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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女子沉迷广场舞,丈夫病重不管不顾,丈夫病故后办过户时懵了

更新时间:2025-03-14 05:00  浏览量:3

"老高,我今晚还是要去排练。"林淑芳边整理舞鞋边说,"再过三天就比赛了,你吃了药好好休息,我不会太晚回来的。"高志明默默点头,目送妻子离去,叹息声淹没在关门声中。

01

南昌的夏天总是来得很急,六月的暑气已经开始在小区的水泥地面上蒸腾。傍晚六点半,凤凰小区的中央广场上,音响里已经放起了欢快的音乐,十几位中老年妇女随着节拍摆动身体,她们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林淑芳站在队伍中间偏前一点的位置,她穿着艳丽的红色舞蹈服,脸上带着淡妆,动作比其他人更加精准有力。退休前的三十年,她在江西省实验小学当语文老师,是出了名的严厉认真。谁能想到,退休后的她会如此沉迷于广场舞,仿佛要把前半生的克制全部释放出来。

"淑芳,动作再大一点!胯要活,手要直!"队长宋美兰喊道,她是这支舞队的灵魂人物,今年六十五岁,精神却比许多年轻人还要充沛。

"知道了,宋姐!"林淑芳高声回应,额头上已经沁出汗珠,但她丝毫不觉得疲惫。

两个小时的排练结束后,林淑芳和宋美兰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已深,小区的路灯在树叶的缝隙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家老高还是不肯来看你跳舞?"宋美兰问道。

林淑芳撇撇嘴:"他啊,老古板一个,觉得我这把年纪还跳什么舞,坐家里看电视多好。"

"男人都不懂我们的心思。"宋美兰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这个年龄,好不容易从家务、工作中解放出来,不就该为自己活一活吗?"

"就是,就是。"林淑芳连连点头,"我教了一辈子书,管了一辈子孩子,现在好不容易能有点自己的爱好,他还说我不顾家。"

"对了,市级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必须加强训练。下周一开始,咱们每天下午三点到晚上八点,行吗?"

"没问题!"林淑芳爽快地答应,完全没考虑家里那位沉默的丈夫。

当林淑芳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客厅的灯亮着,高志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医院的检查单。看到妻子回来,他急忙把检查单塞进了茶几的抽屉里。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高志明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跳完舞,我和宋姐又聊了一会儿。"林淑芳放下包,走向厨房,"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高志明轻声说,然后咳嗽了几声。

林淑芳停下脚步,皱了皱眉:"你最近咳嗽好像越来越厉害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可能就是天气变化,过几天就好了。"高志明摆摆手,转移话题道,"淑华,市里的广场舞比赛是不是快开始了?"

"嗯,再过三天就是初赛,我们队肯定能进决赛。"林淑芳的眼睛亮了起来,"宋姐说,如果我们能拿到前三名,可能会有机会参加省级比赛,甚至全国巡演呢!"

高志明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在妻子热切的声音里,他又一次咳嗽起来,这次声音更加沉重,他悄悄地把手帕放在嘴边,手帕上留下了一抹暗红色的痕迹。

当晚十一点多,林淑芳已经睡熟了,高志明轻手轻脚地起床,来到书房,锁上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李吗?我是老高……嗯,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太乐观……不用担心,钱已经准备好了……对,无论发生什么,那件事都要继续下去,那些孩子不能半途而废……"

通话结束后,高志明从书桌的暗格里取出一叠汇款单据,仔细核对了一番,然后放入保险柜,转动密码锁。他长叹一口气,望向窗外的夜色,目光既坚定又忧伤。

02

"淑芳,这件衣服你穿上一定漂亮!"宋美兰举着一件闪亮的蓝色舞蹈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林淑芳接过衣服,爱不释手:"宋姐,这布料摸起来就不一般,多少钱啊?"

"一千二,不过咱们是老姐妹,给你一千整吧。"宋美兰笑眯眯地说。

林淑芳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刷卡!"

