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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大妈沉迷广场舞,对病重的丈夫不管不顾,丈夫走后她却后悔了

发布时间:2025-04-30 14:51:58  浏览量:4

“正浩,医生说你需要人照顾,可舞蹈比赛就在下周了。”

金秀花站在病床前,犹豫不决地看着丈夫苍白的面容。

朴正浩虚弱地摆了摆手:“去吧,我没事的。”

他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无法察觉的失落,“李同志说她会来照顾我。”

金秀花松了口气,没注意到丈夫眼中的泪光……

金秀花住在平壤郊区的一栋普通公寓楼里。

这天,她正拎着菜篮子从市场回家。

午后的阳光洒在宽阔的金日成广场上,一群妇女正随着欢快的音乐翩翩起舞。

金秀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

舞蹈的节奏感和整齐划一的动作让她心跳加速。

曾几何时,年轻的金秀花也是舞姿曼妙,却因为结婚生子而放弃了这份爱好。

“阿姨,要不要一起来跳?”一位舞蹈队员向她招手。

金秀花摆摆手,“不了,我得回家做饭。”

但她的眼神却依依不舍地跟随着舞蹈队员的身影。

回家的路上,那欢快的旋律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金秀花推开家门,看见朴正浩正在翻看当天的《劳动新闻》。

“今天市场上有什么好东西?”朴正浩头也不抬地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金秀花心不在焉地回答,脑海中还回放着广场上的舞蹈。

接下来的几天,金秀花总是找各种理由经过金日成广场。

每次路过,她都会驻足观看,渐渐地,她开始记住了一些简单的舞步。

有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在一曲结束后上前询问。

“请问,我可以加入你们吗?”金秀花怯生生地问道。

舞蹈队长李明淑热情地拉住她的手,“当然可以!我们每天下午三点在这里集合。”

金秀花回家后,迫不及待地告诉了朴正浩这个消息。

“我想去学跳舞,就是在金日成广场上那种集体舞。”她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朴正浩放下报纸,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挺好的,你一直在家里照顾我和孩子,也该有点自己的生活了。”

得到丈夫的支持,金秀花心里充满了喜悦。

第二天下午,她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蓝色连衣裙,早早地来到了广场。

李明淑耐心地教她基本的舞步和动作。

虽然动作生疏,但金秀花学得非常认真。

一周后,她已经能够跟上简单的舞曲节奏了。

“秀花同志学得真快!”李明淑赞赏地说。

这句话让金秀花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称赞过她。

02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秀花的舞技越来越娴熟。

每天下午,她都准时出现在广场上,和舞蹈队的姐妹们一起翩翩起舞。

舞蹈带给她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愉悦,更是精神上的满足。

在这里,她不再只是朴正浩的妻子,而是有着自己才艺的金秀花。

工人宫殿的文艺主任偶然路过广场,被她的舞姿吸引。

“你跳得很好,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工人宫殿的舞蹈团?”文艺主任诚恳地邀请。

金秀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加入工人宫殿的舞蹈团?”

“是的,我们正在组建一支新的舞蹈队,准备参加全市的比赛。”

金秀花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当天晚上,她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朴正浩。

“正浩,你能想象吗?我被邀请加入工人宫殿的舞蹈团了!”

朴正浩放下筷子,看着妻子红光满面的样子,由衷地为她高兴。

“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明天上午九点,每周三天。”金秀花说。

朴正浩皱了皱眉,“那家务怎么办?”

金秀花信心满满地说:“我会提前做好的,不会影响家里的。”

就这样,金秀花正式加入了工人宫殿的舞蹈团。

舞蹈团的训练比广场舞要严格得多。

每次训练都要持续四五个小时,动作要求也更加精准。

但这些困难丝毫没有减弱金秀花的热情。

相反,她比年轻队员更加刻苦,常常主动留下来加练。

舞蹈团的姐妹们都很喜欢这位热情的大姐。

她们经常一起吃午饭,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金秀花感到自己仿佛重回了青春岁月。

她的身体也变得更加轻盈健康,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减少了。

随着训练的深入,金秀花在舞蹈团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

因为她的勤奋和天赋,文艺主任给了她一个小型领舞的角色。

这让金秀花感到无比自豪,她开始投入更多的时间在舞蹈上。

原本每周三天的训练,渐渐变成了五天,甚至六天。

03

但随着金秀花投入越来越多的时间在舞蹈上,家里的情况开始发生变化。

晚餐不再准时,有时甚至没有热饭。

家里的角落开始积攒灰尘,洗衣篮里的衣服堆得越来越高。

朴正浩没有抱怨,默默地学会了自己做饭和洗衣服。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妻子需要一些时间来享受她的新生活。

一天晚上,当金秀花再次因为加练而晚归时,朴正浩终于忍不住问道:

“最近训练很忙吗?”

