴沉的脸让她意识到,事情不在她掌控之中了。
8
“你们若是不信凝雪,那凝雪还是死了的好!”她不顾胸口的痛意朝着石柱撞去,却被人拦住。
看到有人拦她,顾凝雪眼底有片刻的放松,看着我的眼中好似带着胜利者的光辉。
她知道,他们都会信她,我不过一个弃子,死了又能怎么样?
许是太生气,她死死的指着谢驰的亲卫,口不择言:“你是不是早就和步相宜私通,否则堂堂亲卫,又怎么会藏在她头顶,帮着她一起陷害我?”
“驰哥哥,表哥,你们可一定不要上当啊!”她倔强的看着两个男人,想要他们一句准话。
可她终究失望了,因为这亲卫,是谢驰亲自留下的,我所弄来的证人,怎么会是谢驰不信任的人呢?
“事情真相与否,朕会查清楚,在此之前,带走太妃!”他死死咬着牙,那句太妃自口中说出,让人惊诧。
有不长眼的宫人以为谢驰说的是我,想要从他怀中拉人,却被他一剑削了脑袋。
“太妃姓顾,朕的皇后,姓步!”他嗓音嘶哑,眼底带着若有似无的杀意。
顾凝雪不可置信“我明明才是你的皇后……”
她想闹,可看到到谢驰手中还在滴血的剑和那还在淌血的脑袋时,彻底失了声。
她没有反抗,只顺从的跟着宫人离开,眼底闪过决绝,好似做了什么决定。
人渐渐散去,偌大的御书房,只有一地的血和两个沉默的人。
又是一炷香过去,兄长终于回了神,他红着眼想碰我,却被锋利的剑挡了回去。
谢驰冷冷看了兄长一眼,眼底有杀意滚动,可想到兄长的身份,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念头,只化为一句“滚!”
“我会查清楚的……”兄长知道,他们都错了,他们盲目的信任,害死了我。
他知道谢驰同样不好受,只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的瞬间,冷意扩散,眼底闪着阴冷。
“相宜,你为什么不能等等呢?再等等,我就可以让你做我的皇后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靠近你,若非如此,你不会死。”
房中没了人,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眼底的脆弱再也压制不住。
他后悔了,后悔没有一直陪着我,后悔相信顾凝雪。
他的手落在怀中之人的脸上,泪一滴滴掉落,明明几天前,她还好好的,他吻着她,想要她做他的皇后。
可现在,只有怀中渐渐冰冷的尸体。
我不想再看他所谓的难过,忏悔,太恶心了。
我扭头离开,跟上了兄长,我要看到顾凝雪的下场才甘心。
兄长的速度很快,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势力,从两年前的那场宴会查起,更早的,便是国公府被灭,她投靠太傅府开始。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想要知道一件事,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9
不过片刻,他抓着这些证据进了宫,直冲后宫。
顾凝雪穿着宫人的服饰,想偷偷溜走,奈何兄长现在对她恨之入骨,多年朝夕相处,一眼便看到了她。
“抓住她。”夜色暗涌,他压着唇,浑身都在颤抖。
“放开我,放开我,表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顾凝雪被抓到他眼前,还在挣扎,她知道,一切都暴露了。
可她还是想试试,想让兄长放过她,可看到兄长眼底的冰寒,她便知晓,她的下场不会好。
恰巧此时谢驰得到消息赶来,先前被溅到脸上的血没有擦去,在夜色中格外渗人。
看着两个男人,顾凝雪不断后退,脸色苍白到极致。
她想辩解,可她被吓得张不开嘴,恐惧萦绕在心间,她知道,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她想咬舌自尽,却被阻拦,下一刻,她的舌头被割掉,兄长抓着匕首,狠狠划上了她的脸。
“啊……!”顾凝雪惨叫着,却因为没有舌头说不出话,血不断从口中淌出,可这两个男人,都不会再心疼她了。