这已经是林淑芳这个月买的第三套舞蹈服了,加上之前购买的舞鞋、配饰,以及报名各种培训班,短短几个月她已经花了近两万元。退休金还算可观,但这样的消费速度,即使是她也有些心虚。

同一天下午,高志明在银行查询账户余额时,发现家庭的共同账户比上个月又少了五千多元。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从柜台走出来时,他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一阵眩晕袭来,他不得不扶住墙壁才站稳。

"先生,您没事吧?"一位银行工作人员关切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有点低血糖。"高志明勉强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药,吞下两片。

回家的路上,高志明在一家药店停下,买了几盒药。收银员看了看处方,欲言又止:"先生,这个药……您确定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吗?"

"已经检查过了。"高志明平静地说,递过钱,拿起药转身离开。

林淑芳本不该发现丈夫的秘密电话。那天晚上,她提前结束排练回家拿遗忘的舞蹈鞋,推开家门时,听见书房传来高志明低沉的声音:

"……资金已经到位,下个月的学费不会有问题……不,不用告诉她,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为这些操心……对,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继续下去……"

林淑芳的心猛地揪紧了。这是什么意思?高志明在背着她做什么?为什么有人需要学费?她的第一反应是丈夫可能有了外遇,甚至有了私生子。但转念一想,高志明这样循规蹈矩的人,似乎又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

第二天,林淑芳把这件事告诉了宋美兰。

"哎呀,男人嘛,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宋美兰不以为然地说,"兴许是在帮什么亲戚的孩子呢?或者是投资什么项目?男人都喜欢在外面逞能,你别多想。"

林淑芳被轻易说服了,她更关心的是即将到来的广场舞比赛。

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一周后的清晨,林淑芳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她摸索着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高志明沙哑的声音:

"淑芳……我在医院……南昌市第一人民医院……"

林淑芳冲到医院时,高志明正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胸口连着心电监护仪,一位医生正在查看他的检查结果。

"医生,我丈夫怎么了?"林淑芳急切地问道。

医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高志明,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您是病人家属?您丈夫心肌梗塞,情况相当严重。从检查结果看,他的心脏问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您之前不知道吗?"

林淑芳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下意识地看向丈夫,高志明却闭上眼睛,像是在逃避这个对话。

一位护士在整理病床时,小声对林淑芳说:"您丈夫是个好人,来的路上一直念叨着要完成未了的心愿,还让我们帮他联系一个叫李教授的人。"

"李教授?"林淑芳疑惑地重复道,这个名字她从未听丈夫提起过。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位年约六十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看到高志明后,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老高!你怎么样?"

"老李,你来了……"高志明虚弱地说,然后艰难地朝林淑芳那边看了一眼。

那位被称为"老李"的男子这才注意到林淑芳,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您好,我是李伟,是老高的老同学。"

林淑芳礼貌地回应,但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她从未听丈夫提起过什么老同学李伟,而且从两人的对话来看,他们关系匪浅。

医生很快把高志明转入了心脏科病房,诊断结果是严重的心肌梗塞,需要长期住院治疗,情况不太乐观。

林淑芳给女儿高月打了电话,高月在杭州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听闻父亲病重,立即表示会尽快赶回南昌。

03

当天下午,林淑芳正在医院陪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宋美兰打来的:

"淑芳啊,你在哪呢?我们下午有紧急排练,编导说要调整几个动作,没见到你人影。"

林淑芳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丈夫,犹豫了一下:"宋姐,我丈夫生病了,现在在医院呢。"

"啊?严重吗?"宋美兰问道,声音里却没有多少关切。

"医生说是心肌梗塞,需要住院观察。"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排练?比赛就在后天了,现在每一次排练都很关键啊。"

林淑芳陷入了两难,她看了看病床上的丈夫,又想到即将到来的比赛:"这样吧,我女儿明天就到,到时候让她照顾一下,我争取明天下午来参加排练。"

挂断电话,林淑芳感到一丝内疚,但很快又被对广场舞比赛的热情冲淡了。她告诉自己,高志明有医生护士照顾,女儿明天也会来,她不在也没关系。

第二天中午,高月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看到父亲憔悴的面容,眼眶立刻红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当她到达时,病房里只有父亲一人,母亲早已离开。

"妈呢?"高月问道。

高志明虚弱地笑了笑:"她去排练了,后天有比赛。"