金秀花兴奋地点点头,“我们要参加平壤市的舞蹈比赛了!”

“那很好啊,但是...”朴正浩欲言又止。

金秀花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丈夫的表情。

“我被选为领舞之一,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朴正浩只能报以微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金秀花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

朴正浩常常一个人默默地吃着冷饭,看着电视上的节目。

有时,他会不自觉地看向钟表,计算着妻子回来的时间。

但更多的时候,他选择了理解和支持。

毕竟,他们夫妻几十年,她为家庭付出了那么多。

这天,朴正浩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胸痛。

他勉强撑到沙发上坐下,等待疼痛过去。

当金秀花回来时,他已经睡着了,没有提起这件事。

第二天早上,朴正浩在厨房准备早餐时又感到一阵眩晕。

这次,他不得不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金秀花急匆匆地吃完早饭,准备出门去训练。

“今天我可能会很晚回来,你自己解决晚饭吧。”

朴正浩点点头,没有提及自己的不适。

他不想成为妻子追求梦想路上的绊脚石。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朴正浩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他开始频繁地咳嗽,有时甚至会咳出血丝。

夜里,他常常因为呼吸困难而醒来,不得不坐起来缓解。

金秀花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或者说,她选择性地忽视了。

她的世界已经被舞蹈填满,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04

终于有一天,朴正浩在上班时晕倒了。

同事们紧急将他送往平壤医疗中心。

医生诊断他患有严重的肺病,需要立即住院治疗。

当金秀花赶到医院时,朴正浩已经被安排在了病房里。

“情况怎么样?”她焦急地问医生。

医生严肃地看着她,“朴同志的肺部感染很严重,再加上心脏功能减弱,情况不太乐观。”

金秀花的腿一软,几乎站不住了。

“他需要住院多久?”

“至少一个月,而且出院后也需要有人悉心照料。”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金秀花的舞蹈梦。

比赛就在下个月,如果她要照顾丈夫,就不可能参加了。

她忐忑不安地走进病房,看到朴正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你怎么不早说身体不舒服?”金秀花责备道,声音中却带着哽咽。

朴正浩虚弱地笑了笑,“不想让你担心。”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金秀花握住丈夫的手,感受到那曾经有力的手如今瘦骨嶙峋。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丈夫了?

朴正浩仿佛看穿了妻子的心思,轻声说:

“你不用整天守在这里,医院有医生护士。”

金秀花摇了摇头,“我会照顾你的。”

但当她说这话时,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

医院窗外正好能看到工人宫殿的一角,那里是她的舞蹈团每天训练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金秀花尽量平衡照顾丈夫和参加舞蹈训练的时间。

上午在医院,下午去训练,然后赶回医院过夜。

这样的日程让她疲惫不堪,但她不想放弃任何一边。

朴正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知道妻子在煎熬,也明白她对舞蹈的热爱。

一天下午,当金秀花又一次看表准备离开时,邻居李同志来了。

李同志是他们的老邻居,退休教师,和他们夫妻关系一直很好。

“秀花同志,你去忙吧,我来陪正浩一会儿。”李同志说。

金秀花感激不已,匆匆向丈夫和李同志道别,赶往舞蹈团。

这一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重复。

李同志几乎每天都会来,让金秀花能够安心去训练。

渐渐地,金秀花在医院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李同志陪伴朴正浩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05

比赛日期越来越近,舞蹈团加大了训练强度。

金秀花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训练中。

有一天,文艺主任找到她,带来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秀花同志,组织上决定让我们团参加全国的舞蹈比赛!”

金秀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全国比赛?”

“是的,在元山,为期一周的比赛。”

金秀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周的时间,意味着她要离开平壤,离开生病的丈夫。

她忐忑不安地回到医院,发现朴正浩的气色似乎好了一些。

“正浩,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她犹豫着开口。

朴正浩安静地听完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你想去吗?”他最后问道。

金秀花低下头,“想...但是你的病...”

“去吧,”朴正浩打断她,“李同志可以来照顾我。”

金秀花抬起头,看到丈夫眼中的理解和鼓励。

“你确定吗?”

