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本站为天鹅湖票务官方授权演出订票中心,请放心购买。
你现在的位置:首页 > 演出资讯  > 舞蹈芭蕾

陆营长和青梅跳舞时,政委黑着脸走来:还跳呢!家都被你跳没了!

发布时间:2025-06-17 04:27:53  浏览量:2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舞厅内水晶吊灯流转着斑斓光影。

祁营长握着青梅的手正要带她转圈,军装肩章在旋转中泛着冷光。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碾碎音乐,政委铁青着脸拨开人群,军靴重重踏在拼花大理石地面,右手攥着的文件袋几乎要捏出褶皱。

他盯着祁营长领口歪斜的领章冷笑:"祁营长同志倒有闲情逸致,家属院都闹翻天了还在这儿跳华尔兹!"

1980年盛夏,沈阳军区食堂内热气蒸腾。

“简简,你南调的事……真打算一直瞒着陆建霆?”

朱晏攥着筷子,指节发白,盯着谢云简的侧脸。

谢云简舀汤的手顿了顿,瓷勺碰在搪瓷碗沿,发出清脆的响。

“调令下来就走。”她低头吹了吹汤面浮油,语气轻得像飘落的柳絮。

朱晏突然摔了筷子,眼眶发红:“都怪陆建霆那个混蛋!要不是他,你至于被调去那么远?当初相亲要是不选他……”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椅子拖地的刺啦声。

谢云简后背一僵,转头正对上陆建霆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军装笔挺,肩章在吊灯下泛着冷光,手里还攥着份文件。

“选什么?”

他声音低沉,像深秋夜里的风。

谢云简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扬起笑:“测试项目,正和朱晏商量选哪个。”

陆建霆扫了眼她面前的汤碗,忽然开口:“文工团比试的观众名额,给我。”

谢云简握勺的手抖了抖,几滴汤溅在军装袖口。

“沁然升任需要投票,我让人去给她撑场子。”

他解释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今晚加练”。

谢云简盯着袖口那片深色水渍,喉咙发紧:“好。”

陆建霆转身就走,背影融进食堂蒸腾的热气里。

朱晏猛地踹了脚桌腿:“贱人苏沁然!自己没本事靠勾引男人上位!”

谢云简低头扒饭,米饭混着咸涩的泪,一口口咽下去。

“不怪她。”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和陆建霆结婚的是我,不是她。”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

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啊!

深夜,家属院二楼。

谢云简蹲在储藏室翻旧物,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一本积灰的书突然从书架顶层滑落,书脊磕在水泥地上,裂开道口子。

她弯腰捡起,指尖抚过泛黄的书页——《一千零一夜》。

13岁生日那晚,父母举着蜡烛陪她读完第一个故事。

昏黄的灯光下,她曾幻想自己像宰相女儿一样,用一千零一个故事留住国王的心。

三年前相亲时,陆建霆穿着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给她倒茶时,拇指无意识摩挲杯沿,像在抚摸什么易碎品。

“谢同志,我工作忙,可能顾不上家。”

他声音很轻,却烫得她耳尖发红。

婚后他确实尽责。

每月工资如数上交,出差会带特产,甚至记得她生理期的日子。

可他看她的眼神,永远隔着层毛玻璃。

直到一年前,苏沁然浑身是血地倒在军区门口。

陆建霆冲过去时,军靴踩碎了满地月光。

他抱着她嘶吼的样子,像头被夺走幼崽的狼。

后来谢云简才知道,苏沁然是他初恋,四年前“牺牲”在中越边境。

原来他也会笑,会急,会整夜守在病房外。

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淡,只是暖的不是她。

谢云简试过学苏沁然穿碎花裙,试过在他加班时送夜宵。

可他接过饭盒时,眼里只有疲惫:“下次别来了,食堂有饭。”

储藏室灯泡忽然闪了闪,谢云简摸着书脊的裂痕,突然笑出声。

宰相女儿用一千零一夜感化了国王,可她呢?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连他的心防都没撬开分毫。

不爱她的人,就像捂不热的石头。

谢云简轻轻叹了口气,把书放回书架。

她从包里拿出那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翻到最后一页。

钢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她写下一行字:第九百六十一天,今天我又不爱陆建霆一点了,快要南调了,我很开心。

写完后她盯着这行字看了一会儿,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也许是为了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像模像样的句号,又或许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

她决定等第一千零一天的时候,就正式从这段婚姻里抽身。

谢云简合上笔记本,把它放回床头的抽屉。

抬头时,墙上的结婚照晃得她眼睛发酸。

那张方方正正的结婚照在昏黄的灯光下,似乎蒙了一层雾气。

照片里的她和陆建霆都笑得很灿烂。

陆建霆穿着笔挺的绿色军装,眼角微微弯着望向镜头。

可谢云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仔细看才发现,照片里的陆建霆嘴角虽然上扬,却看不出平时那对可爱的酒窝。

想到这里,谢云简鬼使神差地伸手把相框取了下来。

"你拿照片做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陆建霆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把相框摔了。

她慌乱地把照片往身后藏,结结巴巴地说:"我看上面有点灰,想拿下来擦一擦。"

陆建霆皱着眉头走过来:"直接放箱子里收起来吧,别挂在这儿了。"

谢云简愣住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不好看,挂在那儿看着心烦。"陆建霆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就往浴室走。

谢云简低头看着手中的相框,照片里的陆建霆确实看不到那个熟悉的酒窝。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胸口泛起的酸涩,一把将结婚照塞进了衣柜最里面。

第二天清晨。

谢云简睁开眼时,身边已经没有了陆建霆的身影。

她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去给苏沁然买早餐了。

文工团每天都要早训,陆建霆这个贴心老公总是担心苏沁然不按时吃饭会胃疼,不管多早都会给她送早餐。

想当初,在苏沁然回部队之前,他们也是一起吃早饭的。

现在呢?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陆建霆一起吃早餐是什么时候了。

谢云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路过街口那家早餐店时,熟悉的吆喝声钻进了耳朵。

"新鲜的胡辣汤,两毛钱一碗,好吃又鲜!"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那家店,正是苏沁然最爱光顾的那家。

