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阿姨自述:退休后跳了一年广场舞,房子和退休金差点没了
发布时间:2025-10-22 08:29:18 浏览量:3
我叫王秀兰,今年六十岁,我再也没去过那个热闹的县城中心广场。舞伴们打了无数个电话,我都说病了,其实我没病,我只是心病了。这病,差点要了我半条命,也差点要了我一辈子的积蓄和头顶上那片能遮风挡雨的瓦。
一年前,我刚从工作了一辈子的纺织厂退休,老伴走得早,儿子小军和女儿小敏都在省城安了家,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偌大的三居室里,只有我和墙上的挂钟,秒针每一次“咔哒”声,都像在提醒我,我的时间,正变得越来越不值钱。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像是心被掏走了一块,灌满了冷风。
小敏心疼我,怕我一个人闷出病来,一个劲儿地劝我:“妈,你出去走走,找点事干。楼下王阿姨她们不是天天去跳广场舞吗?多热闹啊,你也去试试。”
一开始我是抗拒的。我一个在车间里埋头干了半辈子活的工人,哪会扭那些花里胡哨的秧歌。我觉得那是城里时髦老太太干的事,我去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还不让人笑话死。
可架不住那广场上的音乐实在太有穿透力了。每天晚上七点半,凤凰传奇的歌声准时响起,像一个无形的钩子,把我的魂儿都往窗外勾。终于有一天,我换上了一双软底布鞋,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广场边上。
我站在一棵大槐树下,看着几十个阿姨穿着统一的红上衣,跟着节奏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我许久未见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对儿女的牵挂,没有对柴米油盐的算计,只有纯粹的快乐。我承认,我羡慕了。
就在我探头探脑的时候,一个看起来比我大几岁,但精神头十足的阿姨朝我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亮闪闪的舞蹈服,烫着一头时髦的卷发,人没到,爽朗的笑声先到了:“妹子,别站着看呀,一起来玩嘛!我们这不分高低,图个乐呵!”
她就是后来差点毁了我一切的芳姐,张玉芳。
芳姐的热情像一把火,瞬间就融化了我心里的那点胆怯和自卑。她拉着我的手,把我拽进了队伍里,手把手地教我最简单的动作。她告诉我,她以前是县文工团的,退休了闲不住,就组织了这支舞蹈队。
那天晚上,我虽然跳得笨手笨脚,但出了一身大汗后,感觉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连带着心里的那股郁结之气也散了不少。回家后,我竟然睡了一个久违的安稳觉。
从那以后,我便成了广场舞的忠实拥趸。我不仅买了和大家一样的红舞衣,还买了专业的舞蹈鞋。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天黑下来,跟着芳姐和舞伴们一起,在音乐里忘记一切烦恼。
芳姐对我尤其好。她知道我一个人住,时常会多做点好吃的给我送过来,或者拉着我一起去逛街买菜。我们无话不谈,从年轻时的趣事,到对儿女的抱怨,再到对未来的担忧。在我心里,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是我退休生活里照进来的一束光。我们成了舞队里最要好的一对“姐妹花”,买衣服都要买一样的款式。
小军和小敏看我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也替我高兴。每次视频通话,小敏总会笑着说:“妈,你现在可真时髦,比我们年轻人都会玩。”
我以为,我的退休生活就会这样,在舞蹈、欢笑和姐妹情中,安然度过。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看似美好的平静湖面下,早已暗流涌动,一个巨大的漩涡,正悄悄地向我靠近。
大概跳了半年舞之后,芳姐开始在跳舞的间隙,组织我们这些老姐妹“学习”。她神神秘秘地把我们十几个关系好的拉到一个小圈子里,说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跟我们分享。
“姐妹们,咱们跳舞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图个身体健康,心里痛快吗?”芳姐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可光身体好有啥用?咱们手里得有钱!不能总指望儿女,他们压力也大。咱们得自己给自己养老,活得有尊严!”
这番话一下子就说到了我们心坎里。谁不希望能多点钱,少给儿女添麻烦呢?
接着,芳姐给我们看她手机里的一个软件,上面是红红绿绿的曲线图。她说,这是她侄子在国外高科技公司做的项目,叫什么“智能养老区块链”,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因为她是领舞,有“特殊渠道”,才能带着我们这些核心姐妹一起发财。
“你们看,”她指着屏幕上一个不断上涨的数字,“我上个月投了五万,这个月就变成五万五了!啥也不用干,钱自己生钱!比把钱放银行里发霉强一百倍!”