“我确定,你为家里付出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不要放弃。”

金秀花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

“谢谢你,正浩,我保证一周后就回来。”

朴正浩微笑着点点头,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当晚,李同志来探望朴正浩。

得知金秀花要去元山参加比赛,李同志主动提出每天来医院照顾他。

“不用麻烦你了,”朴正浩推辞道,“我已经好多了。”

李同志坚持道:“这不麻烦,我退休后正好没事做。”

就这样,在金秀花前往元山的前一天,一切安排妥当。

临走前,金秀花再三叮嘱李同志注意事项。

“记得提醒他按时吃药,夜里盖好被子...”

李同志笑着打断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正浩同志的。”

朴正浩看着妻子紧张的样子,轻声说:“别担心,好好比赛,争取拿个好名次回来。”

金秀花点点头,强忍着不舍离开了医院。

她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清醒的丈夫。

06

在元山,金秀花和舞蹈团的姐妹们全身心投入到了比赛准备中。

这是一个展示朝鲜文化艺术的重要舞台,来自全国各地的舞蹈团都参与其中。

排练从早上持续到深夜,每个动作都要反复练习至完美。

金秀花的表现相当出色,文艺主任对她赞不绝口。

“秀花同志,你的进步真的很大!”

这样的称赞让金秀花感到无比自豪,暂时忘记了对家人的牵挂。

第三天晚上,金秀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朴正浩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建议家属尽快赶到医院。

电话那头是李同志焦急的声音,“秀花啊,正浩同志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

金秀花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怎么了?”

“肺部感染加重,现在呼吸困难,需要上呼吸机。”

金秀花本能地想立刻赶回平壤,但比赛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她是领舞之一,如果现在离开,等于前功尽弃。

“李同志,能不能请你...”金秀花的声音在发抖。

“我会留在医院的,你不用担心,”李同志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是,医生说情况很危急...”

金秀花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一边是生病的丈夫,可能需要她的陪伴度过难关。

另一边是她梦寐以求的舞蹈比赛,已经进入决赛阶段。

“我...”金秀花咬了咬嘴唇,“比赛后天就结束了,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子,然后传来李同志的声音:

“我明白了,我会告诉医生们的。”

挂断电话后,金秀花整夜未眠。

她不断自责,又不断为自己找借口。

“正浩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坚强...”

“就两天了,两天后我就回去...”

“李同志会照顾好他的...”

但内心深处,一个声音不断质问她:如果发生了最坏的情况呢?

第二天的排练中,金秀花明显心不在焉。

几次出错后,文艺主任把她叫到一边。

“秀花同志,出什么事了吗?”

金秀花犹豫了一下,然后把丈夫病情恶化的事告诉了文艺主任。

文艺主任皱起眉头,“这确实是个难题...”

金秀花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处境。

“但是比赛就在明天,你是领舞,现在换人已经来不及了。”

金秀花低下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如果你现在回去,我们整个团队的努力就白费了。”文艺主任严肃地说。

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在金秀花心上。

她不想让团队失望,不想让这么多人的努力付诸东流。

“我...我会留下来完成比赛。”金秀花最终做出了决定。

文艺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正确的选择,为集体着想是我们最重要的品质。”

金秀花机械地点点头,心却像被撕裂了一般。

比赛当天,舞蹈团的表演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金秀花如同机器人一般完成了每一个动作,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没有人知道,在那完美的舞姿背后,是她撕裂的内心。

比赛结束后,金秀花立刻收拾行李,准备赶回平壤。

就在此时,文艺主任兴奋地跑来告诉她,他们获得了二等奖,将参加当晚的颁奖典礼。

“秀花同志,这是多大的荣誉啊!我们一定要全团出席!”

金秀花陷入了新的矛盾。

她已经承诺过比赛结束就立刻回去。

但现在,如果缺席颁奖典礼,不仅是对组织的不尊重,也可能影响整个团队的荣誉。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金秀花再次选择了留下。

“就再多几个小时...”她对自己说,“正浩会理解的。”

07

当金秀花终于赶回平壤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匆匆跑进病房,看到的是一张比上次更加憔悴的面容。

朴正浩的脸颊深深凹陷,嘴唇发紫,呼吸机罩在他脸上,发出规律的嘶嘶声。

李同志坐在床边,看到金秀花进来,站起身让出位置。

“他怎么样?”金秀花颤抖着问。

李同志摇摇头,“昨天晚上很危险,几度出现心跳骤停,幸好医生抢救及时。”

金秀花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跪在床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

“正浩,我回来了...”