每隔几天,陆建霆就会来这里给苏沁然买胡辣汤。

谢云简站在原地纠结了几秒,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老板,来碗胡辣汤。"

汤碗刚端到面前,她就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酸得她直皱鼻子。

以前她偷偷羡慕过苏沁然,总盼着陆建霆也能给她带一碗。

可一次都没有。

也许是为了跟苏沁然较劲,明明离得这么近,她却从来不肯自己来尝尝。

"姑娘,咋不吃啊?"老板关切地凑过来问。

谢云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不习惯这个味道。"

老板笑着说:"刚开始喝都这样,多喝几次就好了。我们家陆营长可是常客,都喝十几年了。"

谢云简猛地一怔。

是了,她怎么忘了,陆建霆和苏沁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十几年的感情,她谢云简不过是个半路出现的陌生人,又怎么能指望陆建霆把她放在和苏沁然同等的位置?

从想和苏沁然争个输赢的念头升起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输得彻底了。

中午。

朱晏一把拽住谢云简的胳膊,兴奋得眼睛发亮:“走!陪我去新开的全聚德吃烤鸭,北京刚开到沈阳的分店!”

“你以前怎么叫都不去,今天怎么突然答应了?”朱晏一脸狐疑。

谢云简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没什么,我也想吃了。”

过去,陆建霆总说:“外面的餐厅死贵死贵的,我们是军人,铺张浪费可不行。”

于是,她拒绝了一切出门聚餐的邀约,老老实实待在家属院,盼着陆建霆能多看自己一眼。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一句话——人得往前看,不能被一句话困死在原地。

两人走到全聚德门口。

刚踏进去,苏沁然清脆的笑声就传了过来:“建霆,谢谢你肯来陪我吃,我馋了好久!”

谢云简下意识望过去,那个背对着门口的男人,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你开心就好。”

朱晏一眼就瞧见他们,气得脸都红了,刚要开口。

谢云简却轻轻摇头,拉着她往角落走去。

朱晏憋了一肚子火:“简简,我真想举报他们搞不正当关系!”

谢云简倒是淡定,把菜单递给她:“行了,你赶紧点菜,别磨蹭。”

反正都要走了,何必再闹得不愉快?

可偏偏有人不想让她清净。

“简简?真是你们啊?”

“你们进店没看见我们吗?早知道就一起吃了。”

苏沁然娇滴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是什么土皇帝吗?我们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朱晏翻了个大白眼。

苏沁然脸色一僵:“朱同志,我哪里得罪你了?”

她声音又软又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惹得身后的陆建霆冷冷开口。

“朱晏,你作为军人,连基本礼仪都不懂了?还是想被通报批评?”

陆建霆到底是营长,朱晏脸色一白,咬着嘴唇不再吭声。

谢云简连忙转头,对苏沁然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抱歉,阿晏说话没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她道歉,只是不想朱晏因为维护自己而被处罚。

“没事的,我才不会因为她两句话就生气。”苏沁然故作大度,眼眶却红了。

陆建霆立马冷冷扫了谢云简一眼:“谢云简,管好你的朋友,下不为例!”

说完,他转头温柔地对苏沁然说:“沁然,你不是还要去大会堂拿比赛衣服吗?我送你过去。”

苏沁然立刻破涕为笑,挽着陆建霆的胳膊走了。

谢云简喉咙发紧,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没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简简……”朱晏轻轻握住她的手,想安慰她。

谢云简却扯了扯嘴角:“快吃吧,我们还得去测试程序呢。”

她还有工作,不能一直为陆建霆伤心难过。

更何况,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

工作一忙,时间过得飞快。

这天,谢云简因为昨晚加班到半夜,今天可以晚点去公司。

她起床打开笔记本,在页面上静静写下:第九百七十二天,现在我很少想到陆建霆了。

放好笔记本,她正准备出门。

一开门,陆建霆穿着训练服,浑身是汗地站在门口,显然刚跑完步。

“你怎么还没去上班?”陆建霆看见她,有些意外。

谢云简扫了一眼他手里提的胡辣汤,随口应道:“正准备出门。”

陆建霆点头,没再问什么,抬脚就要进屋。

擦肩而过时,他顺手把手里的胡辣汤塞给她:“沁然早上去大会堂开会,没时间吃,你吃了吧。”

谢云简盯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胡辣汤,心情复杂——曾经她最想做的事,如今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她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陆建霆,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什么?”陆建霆一脸茫然。

谢云简低声开口:“我喜欢吃甜口的,白糖豆花。”

陆建霆一脸茫然,随口应付道:"是吗?我下次会记得的。"

谢云简面上维持着平静,可心口却像被狠狠扯了一下,钝钝地疼。

她喜欢吃白糖豆花,这事她跟陆建霆说过无数次。

可每次他的反应都一模一样,永远那句"下次会记得"。

可在她这儿,陆建霆的"下次",永远遥遥无期。

"我不爱吃,你自己吃吧。"她随手把胡辣汤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陆建霆一愣,下意识道:"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吃的?"