“当年就是因为这张脸……”兄长嗓音嘶哑,眼底满是追忆,可越回忆,他就越痛苦,匕首再次落在顾凝雪的脸颊。
他想杀了顾凝雪,却被谢驰拦住。
“她算计相宜的一切,都得还。”只此一句,让兄长垂下了手。
我很好奇,他们要怎么让她还?老皇帝死了,我所受的折磨,谁都不记得。
后来,我知道了。
顾凝雪被带进冷宫,无人伺候,没有药,痛到晕厥。
可谢驰让人看着,不允许她死,又要让她疼,看她被折磨到崩溃,他们心里才好受。
我就站在她眼前,看着她断掉的舌头,笑了出来,只可惜,没能亲手杀了她。
我恨不得日日夜夜就守着她,看着她痛到死去活来,可随着谢驰离开,我也被拉走。
因此,我更讨厌谢驰了。
再回神,谢驰同兄长坐在一起,眼前是跪了一地的宫人。
这其中有春雨,有不熟悉的,也有从前老皇帝活着时所见过的。
谢驰说:“有关皇后的事,说一件,便赏一块银子。”
所有人都知道,顾凝雪大势已去,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讨好陛下和太傅。
尤其是春雨,脸色苍白到极致,顾凝雪的下场她看到了,她不想如此。
“求陛下饶命,一切都是太妃逼奴婢的!”
“几日前落水,是太妃想要杀皇后娘娘,也是太妃想要推皇后娘娘下水!”
“两个月前娘娘就吐了血,是太妃不许我们禀报,日日都去讽刺挖苦,销毁证据!”
“还有之前的陷害……”
春雨一字一句,让他们死死攥紧了拳,眼底皆是悔意。
若是他们信我,早点发现,或许,我就不会死。
可惜晚了,他们再悔也没有用。
随着春雨开口,宫人纷纷跟上,甚至连老皇帝对我的折磨都说了出来。
他们才知道,原来我曾求救过数十次,是他们的无视,冷漠害死了我。
10
“还是轻了……”谢驰低喃,兄长没有反驳。
下一刻,大殿的门被关上,知道我所有不堪的宫人被他们一剑又一剑斩杀,直到鲜血盖住衣衫原本的颜色。
皇宫的天变了,顾凝雪以为,这就是极致的折磨,可看到谢驰和兄长再次出现时,她怕了。
顾凝雪颤着身子缩在柱子后面,害怕极了,偏偏那张脸让他们更加恼怒。
“顾凝雪,本该进宫的人,是你。”兄长微微抿唇,不再去看她那与我相似的脸庞。
他一闭眼,就是我被送进宫时的模样,他想象不到,我有多害怕,多痛苦。
宫人所说的话萦绕在心间,让他口中泛起苦涩,想到这一切都是顾凝雪的算计。
而他身为我的亲哥哥,却成了帮凶,此时他才想起,我是他的亲妹妹,从小护放在心间的人。
他不明白,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谢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让人把顾凝雪拽了出来,成包的软经散被灌入口中。
顾凝雪瞳孔放大,她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她反抗,尖叫着想躲开,可换来的,只是谢驰带着杀意的眼。
最后,顾凝雪还是没能躲掉。
她被抬上榻,几个老男人被下了药送进去,他们眼眶赤红,眼底欲色翻涌,只看得到榻上落泪的人。
下一瞬,他们扑了上去。
我没敢再看,我是恨她,恨不得她死,可这样的手段,让我感觉恶心。
明明送我进宫的人是他们,如今,被报复的人,只有顾凝雪。
她是坏,是恶毒,可真正付出行动的人,是他们。
我飘出去,看到了他们红着的眼,口中还在呢喃“相宜,对不起。”
听着顾凝雪的惨叫,他们好似放松了,可凭什么呢?
我忘了自己是魂魄,掐着他们的脖子讽刺“明明害死我的人,是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他们突然愣在原地,眼中泪意滚动。
可再细看,却什么都没有,最后,我松开了手,离他们远了许多。
可顾凝雪的惨叫依旧能够穿进耳中,丝毫不比当年我的境遇惨。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我知道,她死了。
可我并不轻松,只觉得悲哀。
为了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算计了我,搭上自己,真的值得吗?