朴正浩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那一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失望和疲惫。

这比任何责备都更让金秀花心碎。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她抽泣着说。

李同志轻声说:“医生一会儿会来查房,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买点吃的。”

金秀花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李同志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秀花寸步不离地守在朴正浩身边。

她终于放下了舞蹈,全身心投入到照顾丈夫的工作中。

但朴正浩的病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相反,他似乎正在一天天地消瘦、衰弱下去。

更让金秀花心痛的是,朴正浩对她的态度变得异常冷淡。

他很少主动和她说话,即使她问问题,也只是简短地回答或者点头摇头。

有时候,当她不在病房时,从门外能听到朴正浩和李同志的交谈声。

那声音虽然虚弱,却比对她时要活跃得多。

金秀花不止一次地感到一种被排斥在外的痛苦。

医院的护士和其他病人家属似乎也对她有看法。

她常常能感受到他们投来的异样目光,有时甚至能听到窃窃私语。

“就是她,为了跳舞把丈夫扔在医院...”

“听说病人最危险的时候她不在身边...”

这些话如同针一般刺痛着金秀花的心。

她想辩解,想说明自己的苦衷,但又有什么借口能够开脱呢?

事实就是,在丈夫最需要她的时候,她选择了自己的舞蹈梦。

一天,医生把金秀花叫到办公室,神情凝重。

“朴同志的情况不太乐观,肺部感染已经扩散,加上心脏功能持续减弱...”

金秀花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还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医生摇摇头,“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物和治疗方案,但效果不明显。”

“那...他还有多长时间?”金秀花哽咽着问。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很难说,可能是几周,也可能...”

金秀花没有让医生说完,踉跄着离开了办公室。

她不敢面对这个可能性,不敢想象没有朴正浩的生活。

回到病房,她看到李同志正在给朴正浩喂水。

朴正浩虚弱地靠在床头,眼神却是平静的。

“医生和你说了?”他问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金秀花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别哭,”朴正浩轻声说,“我们都要面对的。”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包含了他对生死的豁达和对她的体谅。

金秀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在丈夫床边痛哭起来。

李同志悄悄地离开了病房,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08

朴正浩的病情每况愈下,医院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金秀花几乎不离开医院,全心全意地照顾丈夫。

她试图用现在的付出弥补之前的缺席,但有些过去,已经无法挽回。

一天,工人宫殿的文艺主任来医院探望,带来了一个消息。

“秀花同志,舞蹈团被邀请去南浦市进行表演,是展示我们全国比赛成果的重要机会。”

金秀花立刻摇头,“不,我不能去,我丈夫需要我。”

文艺主任看了看病床上的朴正浩,压低声音说:

“这是上级领导特别关注的活动,不参加会有不好的影响...”

金秀花犹豫了,她知道在朝鲜,有些“邀请”是不能拒绝的。

朴正浩微弱地开口,“去吧,不要因为我耽误了集体的事。”

金秀花摇头,眼泪又一次涌出,“我不能再丢下你了。”

朴正浩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李同志会在这里,”他轻声说,“只是一天,对吧?”

文艺主任连忙点头,“是的,就一天的活动,当天往返。”

最终,在各方压力下,金秀花不得不同意参加。

她反复叮嘱李同志照顾好朴正浩,又将所有紧急联系方式都留了下来。

“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回来,”她对李同志说,“有任何情况立刻打电话给我。”

李同志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分别时,金秀花俯身亲吻了丈夫的额头,“等我回来,好吗?”

朴正浩闭着眼睛,没有回应,但她看到他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那一刻,金秀花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但她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丈夫。

南浦市的演出非常成功,观众的热烈掌声让舞蹈团所有成员都感到无比自豪。

金秀花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舞蹈中。

演出结束后,当地领导举行了简短的招待会,强烈挽留舞蹈团多留一晚。

金秀花婉拒了,执意要搭最后一班回平壤的车。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收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李同志颤抖的声音,“秀花啊,你快回来吧,正浩他...”

金秀花的心猛地一沉,手机几乎从手中滑落。

“他怎么了?”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他...他刚才...”李同志的声音带着哭腔,“医生已经宣布了...”