谢云简只是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平静:"我先上班去了。"

陆建霆站在原地,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错愕。

三分钟后。

谢云简独自坐在早餐店里,点了一份白糖豆花。

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豆花又软又弹,入口即化。

看着碗里渐渐见底的豆花,她忽然笑了。

曾经的她真像个傻子,为了陆建霆处处迁就,以为这样就能换来他的关注和爱,所以什么都忍。

可忍字心上一把刀,刀刀都扎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以后,她再也不要爱陆建霆了,她要好好爱自己。

刚到单位,领导就把她叫进办公室。

递给她一个文件袋:"你的调任书下来了,流程都走完了。"

"二十五天后去报到,这段时间你把部门的收尾工作做好。"

谢云简微微一怔,连忙双手接过:"谢谢部长。"

今天是第九百七十五天,二十五天后正好是一千天。

真是巧得让人唏嘘。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突然觉得命运有时候真让人捉摸不透。

办公室的同事们听说她要调任,都为她高兴,约好下班后一起庆祝。

结果临下班前,领导又怒气冲冲地冲进来:"前两天测试的机器路线出问题了,上面催得特别紧,现在必须重新测试!"

"有家属的记得跟家里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领导这话一出,就意味着在机器调试好之前,他们吃喝拉撒都得耗在这儿。

谢云简看着同事们一个个起身打电话,低头继续安静地工作。

没多久,有同事打完电话回来,见她没动静,诧异道:"小谢同志,你不给你爱人打个电话吗?"

"嗯……不用了。"

以前她加班怕陆建霆担心,总是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报备。

可陆建霆却说:"不用特意告诉我,我们都是军人,自己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

"你这样动不动打电话,反而是给我添麻烦。"

那时的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她亲耳听到陆建霆对苏沁然说:"只要你想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找我。"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被不喜欢的人惦记,才是打扰。

……

谢云简他们整整加了三天班。

果然如她所料,陆建霆一次都没找过她,连个电话都没有。

大家都累得精疲力尽,谢云简打着哈欠准备下班。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同事的调侃声:"小谢同志,你男人来接你下班啦!年轻小夫妻就是不一样!"

谢云简整个人怔住,下意识抬起了眼睛。

只见陆建霆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影挺拔地倚靠在门框边,落日的余晖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上,像镀了一层暖金的光。

她恍惚地朝着他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陆建霆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反倒说:“今天沁然在部队有场自己写的剧本汇演,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得带你过去看。”

谢云简一瞬间回过了神,眼神定在他脸上。

陆建霆根本不给她机会拒绝,紧接着又开口:“沁然都邀请你好多次了,她真的挺想你去的,你别让她失望。”

“你以前老是因为工作太忙没空,今天没加班,总该有时间了。我陪你去,行不行?”

陆建霆今天话出奇地多,语速也快,好像生怕她一口拒绝一样,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劝说。

大概是真的怕她不去,完不成苏沁然交代的事。

谢云简听着听着,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谢云简,你居然会天真地觉得,他是因为担心你三天没回家才特意来找你的?

明明在他心里,只有苏沁然的事情才值得他放在第一位。

她静静地望着陆建霆,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开口:“陆建霆,你还记得《一千零一夜》这本书吗?”

陆建霆微微一怔:“什么东西?”

“一本童话故事。书里讲……”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陆建霆打断:“都是些没营养的玩意儿,看得多了脑子都变傻,以后少看。”

“你与其在这看些废话,不如去好好看沁然那舞台剧!”

陆建霆脸上的神情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那点不耐藏都藏不住,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对这种话题的厌恶。

他大概是真的怕再聊下去,她就要用借口推掉,让他完不成任务。

谢云简听着,低垂着眼帘,轻轻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其实她早就不看那类书了,毕竟陆建霆早就亲手把她的那份幻想一点点浇灭,不留一点余地。

“嗯,总算不犯傻了。”

“走吧,沁然马上就开场了。”陆建霆说完,转身就走,步伐很快,一点都没打算等她。

仅仅几秒钟的功夫,两人之间就已经拉开了好几米的距离。

这种场景,谢云简几乎都已经数不清遇到过多少回了。

……

部队大会堂。

即便她已经加快了脚步,两人还是迟到了。

走进会堂的时候,舞台上已经开始了表演。

观众席几乎已经坐满,只剩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位。

谢云简和陆建霆穿过一排排座位,小心地坐下去。

在这一过程中,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了陆建霆的手臂。

几乎是立刻,对方就皱着眉问:“你手怎么这么冰?”

谢云简随口回了一句:“可能是夜里有点冷吧。”

其实,她不单是手冷。

今天为了完成测试任务,她从早上到现在,就只吃了一个包子。

现在又累又饿,连说话都觉得费力,却还是被陆建霆拖到了这里。

下一秒,一件带着余温的军装外套,直接落在了她肩膀上。

谢云简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陆建霆。

他现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手臂和脖颈都裸露在空气中,却一脸若无其事地把衣服给了她。

她刚想说什么,陆建霆已经开口:“感冒了很麻烦,我没时间照顾你。”

她沉默了下来,没再说话。

直到舞台上的灯光亮起,苏沁然的声音响起。

她这才发现,这场舞台剧的剧本背景是战争。

故事讲了一对恋人因为战争被迫分离。

男主角奔赴战场前,和女主角许下诺言:等他回来,就娶她。

但战争太残酷,男主角最终死在了战场上。

女主角心如死灰,在家人安排下嫁给了别人。

谁知道,战争结束后,男主角奇迹般地“死而复生”回到了家乡,可等待他的,却是女主角已经结婚生子的事实。

两人痛不欲生,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故事最终以男主角孤独地过完一生作为结局。

谢幕的时候,观众们纷纷起立鼓掌。

“战争太可恨了,硬生生把人拆散了。”

“命运太残酷了,好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啊。”

掌声和唏嘘声此起彼伏。

观众们纷纷感慨,为这段悲剧爱情扼腕不已。

谢云简却望着舞台前,弯腰谢幕的苏沁然,脸色复杂。

苏沁然从战场上回来,原本相爱的人却已经结婚,那种痛苦她理解。

但用这种形式宣誓所谓的“主权”和“忠诚”,真的让她觉得可笑。

明明陆建霆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苏沁然一个人。

就比如现在,身旁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脸上的神情专注又深沉,那双眼里藏着满满的心疼,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苏沁然刚宣布谢幕下台,整个人就像卸了妆的木偶,眼神都空了。