"什么比赛能比爸爸的病重要?"高月愤怒地质问,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林淑芳接到电话时,正在排练场上重复着一个复杂的转身动作。听到女儿的责备,她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辩道:"你爸有医生照顾,我这边也有重要的事情……"

"妈!爸爸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医生都说了需要家人陪护!你怎么能为了跳舞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高月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爸。我只是……只是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错过了就没机会了。"林淑芳感到委屈,又有些恼火,"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来了吗?你照顾几天,等比赛结束了我就全心全意照顾他。"

"妈,你……"高月一时语塞,最后只能无奈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挂断电话,林淑芳有些烦躁,但宋美兰很快过来拉她继续排练:"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好好跳,争取拿个好名次!"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淑芳白天在排练场挥汗如雨,晚上匆匆去医院看一眼丈夫,实际的照顾工作全部落在了高月身上。

高月在整理父亲的物品时,意外在父亲的钱包夹层里发现了一张银行卡和几张汇款单据的复印件。出于好奇,她去银行查询了这张卡的交易记录,发现过去两年,这张卡每个月都有大额支出,金额不菲,收款方是几个不同的账户。

"爸,这是怎么回事?"高月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担心父亲牵涉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高志明看了一眼那些单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平静下来:"没什么,就是一些投资。"

"投资?每个月固定金额,收款人还不一样?"高月满腹狐疑,"爸,这不像是投资,倒像是在给谁钱。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被人骗了?或者……"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月月,你放心,爸爸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妈的事。"高志明似乎看穿了女儿的心思,虚弱地握住她的手,"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们的。现在,你先别告诉你妈这件事,好吗?"

高月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更奇怪的是,几天后,有几位年轻人来医院探望高志明。他们衣着朴素,举止有礼,对高志明极为尊敬,称呼他为"高叔叔"或"高老师"。当林淑芳恰好在场时,这些年轻人对她表现得有些拘谨,甚至有些躲闪,这让林淑芳心中的疑云更加浓厚。

04

市级广场舞比赛如期而至。那天早上,林淑芳早早地起床,精心化妆,穿上那件昂贵的蓝色舞蹈服,对着镜子反复确认自己的妆容和发型。

高月看着母亲的举动,忍不住说道:"妈,今天爸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说很重要,你不去陪着吗?"

"你在医院不就行了吗?"林淑芳头也不回地说,"今天是决赛,我不能缺席。"

"可是爸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来……"

"月月,你爸会理解的。他知道这个比赛对我有多重要。"林淑芳打断女儿,"比赛结束后我就去医院。"

高月沉默了,她看着母亲兴奋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父亲的病情远比母亲想象的要严重,但母亲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此视而不见。

比赛现场热闹非凡,来自全市各个区县的广场舞队伍齐聚一堂。林淑芳和宋美兰带领的"凤凰飞舞队"表演得极为出色,动作整齐,表情到位,赢得了评委和观众的一致好评。

就在比赛进行到一半时,林淑芳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她瞥了一眼,看到是医院和高月的号码,便直接关机了。她不想在这关键时刻被打扰,全身心地投入到舞蹈中。

最终,她们队获得了市级比赛的二等奖,虽然没能拿到第一,但已经足够让林淑芳兴奋不已。颁奖仪式后,队员们一起去附近的餐厅庆祝。

"淑芳,恭喜啊!你今天跳得真好!"宋美兰举杯祝贺。

"多亏了宋姐的指导!"林淑芳笑着回应。

宋美兰神秘地凑近她:"等你丈夫的事情了结,我们可以一起参加全国巡演,到时候机会多的是!"

"全国巡演?真的吗?"林淑芳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需要更多时间投入,你家里那位……"宋美兰意有所指地说。

林淑芳笑了笑,没有接话。她心里明白,丈夫的病确实是个麻烦,但比赛已经结束,她可以抽出更多时间照顾他了。

庆祝活动结束后,林淑芳心满意足地回到家,推开门却发现客厅的气氛异常凝重。高月和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月月,这位是……"林淑芳放下包,疑惑地问道。

高月抬起头,眼圈红肿,声音哽咽:"妈,爸爸走了。"

林淑芳愣在原地,仿佛没有听懂女儿的话:"什么意思?"