金秀花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平壤的,只记得那漫长的路途如同噩梦。

当她终于赶到医院时,朴正浩的遗体已经被清洁并盖上了白布。

李同志坐在病床旁,看到金秀花进来,默默地站起身。

“我去叫医生。”她低声说,轻轻地离开了病房。

金秀花踉跄着走到床前,缓缓揭开白布。

丈夫的脸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

但那熟悉的温度,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温柔的目光,都已经永远消失了。

“正浩...”金秀花的声音破碎不堪,“对不起...对不起...”

她紧紧握着丈夫已经冰冷的手,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她放下那该死的舞蹈,专心陪伴丈夫。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些错过,永远无法弥补。

09

朴正浩的葬礼按照国家规定简单地举行了。

金秀花如同行尸走肉般度过了这段时间。

舞蹈团的姐妹们来参加了葬礼,但金秀花几乎无法与她们交流。

每当看到她们,她就会想起那些为了舞蹈而牺牲陪伴丈夫的时光。

李同志一直陪在她身边,默默地帮助她处理各种事务。

葬礼结束后,金秀花回到了空荡荡的家。

没有了朴正浩的家,不再是家,只是一个冰冷的住所。

曾经丈夫最喜欢的沙发,现在空空如也。

他常坐的位置,还留有他身体的凹痕。

她试着坐在那个位置上,却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她忽视的小细节,现在都变成了刺痛她的针。

朴正浩为她泡的茶,她匆匆喝了就走。

他递给她的围巾,她头也不回地接过。

他询问她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她敷衍地回应。

这些平常的小事,曾被她视为理所当然,现在却成了永远的遗憾。

工人宫殿的文艺主任来看望她,委婉地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归舞蹈团。

金秀花摇摇头,“我不想跳舞了。”

文艺主任惊讶地看着她,“但是你跳得那么好,大家都很期待你回来。”

金秀花苦笑一声,“跳舞让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再回去了。”

文艺主任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金秀花决绝的眼神,最终只能叹息着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金秀花发现生活中的一切都索然无味。

以前让她兴奋不已的舞蹈音乐,现在听来刺耳难当。

每当经过金日成广场,看到那些翩翩起舞的人们,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独自坐在黑暗中,回想与朴正浩共度的时光。

他们年轻时的甜蜜,中年时的默契,本该共同面对的晚年。

可惜,这一切都被她亲手葬送了。

有时,她会梦见朴正浩,梦中的他总是微笑着,从不责备她。

这反而让她醒来后更加痛苦,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李同志常常来看望她,带来一些简单的食物。

“秀花,你得好好吃饭,”李同志关切地说,“正浩同志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金秀花强撑着吃了几口,但食物在嘴里如同嚼蜡。

“李同志,”她突然开口,“正浩走前...有没有说什么?”

李同志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他走得很安详。”

金秀花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更加悲伤。

庆幸的是丈夫没有痛苦,悲伤的是她永远不会知道他最后的想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金秀花渐渐学会了独自生活。

她开始整理朴正浩的遗物,每一件都承载着太多回忆。

他的毛衣,他的书,他的旧照片,每一样都让她泪流满面。

在整理抽屉时,她发现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给秀花”。

她的手不住地颤抖,这是朴正浩的字迹。

但信封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让金秀花更加困惑和痛苦,丈夫想对她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10

一天,金秀花接到银行的通知,需要去办理朴正浩的工资和补贴过户手续。

她整理好必要的证件,来到了平壤第一人民银行。

工作人员核对了她的身份和证件,然后在电脑上操作了一阵。

而工作人员接下来的话,顿时就令他愣住了。

“金秀花同志,”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说,“这个账户已经没有余额了。”

金秀花愣住了,“什么意思?”

“朴正浩同志的账户上没有任何存款,”工作人员解释道,“最后一笔交易是在一个月前,全部金额被转出。”

金秀花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柜台才能站稳。

“这不可能,”她喃喃道,“我们的积蓄都在那个账户里。”

工作人员给她看了账户明细,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一个月前,账户里的所有钱都被转走了。

“转到哪里去了?”金秀花的声音在颤抖。

工作人员查看记录,“转到了一个名为李英淑的账户。”

这个名字让金秀花如遭雷击。

李英淑,就是一直照顾朴正浩的邻居李同志。

金秀花恍惚地离开了银行,脑海中一片混乱。

朴正浩为什么要把所有积蓄都给了李同志?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丈夫在她不在的时候,与李同志产生了特殊感情?