陆建霆“腾”地站起身,连椅子被带倒的刺耳声响都没理会,拔腿就往后台冲,连句道别的话都没留下。

谢云简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嘴唇抿得发白,像吞了黄连似的,连呼吸都带着苦味。

散场后,她坐在空荡荡的椅子上发了好久的呆,才撑着膝盖站起来,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

刚走到大会堂门口,背后突然有人叫她。

“谢云简。”

她猛地回头,苏沁然正站在不远处,眼睛肿得像桃子,脸上还挂着没干透的泪痕。

谢云简下意识环顾四周,果然没看到陆建霆的影子。

苏沁然冷笑了一声,几步走到她面前,下巴微扬,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你别看了,他在后台等我。”

谢云简愣了一下,没说话。

苏沁然盯着她,一字一顿道:“谢云简,你缠着阿泊逼他娶你,却不知道他最爱的人是我。”

“如果不是你,我回来就能和他结婚,现在最幸福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谢云简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里嗡嗡作响。

苏沁然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眼神愈发得意:“你根本不知道,他等你等得多辛苦,可你倒好,硬生生插进来……”

谢云简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现在是在跟我炫耀?”

苏沁然一噎,随即冷笑:“我只是告诉你,你抢来的东西,迟早也会失去。”

谢云简沉默了两秒,忽然笑了:“下次别做这种事了,显得你很可怜。”

她说完,绕开苏沁然就要走,却被猛地拽住手腕。

苏沁然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谢云简不想跟她纠缠,用力抽回手,结果穿舞鞋的苏沁然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谢云简愣了愣,下意识伸手想去扶她。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谢云简,你在干什么!”

陆建霆怒气冲冲地冲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狠狠推开她。

谢云简毫无防备,整个人往后仰倒,脚踝狠狠扭了一下,钻心的剧痛瞬间窜上来,她咬着嘴唇跌坐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苏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声音娇滴滴的:“阿泊,我的脚好疼……”

谢云简艰难地抬起头,陆建霆已经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苏沁然抱了起来,看都没看她一眼。

“谢云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这么小心眼了?”

“沁然是文艺兵,她的脚要是出什么问题,你赔得起吗?”

他说完,抱着苏沁然大步离开,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窝在陆建霆怀里的苏沁然,回头冲着她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眼神挑衅得像在说:“看吧,他不爱你,他只会站在我这边。”

陆建霆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句一句扎进她心里。

谢云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明白过——

爱是求不来的。

再多的卑微,再多的忍耐,对一个不爱的人来说,都是笑话。

她撑着地板,咬着牙一点点站起来,盯着陆建霆和苏沁然消失的方向。

晚风拂过,她轻轻说:“人总要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说再见。”

一个人拖着肿得老高的脚,谢云简慢慢往部队医务室走,医生都准备下班了。

她刚推开门,里面就传来苏沁然软绵绵的声音:“阿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这脚估计会更严重。”

谢云简脚步一顿。

陆建霆温柔的声音传来:“你走路别用力,有我当拐杖,腿会好的更快。”

苏沁然娇嗔地问:“我记得简简也摔了,你要不去看看她?”

陆建霆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要是受伤了,活该。”

黄昏的余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在谢云简惨白的脸上,她微微仰头,眼眶热得发烫。

下一秒,陆建霆和苏沁然离开的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狼狈地往门口躲,缩在门框后面。

等人彻底走了,她才缓步走进医务室。

医生刚检查完她的脚踝,就倒吸一口冷气:“哎呀,骨头错位了,比刚才那个小姑娘还严重!”

他抬起手:“我给你复位,会很痛,实在受不了就喊出来。”

谢云简没吭声,额头却渗出细密的冷汗。

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医生愣了一下,忍不住夸她:“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姑娘。”

“回去少用脚,过几天就能恢复了。”

谢云简冲他笑了笑:“谢谢医生。”

其实她以前没这么坚强的,疼的时候,也想有人能抱抱她,安慰她。

她突然想通了。

心疼自己,才是最好的安慰。

两个小时后,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推开门,陆建霆已经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

见到她,他冷笑一声:“做错事还敢回来这么晚,谢云简,你真行啊。”

她低着头换鞋,懒得解释,也不想争辩。

陆建霆却站了起来,步步紧逼:“沁然人好,她说已经原谅你了。”

原谅?

谢云简手指猛地收紧,抬起头看向他。

见她脸色苍白,陆建霆愣了一下,才继续道:“是你害她脚受伤,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马上要出任务,在她恢复之前,你得每天给她送饭,算是道歉。”

她喉咙发紧,沉默地盯着他。

他的表情认真得可怕,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安排她的义务。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是这样的——

是她永远触碰不到的温度。

她缓缓松开手指,淡淡道:“我工作很忙,没时间。”

陆建霆脸色一沉,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

他冷笑:“连人都做不好,你能做好什么工作?”

讽刺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她的手又是一紧。

看着他愤怒的模样,她忍不住问:“既然你这么心疼她,为什么不干脆跟我离婚娶她?”

陆建霆噎住,似乎想反驳什么。

她却打断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本来就是我抢了她的位置,我哪有资格说这种话?”

陆建霆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呵斥:“你胡说什么!”

她无力地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我累了,想睡一觉。”

说完,她绕过他,一瘸一拐地朝卧室走去。

她的动作有些滑稽,却让陆建霆愣住了。

她受伤了?