看着那诱人的数字,大家都有点心动,但毕竟是辛苦一辈子的血汗钱,谁也不敢轻易拿出来。
芳姐似乎看穿了我们的顾虑,笑着说:“我知道大家不放心。这样,我也不劝你们多投。你们就先下载这个软件,我帮你们每个人先投一千块钱,算我送给姐妹们的见面礼。你们自己看看,一个星期后是啥样。”
她当场就帮我们每个人在手机上装好了那个软件,还真的自掏腰包,给我们每个人的账户里转了一千块。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就像着了魔一样,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那个软件。眼看着账户里的数字从一千变成了一千零五十,又变成了一千一百,所有人的心都开始活泛起来。
一个星期后,芳姐又把我们聚在一起。这次,不用她多说,已经有好几个阿姨主动拿出了自己的积蓄。李阿姨投了两万,孙大姐投了三万。我心里也痒痒的,但还是有点犹豫。
芳姐看出我的心思,把我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秀兰,咱们是什么关系?我还能骗你吗?我是看你一个人不容易,才想着拉你一把。你想想,咱们一个月多挣几千块,买点好的,穿点好的,以后还能给孙子外孙包个大红包,多有面子?再说了,这钱放在咱们自己手机里,随时能取出来,怕什么?”
她最后那句“随时能取出来”,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我想,先投个一两万试试,不行就取出来,也亏不到哪里去。于是,我把一张存了两万块的定期存单取了出来,投了进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都活在一种飘飘然的喜悦中。我眼睁睁看着我那两万块,变成了两万二,两万五。那种感觉,比跳舞还让人上瘾。芳姐时常会在舞队里“不经意”地表扬我:“看看我们秀兰,多有眼光!这下好了,退休金翻倍了!”
在大家的吹捧和账户里不断增长的数字刺激下,我的胆子越来越大。我把老伴留下的十万块抚恤金也投了进去。后来,我又把我所有的积蓄,一共二十多万,全部投了进去。那时候,我每天看着手机傻笑,盘算着等钱再多一点,就给小军换辆车,给小敏的女儿报个最好的兴趣班。我甚至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我不再是一个没用的退休老太,我是一个会“投资”的现代女性。
那段时间,女儿小敏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她打电话给我,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感觉我说话的口气都变了,三句不离“赚钱”“投资”。
我当时正沉浸在发财梦里,觉得女儿是年轻人,不懂我们老年人的“新机遇”。我含糊其辞地说:“妈能有什么事,就是跟舞队的朋友们一起研究点理财,让钱生钱呗。”
小敏的语气立刻警惕起来:“妈,你可千万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财产品!天上不会掉馅饼!你把钱存银行里最保险!”
“哎呀,你懂什么!”我不耐烦地打断她,“这是高科技,跟你们年轻人说的什么股票基金不一样,稳赚不赔的!芳姐都赚了好几十万了!”
“芳姐?”小敏的声音更高了,“哪个芳姐?你把她电话给我,我跟她聊聊!”
我一听就火了,觉得女儿不信任我,还想去质问我的好姐妹。我冲着电话喊:“你别管我的事!我这么大个人了,还分不清好坏吗?芳姐对我比你这个亲闺女还好!”
说完,我“啪”地一声挂了电话。那是我第一次用那么重的语气跟女儿说话。现在想来,我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我的疯狂,在芳姐的一次“内部动员会”上达到了顶峰。那天,她把我们几个投钱最多的“大户”叫到她家,给我们沏了好茶,然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姐妹们,告诉大家一个绝密消息。”她压低声音,表情严肃又兴奋,“下个月,我们这个项目要上市了!到时候,我们的资产至少要翻十倍!上市前有一个最后的内部认购机会,只有我们这些核心成员才有资格。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翻十倍!我的心“砰砰”直跳。我那三十多万,要是翻十倍,就是三百万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芳姐话锋一转,“这次认购的门槛有点高,最低五十万起。我知道大家手里的活钱可能不够,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那可真要后悔一辈子。我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把我的房子都抵押了,凑了一百万全投进去了!搏一把,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房子都抵押了?芳姐的疯狂举动,像一针强心剂,打消了我们最后一丝犹豫。如果不是真的,谁会拿自己的房子去赌?