"爸爸在下午的检查中突发心脏骤停,抢救无效……"高月说不下去了,泪水夺眶而出。

林淑芳感到一阵眩晕,她下意识地扶住门框,才没有跌倒:"不可能……早上我出门时他还好好的……"

"医院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也是,可你关机了。"高月的声音中带着责备。

林淑芳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比赛关闭了手机,懊悔和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但已经晚了。她的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位陌生男子站起身,走到林淑芳面前:"林女士,我是李伟,是老高的老同学,也是他的……合作伙伴。"

林淑芳茫然地看着他,这就是那天在医院见过的"老李"。

"老高有些事情委托我处理,关于他一直在资助的那些学生……"李伟停顿了一下,"我想和您单独谈谈,继续这件事。"

"什么学生?什么资助?"林淑芳一头雾水。

李伟看了看高月,似乎在征求意见,高月点点头后,他才继续说:"这件事老高一直没告诉您,他希望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再…..."

就在这时,林淑芳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了李伟:"等等,我先去看看保险柜。"

她冲进书房,发现保险柜的门微微敞开,里面空空如也,之前见过高志明放入的那些文件和单据全都不见了。

"是不是在找这个?"李伟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老高临终前让我把这些拿出来,他说时机到了。"

05

高志明的葬礼上,来了许多林淑芳不认识的人。除了亲友和老同事外,还有一群年轻人,他们衣着朴素,神情哀伤,默默地站在后排。更让林淑芳惊讶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专程来向高志明告别。

仪式结束后,那位老人走到林淑芳面前,声音有些颤抖:"林老师,我是江西省实验中学的前任校长陈国华。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林淑芳困惑不已:"您认识我丈夫?"

老校长点点头:"这些年来,高老师做的事情,我们会继续帮忙的,请您放心。"说完,他向林淑芳鞠了一躬,在助手的搀扶下离开了。

"高老师?"林淑芳更加迷惑了,她丈夫从未在任何学校任教过。

葬礼后,林淑芳陷入了更大的迷团。在处理高志明的遗产时,她发现情况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首先,他们名下的存款比她预期的少了将近一半。其次,高志明生前偷偷卖掉了他们在南昌郊区的一套投资房产,而林淑芳对此一无所知。银行流水显示,过去两年,高志明的账户每月都有大额取现,数额惊人。

"妈,这些钱都去哪了?"高月皱着眉头问道。

林淑芳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爸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事。"她突然想起李伟提到的"资助学生",难道钱都花在那上面了?但为什么要瞒着她?

更让林淑芳心神不宁的是,广场舞圈子里开始流传关于高志明的各种传言。有人说他生前欠下巨额赌债,有人说他参与了非法集资,甚至有人暗示他与不法分子有往来。这些传言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林淑芳,让她喘不过气来。

"淑芳,别理那些闲话。"宋美兰在一次排练后安慰她,"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林淑芳无精打采地问。

"你现在一个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房子和钱都不好处理。不如趁早做打算,我有个养老投资计划,保证稳赚不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林淑芳愣了一下:"什么样的投资计划?"

"就是大家集资建一个高档养老社区,既能养老,又有投资回报。"宋美兰热情地解释道,"已经有好几个姐妹加入了,趁现在名额还有,你要不要也进来?只需要把你那套房子抵押出去,就能获得入场券。"

林淑芳沉默了,她回想起丈夫生前的种种异常,以及那些不明去向的钱财,心中警铃大作。宋美兰的提议听起来太过完美,反而让她生疑。

"我再考虑考虑吧。"林淑芳含糊地回应。

回家的路上,林淑芳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对方自称是高志明生前资助的学生之一,想来拜访她。林淑芳犹豫再三,最终同意了。

第二天,一个朴素的年轻人来到了林淑芳家。他自我介绍叫张明,是南昌大学的研究生,高志明资助他已经六年了。

"阿姨,高叔叔对我们这些人有再造之恩。"张明真诚地说,"我家在赣南山区,父母都是农民,没有高叔叔的帮助,我不可能念完大学,更不可能读研究生。"

"他资助了多少学生?"林淑芳问道,心中既惊讶又困惑。

"我知道的有七个,分布在不同学校,从本科到研究生不等。每个月高叔叔都会按时打钱,从不间断。"

林淑芳做了个简单的计算,如果每人每月两千到三千,一年就是二十多万,难怪家里的钱越来越少。

"他为什么要帮助你们?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林淑芳追问道。

张明似乎有些惊讶:"高叔叔没告诉您吗?我们都是您当年在实验小学教过的学生啊。"

林淑芳震惊地张大了嘴:"什么?"