想起刚才自己推她的动作,他眼神一暗,心里涌上一丝愧疚。

他下意识跟过去,可卧室门已经“砰”地关上了。

……

她请了两天假,脚伤稍微好了一点才去上班。

陆建霆果然出任务去了,而且一去就是好几天。

直到她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九十六天,陆建霆出任务的第二十天,我却不觉得孤单,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存在”时,他才回来。

但这个消息,她是从警务员嘴里听说的。

“嫂子,陆营长他们任务成功,上面要嘉奖,邀请家属去大会堂参加颁奖典礼,一起见证荣誉时刻。”

“我是来接您的。”

既然是命令,她无法拒绝。

在周围人的恭喜声中,她暂时放下工作,跟着警务员前往大会堂。

路上,她随口问:“陆建霆呢?”

警务员笑道:“去接文工团的苏同志了,陆营说他们也是亲人,有资格一起去看。”

她淡淡点头:“原来是这样。”

警务员莫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陆营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接您过去。”

她没接话。

这种漂亮话,听听就算了。

要是信了,才是真傻。

大会堂里,她安静地坐在家属中间。

苏沁然一看到她,就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简简,恭喜啊,阿泊可真厉害。”

“他接我的时候,我可开心了。”

她轻轻点头。

见她没生气,苏沁然觉得无趣,转回了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到了颁奖环节。

陆建霆和几个战士被叫上台,胸前的大红花鲜艳夺目,表彰他们的英勇事迹,颁发荣誉勋章。

他站得笔直,神情肃穆。

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那么耀眼,那么夺目。

她的心彻底沉寂了,再也不会为陆建霆掀起半点波澜。

颁奖典礼的喧嚣逐渐散去,整个大会堂开始清场。

谢云简踩着高跟鞋快步往外走,身上还穿着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但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刚走出大会堂大门,迎面就有人喊她的名字。

"谢云简,等等。"

她下意识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陆建霆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信封,直接递到她面前。

"这是今天上面发的奖金。"

谢云简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泊,你给我的这个纪念勋章我没扣好,你帮我一下。"苏沁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谢云简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

苏沁然站在陆建霆身后,身上那件礼服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纪念勋章在灯光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是陆建霆用命换来的荣誉。

现在却像件普通礼物一样,被随手递给了别人。

谢云简突然笑出了声,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陆建霆从没见过她哭,顿时慌了神。

"沁然很喜欢这个东西,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这些东西...我...等下次得了,我再送给你。"

谢云简猛地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等她再转回来时,已经快速擦掉了眼泪。

她把装着奖金的信封推了回去,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不用了,钱和徽章都给苏沁然吧,她需要。"

"以后也不用给我什么东西,我不需要。"

说完这话,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任由冷风吹乱自己的长发。

陆建霆彻底懵了,下意识抬脚就要追。

"阿泊,你们要拍合照了,快来!"

苏沁然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陆建霆猛地回头,看见苏沁然在会堂门口疯狂挥手。

再转头时,谢云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暮色中。

犹豫了几秒,他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回到了大会堂。

晚上回家再解释吧,他想。

谢云简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单位加班。

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她盯着屏幕看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处理完所有工作。

走出单位大门时,她的黑眼圈重得像只熊猫。

远远就看见陆建霆站在路边,身边围着几个说闲话的同事。

"刚得奖就来见老婆,可真是恩爱啊。"

"就是就是,陆营长真是个模范丈夫。"

谢云简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果然又是为了苏沁然才来的。

"今天苏沁然在哪里表演?"她头也不抬地问。

陆建霆表情明显僵住了:"我是来接你下班的。"

这个答案让谢云简脚步顿了一下。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

可现在真的实现了,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回程的车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陆建霆偷偷瞄了她好几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个,徽章的事情你别太介意了,沁然也跟我说不该要,所以我又拿回来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掏口袋。

谢云简轻轻摇头:"不用了,那是你自己东西,想给谁都没有关系。"

陆建霆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以前的谢云简要是这么说,他只会觉得她善解人意。

可现在听着,却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到出任务前她扭伤的脚踝,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他想了想,试探着开口:"星期日部队有联欢晚会,可以邀请家属一起跳交际舞,我记得你很早之前想去。"

"到时候我来接你下班。"

谢云简猛地抬头。

那场晚会她准备了整整三个月。

每天下班后都在空教室练习到深夜。

结果晚会当天,她等得脚都站麻了,陆建霆始终没出现。

第二天才知道,那天苏沁然回来了。

"不用了,我不会跳舞。"她听见自己干巴巴地回答。

而且星期日正好是一千零一天的纪念日,她根本不可能去。

陆建霆却一脸认真:"正好我有时间,一起去吧。"

谢云简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淡:“都行。”

陆建霆这才松了口气,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傍晚的霞光洒在两人身后,影子被拉得细长,可当他们走进树荫下,谢云简的影子却无声消失,只剩下陆建霆一个人的影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周末很快到来。

下午,谢云简坐在宿舍里收拾行李,动作不紧不慢。

陆建霆推门进来,神色有些不自然,犹豫了片刻才开口:“今天的交际舞……我可能没法和你跳了。”

谢云简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沁然想跳舞,但没人陪她,她父母都不在身边……你也知道,她从边境回来之后情绪一直不太好,所以……”陆建霆努力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可看着谢云简平静的表情,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不过如果你介意,那我不去也行。”他补了一句。

谢云简轻轻一笑,神色平静得有些过分:“去吧。”

陆建霆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点了点头:“谢谢。”

他转身离开,可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认真道:“下次,我一定和你一起跳,教你跳舞。”

谢云简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他走出宿舍。

她心里默默想着:陆建霆,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从苏沁然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失约,而他们的结局,其实早就注定了。

她翻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郑重写下:“今天是第一千零一天,一千零一夜的结尾,女主角成为了王后,而我的一千零一夜结尾,是我离开了陆建霆。”

写完后,她轻轻合上本子,将它放在桌上,然后提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朱晏站在门口,眼眶泛红:“等你知道你走了,陆建霆一定会后悔的!”

谢云简失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后不后悔,都和我没关系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身影无比坚定,又无比耀眼。

朱晏忍不住喊了一声:“简简,一定要比现在过得更开心啊!”