我想问她,却没法问。
两个时辰后,大门被推开,那些男人被斩杀,顾凝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谢驰没有看她一眼,只一句“乱葬岗”,让她连死都不得安宁。
我平复心绪,不再看她,得罪两个疯子,也算是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
皇后暴毙,为太妃下手的事情被传了出去,朝堂之上,人人都在宽慰谢驰和兄长。
哪怕不明白已经举行过封后大典的谢驰为什么要再次提起这事,他们也不会开口。
入夜,谢驰抱着我的尸体为我套上了婚服,在这期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只觉得虚伪。
“我不想做你的皇后。”我想拦住那放在我头上的凤冠,手却穿透了过去。
我还是没能阻止谢驰,翌日清晨,谢驰便让人扶着一具尸体举办了封后大典。
礼成的那一刻,他捂着胸口跪下,血自唇角流淌。
他神色恍惚,还想去拉我的手,却被兄长一脚踹开。
“你不配娶我妹妹。”兄长抱起我,毫不犹豫扔掉了头顶的凤冠,朝臣低着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
太傅势力遍布京城,如今他恨上了谢驰,架空他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把她还给我……”谢驰的唇色逐渐转为乌黑,已经维持不住跪地的姿势。
他趴在地上,朝着兄长的方向挪过来,眼底满是倔强“她是我的皇后。”
兄长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抱着我一步步下了祭台,谢驰就这样看着我一点一点消失在他视线中。
当天,皇帝暴毙,先太子即位。
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了兄长,功高盖主,是君王最不能接受的。
他不会成为下一个谢驰。
彼时,面对新帝让人支起的万箭,他只紧紧闭上了眼。
“相宜,哥哥来赎罪了……”
随着话音落下,万箭齐发,他的呼吸戛然而止。
在这一刻,我的灵魂彻底消散。
番外-——
我以为,我是死了。
可睁开眼,我却躺在一间陌生的房中,浓郁的竹香涌入鼻尖,让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扭头,看到了那日在皇宫见到的神医。
只是他的胡子不见了,唯有那熟悉的嗓音和眼眸让我认了出来。
“我没死吗?”我还是有些恍惚,魂魄离体,死前的痛,这些难道,都是梦吗?
“没有。”他嗓音微沉,胸口微微发烫,低头,是一张符纸。
他说:你命不该绝。
我死死掐着自己的腿,直到疼痛传来,我才真的相信,我还活着。
被巨大的惊喜笼罩,我迫不及待的下了榻,毫不犹豫跪在了他眼前“神医救命之恩,相宜无以为报,唯有……”
“以身相许?”我所顿住的话被他接住,错愕间抬头,才发现,没了胡子的他,格外俊朗。
只是他处事不惊,恍若世外高人,让人注意不到他出色的容颜。
见我发愣,便是一贴符纸落下,我连忙起身扒开符纸道歉,生怕他后悔救了我。
可看着我慌张的模样,他好似勾起了唇,再看,却什么都没有。
“即要报答,就留下做个杂役弟子吧。”
话虽如此,可我知道,他是在收留我,我的身份特殊,除了在音山寺,我也无处可去。
“师父再造之恩,相宜感激不尽!”我想再次跪下,却被一柄折扇托起。
他瞧着我,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吾名拂尘”。
这一瞬间,脑海中好似有什么炸开。
“此生不相宜。”
“你还是留下吧,外界不适合你。”
陌生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回忆中出现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也穿着一身白衣,如眼前人一般无二。
我想问,我们是不是见过,可他只挥手让我离开。
我站起身,走了出去,回头,便是他飘扬的发丝,眉间一点红落在眼中,让我失了神。
“拂尘哥哥……”
情不自禁唤出这话时,我好似看到了他微微勾起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