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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剧:百年老店和成恒(二十三)

发布时间:2025-10-20 08:00:14  浏览量:1

小六子“咯咯”磕碰着牙、“咝咝”吸溜着嘴,眉脸痉挛抽搐着不知是哭是笑:回官长,没......没有瞅看清,恶狗扑食般凶煞煞一......一窝蜂......

井富贵嘴一咧,“嘿嘿”喉管咝咝着:看你那怂样吧,命根子都让踹断咧,还寻不着人头,知不道是谁,妈的唻唻!这回是小头,下回大头也是个丢,来,褪下裤子,让爷瞅瞅。

小六子面露难堪之色,瞥脸冲孙庆瞟了去......

孙庆一瞅井富贵,哭丧着脸:眼下快不看哇,等麻二板头来一并瞅看,褪一回裤子、穿一回裤子,等于小死一场,不、不容易嘞,井大队,您、您还信不过俺的为人?

‘信得过,还能信不过孙大神医?”井富贵脱口而出,继而,又一咧嘴,话风陡转:嘿嘿,不过呀,鞋大鞋小不能走了样,咱得公私分明嘞!验死人咱球糊麻嚓的,二五眼一个(球糊麻嚓、二五眼,皆雁北土语,意思是没准气,不敢下结论),看伤口,咱说不上火眼金睛,也他娘八九不离十。俺爹活着时常叨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做到胸有成竹,才不至于口出妄言。嘿嘿,孙大神医呀,你知道俺心里是向着你的,万一俺不由人把小六子伤势说得太大,小驴驹子说成大骆驼,麻二板头咋想?

孙庆一眨巴眼,惑惑然:咋......咋想?

井富贵“嘿嘿”一笑:孙大神医呀,你狗儿日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能咋想?以为俺吃你多少黑钱!旋又一欠身子:嘿嘿,其实小六子这伤势俺看不看也无球所谓,关键是外头门板那死女人,那是症结呀!不是俺说你,老孙,你咋球回事,咋年年往死吃一个?连着三年了吧?

“唉”孙庆天愁地愁一声戚戚然叹息,一掀撩袍襟,亦一屁股与井富贵面对面稳了下来:连这山汉女人四年咧!没明没黑,风霜寒暑,四年没赚下几两银,都打发死人咧!难不成是祖坟出差错嘞?再一再二,或许巧合;这连三赶四,不......不对头呀。

井富贵:嘿嘿,祖坟的事儿以后论,远水解不了近渴,先说这眼下吧!老孙,你知道俺的脾性,仗义疏财、视钱财如粪土,光明磊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就这么个人!爱为朋友、结弟兄,只要你心合俺意,铜钱银子算狗屁,说投缘吧!老孙呀,你撩开肺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兄弟平素招呼(关照)的你咋样?

孙庆:这还用问,好着咧!不是你孙队照应周旋,去年吃死那老汉,这‘仁和堂’就得关门,说你是这‘仁和堂’再生父母,不为过呀!

“嘭”井富贵右手猛一锤炕,奋奋然:既然你孙大神医知恩图报吃水不忘挖井人,俺也胸怀坦荡荡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孙呀,这会你得剜生肉大出血嘞!二百大洋不成,最少三百嘞!说着,一抬右手,曲对着大拇指、小拇指,直挺挺竖着余下三指忽摆不停......

孙庆两腮猛一抖瑟,瞟着井富贵嗫嗫嚅嚅:三......三百?

井富贵冲后一仰身子,小眼一瞪:老孙呀,啥时候啦,还心疼身外之物?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留得青山在,还愁没柴烧?死人是小,保铺是大嘛!祖传的药铺咋能说没就没?愧对祖宗,枉为人乎?百年之后,地府相见,还不得让祖宗戳脊梁骨、打响兜?

孙庆哭丧着脸,连连点头称是:井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不能光楣门庭,亦得守住祖产,否则,无颜见江东父老.....

井富贵截口:这不对嘞!‘仁和堂’虽说比不过武家‘和成恒’可也是咱县上老字号咧,百年老店,你当时开玩耍嘞?

孙庆苦笑着:过头咧!过头嘞!老字号不假,百年不足,嘿嘿,八十来年,八十来年而已。

井富贵脖子一梗:你看,你看,又较真了不是?百年,八十,有甚区别,百八十年嘛,人们不是口头经常咧咧?老孙呀,你书读得他娘太多咧!书虫一枚,老朽,酸臭!老孙呀,这三百大洋俺是这么个预估的,二百七往上走,县参事官道瑞深(日本人)一百、县长王仁斋五十、总务科许秉忠五十、剩下七十俺们警务课、法务课内部消化,吃个饭、逛个窑子、喝个花酒啥的,互通有无,联络交情啥的,吃人是嘴短,拿人的手软嘛!剩下三十打发死人,一群灰山汉足够......

孙庆促促然截口:三......三十?不......不少?

井富贵:少啥?只多不少?他死下一个,咱还伤下一个,没听说过‘死人好打发,活人难伺候’嘛?打人犯法,何况群殴致残?咱不得抓几个下大狱?想出,成,拿银子赎人,要多要少还不是咱说了算?不想出银子,也成,那就下煤窑、修炮楼送命去,这个死人安置的事儿,不劳你孙大神医劳心费神,兄弟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滴水不漏,饶是谁也挑不出咱的不是嘞!说着,猛一扭脸儿,冲门酽酽地吼:王德胜,把刘学武这个嘎渣子叫进来,老子有事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