谢云简愣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但她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然后踏着夕阳,一步步离开。

另一边,联欢晚会按计划举行。

苏沁然的手搭在陆建霆肩上,笑得灿烂:“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跳舞了,阿泊。”

她半开玩笑地说:“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那个时候你还说一定会娶我呢。”

苏沁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可眼神却格外认真。

陆建霆却有些心不在焉,早上谢云简那副平静的表情让他心里发堵,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仿佛真的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泊?”苏沁然见他走神,眉头微皱。

陆建霆被她喊回神,轻咳一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已经结婚了,这种话以后别说了。”

他的眼神暗了暗,语气里带着一丝克制。

苏沁然的脸色也沉了下去:“阿泊,是不是简简误会了什么?我可以解释的。”

她叹了口气,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女孩子嘛,容易吃醋误会,我很理解的。你刚刚说的话,就别往心里去,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陆建霆勉强扯出一抹笑:“说这么多做什么,她没误会,她挺好的。”

苏沁然的眼神一僵,笑容僵在脸上。

陆建霆又道:“快跳吧,你不是想跳吗?”

苏沁然咬了咬唇,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今天的陆建霆,好像有点不一样。

晚会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

陆建霆正准备送苏沁然回宿舍,却被沈政委临时叫到了办公室。

“阿泊,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去吧,肯定是找你有急事儿。”苏沁然挥手道别,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陆建霆皱了皱眉,但还是快步朝政委办公室走去。

“沈政委,这么晚了,您找我什么事?”他推门进去,语气恭敬。

沈政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没事不能找你吗?还是说你忙着送苏同志,连在我这儿的时间都没有?”

显然,沈政委今天心情不好,说话夹枪带棒的。

陆建霆一头雾水,但还是急忙解释:“哪有的事情,您的吩咐我肯定第一时间赶到。”

沈政委冷哼一声,拉开抽屉,将一叠文件推到他面前:“看完了签字。”

陆建霆伸手接过,低头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文件最上方,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离婚报告。

他的手指微微发颤,目光落在纸张上,只见女方一栏,赫然是谢云简的名字,而签名处,是她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字迹。

日期是三个月前。

陆建霆盯着那份离婚报告,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离婚报告,怎么会?"

谢云简怎么会突然提出离婚?

明明今天早上他们还好好说过话。

沈政委别开视线,语气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陆建霆,我重复过很多次:军人最忌讳的就是处理不好感情问题。"

陆建霆愣在原地。

沈政委继续说道:"谢同志没有追究你和苏同志的事,但我都看在眼里。自从苏同志回来,你心里还记得谢云简是你娶的妻子吗?"

沈政委边说边把钢笔递到陆建霆面前。

"签完字,你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这一刻,陆建霆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摇头:"不,我不可能签字的。"

沈政委却突然眼神一凛:"陆建霆,我是在给你留面子。"

"从过去到现在,还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不尊重自己的妻子。你就是觉得亏欠苏同志,也不能这样胡来!"

陆建霆脸色僵硬。

他急切地解释:"政委,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沁然好不容易回来,父母又都不在身边,我多照顾她是应该的。"

"需要你亲自照顾吗?"沈政委厉声反问。

陆建霆被呛得说不出话。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这段时间谢云简的态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最终,陆建霆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他别无选择。

签完字后,陆建霆直接冲回家属院,想当面问清楚谢云简。

他猛地推开门,屋内安静得可怕,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平时喝水的杯子都不见了踪影。

整个房间就像从未有人居住过。

他颤抖着喊了一声:"谢云简?"

没有任何回应。

另一边,谢云简转完最后一趟火车,终于抵达深圳。

深圳的阳光特别刺眼,照在脸上让人感觉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了。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正打算找人问问去部队的路。

突然,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拦在她面前:"请问是谢云简同志吗?"

谢云简愣了一下,抬头看去。

这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至少有一米八九,整整比她高出两个头。

笔挺的军装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无比合身。

他剃着利落的寸头,眉眼温和,表情却很严肃。

"是,您是?"

那人朝她敬了个礼,差点把谢云简吓退:"不不,不用这样。"

他肩上的军衔章谢云简在陆建霆的领导身上见过。

给自己敬礼,这绝对不合适。

"给女同志拿行李,不谈职务。"男人轻描淡写地解释。

谢云简点点头,刚想再问什么。

男人又开口了:"深圳军区特战部队队长沈庭琛,奉上级命令来接谢云简同志,请把行李给我。"

这气势把谢云简震得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坐上车才回过神。

特战部队?那肯定是更精锐更艰苦的部队。

派人来接自己,实在是太抬举了。

"最近形势不稳,特战部队的队员都出任务了,我是临时调回来的,才有空来接你。"沈庭琛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

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

坐在副驾驶的谢云简淡淡一笑:"谢谢。"

沈庭琛目视前方,表情平静:"谢同志结婚了吗?"

谢云简当场愣住。

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个问题把她彻底问懵了。

"结过,离了。"

谢云简如实回答。政委答应过她,陆建霆肯定会签字的。

再等几天,协议书就会寄到她手上。

沈庭琛默默看了她一眼:"他对你不好吗?"

谢云简顿时语塞:"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毕竟所有人都觉得陆建霆对她很好。

沈庭琛没有解释,而是转换话题:"我也没结婚。"

"啊?"