"是的,高叔叔说,您退休后身体不好,所以由他来联系我们。他说您一直惦记着当年那些贫困但有天赋的学生,希望能帮助我们完成学业。"

林淑芳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曾经教过一个特别贫困的班级,也常对丈夫提起那些聪明但家境困难的孩子们,但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她没想到高志明会记在心上,甚至私下联系并资助他们。

"高叔叔生前最后一次来看我们,是在两个月前。"张明继续说道,"他看起来很疲惫,但还是详细询问了我们每个人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他还带来了您当年的教学笔记和照片,给我们讲了很多'林老师'关心学生的故事。"

林淑芳的双手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来,高志明不仅默默地付出金钱,还一直在传递着她早已遗忘的教育热情。而她,却沉迷于广场舞,对丈夫的付出视而不见。

"他给你们讲了什么故事?"林淑芳强忍泪水问道。

"他说您曾经为了帮助一个家境特别困难的学生,每天给他带午饭;您自费为班里买了一套图书;您利用寒暑假去学生家家访,了解他们的困难……"张明的眼中充满敬意,"高叔叔说,您是他见过的最有爱心的老师,他做这些,不过是延续您的心愿。"

每一个故事都像针一样刺痛林淑芳的心。这些事她确实做过,但随着年龄增长和退休后的空虚,那份对教育的热情早已被生活的琐碎和广场舞的喧嚣所淹没。而高志明,这个她眼中木讷的丈夫,却一直记得,并默默地践行着。

就在这时,林淑芳的手机响了,是高月打来的:"妈,你在家吗?我在爸爸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一定要看看。"

06

高月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和一本日记本,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妈,这是我在整理爸爸遗物时找到的,藏在床底下的暗格里。"

林淑芳接过日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2018年11月15日,今天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结果不太理想。医生说我的心脏问题比想象中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只有两到三年的时间……"

林淑芳倒吸一口冷气,2018年?那时高志明就已经知道自己病重了?而他从未向她提起过。

继续往下读,林淑芳发现高志明详细记录了自己的病情发展,以及他如何联系那些曾经是她学生的孩子们,一一了解他们的情况,并开始提供资助。

"兰英总说退休后生活无聊,失去了人生方向。看着她这样,我很心疼。她曾经是那么热爱教育,关心学生,现在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广场舞上。我不反对她跳舞,但总觉得她内心深处还保留着那份对教育的热忱。"

"今天卖掉了郊区的房子,换了一笔钱,足够资助这几个孩子完成学业。我没告诉兰英,怕她担心,也怕她觉得我在提醒她曾经的热忱已经被广场舞取代。或许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这些孩子介绍给她,让她知道自己曾经的影响有多深远。"

林淑芳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颤抖着翻到最后几页:

"医生说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我很平静。这几年来,看着那些孩子一步步成长,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我感到无比欣慰。唯一的遗憾是,兰英沉迷广场舞,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她不知道,我每次向那些孩子讲述她当年的故事时,我有多么以她为荣。"

"我决定将这些事托付给老李和陈校长,万一我走了,希望他们能帮我继续这个计划。我相信兰英最终会理解我的初衷——我是想帮她找回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东西,那个热爱教育、关爱学生的林淑芳,从未真正离开。"

文字到此戛然而止,高志明再也没有机会写下新的篇章。

林淑芳放下日记,泪流满面。高月在一旁默默地插入U盘,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是那七位受资助学生的感谢视频,他们一一介绍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对"林老师"和"高叔叔"表达深深的谢意。

视频中,学生们提到的都是"林老师"和"高叔叔"共同的资助和关心,显然,高志明一直以夫妻两人的名义在做这件事,从未揭穿林淑芳的缺席。

"爸爸真的很爱你。"高月轻声说,"他从不指责你沉迷广场舞,因为他知道那是你退休后找到的寄托。他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重新找回自己真正的热忱。"