这个想法让金秀花既愤怒又心痛。

她直接去了李同志家,用力敲响了门。

李同志开门看到是她,似乎并不惊讶。

“秀花,进来吧。”她平静地说。

金秀花直接质问:“为什么正浩把所有钱都转给了你?”

李同志叹了口气,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信封。

“他让我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个给你。”

金秀花接过信封,发现和她在家里找到的那个完全一样,上面写着“给秀花”。

但这个信封里有东西。

她急切地拆开,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张照片。

照片是多年前他们的合影,那时两人都还年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纸条上是朴正浩的字迹:

金秀花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向李同志,后者的眼中也含着泪水。

“他从来没有怪你,”李同志轻声说,“他只是觉得我帮了他,想表达感谢。”

金秀花突然明白了一切。

丈夫不是出于怨恨,而是出于理解和感谢。

他尊重她的选择,即使那个选择伤害了他。

而他自己的选择,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帮助他的人的感激之情。

这个认知让金秀花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比起怨恨,这种无条件的爱和理解更让她无地自容。

“他...他最后有没有痛苦?”金秀花哽咽着问。

李同志摇摇头,“没有,他走得很安详,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一直看着门口,好像在等人。”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金秀花的心脏。

她知道,丈夫在等她,而她却没能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11

接下来的日子,金秀花常常去拜访李同志,希望能听到更多关于丈夫最后时光的事情。

李同志慢慢地告诉她,朴正浩生病期间的点点滴滴。

他如何坚强地忍受病痛,从不抱怨。

他如何常常提起金秀花,说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兴趣。

他如何为她在舞蹈比赛中获奖而自豪,即使他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这些故事让金秀花又是心痛又是温暖。

她从未想过,丈夫会如此无私地爱她,支持她。

而她,却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有一天,李同志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正浩同志特意嘱咐给你的。”

金秀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简单的银色项链,坠子是一个小舞者的形状。

“他说,看到你跳舞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你,那么美丽,那么自信。”

金秀花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小心翼翼地戴上项链,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贴在皮肤上的触感。

这是丈夫留给她的最后礼物,也是他对她的理解和支持的象征。

李同志告诉她,朴正浩把钱转给她,是为了感谢她的照顾,也是希望她能帮忙照顾金秀花。

“他很担心你一个人生活,”李同志说,“他说你从来不会照顾自己。”

金秀花这才明白,丈夫的安排都是为了她好。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他想的仍然是她的幸福和安全。

“我们会按照他的意愿办,”李同志说,“钱还在,我一分都没动,都是你的。”

金秀花摇摇头,“不,这是他的决定,我尊重他。”

她突然明白了丈夫的用意。

这不仅仅是为了感谢李同志,更是为了让她明白,生活中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不是金钱,不是舞蹈,而是那些在你需要时陪伴在身边的人。

12

金秀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

她曾经沉迷于舞蹈带来的成就感和赞赏,忽视了最重要的家人。

现在,当这一切都已经失去,她才明白它们的珍贵。

舞蹈团多次邀请她回去,但她都婉拒了。

不是因为她不再喜欢跳舞,而是那里有太多与朴正浩有关的回忆和愧疚。

每当她听到舞蹈的音乐,脑海中浮现的不是舞步,而是丈夫孤独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社区的人们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以前的热情和尊敬,变成了疏远和窃窃私语。

大家都知道她为了跳舞忽略了生病的丈夫,这在重视家庭的朝鲜社会是不可原谅的。

金秀花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因为没有人能比她自己更加谴责自己。

李同志成了她唯一的朋友和安慰。

两人经常一起喝茶,聊起朴正浩生前的事情。

李同志告诉她,朴正浩有多么为她的舞蹈才华感到骄傲。

“他常说,秀花跳舞的样子像年轻时一样美丽。”

这些话语如同甜蜜的毒药,既安慰着金秀花的心,又刺痛着她的灵魂。

有一天,李同志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正浩生前录了一段话,说是给你的,我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

金秀花的心跳加速,“什么录音?”

李同志拿出一个小录音机,“这是在他最后几天,趁我出去时录的。”

金秀花颤抖着接过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录音机里传来朴正浩虚弱但清晰的声音: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留下病房里一片寂静。

金秀花泪如雨下,她终于听到了丈夫想对她说的话。

不是责备,不是怨恨,而是理解和祝福。

这让她的悔恨更加深重,也让她明白了丈夫的心意。

他希望她能继续跳舞,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

但现在,没有了他的支持和鼓励,这个梦想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