谢云简表情复杂地看向开车的男人。

"因为是单身,看到谢同志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适合结婚,所以才冒昧问你婚姻状况。"

谢云简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沈庭琛那句“我会对谢同志发起追求”让她措手不及。

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车窗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这样直白的告白方式,她从未在陆建霆那里体验过。

沈庭琛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谢同志不必为难,现在婚嫁自由,能追到我就努力,追不上我就更努力。”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却莫名让人感到舒适。

谢云简深吸一口气:“那可能不好意思了,我刚刚离婚,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她差点脱口而出“这辈子都不结婚”,但看沈庭琛人不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沈庭琛轻笑出声:“正好,我是个喜欢打持久战的人。”

这句话让谢云简彻底噎住。

她沉默下来,生怕自己再开口,沈庭琛又会蹦出什么让她更不适应的话。

深圳这边的人,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车子很快驶向军区大门。

沈阳军区。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再也没有熟悉的气息。

陆建霆突然想起下午离开时,谢云简正在收拾行李。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里,猛地推开卧室门。

晚风从大敞的窗户灌进来,本该温柔的风吹在脸上,却像刀子一样刺痛。

因为床上,连一条属于谢云简的被子都不见了。

他环顾四周,只在书桌上看见那本永远规规矩矩摆放的笔记本。

陆建霆僵硬地挪步上前。

在昏黄低沉的钨丝灯光下,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拿起那本谢云简工作到深夜都会随身携带的本子。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今天是第一千零一天的第一天,也是我嫁给喜欢的男人陆建霆的大喜日子,他冲我笑了,我很开心。

陆建霆心脏猛地一颤,继续往后翻。

接下来的七百多页里,每一页都记录着他对她的好。

直到第七百四十七天。

笔迹突然变得沉重:今天是第一千零一天的第七百四十七天,他第一次失约了,没有来跟我跳舞,我等他等到大会堂熄灯都没来。

第七百四十八天:陆建霆昨天失约的原因,是他初恋回来了,原来如此。

后面的内容与前面六百多天的甜蜜形成鲜明对比。

每一页都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原来在她最需要他的日子里,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痛苦吗?

他怎么完全没发现任何端倪呢?

"陆建霆,你知道《一千零一夜》吗?"

今天是他们分开的第一千零一天。

一千零一夜的结局里,女主角最终成为了王后。

而她的一千零一夜,终结在她决定离开陆建霆的那一刻。

原来她早就暗示过自己这个决定了。

可自己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呢?

陆建霆懊悔得快要疯掉,转身就要去追谢云简。

但他连女人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她明明还在家里,一定还没走远。

想到这里,陆建霆气喘吁吁地朝朱晏家跑去。

他们是发小,朱晏肯定知道她的去向。

"朱晏,你告诉我谢云简到底去哪了行不行?"陆建霆眼巴巴地看着满脸不耐烦的朱晏,语气里带着哀求。

朱晏看着这个终于懂得着急的男人,冷笑一声:"她调岗了,你和苏沁然终于如愿以偿了!"

"调岗?"陆建霆颤抖着重复这两个字,声音都在发抖。

他怎么完全不知情?

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陆建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肯定知道她去了哪里对不对?"

朱晏眯起眼睛,眼神冷得可怕:"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说完,"砰"的一声就把门重重关上了。

陆建霆站在原地,懊悔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但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此去,愿你前程似锦,再也不要为情所困。

陆建霆站在那里踉跄了两下,望着紧闭的房门,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

与此同时

谢云简已经完成报到,开始上班好几天了。

"简简,你太厉害了,我跟着你学到了好多东西。"

她认识了个新朋友叫纪清云,性格跟朱晏特别像。

大大咧咧的,护短得很。

想到朱晏,谢云简忍不住弯起嘴角:"你也挺好的。"

寄给朱晏的信应该快到了吧。

她要是看到信,肯定又要哭鼻子了。

"我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你想的那么厉害。"纪清云满不在乎地笑着说。

谢云简没接话。

深圳这边可比原来的部队发达多了。

她学到的东西更多,眼界也开阔了很多。

"对了,简简,你和沈队长什么关系啊?"纪清云左右看看,凑近了问。

谢云简一头雾水:"什么沈队长?"

纪清云压低声音解释:"就是特战部队的队长沈庭琛啊,其他同事都说他工作起来特别凶,天天把下属骂得狗血淋头。"

"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冷面阎罗'呢!"

谢云简差点噎住。

冷面阎罗?

这形容也太可怕了吧,跟他那天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上次还冲自己笑来着。

"没什么关系,就是来接我的。"

纪清云摇摇头:"那就好,听说他谈了好几个对象都吹了,都说他太凶了。"

谢云简:...

这也太夸张了吧,说得好像沈庭琛是洪水猛兽似的。

"好了,赶紧干活吧。"

谢云简也不想继续聊沈庭琛,一是因为他那天说的那番直白的话自己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化;二是在背后议论别人确实不太好。

最主要的是,自从那天把他送到住处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沈庭琛了。

估计当时就是男人的一句玩笑话。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突然听见门口一阵骚动。

"哇靠,沈队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通讯部啊?"

"今天还穿这么帅,说,你来找谁的!"

众人起哄。

谢云简眨了眨眼,抬头时就看见纪清云凑了过来。

"简简,该不会是来找你的吧?"

谢云简下意识摇头:"不可能吧。"

但下一秒,沈庭琛淡定自若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谢同志,下班了,能请你吃个饭吗?"

“阿泊,你真的要去找她吗?”

苏沁然刚听说谢云简调岗的消息,才知道她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

那一刻,苏沁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她立马从外面赶回来,想找陆建霆谈谈。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们终于有机会重新开始了。

可刚到地方,就看到陆建霆正在收拾行李,一副急着出门的样子。

她不傻,一眼就猜到他要去做什么。

她当然不愿意。

自从从边境回来,她一直等的就是今天。

眼看两人就要重新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让谢云简再插一脚?

陆建霆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沁然,以后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太亲近容易让人误会。”

这几天,好像是被沈政委提醒了一下,陆建霆才突然明白过来。

苏沁然脸色一变:“阿泊,你在说什么?”

“你要为了谢云简和我疏远?”

“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我离开的时候你娶了她,我一回来你又要去找她。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承诺了吗?”