我的脑子飞速地转着。我手里已经没钱了,上哪儿去凑剩下的二十万?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我住的这套房子。这是我和老伴奋斗一辈子才买下的单位房,是我唯一的根。
芳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拍了拍我的手,柔声说:“秀兰,我知道你那套房子位置好,也值不少钱。你不用真卖,去银行做个抵押贷款,一个月就能放款。等下个月项目一上市,钱一到手,你马上就能把贷款还上,还能剩下几百万。这事,天知地知,我们知,你儿女都不会知道。”
她的话像魔鬼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在诱惑我。我想象着自己成为百万富翁,在儿女面前扬眉吐气的样子,我的理智彻底被贪婪吞噬了。
第二天,我就偷偷拿了房产证,准备去银行咨询抵押贷款的事。
就在我揣着房产证,像个做贼一样走出家门的时候,我女儿小敏,竟然提着行李箱,出现在了楼下。
看到她,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把手里的袋子往身后藏。
小敏的脸色很难看,她走上前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袋子,打开一看,房产证赫然躺在里面。
“妈!你真的疯了!”小敏的声音都在发抖,眼圈瞬间就红了,“你是不是要去抵押房子?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都给败了?”
原来,她上次跟我吵完架后,越想越不放心,特意请了年假,从省城赶了回来。
我当时又羞又恼,嘴硬道:“我自己的房子,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这是在投资!为了我们这个家好!”
“好?好什么好!”小敏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早就查过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智能养老区块链’,根本就是个骗局!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新闻,专门骗你们这些老年人的!你那个芳姐,就是个骗子头头!”
我不信,我歇斯底里地反驳:“你胡说!芳姐不是骗子!她对我那么好!她自己都把房子抵押了!”
“她那是演戏给你看!就是为了骗你们把房子也押进去!”小敏流着泪,从包里拿出一沓打印出来的资料,摔在我面前,“你自己看!这上面是警察公布的诈骗团伙信息,为首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说的芳姐!”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上面一张黑白证件照,虽然没有平时那么光鲜亮丽,但那张脸,我化成灰都认得——就是张玉芳!
那一刻,我感觉天塌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手脚冰凉,连站都站不稳了。三十多万,我一辈子的积蓄,我老伴的抚恤金,全都没了……我差一点,就因为贪心,把我们最后的家也给搭了进去。
我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那哭声里,有被欺骗的愤怒,有血本无归的绝望,更有对自己愚蠢的无尽悔恨。
后来,儿子小军也连夜赶了回来。我以为他们会骂我,会指责我。可他们没有。小军默默地抱着我,一遍遍地说:“妈,没事了,钱没了就没了,只要你人好好的就行。家还在,我们都在。”小敏则帮我报了警,陪着我去做笔录。
警察告诉我们,像我这样的受害者,全县有一百多个,涉案金额高达上千万。那个芳姐,早就卷款跑路了,追回钱款的希望非常渺茫。
从那天起,我就病倒了。我不是身体有病,是心病了。我整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闭上眼,就是芳姐那张虚伪的笑脸,和账户里那些虚假的数字。我没脸见人,更没脸去那个曾经带给我无限欢乐的广场。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把家底都败光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丈夫,怎么面对我的孩子们。
小军和小敏轮流请假在家陪我,给我做饭,陪我说话,开解我。小军说:“妈,你不光是为了我们活,更是为了你自己。谁一辈子还不犯点错?摔倒了,我们扶你起来,咱们往前看。”
看着儿女们憔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心如刀割。我意识到,我差点失去的,不仅仅是房子和退休金,更是孩子们对我的信任和这份世界上最宝贵的亲情。
现在,一年过去了。在孩子们的陪伴下,我慢慢地走了出来。我不再去跳广场舞了,我在阳台上种满了花草,每天浇水施肥,看着它们发芽开花,心里也渐渐变得平静。周末的时候,小军和小敏会带着孙子外孙回来看我,一屋子欢声笑语,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我把我的故事说出来,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想用我这惨痛的教训告诉所有和我一样的老年朋友:退休后的生活,可以多姿多彩,但千万不要因为孤独,就轻易相信陌生人的热情;更不要因为贪婪,就去触碰那些看似美丽的陷阱。我们的房子,是我们的避风港;我们的退休金,是我们安度晚年的保障。守住它们,就是守住了我们最后的尊严。至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发财梦,就让它随风散了吧。平平淡淡,一家人健康平安,才是最大的福气。