林淑芳内心五味杂陈。回想过去几年,她逐渐疏远丈夫,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广场舞中,追求那种被关注和认可的快感,而忽略了本应最亲近的人。当高志明病重时,她甚至为了比赛关闭手机,失去了与丈夫告别的最后机会。

"妈,还有件事。"高月犹豫了一下,"我调查了宋阿姨的那个'养老投资计划',发现那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已经有好几位老人上当,损失了毕生积蓄。"

林淑芳深吸一口气,想起宋美兰热情地拉她入伙,心中一阵冰凉。她曾认为宋美兰是她退休后最好的朋友,没想到对方居然想利用她丈夫去世的脆弱时期,诱骗她卷入骗局。

"月月,帮我一个忙。"林淑芳站起身,擦干眼泪,声音变得坚定,"明天陪我去警察局,我要举报这个骗局,不能让更多人上当受骗。"

07

第二天,在警方的协助下,宋美兰和她的同伙很快被抓获。原来这是一个专门针对退休老人的诈骗团伙,他们以广场舞为掩护,物色有钱的退休老人,特别是那些刚刚丧偶、情绪脆弱的人,诱骗他们投资虚假的养老项目。

与此同时,林淑芳联系上了陈校长,详细了解了高志明这些年来的资助计划。让她惊讶的是,高志明不仅资助学生的学费和生活费,还常常亲自去学校看望他们,了解他们的学习情况和生活困难,就像一个真正的老师一样。

"老高是个好人,他对这些孩子的关心远超出了一般的资助者。"陈校长感慨道,"他总是带着您当年的教学笔记和照片,给孩子们讲您的故事,激励他们努力学习,将来回报社会。"

林淑芳这才明白,高志明不仅在默默支持这些学生,还一直在传递她早已淡忘的教育理念和师德。而那些学生,都以为她也在关心着他们,从未知道她实际上沉迷于广场舞,对丈夫的付出和病情漠不关心。

这个认知让林淑芳痛彻心扉,也让她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我想继续高志明的资助计划。"林淑芳对陈校长说,"不仅如此,我想亲自参与,了解这些孩子,帮助他们完成学业。"

陈校长欣慰地点点头:"林老师,高老师会很高兴看到这一天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淑芳逐一拜访了那七位受资助的学生,了解他们的学习情况和生活困难。每一次交谈,她都能感受到高志明留下的深刻印记,以及那些孩子对"林老师"和"高叔叔"的敬爱之情。

同时,她重返母校担任义工,利用自己丰富的教学经验,辅导那些学习困难的孩子。久违的教书育人的快乐重新回到她的生活中,那种被需要、被尊重的满足感,远比在广场舞队中追求的虚荣更加真实和持久。

与女儿的关系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修复。高月看到母亲的改变,为她感到欣慰,两人一起整理高志明的遗物,发现了更多丈夫和父亲默默付出的证据——详细记录每个学生情况的笔记本,孩子们取得成绩时给他发的感谢短信,以及他偷偷保存的林淑芳当年的教案和班级照片。

"爸爸真的很爱你,他一直相信你内心深处那个关爱学生的林老师从未离开。"高月说。

一年后,在一次受资助学生的毕业典礼上,林淑芳应邀上台发言。她坦诚地讲述了自己的自私与丈夫的大爱,以及如何在失去后才明白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东西。

"高志明用他的大爱,不仅改变了你们的命运,也唤醒了我的良知。"林淑芳声音哽咽,"他用行动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爱与付出,什么是生命中最有价值的追求。"

典礼结束后,一位学生递给她一封信:"林老师,这是高叔叔生前托我转交给您的,他说,等到您重新站在讲台上的那一天,再把这封信给您。"

林淑芳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始终相信,那个热爱教育、关爱学生的林淑芳,从未离开。——永远爱你的志明"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学校的广场上。林淑芳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丈夫温和的笑容在云端注视着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平静与力量。

广场舞带给她的快乐是短暂的,而教育和爱的力量,却能穿越时光,延续生命的意义。林淑芳知道,从今往后,她将继续丈夫未完成的事业,用实际行动诠释那个被她遗忘却被高志明深深珍视的"林老师"。

在生命的下半场,她终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