她再也装不出温柔的样子,语气直接而激烈。

陆建霆愣住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歉意和挣扎:“沁然,没娶你是我的遗憾,但这和她没关系。”

“她甚至是在完全不知道你存在的情况下嫁给了我。我已经忽略了她太久,不能再错过你,也不能再辜负她。”

这句话让苏沁然一阵心慌。

难道那天谢云简说那些话,只是出于同情她?

“阿泊,你不可以这样。我好不容易回来了,这辈子我只能嫁给你。”

“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思!”

“你要是今天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陆建霆皱了皱眉,却没有回头。

下一秒,身后传来苏沁然歇斯底里的声音:“陆建霆,你要是敢走,我就割给你看!”

“没有你的日子,我根本不想活了!”

陆建霆猛地回头,看见苏沁然已经拿起小刀划向手腕。

他瞳孔一缩,立刻放下行李冲过去。

……

一声惊呼,众人哗然。

谢云简的脸微微泛红。

纪清云捂着嘴,比她还激动:“你还说不是来找你的!”

谢云简自己也确实没想到会有人专门来接她。

毕竟,陆建霆从来都没这么主动过。

她原本想推辞,但沈庭琛又开口了:“刚来深圳人生地不熟,顺便带你四处看看。”

大家起哄地笑着,谢云简低头想了想。

沈庭琛笑着对周围人说:“都别在这儿围着了,该下班的下班,不下班的好好干活,不然我去你们领导那儿告状。”

谢云简望着眼前这个热情随和的男人,一时有些恍神。

以前她以为,一个领导就应该严肃、冷静。

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还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纪清云说他严厉,但他私下却很温柔。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懂得工作和生活的界限。

谢云简深吸一口气:“好,我换下衣服,十分钟就好。”

医院里。

陆建霆刚交完费走进病房,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苏沁然,沉默了几秒:“沁然,我已经安排女兵照顾你了,我要去赶火车了。”

苏沁然一惊,立刻坐起来拉住他的手:“不行,你不准走!”

她绝不会允许。

她和谢云简不一样,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拿到手。

想到这儿,她扑上前紧紧抱住陆建霆,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陆建霆瞪大双眼,猛地将她推开:“你果然是装的!”

苏沁然被推倒在地,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阿泊,你竟然推我?”

陆建霆终于明白了政委当初那番话的意思,心里一阵懊悔,自己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靠得太近,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苏沁然,你怎么能变得这么不懂分寸?”

说完这番话,他看也不看脸色惨白的她,径直提起箱子就要往外走。

苏沁然脚下一痛,忍不住喊住他:“陆建霆,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微微一顿:“早该明白了,从你回来那天起,我就该明白的。”

苏沁然跌坐在地上,踉跄着站不稳,脸上却露出一丝狠厉。

她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绝不允许谢云简当初说的那些话变成现实。

即使陆建霆已经说得这么清楚,她也一定要嫁给他!

她苏沁然,说到做到!

……

谢云简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十分钟后,办公室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

纪清云背好包,冲她笑嘻嘻地说:“今晚玩得开心点啊,我们沈队长其实人挺不错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谢云简看了她一眼,语气复杂:“你这态度转变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纪清云挠了挠头,没说什么就直接走了。

整个部门只剩下她和沈庭琛两人。

“忙完了?”看到她在收拾东西,沈庭琛走上前来。

刚才她专注工作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

沈庭琛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只是一眼,这个女人就走进了他的心里。

谢云简点头:“嗯,可以走了。”

沈庭琛嘴角微扬:“火车站那边新开了家北方菜馆,你想去尝尝吗?”

谢云简有些意外:“可以啊,来这边这么久,还真有点想吃家乡菜了。”

没想到沈庭琛居然连这点都注意到了。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随便吃点就行。”她轻声说道。

但沈庭琛却摇头:“追女孩子当然要拿出诚意来,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太抠门。”

“这几天我在执行任务,不然早就该请你吃饭了。”

他主动解释了这几天不在的原因。

其实谢云简根本没在意他去哪了,但他还是愿意讲给她听。

“没事的。”她回应道。

“那下次你请我吃?”沈庭琛眼睛亮了一下。

谢云简点头:“行啊,不过我对这边不熟,你要是在我们那边,我可以带你去吃铁锅炖大鹅什么的。”

沈庭琛眯了眯眼:“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吃到。”

谢云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毕竟沈阳和深圳隔得太远,这个机会估计很难实现。

但她也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一个星期后,沈庭琛出现在她下班的路上。

“最近有家新火锅店开业,我带你去尝尝!”他不知从哪找来一束野花递给她。

谢云简原本想拒绝,但想到上次她说过“下次请他”,便点头答应:“行,这次我请。”

沈庭琛没有推辞。

开车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新开的火锅店门口。

“谢同志,请下车。”他迅速绕到副驾驶一侧,打开车门朝她伸出手。

这一幕让谢云简耳根微微发烫。

吉普车底盘很高,她也没客气,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下了车。

今天她穿着一条蓝色碎花裙,扎着两条麻花辫,看起来清新又自然。

而一身迷彩服的沈庭琛站在她身边,竟莫名显得很般配,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正当他们准备进店时,耳边传来一阵喧闹。

谢云简皱眉,沈庭琛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转身避开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

她心跳剧烈加速。

沈庭琛眉头紧锁:“开车能不能长点眼!”

谢云简缓了口气,刚想开口道谢,却发现已经被他护在怀中。

抬头时,正巧与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对上视线。

陆建霆神情复杂,快步朝这边走来:“谢云简,我终于找到你了!”

谢云简愣了一下。

沈庭琛率先反应过来,低头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谢云简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庭琛。”

沈庭琛皱眉提醒:“现在治安不太平,抢钱的很多,你以后出门要注意安全。”

他没注意到那个正快速靠近的男人。

谢云简点点头,刚要说话,却被打断。

“我们走吧。”她低声说。

沈庭琛点头,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